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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冉:“你才醒悟过来我跟着你走这么远聊天的目的?”
两个人在外面寻了个小馆子吃饭,还稍微喝了一点酒,这种小馆子里的饭菜反而比那些大酒楼多了一番滋味,吃着更舒服也更能填饱肚子。
沈冷算计着时间又进皇宫,在皇帝准备的晚宴上见到了施东城,之前已经在屏风后边看过施长华,两相对比之下,还是觉得施东城稍微顺眼点,虽然眼神闪烁人也略显阴郁,而且和太子相比在气质上显得输了一筹,但谁叫沈冷讨厌施长华呢。
赴宴的除了两位皇子和沈冷之外,还有窕国之中的大人物,包括尚书令,都御史,以及几个在窕国地位尊崇的勋臣,饭菜倒也丰盛精致,可谁有心思吃饭?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那两位皇子身上,尤其是施东城,被那些重臣看的久了,心里就逐渐发虚。
这些重臣,没有一个是站在他这边的。
“你们还是要争执下去?”
皇帝叹息一声,吃饭都吃不踏实,太子坚称抓住南理皇帝赵德是他的功劳,施东城也不松口,两个人已经争吵了好一会儿,虽然施东城底气不足,这一次却没有丝毫退缩,他知道这一步若是退缩了,以后自己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
“两位殿下。”
沈冷咳嗽了一声后站起来说道:“其实这顿饭是我请陛下安排的,虽然我是个外人,可大宁与窕国亲善,我这个外人看着两位殿下相争也觉得有些难过,功劳呢,不管是太子殿下的还是六皇子的,不都是一家人吗?”
施长华哼了一声:“那自然不一样,我的就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施东城:“明明是你在抢我的!”
沈冷摆手:“我听过一位古人的故事,中原之地,大宁之前是楚国,楚国之前是诸国混战持续数百年之久,其中出了一位武艺超群的战将,他曾经做过一件事,情况大概就如现在差不多。。。。。。他认识的两个人因为一件事争吵,于是他便让人在一百五十步外立了一杆画戟,说是若他一箭射中画戟,就是天意,两个人就不要继续争吵了,这件事就此过去,若没有射中画戟,两个人大打出手他也不管。”
沈冷活动了一下双臂:“沈冷虽然远不及那位将军,可也想借此办法劝和两位殿下,此地距离大殿一百五十步,陛下可让人去摆一根竹竿,比画戟自然要细一些,这样才更能彰显天意,若我一箭射中那竹竿,这件事陛下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两位不可再争。”
施东城都愣了,一百五十步,竹竿?
施长华却忍不住笑起来,功劳最终还是他的,毕竟他是太子,皇帝是不会让施东城得去的,这个叫沈冷的宁人虽然讨厌,可还算很识时务。
皇帝也释然一笑,施东城在大宁日久,对宁人的态度最为在乎,既然沈冷这样说了,那他也不敢再放肆,这件事如此解决虽然有些荒唐,可总比继续吵下去的好。
“去放一根竹竿。”
皇帝吩咐了一声,立刻就有内侍寻来一根竹竿插在一百五十步外的大殿那边。
沈冷招手:“弓来。”
于是有人捧着一张足有三石半的铁胎弓上来,若非这样的强弓也不可能让羽箭在一百五十步之外依然有很大的力度,一百五十步啊,若能射中的话,那就真是天意了。
沈冷抽了一支箭搭好,深呼吸,双臂骤然一发力,那三石半的铁胎弓硬生生被他拉开,弓如满月。
嗖的一声!
那箭闪电一般飞了出去,一步距离,两步距离,三步距离,众人都往大殿那边看过去,然后发现那箭根本就没有飞出大殿,只飞了五步距离而已,一箭贯穿了施长华的心口,箭透体而出,又狠狠的钉在柱子上,箭羽还在嗡嗡的颤着。
沈冷硬弓垂下来,微微皱眉。
“怎么偏的这么厉害?”
他回头看向皇帝:“陛下,你这弓有问题啊。”
说完之后又自言自语似的补了一句:“这可怎么办,是换弓,还是换个儿子?”
