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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截杀死大哥,可是大哥在何处?
浮云镇,不是战场。
青果道人揪着二本道人的耳朵往他屁股蛋上连着踢了好几脚也没解气,那一弹弓吓出来一场后半辈子都忘不掉的羞耻,这个破徒弟,踢半死都不为过。
“师爷爷,咱们还等吗?”
“等。”
老道人看着碗里的豆腐脑,沉默了好久好久。
“总不至于,连死讯都等不来。”
“那就准备在这客栈里过年吧。”
二本道人回头看了看客栈外边“也该置办年货了,要不然我去买头大肥猪?”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小孩儿小孩儿你别哭,过年宰头大肥猪。
侯圣山距离湘宁城数百里,距离浮云镇也有三百里,杀了人的马贼队伍离开那条土沟,连遮掩都不愿遮掩,尸体就在那扔着,也不怕什么,反而希望让人知道这是马贼干的,马贼头目看着那遍野残尸断臂说了一句“侯圣山的马贼,要出名了。”
可他们不是马贼,聚起来是,散了就不是。
“回侯圣山把东西分了,大家各自散去,年后回长安,我选个酒楼请大家喝酒吃肉。”
头目叫顾行,当年奉杨家的命令来侯圣山做马贼已经有些年,想想看也算是虚度光阴,可倒也没多少可后悔,最起码这些年来过的逍遥快活。
男人啊,谁还不追求个往来如风。
队伍不敢走大路,总不能太招摇,一路上穿过原野穿过树林,晚上找了个地方宿营休息,第二天天刚亮就把人都喊起来继续出发,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晚上就能回到侯圣山,那里有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大量金银,大家分一分,回去过年,总不至于没钱花。
队伍出了树林就被太阳光晃了一下,为什么太阳那么亮?
因为亮的不只是太阳,刚刚放出光芒的太阳还不至于晃了他们的眼睛,但是可以让兵甲明亮,让刀光生寒,树林外边,大宁战兵的阵列严整,弓箭手已经弯弓搭箭,箭簇上的光可比太阳光还要刺眼的多。
“走啊!”
顾行喊了一声,拨马就跑。
跑?
江南道乙子营战兵将军黄然坐在马背上看了看,抬起手指向那些马贼“剿了。”
羽箭遮天蔽日而来,数百马贼刚出树林就被羽箭吞噬了进去,箭阵之下,哪有谁靠好运气就能避开所有死神的邀请,呼呼的风声之中,从树林边缘往外延伸几十米,地上密密麻麻的生了一层白羽,高低不平处,是尸体,比开了芦花的芦苇荡还要好看,还要壮观。
有马贼冲回林子里,结果林子里的弩箭更密集,返身回去的被射的比在外面的还惨些。
战马嘶鸣,骑兵呼啸而出,将那些还没有死利落的马贼一刀一刀砍死,最终只是武艺不俗的那
几人暂时活了下来,被骑兵兜到一处背靠背站着,顾行身上中了三箭,幸好都不在要害,可他知道若不及时救治的话,一样会死,只是早与晚的事。
黄然催马到了近前,一条腿偏在马背上,看着稍显懒散了些。
“军人出身吧。”
黄然看了看顾行他们握刀的姿势,忍不住微微摇头叹息“放下刀吧,暂时没打算杀你们几个。”
“那我还不如死了。”
顾行猛的举起刀割向自己的咽喉,胳膊才抬起来,一直弩箭射穿了他的右臂,横刀落地。
黄然摇头“说了不许死,陛下还用得着你们。”
顾行一怔“我们灭白家,你一直都知道,偏偏等着我们杀光了白家人,然后撤回来一百多里你才动手,是陛下也不想让白家人继续活着了吧。”
“关陛下什么事呢?”
黄然道“白家上上下下得罪了马贼,似乎还是因为和马贼分赃不均所致,我乙子营听闻之后追杀一百余里,将马贼屠灭,不久之后整个天下的人都知道湘宁白家居然在侯圣山养了一伙马贼劫掠乡里还有过往商户罪行罄竹难书,最后还因为分赃的事被自己养的马贼灭门,令人唏嘘。”
顾行问“那留我们何用?”
