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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戟他们三个一看到白尚年的脑袋全都炸了,三个人同时呼喊了一声,脸色瞬间都变得惨白。
“你们三个还想干什么?”
沈冷平举黑线刀指着那三人:“白尚年已经伏诛,你们还敢造反?”
马戟怒吼一声:“我杀了你为将军报仇!”
“上来者死!”
沈冷的黑线刀扫过一道寒芒将马戟逼退:“真的以为你们白将军做的事谁也不知道?他与水师主簿窦怀楠勾结放水匪进延坪岛试图谋杀水师提督庄雍庄将军,那些水匪如今也已经被屠戮殆尽,你们白将军的脑袋就在这,现在你们再敢往前一步,便是叛国!”
最后这两个字好像一声惊雷,把马戟三个人震的暂时不敢向前。
“白尚年是个蠢货,他以为窦怀楠已经被他收买,窦怀楠却把他的一举一动都如实上报,知道为什么水师演练要来延坪岛吗?就是给白尚年挖了一个坑等他自己跳进来,他若动手便是谋逆的大罪,要诛九族,而你们应该很清楚,谋逆之罪无从犯,有一个算一个,大宁的军法律例都容不得你们,庄将军有令,若你们乙子营的人守着规矩老老实实的不动弹,那你们都算不得白尚年同罪之人。”
他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杀下去,你们三个未必能活着,纵然我死也能拉你们三个下地狱,到时候我为大宁的英雄,军中楷模,而你们三个,家门尽灭,九族同诛,永远都会钉在耻辱柱上,你们三个人的名字前边还会有两个字刻在那,叛贼!”
马戟他们三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真的被沈冷唬住,再加上白尚年的人头就在那摆着,三个人开始时候的怒火和仇恨此时冷静下来不少,人人皆有惧意。
沈冷指着岸边:“带你们的人在岸边扎营,庄雍将军自会为你们说话,白尚年现在死了,对你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死了,谁还知道他曾经和什么人密谋过,和什么人串联过,陛下不会随便直接散了一卫战兵,如果我是你们,我现在要考虑的是将来如何应付廷尉府的调查审讯。”
马戟往后退了一步:“你确定庄将军不会把我们赶尽杀绝?”
“庄将军若是想那么做,就不会让我来劝你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时从河东道,和苏道,河北道调集而来的战兵已经快到了,只不过白尚年忽然提前行动,各卫战兵没有来得及赶上今日,诸位好自为之。”
有战兵到,自然是假的。
那三个人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一阵,然后朝着沈冷一抱拳:“白尚年勾结水匪之事我等实不知情,刚才冒犯也是不知白尚年图谋不轨,还以为水师的兄弟要对白将军不利所以误会了,现在我们带人上岸扎营,我希望能尽快见到庄雍将军。”
“你们很快就会见到庄将军了。”
沈冷背后已经都是冷汗,对面是三旗战兵,还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乙子营,如果是打水匪就算对方十倍于己沈冷也不怕,可同为战兵,打起来太凶险,胜算太低,就算是能侥幸赢了,沈冷这一旗水军也剩不下多少。
马戟他们三个分别下令,号角声呜呜的响起来,三旗战兵陆续从战船上下去于岸边列阵,沈冷立刻下令船队朝着延坪岛那边开进。
“了不起。”
黑眼低头看着自己肩膀上的伤,疼的眉头皱了皱:“这一番唇枪舌剑,比刚才打一架还累的吧。”
沈冷:“是啊。。。。。。后背都湿了。”
黑眼笑起来:“不过你真的很会讲故事啊,窦怀楠是庄将军的人。。。。。。亏你想的出这句话,不然那三个家伙哪有那么容易信了你。”
沈冷:“窦怀楠,真的是庄雍的人。”
黑眼一怔:“你没开玩笑?”
沈冷语气有些悲凉:“我也是才知道的。”
黑眼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起来,脸色越来越白:“那我兄弟。。。。。。死的岂不是,岂不是。。。。。。”
他看向沈冷:“怎么会这样?!”
