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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帝军-第5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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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主要的是,茶儿在。”

    老院长看了皇帝一眼:“陛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皇帝心说连茶儿朕也不放心啊,朕的儿子朕的儿媳妇出去跟人打架,朕能放心?虽然很多人都说过,沈茶颜这个小姑娘武艺比沈冷还要好不少,就连珍妃都说过,她在茶儿这个年纪可没有茶儿这般武艺,就算是现在她也不是茶儿的对手了。

    皇帝再次嗯了一声,也再次往门外看了看。

    正好这时候代放舟快步进来,压低声音说道:“陛下,人已经找到了。”

    “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消息还没有送过来。”

    “再去看。”

    “是。”

    代放舟转身又跑了出去。

    才出去没多久又跑回来:“卫蓝派人回来说,沈冷那边拿下了,那个叫持真的道人武艺极强,沈冷不让别人出手帮忙,和持真道人打了很久,两个人的刀把院子都给拆了,卫蓝派回来的人说只看到院子里刀光夺目,一会儿屋子塌了一会儿院墙塌了,一会儿院子里的树都倒了,能有合抱粗的大树,这可能是沈冷将军在江湖上遇到的最强的一个对手,打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分出胜负。”

    皇帝明显松了口气:“那茶儿呢?”

    代放舟回答:“茶儿姑娘啊,茶儿姑娘在旁边看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

    皇帝看看老院长,又看了看赖成,赖成看了看老院长又看了看皇帝,老院长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赖成,总觉得刚才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里有什么了不得的事。

    皇帝倒了一杯茶喝下去,用一杯热茶来压一压自己的情绪,总算是松了口气。

    “受伤没有?”

    他问。

    代放舟回答:“没有消息,说是人交给廷尉府跟去的聂野,沈冷将军已经进了禁军队伍往城门口走了。”

    皇帝皱眉:“怎么送的信,连人有没有受伤都不知道?”

    “靠不到近前去。”

    代放舟回答:“沈冷将军和那个持真道人打起来的时候,原本在附近的流云会的人都不得不退走,说是太凶了,凶到连他们都无法稍稍靠近一些,送信回来的侍卫说。。。。。。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惊心动魄的一战,犹如大海狂浪,唯有茶儿姑娘能在院子里站着看他们打。”

    皇帝吐出一口气:“再去看。”

    代放舟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赖成咽了口吐沫:“茶儿姑娘这么强的吗?”

    老院长抿了一口茶:“很多人都说希望能看到茶儿姑娘出手,想看看那一剑到底有多少风采,可沈冷曾经说过,茶儿姑娘不会打架,她打架是很无趣的一件事。。。。。。反正就一剑。”

    赖成又咽了一口吐沫:“沈冷将军惧内不是没有原因的啊。。。。。。”

    说完之后忽然醒悟过来一件事,连忙低下头,希望陛下不会多想,结果他低头的瞬间就看到皇帝朝着他看过来,赖成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皇帝和珍妃娘娘与沈冷和茶儿姑娘是何其相似啊,皇帝陛下当然也是打不过在很费娘娘的。

    “臣知罪。”

    赖成垂首。

    老院长抿着嘴笑。

    半柱香之后,代放舟又从外边跑进来:“卫蓝亲自带人看着沈冷将军和茶儿姑娘出了城,禁军的五百骑兵将人送出去的,说是沈将军挨了一刀但是没在要害,已经包扎上药,一路上有什么消息都会及时送到长安,陛下还请放心。”

    “到底又受了伤。”

    皇帝微微叹息一声,赖成和老院长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话。

    长安城外。

    沈冷看了看自己左臂上的伤口,回忆着甄杀商的刀法,他的刀凶狠异常,沈冷第一次在一个没有上过沙场的人身上看到这么重的杀气这么凶的打法,那种刀法带着的肃杀之气犹如十万大军聚于校场凝练而成的战意,沈冷总觉得那刀法似曾相识,后来才醒悟,那刀法很多都是改自于大宁战兵的战阵刀。

    “最起码是个十一。”

    他喃喃自语。

    这是沈冷极高极高的评价了。

    茶爷正检查沈冷的伤势,听到沈冷的评价之后问了一句:“什么?”