“我知道,但我装傻。”
黄然看了顾行一眼“你知道,看陛下需要不需要你装傻。”
亲兵上去,将剩下的人绑的结结实实扔在马背上,其他的士兵已经在割头计功。
顾行趴在马背上,忽然放声大笑“都说陛下心太善,不够狠厉,原来是错的哈哈哈哈,原来是错的。”
黄然白了他一眼,淡淡的吩咐了一声“下巴摘了。”
湘宁城。
苏冷进城的时候鼻子里钻进来一股灰烬的味道,或许是因为他鼻子太好使了些,又或许是对这味道敏感,走到地方的时候,看到了那么大一片黑乎乎的废墟,好端端的一个白家大宅,说烧没了就烧没了。
白家的大宅叫秋园,寻常人自然不能随便进,住宅还在秋园之中,从路边看过去,依然有淡淡烟气升起来,水和灰烬掺和在一起的味道真的不怎么样。
“烧的可真奇怪啊。”
“对啊,园林几乎一点都没波及,房子全都烧没了。”
“白家那么大势力,怎么说没就没了?
苏冷听着这些话心里冷笑,白家那么大势力?大得过当初他苏家?还不是说没就没了。
就在这时候,一队黑骑护送着几辆马车到了这边,数百黑骑带给人的压力太大,围观的百姓们纷纷后退,最大的那辆黑色马车里伸出来一只手,手很干净也很好看,手里捏着一块黑色令牌。
“拿人。”
只两个字。
黑骑呼啸而出。
苏冷站在那看着,不到半个时辰,湘宁郡府里大大小小的官员被抓回来几十个,大街小巷,黑骑穿行,只半天时间就封了几十座宅子,门口贴了封条,宅子里的人谁也不许随便出来。
湘宁城啊,这清净了好多好多年的地方,被黑骑的马蹄踏碎了。
。
第四百七十六章 相见之路()
黑骑在湘宁城里踏破了宁静,因为白家大火本已经心慌起来的地方官还没有来得及为自己准备后路黑骑就到了,早不到晚不到,白家没着火的时候不来,火才熄灭就来,这时间赶的也算是让人无语。
整个湘宁府的衙门基本算是空了,能说上话的人全都被廷尉府黑骑带走,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这还不算完,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江南道乙子营的战兵一队一队的从城外开进来,不是从一个地方来的,但时间却好像计算好了一样,几乎同时到了湘宁。
湘宁郡下七县的所有地方官,也都被抓了过来。
沈冷理解了半路上韩唤枝说的那句话。。。。。。你应该相信力量。
韩唤枝有事要忙,沈冷和沈先生还有茶爷坐着马车出城往浮云镇去,距离还有几百里,还要赶三天的路,古乐带着八十黑骑,黑眼带着数十名流云会的兄弟同行,有消息传回来说人都在浮云镇安然无恙,可谁知道这几百里会不会出差错,那些人的目标未必就不是沈先生。
出城走了半天之后路过一个小镇子,正中午的时候赶上集市还没散,腊月里的集市总是会比以往时候持续的时间更长,寻常日子,集市半天就散,而腊月里往往会到快天黑才没人,家家户户都要购买过年要用的东西,镇子里的富户也会邀请来戏班为乡邻们唱几天大戏,可热闹。
远远的听到地方戏的腔调,宛转悠扬,茶爷侧耳听了听,觉得那戏词有些奇怪。
“唱的是什么?”
她怕自己听错了,问了沈冷一句。
沈冷没注意,心里想着别的事,大概也听了那么两句:“为救李郎离家园。。。。。。后边没听清。”
茶爷:“睡了方丈中状元?”
沈冷:“有这么一个流程的吗?”
茶爷:“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事,为什么中状元要睡方丈。”
沈冷:“反正不是咱们大宁,大宁连个寺庙都不多见,哪儿那么多方丈啊。”
把旁边闭着眼睛休息的沈先生快乐吐了。。。。。。
“写这戏词的人若是听到你俩说啥,会被你们气死过去,那是谁料皇榜中状元。”
茶爷:“唔。”
沈冷看向茶爷:“想什么呢!”
