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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冷:“我是将军。”
“将军就能避开阳光?”
“将军可以躲在船舱里偷懒。”
“。。。。。。”
黑眼道:“京城里有消息过来。”
沈冷问:“重要吗?”
“与你无关,也不算完全无关。”
黑眼似乎想看清楚沈冷的脸色变化,往前凑了凑:“北疆那个孟长安因为战功卓著被提拔为从四品鹰扬将军,勋职上轻车都尉,比你高了。”
沈冷脸色一变,变得跟脸上开花似的,笑的好像捡了黑眼脸那么大的一块金元宝:“哈哈哈哈。。。。。。这个家伙,可以,可以,可以!”
黑眼又往前凑了凑:“你就没啥别的想法?”
“唔。。。。。。”
沈冷眯着眼睛看黑眼:“你这嘴脸。”
黑眼哈哈大笑起来:“陛下都知道你俩互相不服气,为了一个正五品将军还打了赌,现在孟长安已经比你高了一级,我才不信你会服气。”
“服气自然是不服的。”
沈冷道:“可开心是真的开心。”
黑眼叹道:“人生若是得一这样的兄弟,也知足了。”
沈冷问:“你难道没有?”
黑眼仰望苍穹:“我和你不一样。。。。。。我兄弟比你多多了。”
沈冷:“。。。。。。”
他问黑眼:“你来找我不会是就为了告诉我这个吧。”
“当然不是。”
黑眼靠着栈桥上的柱子说道:“流云会得到消息,沐昭桐可能是觉得之前安阳郡的事已经过去的差不多了,所以开始在暗道上找人杀你,暗道上的事没有什么能瞒得住流云会,可是流云会不是暗道上的全部,这个世界上有的是人为了钱什么都肯做,别说杀一个五品将军,想想那个姚无痕,当年楚国的皇子贵妃他都敢杀。”
沈冷道:“杀子之恨,沐昭桐要是能忍了才怪。”
他往四周看了看,比划了一下背后背刀的动作:“你那几个看起来永远一股吊样子的兄弟呢。”
“我刚才跟你说了。”
黑眼笑道:“暗道上没有什么事瞒得住流云会,所以得到消息之后断舍离就去拦一下。”
沈冷心中一暖:“他们会不会有事?”
黑眼道:“放心就是了,他们三个又不是三岁孩子。”
就在这时候三个身穿白衣的家伙从远处过来,走路的样子都是那种看起来在表达我很了不起我很厉害我是高手的德行,黑眼身边这几个人的气质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这么快?”
黑眼都有些不可思议:“来的人看来也不是能上台面的。”
断耸了耸肩膀:“没得玩了。”
舍点了点头:“以后你也不用惦记着暗道上的事,惦记着别的来路的人就成。”
离一脸的失望无趣:“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到底怎么回事。”
黑眼也是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
“我们三个往北才走了不到百里就得到消息,东主发了话,若是让流云会知道了水师之中有任何一人被暗道势力所杀,哪个门派接了活儿流云会就灭哪一门,哪一个人接了活儿,流云会就灭他三族,东主的话放出去之后,据说连扬泰票号杀手的业务都摘了牌,说是暂时关闭一段时间,几个小的杀手组织干脆宣布休息半年,我半路上还遇到几个认识的,本来是想来凑凑热闹结果怂了,几个人结伴说是去安阳郡泰湖游山玩水去。。。。。。”
沈冷站在那听的一愣一愣的。
“可是,这样一来流云会和朝廷有关不是被坐实了吗?”
“你以为,没这回事他们就不知道?”