第二百五十七章 痒痒挠()
所有人都懵了,吓住了,不知所措。
太子施长华看了看心口的血洞又看了看沈冷,伸手出去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可力气却迅速的流失,终究什么都没有抓住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沈冷把手里的弓扔在一边,想着还是刀爽快些,可若是能带刀进来哪里还需要费这么多事,他看向施东城眨了眨眼睛,眼神里的含义是你还不动手?
施东城骤然反应过来,虽然和沈冷并没有商议过什么,可他又不是白痴,他比太子施长华要聪明的多,不然的话也不会在异国他乡还能支撑起来那么庞大的一个扬泰票号。
“大胆!给我拿下!”
施东城立刻大喊了一声,这里里外外自然有不少窕国的宫廷侍卫,只是之前突变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听到施东城一声怒喝之后这些侍卫立刻就冲了上来,施东城看到有人拔刀立刻又喊了一声不许动刀,侍卫们上去迅速将沈冷的双臂压住,有人取过来绳索将沈冷绑住,施东城过去扶住摇摇欲倒的皇帝朝着那些侍卫喊了一声:“先把他给我关起来,我要亲自审问!”
沈冷心说总算还不是太笨啊,他被侍卫绑的结结实实推搡着出门而去。
不久之后在官驿里的沈冷手下也被大批的禁军围住,没有得到许可谁也不许出入,外面禁军刀枪如林,看起来黑云压顶一样。
陈冉靠在门口看着外面禁军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这围的水泄不通,回头看了一眼在喝茶的古乐:“你怎么就不担心呢?看样子将军是已经把那个太子给宰了啊。”
古乐耸了耸肩膀:“这茶不错。”
陈冉哦了一声:“那我也喝点。”
他转身回了屋子里边,见手下战兵已经将兵器都取了出来,陈冉摆了摆手:“放下吧,将军交代过谁也不要轻举妄动,窕国人只要还没有完全疯了就不会把将军怎么样。”
王阔海看着外面一脸担忧:“万一他们疯了呢?”
“你小瞧了政客。”
古乐微微摇头:“皇帝因丧子之痛或许会变得疯狂起来,施东城却不会疯,那些拥立太子的人也不会疯,太子已经死了,他们会逼着皇帝除掉将军吗?他们才是第一批站出来劝说皇帝不要冲动的人,况且将军出门之前交代过的,若是窕国人直接冲进来抓人,那将军就肯定已经出了事,若窕国禁军只是围了官驿,那将军就只不过是被暂时扣下了而已。”
王阔海道:“我就怕。。。。。。”
古乐道:“别怕,将军算定了的。”
皇宫。
施东城跪倒在皇帝面前不住的磕头:“父皇,这真的不是儿臣的安排,儿臣从来没有见过沈将军,之前也不曾与其有过来往,出了这样的事儿臣也完全没有想到,还请父皇保重龙体。。。。。。”
“你闭嘴!”
躺在床上的皇帝猛的坐起来,指着施东城的鼻子怒吼:“你以为太子死了朕就会把江山社稷传给你?你做梦去吧,朕就算把这天下拱手送予他人,也不会传给你这个弑兄的禽兽!朕。。。。。。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施东城脸色惨白,只是不住磕头:“儿臣真的并不知情,儿臣这就去杀了沈冷以示清白!”
他站起来往外走,门口守着的几位重臣连忙将他拦住,尚书令拉着施东城的手劝道:“殿下何必如此冲动?那沈冷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突然行凶,臣等都知道这与殿下无关,若殿下去杀了他,大宁那边就不好交代,岂不是雪上加霜?”
施东城道:“我虽然与大哥不合,但我从不曾有过杀他之心,诸位大人请让开,我去杀了沈冷之后便自杀,你们将我的首级送去大宁,便能平息了大宁的怒火,这件事终究要有一个交代,大哥的仇总不能不报,若需要一人死我便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群臣哪里敢让开路,虽然也觉得施东城不会真的去杀了沈冷,可这时候谁都知道自己是什么角色,该如何做事。
“殿下莫要冲动。”
“对,殿下还是稍稍冷静些。”
皇帝坐在那看着门口那乱哄哄的样子,突然之间一口血喷出来:“朕!朕若不是帝王该多好!”