茶爷脸一红,扭头把车窗打开看了看外边,集市上人来人往,马车走的很慢,能看到戏台那边人更多,人山人海的,不时还有叫好声,戏台上的人身段妙曼多姿,离着还远呢,也觉得精彩。
“有钱可以让乡邻们也乐呵乐呵,挺好,那像是韩唤枝,有钱就知道玩车。。。。。。”
沈冷感慨了一句。
茶爷笑道:“富玩车,别说,韩大人那辆马车真的舒服,比今天咱们这辆车舒服多了。”
就在这时候茶爷发现路边有个小贩卖的东西很少见,指了指那边问:“那是什么?”
沈冷是去过西疆的,看了一眼就把茶爷的手拉回来:“别瞎指,那是切糕,给人家指坏了怎么办。”
沈先生坐直了身子往外看了看,点了点头:“穷才玩车,富玩切糕。”
之所以卖的确实很贵很贵,是因为材料好,而且做工也难,茶爷让车停下来买了一块,大家分了尝,味道也说不上多好当然也说不上不好。
好不容易出了集市,队伍继续往前赶路,沈先生就越发的沉默寡言,沈冷和茶爷都知道那是因为快到浮云镇,沈先生不是不开心,而是紧张。
如他这样的人,居然也能紧张成这样。
茶爷为沈先生换了茶,看了看天色已经黑下来:“差不多该找地方宿营了。”
“不停。”
沈先生忽然开口:“继续走,明天再睡。”
就这样又走一夜大半天,实在是人困马乏,算计着第二天就能到,队伍在路过的村子里宿营,带着足够的干粮,倒也不必去叨扰村民。
黄昏的阳光让人觉得困意更足,茶爷躺在沈冷的腿上睡着了,沈冷低着头看她那长长的睫毛,看她那完美的侧脸,一边看一边傻笑,想着一定是自己上辈子拯救了全世界,这辈子才有福气娶了茶爷做老婆,上辈子的人真可怜,你说这是造了多大的难啊。
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手拉着手怯生生的走过来,两个人的小手里分别攥着一颗鸡蛋,走到沈冷面前,两个小孩子站住,男孩儿说你来说,女孩儿说你来说,于是男孩子鼓起勇气,把手里的鸡蛋递给沈冷:“给你吃。”
仰着脖子,小脸蛋红扑扑,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捏捏。
“为什么给我吃?”
沈冷笑着问。
小男孩回头看了看家的方向,他的爹娘就笑呵呵的站在门口,父亲远远的比了比大拇指在给他加油鼓劲儿,小男孩看着父亲的方向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来对沈冷认真的说道:“我爹让我跟你说,你辛苦了。”
沈冷一怔,实在没有想到会是这句话。
小女孩红着连声音小的好像蚊蝇飞过似的说道:“我娘说,你们最辛苦,最危险,有你们在,国泰民安。”
她这年纪,哪里知道什么是国泰民安。
她那胖乎乎的小手托着鸡蛋:“可好吃了,我喂的大花下的蛋。”
小男孩不服气:“那要是我喂的小花下的呢。”
沈冷伸手把两个孩子手里的煮鸡蛋都拿过来:“谢谢,不管是大花还是小花下的,一定都可好吃了。”
两个小孩子笑起来,手拉着手往回走。
“等下。”
沈冷伸手进茶爷腰畔挂着的小包里,抓了一把糖果分给两个小孩儿:“回去帮我跟你们爹娘说过年好。”
啪的一声,茶爷的手打在沈冷的手背上,疼的沈冷叫了一声。
“何故?”
“偷我糖?”
茶爷坐起来,把小包里的糖果都倒出来,让小男孩和小女孩把衣服兜起来,一人分了一大把,两个小孩子欢天喜地的跑了。
茶爷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小包:“没了。”
沈冷:“一会儿路过有卖的,我再给你卖。”
茶爷看到夕阳正红,云霞正红,一时之间有些发呆:“好漂亮,像不像是能装满两个这样小包的糖?”
想到小时候他们两个练功一天都累的不行不行的,可还是每天傍晚都会坐在高处看夕阳西下,那时候天边的云可好看了,茶爷总说,那是七彩云霞,最幸福的人才能看到,而那时候的傻冷子哪里猜得到茶爷在想什么,又哪里明白茶爷说的幸福是什么。
就在这时候小男孩又跑回来,站在沈冷面前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抬起手指了指沈冷胸口:“我可以摸摸吗?”
沈冷吓了一跳:“幸好你指的是我,不然打你。”
茶爷敲了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