沈冷手扶着船舷脸色也有些白:“有些事我们左右不了,也并不知情,你兄弟做了他认为值得的事,庄雍不知道你兄弟潜藏在白尚年身边,你兄弟又不知道窦怀楠被白尚年收买自始至终就是给白尚年做的局,甚至是更大的局,陛下要动,动的就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现在这个局。。。。。。似乎做不下去了。”
黑眼看起来连灵魂都飞走了,好像木头人一样跌落在地,嘴里嘀嘀咕咕的只一句话:“我兄弟,我兄弟岂不是白死了?”
沈冷站在黑眼身边,心里也是百感交集,本来他不想告诉黑眼这件事,可也知道终究瞒不住。
这个局不是庄雍布的,而是当今陛下。
大宁的皇帝啊,动念而伏尸百里的至尊,皇帝一念间,便能杀一个尸横遍野。
黑眼的兄弟死的冤枉,死的不值,可是谁还能改变什么?
葫芦山下,窦怀楠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嘴里喊着将军小心将军快走,挡在庄雍身前的两个亲兵对视了一眼随即将阵列打开,窦怀楠冲进来之后弯着腰喘息,突然从袖口里翻出来一把匕首,寒光乍现。
然而匕首不是刺向庄雍的,是那两个给他让路的亲兵。
谁也没有想到跑起来像个笨鸭子似的文官居然身手这么厉害,他反身一刀戳进一个亲兵的腰窝手腕扭了两下,抽出匕首刺进另外一个人的脖子里,快进快出,连续三次。
第一个士兵还没有死转头看向窦怀楠,他的横刀已经出鞘,计划是窦怀楠出手的时候他们假意阻拦,然后偷袭庄雍,他们两个才是杀庄雍的人,才是白尚年自信的根本。
然而,这一切在瞬间变得空起来,什么都没有,只有空。
窦怀楠的匕首在那人心口上刺进去,手腕来回扭动着,血如激流一下一下的喷射出来,喷了窦怀楠一脸。
“那个叫张柏鹤的应该是跑了。”
远处,伏兵四起,水师的战兵将两千于水匪包围起来,漫天的羽箭之下那些水匪根本就坚持不住,水师的人展开了一场屠杀,陷入围困之中的水匪瞬间就土崩瓦解,这群乌合之众又怎么可能是战兵的对手,况且战兵的数量比他们还要多。
庄雍看都没看那厮杀的场面,水匪并不是主要的,主要的在于那艘离开了延坪岛的船,不知道沈冷他们追上了没有。
“张柏鹤?不入流的小角色而已,安排人去追。”
庄雍转身看向另外一个方向,依稀看到一条船从极远处归来。
大获全胜,可是他却怅然若失,这个局陛下布了好几年,老院长精心推演了好几年,事无巨细几乎都想到了,本来这一战最不济也能把白家翻一个底朝天,而目标则是把沐昭桐彻底废掉,可是现在这局却被沈冷的一时冲动给废了。。。。。。
陛下会如何想?
以现有的证据,根本就无法证明整个白家都参与其中,也根本够不上谋逆之罪,有太多人会绞尽脑汁的把白尚年勾结水匪的事归于私仇,这延坪岛上有多少人的眼线看着呢,消息传出去,那蠢蠢欲动的人都会再次把自己藏起来。
快二十年了,这些人还认为陛下的皇位来的不正统,而最主要的是陛下逐渐强势他们无法如之前先帝李承远在位的时候一样把持朝权,李承远性格多疑,对领兵之人多有猜忌,所以重用文官,沐昭桐的权势在那个时期达到了巅峰,内阁就是他的内阁,朝廷是他的朝廷。
可惜了。
庄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因为沐筱风先死庄雍不得不改变了布局,按照计划,他要假死,窦怀楠还是会刺杀他,但已经提前做好安排将他偷偷送走,到时候朝廷里的那些人会立刻冒出来举荐沐筱风为水师提督,这些人是谁,陛下会一个一个记住他们的脸。
一张大网,打了两个兔子。
最主要的是,陛下可能要陷入被动了,那些人会咬死了沐筱风被杀的事,沐昭桐也会凶残的报复。
庄雍抬头看向天穹,觉得心里压了一块大石头,搬不动,挪不开。
第一百三十五章 若万不得已()
窦怀楠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庄雍的人,甚至这个人一开始也并不在皇帝陛下的视线之中,但他却是至关重要的那个人,整个大局若是看做一个阵法,那么窦怀楠这个人就是阵眼,若整个大局看做一辆马车,窦怀楠就是轮轴。
这个人是自己冒出来的,当初白尚年找到他之后他立刻上报给庄雍,然后这个人开始进入皇帝陛下的视线范围之内,皇帝对这个人的在乎程度,和这个局的分量一样重,因为这个人若是用好了,事事可为。
谁又能想到,改变大局的往往都是不起眼的小人物。
当初白尚年一定想不到窦怀楠居然真的不会为金钱美色所动,又或者说窦怀楠戏演的很足,庄雍是老狐狸白尚年难道不是?能把白尚年骗的团团转,绝非庸才。
庄雍曾经问过窦怀楠:“他们许你高官厚禄,许你锦绣前程,为什么你不为所动?”