喊完这句之后往后一躺昏了过去。
沈冷并没有在刑部大牢,被侍卫们压出去的时候尚书令就连忙追上去过去交代了几句,让他们把沈冷在宫中找个空房间关押,然后派重兵守着,谁也不许伤了他,禁军将军和尚书令都在现场,两个人商议了一下,禁军将军便亲自带着人把那院子围得水泄不通,他不止是要防备沈冷跑了,也害怕沈冷死了,太子这些年拉拢了不少人,手下自然会有一批死士,若这个时候再有人趁乱把沈冷杀了的话,那窕国就真的乱了。
宫里空置的房间自然有不少,可禁军将军思前想后,还是把沈冷和南理国皇帝赵德关在了一起,两个人同处一室,保护也好,禁锢也好,放在一起反而踏实些,不然还要分心两面照看。
赵德看到门被人拉开,然后就是身上绑的结结实实的沈冷被人推搡进来,他楞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也有今日。”
沈冷耸了耸肩膀,双脚上已经套上了铁链走路有些不太方便,蹭着到了一边坐下来,两只手被反绑在身后坐着也比较别扭,可他看起来却没有丝毫担心。
“你又做了什么?”
赵德看到沈冷被抓很开心,更好奇。
“你抓了朕,算是为窕国立下大功,窕国那个皇帝老儿没有好好的犒赏你反而抓了你,除了恶有恶报之外朕也想不出什么原因了。”
沈冷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赵德哼了一声:“你连朕都敢抓,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难不成,你把窕国皇帝给宰了?”
沈冷:“我哪儿有那么大的心,好端端的杀人家皇帝做什么。”
“那你干什么了。”
“杀了个太子。”
这回答很随意,以至于赵德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片刻之后嘴巴立刻张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说什么?!你杀了窕国太子!你。。。。。。你还真是一个灾星啊。。。。。。到朕的家里把朕抓了,到这把太子杀了,你们宁人都是这般无所顾忌的?”
沈冷起身凑过去,背对着赵德蹲下来:“帮个忙。”
“干什么!”
“帮我挠挠,肩膀上有点痒痒,我被绑了够不着。”
“朕给你挠痒痒?!你开什么玩笑!”
“如果,你给我挠个痒痒,我帮你活下来呢?”
“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朕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唔。。。。。。”
沈冷起来,到墙角那开始蹭:“虽然我杀了太子,可窕国人不敢杀我,你什么都没做,窕国人却敢杀你,你刚才说宁人都是这般无所顾忌的吗?现在我回答你。。。。。。是!因为我背后是大宁,大宁的人就是可以不按照别人的规矩做事,在这个天下绝大部分国家,宁人所到之处,比你这个皇帝还会有更多的礼遇。”
沈冷一边蹭一边说道:“你可能觉得我自大,觉得我疯了,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大宁为什么是大宁。”
皇帝觉得太扯淡,懒得再和沈冷说话。
就在这时候门吱呀一声又开了,六皇子施东城脸色铁青的进了门,回头吩咐了一声:“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这里,我要亲自审问他。”
外面的人应了一声施东城随即把房门关上,进来后他看着沈冷,忽然双手抱拳深深一拜:“谢沈将军!”
沈冷还在那蹭:“过来帮我挠挠。”
“啊?”
施东城楞了一下,硬着头皮过去帮沈冷在肩膀上挠了起来。
“往左一点,对对对,唔。。。。。。再往右一点,用点力,噢。。。。。。噢,对就这。”
坐在一边的赵德看的目瞪口呆,心说这他么的都是什么事?
施东城好不容易坚持到沈冷说好了,这才缓解了几分尴尬,他动手把沈冷身上的绳索解开,看了看脚上的铁链,他没有钥匙打不开。
沈冷活动了一下双臂:“锁着吧,不碍事。”
他坐下来道:“既然你谢我了,我就接受你的谢意,不过这事归根结底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姐林落雨,她一直都在思考一件事,如果施长华把她抓了来要挟你,那么你该怎么做?我想着不外乎两种选择,第一种是你拼尽全力的救她,救不了呢?那就是第二种,你想尽办法的杀她。”
施东城的脸色变幻了一下,却没敢接话。
沈冷继续说道:“她其实心知肚明,你自己也心知肚明,她已经不打算和你再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