几个人说着话往大营里走,完全也不避讳什么。
而就在这个夜里,牙城之外不到三百里的程获县城内,一辆马车在一个大宅子门口停了下来,马车看起来寻常无奇,赶车的车夫显得有些困倦像是快睡着了。
这大院子前后占地不小,是本县首富徐家,徐家虽然没出过什么入仕的大人物,不过据说经商有道所以家底殷实,徐家这位主人经常和县令等本地官员豪绅小聚,人缘很好。
马车在徐家门口停下来,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年轻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回身从马车上拽下来一个很长很宽的木盒,木盒足有一米五六,宽能有近两尺,他把木盒扛在肩膀上朝着徐家大门走,刚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冷喝了一声:“滚,再靠近就死。”
白衣年轻人忍不住笑起来,继续往前走。
赶车的那个年轻人也笑,笑容之中带着点怜悯,似乎觉得真可怜,当然不是觉得他同伴可怜。
白衣年轻人到了门口之后站在那客气的敲了敲门,自从上次那个叫黑眼的家伙回去之后就炫耀说去别人家里打架要敲门是一件很有格调事,他就忍不住想试试,这样明目张胆的敲门确实显得很了不起似的。
“再说一次,滚远点。”
声音从墙上传来,白衣年轻人往后退了几步抬起头就看到了那个蹲在墙头上的黑衣人,他抬起手摇了摇:“你好,我是来取货的。”
“你取什么货?”
“人头。”
这个嚣张之极的白衣年轻人当然是流云会黑眼白牙之一的白牙,他忽然起脚将院门踹开,里面的门插那么粗直接被一脚震断,大门往两边扇开,撞的砰砰响。
白牙扛着长长大大的木盒迈步进院,那位人称徐老爷的成功商人此时就站在院子里,他身边还有差不多二三十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
“扬泰票号都摘了牌,倒是你们风闻堂愿意接这单生意。”
白牙把木盒往地上一戳:“金银果然能让人变得愚蠢,你们是不是觉得流云会的手够不到这个地方?记住啊,流云会的手可长可长了。”
然后他回身把院门关上,觉得自己这关门比黑眼敲门有格调多了,只是这门被他一脚踹的门轴都坏了,关门的时候便有特别刺耳的声音。
像是。。。。。。杀呀的一声。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身上染红了的白牙扛着木盒出来,马车上等着的那个家伙已经打起了呼噜,白牙上了马车他才醒过来,抖了抖缰绳,马车朝着县衙那边过去。
县衙。
县令大人站在那一脸的惧意,他实在没有想到大宁的江山内居然有人敢硬闯县衙大堂,把他从被窝里揪了出来,这种事以前若是有人跟他说他都不会相信。
白牙从马车上下来走进县衙,看了看县衙里一群衣衫不整满脸惊恐站在那的衙役捕快,又看了一眼那吓白了脸的县令。
“徐家需要去打包几十具尸体,就劳烦县令大人的人去收一下,另外把院子刷刷,血腥味稍显大了些,毕竟每个人都断成了两截。”
白牙看了看另外一边站着的身穿黑色锦衣的年轻人:“杀人的事我们流云会干了,善后的事你们廷尉府来吧。”
古乐嗯了一声,把千办腰牌摘下来扔给县令:“这案子你不用管了,收尸就好,明白吗?”
