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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帝军-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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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的奖励,还有我这一年来五品将军的俸银,当然这些都不是黑钱,黑钱也是有那么一点点,一部分是从庄雍将军那硬要来的,属于偏正义的那种讹。。。。。。”

    “讹诈还有正义的?”

    “有!”

    “行行行你继续说。”

    “除此之外我师父从叶流云那也讹诈来一些,韩唤枝韩大人也被我要了一些出来。。。。。。”

    叶景天眼睛都圆了:“你是个人才啊。”

    沈冷:“我师父教的好。”

    叶景天噗嗤一声就笑了:“行,只要你是拿的出钱的能让兵工坊那边账目对的上就可以,这笔银子到底怎么来的我不问也不管,你又不是我的人,想想看幸好你不是我的人。。。。。。”

    沈冷:“。。。。。。”

    叶景天:“你有多少银子,我算算看够不够你那一旗一千多人每人一块护心镜的,厚度多少,什么材料,工期要排进去倒是好说终究我说句话的事。”

    “八千两吧。”

    “那么多!”

    叶景天都没想到沈冷居然这么富,他一个正三品将军一年的俸银也才五百多两,这还是大宁实在太富了,前朝楚国时候正三品的将军俸银一年不过二百多两,大宁足足翻了一倍还多些,八千两银子,他这战兵将军光靠俸银的话得领十二年。。。。。。

    当然朝廷又不是只发俸银,还有职田,每个月有禄米,甚至油盐酱醋茶这些东西朝廷都发。

    沈冷心说操蛋了,应该说六千两。

    叶景天惊讶了一下,想着叶流云韩唤枝还有庄雍被黑了多少啊,沈冷立功领了多少银子完全算的出来,一年的俸银就算完全没动也就那些,怎么可能到八千两。

    他看着沈冷的眼睛,眼神里的意思是你还不坦白?

    沈冷叹了口气:“是,还有别的来路。。。。。。将军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吧,将军知道我去过北疆吗?”

    “知道。”

    叶景天当然知道,他是陛下的心腹之臣,哪怕他在南疆这边,可依然有他们这些人特殊的渠道来分享一些消息。

    “裴啸的死和我有关。”

    “知道。”

    叶景天道:“这话别和韩唤枝说了,他明知道但你不能明说。”

    “卑职明白的。。。。。。卑职想说的是,裴啸死了之后我从他身上扒下来一件软甲,还有一些银票。。。。。。”

    噗的一声,叶景天刚喝进去的一口茶硬是喷了出来:“你这事干的。。。。。。很彻底啊。”

    他笑着摇头:“罢了罢了,这件事我替你去安排,可是一千多块护心镜从选料到铸模都要时间,若是你们水师南下了我会安排人单独给你们送上去,我尽我最大的能力让兵工坊快一些,可也不能给你明确的保证,毕竟我对兵工坊的工艺程序也不了解。”

    “卑职多谢将军!”

    沈冷郑重一拜。

    叶景天叹道:“我从官从军多年,见过很多人收银子的,有的人收银子是为了买古玩珍宝字画,有的人是为了养娇妻美妾,还有的人就是放浪形骸吃喝无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处心积虑收银子是给手下人添置装备保命的。”

    沈冷讪讪的笑了笑:“将军就别外传了,毕竟名声不好听,再次谢谢将军能帮忙,卑职真的感激不尽。”

    沈冷肃立行礼,然后想走。

    “站住。”

    叶景天忽然喊了一声,声音严肃起来让沈冷心里一震,毕竟他这次也算是赌一把,他和叶景天并不熟悉这样贸然上门求他谁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可沈冷为了手下兄弟们的命也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我给你行个礼吧。”

    叶景天站起来,对沈冷肃立,行军礼。

    “把兄弟们的命看得那么重的人,你是个好将军,我叶景天这一生至此还没有真的对哪个年轻人瞧上眼过,也不曾觉得年轻人真的就处处都好,终究会有毛躁粗糙的一面会急功近利,急功近利便会不惜人命,一将功成万骨枯,不惜人命换自己的将军甲,可你不一样,你值得我尊敬,我从不信禅宗那一套东西,可我忽然觉得,你要做的事便是禅宗所说的大慈悲。”