窦怀楠当时回答:“我是大宁天成十二年的进士及第,殿试的时候我是亲眼见过陛下的,所以我很清楚自己应该站在什么位置,陛下雄才大略,是大宁有史以来最强的君主,我虽然只见过陛下那一次却坚信不疑,白尚年之流想要做的事,注定了会失败,哪怕我真的鬼迷心窍站在了他们那边,也一样会失败。”
庄雍道:“陛下说你是位置最重要的那一环,陛下看人很准。”
窦怀楠摇头:“陛下才是。”
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庄雍还清楚的记得当时这番对话。
只有被利欲熏心的人被蒙住了眼睛的人才会觉得陛下可以被轻易击败,才会觉得他们可以颠覆陛下的皇权,如沐昭桐如白尚年,亦如那位幽居深宫十八载的皇后娘娘。
所有的一切,起因是什么?
皇宫。
珍贵妃站在皇帝身后为他捏肩,她很清楚陛下喜欢什么样的力度,也清楚在什么部位多捏一会儿陛下会更舒服,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人最接近陛下的心,那么只能是她。
很多年前就是了。
“朕可能快要找到咱们的孩子了。”
闭目养神的皇帝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珍贵妃的手猛得重了一下,皇帝微微皱眉,那不是怪她,而是知道这句话对她的触动有多大,于是皇帝抬起手拍了拍珍贵妃的手背:“若真是他,那孩子命可真大。”
珍贵妃脸色惨白,眼神恍惚了一下,忽然哭了起来。
皇帝连忙把她拉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安慰了好一会儿。
“朕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一个人为了所谓的地位居然可以那般狠毒,当年她知道朕最喜欢的是你,朕娶了她也只是因为父皇的旨意而已,所以她害怕,听说朕要进京了,听说你也生了个儿子,她怕自己的儿子无法成为皇位的继承者,怕你夺走她皇后的位子。。。。。。朕很好奇,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天她做过的事,她自己后悔不后悔,害怕不害怕。”
这便是起因。
皇后那么做是一时冲动,算不得什么深谋远虑。
可是这件事一旦做了,整个后族就只能被她拉上船,就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她,哪怕这近二十年来后族被皇帝打压的完全抬不起来头,他们也依然只能将所有的赌注下在皇后身上,如果皇后还是皇后他们最起码是后族,如果皇后连皇后都不是了,他们是什么?
看起来当年留王府里的事和今日的时局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实际上根由就在那天夜里。
“不哭不哭,朕答应过你的,朕不会放弃。”
“陛下。。。。。。”
珍贵妃似乎太过激动,只是不停的哭。
许久之后皇帝才把她安抚的不哭了,算了算时辰也该回去处理公务,他对宫女内侍交代了几句,吩咐御膳房给珍贵妃熬一些米粥,又让人去传御医过来瞧瞧,这才离开。
皇帝走了之后珍贵妃一个人坐在窗口愣了好久,脸色始终都没有恢复过来,她看着外面的天,手扶着窗台,手指都有些发白。
“孩子,原来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她咬紧了嘴唇,咬出了血也不自知。
江南道,泰湖延坪岛。
庄雍发现自己不敢面对黑眼,虽然他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依然不敢面对。
他事先又不知情,哪里料到叶流云的手真的会伸得那么长,居然敢在战兵队伍里安插眼线,如果这是陛下的要求,那自己应该被提前告知乙子营里有内应,这显然连陛下都不知道,而是叶流云私自做主。
乙子营里没有通闻盒?
庄雍忍不住去想,是因为叶流云猜测乙子营里没有通闻盒才会这样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