县令吓得不住点头,双手捧着腰牌递回去:“下官明白,全都明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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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你选择怎么死()
沈冷是个很聪明的人又有沈先生去教导,所以总是会比别人考虑的更多些,然而即便如此他应该也不会想到在距离牙城三百里外的程获县城内,白牙和古乐两个人为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白牙离开的时候问古乐做保姆的感觉怎么样,古乐笑了笑说很有成就感。
白牙又问说你做的事沈冷可能永远不会知道那也许不会有回报呢,古乐依然笑,他说那我也很有成就感。
白牙叹了口气,心说古乐也是个怪胎。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水师里分派出去的人就开始在城外城内张贴告示,沈冷到牙城船港第一天抓了五个求立人的斥候,从明日起在牙城出海往南一百里的望乡海礁处送过去第一个斥候,若求立人不来,则将此斥候斩于海礁。
五人五天,并不是没给求立人机会。
庄雍是在昨天就得到了消息,因为牙城船港实在老久且狭小,如今水师主力船队听在于牙城不到一百三十里的远水县,远水县内有一条名为下洛水的大河直通牙城,洛水是大宁几条主要水路之一,按照当地习惯又被称为上洛水,洛水,下洛水。
南越境内的被称为下洛水,下洛水在远水县内会有河道通向宁湖,远水县宁湖与安阳郡泰湖,西北的盐湖,北方的三生湖并成为大宁四大湖,当然四大湖的称呼是这几年才有的,毕竟没把南越打下来之前就将宁湖归位大宁的也不算太合适。
宁湖水域宽阔适合驻军,本就是当初南越国水师训练之地,虽然设施也稍显老旧了些可比牙城船港要大许多,况且入海只需不到一日时间,所以从一开始庄雍就将此处定为水师在平越道海疆大营,在这之前庄雍根本就没有对别人提起过,连远水县的官员都不知道,这是水师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庄雍怎么可能不小心谨慎。
知道沈冷的计划之后庄雍忍不住笑了起来,沈冷这个家伙总是会给他几分惊喜,求立人水师大将军阮青锋虽然年纪不算大但手段足够成熟也足够毒辣,他们以逸待劳,本就比大宁水师主动的多,哪怕是在大宁近海。
庄雍安排人去沈冷那边注意此事动向,一旦阮青锋想办法让人通知沈冷他会赴约,那水师主力船队立刻就会出航。
牙城县衙。
对于廷尉府内部的人来说高久善是个和和气气的老大哥,和其他几个人不一样的地方在于,高久善是因为在廷尉府的时间足够久了才升到千办,而另外几个人都是因为能力足够突出被韩唤枝提拔起来的。
八千办之中,也只有高久善这个人一直负责后勤支援以及内部诸事,若非是岳无敌出了事,这趟差使也不会是他和耿珊来,新补进来那个直接就做到了千办的家伙叫古乐,被韩大人安排去了别的地方,要说高久善心里没不平衡倒也是假的,只是到了他这般年纪这般心境,什么事都看的很淡。
可看得淡归看得淡,那是他自己的事,事关廷尉府,事关大宁,他就不会敷衍不会懈怠。
按照级别来说千办原本是正六品,与军中校尉同级,现在廷尉府奉旨扩建,都廷尉大人已经被提至正三品,所以千办的官职也就随着提起来,暂被定为从五品以后可能还会升,所以高久善比原来还多了几分干劲,若能提到四品的话,那可算是此生无憾了。
年轻人一个比一个可怕,高久善越发害怕自己被淘汰,尤其是古乐进了廷尉府之后,多少人眼巴巴的等着提升,古乐一来就是千办,若是再被这新人比下去,更加颜面无存。
所以坐在县令大人椅子上的高久善真的很想把这件事办漂亮,他不是聪明人,可他经验足够多。
县令阮费是个老好人的样子,不管是对自己的上官还是对自己的手下好像从来都不会有板起脸的时候,高久善进来的时候不管说什么,阮费都是一脸谦卑满嘴的是是是好好好。
廷尉府都是什么人?越是这样看起来不可能有问题的人,廷尉府越有兴趣挖一下。
“你对水师先锋将军沈冷今日在牙城内外张贴告示的事怎么看?”
高久善问。
牙城是小县县令七品,千办是从五品,两个人级别相差很大,阮费在高久善面前那点头哈腰的样子甚至都会让人有些不忍,毕竟已经是头发花白的老人,他在县令位置上已经有三十年,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升迁,南越国灭后作为留任官员也表现的中规中矩,最起码道府那边下达的命令他没有消极怠慢,只要再安安稳稳的过几年就能回家去颐养天年。
“水师将军的安排妥当之极,下官必会全力配合。”
阮费陪着笑回答。
高久寿也笑:“配合?配合谁?”
“自然是水师。”
“阮大人真会说笑话,水师是要把消息让求立人知道的,你配合水师?你怎么配合,莫不是配合水师把消息送给求立人?”
“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下官可是万万承受不起。”
“咱们先不说告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