    这一军礼,如此庄重。

    沈冷站在那,眼圈发红,鼻子也酸了,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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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不屑() 
大宁太大了,同样的时辰西北边疆一带还透亮着可东南这边就已经夜幕低垂,施恩城里水路纵横游船画舫到了晚上才漂亮,红灯笼亮起来碧波荡起来,美人摇曳歌舞升平。

    一艘花船顺着杨怀河缓缓行进,船头上几个妙龄少女正在翩然而动,轻纱长裙舞姿若风摆杨柳,光是看着那一个个纤细腰肢左右晃动便是一种赏心悦目。

    琴声悠远,这红尘中也有几分写意画的神韵滋味。

    花船最大最豪华的那个包房早早就被预订了出去,为了迎接那几位贵人花船甚至多走了十几里过来,若非真的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哪有花船去接人的道理。

    包房里有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女抱着琵琶弹奏,声音悦耳之中有些淡淡的哀愁,不过若非有心人也未必能听的出来,这姑娘看起来并不如何漂亮,只是那种南方水乡女子特有的温婉恬淡,这愁滋味正是那些贵人们愿意听的曲风,显得高雅,而抚琴的人只有让他们听出来这愁才会惹人怜爱才会有更厚的赏银。

    一个老者站在旁边应该是这姑娘的父亲,看起来极卑微的站着脸上始终陪着笑。

    包房的桌子上摆满了精致酒菜,能在船上做出来这般水准已经算得上难得,可是这般丰盛,吃饭的却只有两个人。

    这两个年轻公子看起来就不简单,锦衣玉带不说,那种天生的贵气就是寻常人想模仿也模仿不出来的,一个看着眉清目秀比女人还要漂亮,仅仅是那双眉修的就比大部分女子更精细,而他最得意最喜欢的怕也是自己的这一对剑眉,能让他那偏阴柔的脸稍显英气。

    另外一个公子看起来虎背猿腰,坐姿很端正,站在一侧伺候着的姑娘们都是什么眼力,自然看得出来他是军伍出身,虽然瞧着眉目粗犷脸型方正比不得另外一个公子俊俏,却有一种很浓的阳刚之气,那络腮胡若是在人脸上摩擦起来必然是痒痒疼疼的。

    姑娘们插不上话只好打量着这两个人,心里各自盘算。

    白小洛站起来亲自给石破当倒了一杯酒,他双手伸出来白净修长便是那弹琵琶的姑娘也自觉没有他的手好看。

    “谢白公子。”

    石破当是多不拘小节的一个人,生性粗糙,可在白小洛面前居然有几分局促,按理说他一个堂堂四品将军在白小洛这样身上还没有功名的人面前何须如此?还不是因为白小洛要管那位母仪天下的女人叫一声姨娘。

    皇后再怎么不得势也是皇后,陛下一日没有把她废了她就是整个大宁最尊贵的女人。

    “破当哥哥何须如此客气。”

    白小洛坐下来后笑着说道:“算起来你比我大几岁理应叫一声哥哥,尤其你我还是表亲,只是这几年才稍稍疏远了些,姨娘跟我说过,曾经大将军可是走动最勤快的,还不是大将军的时候每个月都要亲自来送些礼物,直到至南疆后才逐渐淡了些,可是姨娘知道大将军的心没有淡没有冷。”

    石破当尴尬的笑了笑,竟是不知道如何对话。

    白小洛先去见他父亲的事他已经知道,父亲亲自写了一封信派人送来告诉他要格外小心面前这个年轻人,父亲对这个人的评价是。。。。。。斑斓之蟒,意思是看起来很漂亮便是最好的绣工也修不出那么美那么鲜艳的花纹,所以让人忽略了他是一条蟒蛇,只觉得美,然而蟒蛇就是蟒蛇,吞人吞物都是囫囵咽下去连骨头渣子都不给留。

    “白公子若是有什么事就直说,父亲来信交代过,若白公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尽力去帮衬。”

    “唔,那就先谢谢大将军的关照。”

    白小洛笑着说道:“倒也没什么事,只是素闻哥哥英名却始终不得见心里终是不畅快,所以就把手里的事都放了放只想请哥哥喝杯酒。”

    石破当暗暗松了口气,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

    “我听说哥哥前些日子和水师一个毛头小子闹了些不愉快?”

    白小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了一句。

    石破当的心猛的一紧。。。。。。这事虽然不是什么秘密,可白小洛问起来就肯定别有深意,他讪讪的笑了笑道:“军人是最粗糙,见面不顺眼难免会有磕碰,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小子虽然我瞧着不顺眼可有些本事,水师里能有这样的人才也不错。”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白小洛自然不满意,他摆了摆手示意包房里伺候着的姑娘们都退出去,那些看他美貌还没有看够的女孩子走的依依不舍,便是那看起来恬淡自然抱琵琶的少女离开的时候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还是她父亲拉了一下才躬身退了出去。

    白小洛觉得这姑娘有些意思,对她微笑,然后转头看向石破当。

    “可这是平越道啊。。。。。。”

    白小洛故作叹息:“是大将军亲手打下来的,把大宁的版图扩大到了二十道,除去开国时候那大大小小的战争不说,大将军平灭南越是近两百年来大宁最大的功劳,按理说陛下应该加封大柱国才对,就如东疆那个一样。”

    石破当连忙摇头:“陛下对父亲的关照已至极处,父亲与我都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不敢?”

    白小洛道:“可是大将军的儿子,狼猿的将军。。。。。。就在这平越道里被一个水师的野小子欺负了却敢怒不敢言?哥哥心里能忍得我却忍不得,若是哥哥因为身上的将军甲不方便做些什么我倒是可以代劳。”

    “不劳白公子,这些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石破当压着心头的不喜,只觉得那张那么美好的脸给了白小洛就如同妖魔鬼怪懂得了画皮一样。

    “唔。。。。。。这样啊。”

    白小洛举杯:“那喝酒。”

    石破当哦了一声举杯干了,沉吟了一会儿后说道:“我军中还有些杂事,若白公子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能不能先回去?”

    “哥哥说的哪里话,你我今日只是私下小聚闲聊,你有事随时走都可以何须问我?按理说哥哥才是这平越道的主人,我是客人。。。。。。”

    “平越道的主人是陛下,大宁每一寸土地的主人都是陛下。”

    石破当这话说的很有几分意思,白小洛的眉角微微往上挑了挑。

    “我听闻水师要南下了。”

    白小洛见石破当已经站起来笑着说道:“其实想除掉一个自己瞧着不顺眼的人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那样的人血都是卑微的,沾在手上有些恶心不如交给适合的人去做,水师南下之后那小子身为先锋必然冲在最前,而哥哥你作为狼猿将军随水师赴海疆也是顺理成章,陛下的旨意里没有提到狼猿那就是去得去不得都可以,我料想大将军那边也不会轻易放心海疆的战事,求立人可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所以若是不小心被他们知道了水师先锋官的进军路线。。。。。。”

    他看向石破当,后面的话已经不用再说出来。

    白小洛来找石破当不过是自己要杀沈冷的另外一种安排而已,虽然他真的很想亲手把沈冷击败击杀,然而他这次南下的主要目标是韩唤枝,沈冷不过是个小人物,韩唤枝在查的事才是重中之重,唯有韩唤枝死了,他,他家族,皇后娘娘才都可以高枕无忧。

    所以权衡利弊,他打算将这件事放给石破当,石破当想要南下的话不管是庄雍还是叶景天都没有权利阻止,皇帝的旨意确实没有提到狼猿那就是可去可不去,不去没人骂去了也没人骂,干嘛不去?

    虽然白小洛有些不甘心,但把沈冷的死交给求立人这是最好的法子,干干净净。

    石破当站在包房门口回头看了白小洛一眼:“我看不起沈冷甚至厌恶,若他必死也需由我亲手宰了,可我身上还有大宁的将军甲,腰畔还有大宁的黑线刀,出征时候头顶飘扬的是同一面烈红色战旗,你跟我说让我在战场上出卖同袍?”

    石破当已经到了极限,也是底线。

    “这话我可以当做没听到过,也请白公子以后不要再说第二遍,我石破当看不起谁厌恶谁也是青天白日下,好意我心领了,告辞。”

    白小洛脸色微微发白,他的皮肤本就很白,白上加白便有几分难看。

    石破当撩开帘子喊了一声停船靠岸,花船随即往岸边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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