    “没事。”

    沈冷笑了笑:“就是说甄杀商的刀法很厉害。”

    茶爷点了点头:“确实还行。”

    沈冷:“那你担心不担心我会死在他手里。”

    茶爷:“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杀了你。”

    沈冷嘿嘿笑了笑,像个小媳妇似的靠过去:“我一直喊着不让你出手,是不是生我气了。”

    茶爷摇头:“没有。”

    沈冷道:“你打的话会应该比我快不少。”

    茶爷:“我打?没意思。”

    沈冷:“。。。。。。”

    他忍不住想到自己和甄杀商打起来之后没多久茶爷就到了,他原本还在担心茶爷那边,看到茶爷出现之后立刻心就稳定下来,后来才知道茶爷一剑断了擎苍四肢。。。。。。只一剑,所以说和茶爷交手真的是一件非常非常无趣的事。

    那是擎苍啊,甄轩辕的师弟,传闻之中与牵黄联手可以打败商九岁的人,沈先生曾经说过,他在商九岁手下连一招都接不住。。。。。。可是看看现在的茶爷,传闻之中那么厉害的擎苍连茶爷一剑都接不住。

    “能接住我一剑的人,也许能杀了我。”

    茶爷看了沈冷一眼:“我们练的又不一样。”

    沈冷担忧的问:“你说的也许是有几分概率?”

    茶爷:“三分吧。”

    沈冷更加担忧,茶爷说能接住她一件的人能有三分概率杀了她,沈冷决定以后不能再让茶爷出手,毕竟能惊动到茶爷出手的人都不会是什么酒囊饭袋。

    茶爷递给沈冷一壶水:“别担心,毕竟我还有九十七分的胜算。”

    沈冷:“。。。。。。”

    沈冷伸手把茶爷揽住,茶爷靠在沈冷肩膀上,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沈冷左臂的伤口,她的眼神里只有心疼,虽然说话听起来依然云淡风轻,可实际上她的心疼的别人根本无法理解,所以她才会在那狂风暴雨一般的决斗中始终立于一侧。

    “很想知道沐昭桐现在在哪儿。”

    沈冷轻轻揉着茶爷的长发:“原来一直都低估了他,人说江湖上的高手在自己的修行路上会达到几个境界,就是所谓的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到后来的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一开始我觉得沐昭桐很了不起,毕竟是差一点左右了大宁的人,连皇族都几乎被他左右,后来知道那是因为前皇后母后作祟,沐昭桐只不过是前皇后的小喽啰,再后来又觉得沐昭桐是被皇后操控,并没有一开始以为的那么厉害,现在再看,其实不管是前皇后还是皇后,都是被他利用的。。。。。。最初的判断才是最准确的判断,他是真的很厉害。”

    “你在想什么?”

    沈冷看到茶爷没有说话问了一句。

    “我觉得我有点自私。”

    茶爷声音很轻的说道。

    “为什么?”

    沈冷不解。

    “你半路上的时候得知韩大人和叶先生受伤就决心回来,我知道有多凶险,也知道你有多决绝,我没有阻拦你是因为我想着,若是你的计划成功了,你不再是将军我不再是将军夫人,其实那样也很好,我们就离开长安回安阳郡你的老家去,在江边盖一座房子,钓钓鱼养养狗,看潮起潮降看日升日落,就因为我想了这些所以才由着你回来,其实我应该拦住你的。”

    茶爷的小脑袋往沈冷怀里挤了挤:“是真的自私了。”

    沈冷笑起来。

    茶爷啊,果然还是最懂他的人。

    她只是不说。

    小淮河那个一眼看破沈冷心思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比茶爷更了解沈冷?她自始至终都知道沈冷的想法,她只是无条件的站在沈冷身后,不管他做什么决定她都支持。

    有人说陷入爱情之中的女人会变得越来越傻,还有人说生了孩子的女人会傻三年。

    茶爷不一样,茶爷从沈冷背起她的那一天开始就傻了。

    一直傻。

    沈冷低头在茶爷额头上亲了一下。

    茶爷闭上眼睛:“冷子,你累了吗?”

    沈冷摇头:“不累。”

    茶爷嗯了一声:“那我就在你怀里多躺一会儿,其实我知道,你很累,很累。”

第六百九十四章 未必忍得住() 
沈冷离京,自然不可能有风有浪而不显,之所以看似风平浪静只是因为有人可以把风浪按下去,人不是神,真正大海里的浪潮没有人可以按的下去,那是神灵的天威,可是人有时候也会具备神力,比如陛下。

    朝廷里的风浪再大,当陛下想要按下去的时候,手落在风浪上,便是风平浪静。

    廷尉府。

    皇帝迈步走进刑房,身后跟着大批廷尉,廷尉府皇帝来过几次,可是刑房皇帝第一次进。

    不为其他,只是因为叶流云和韩唤枝。

    持真道人被钉在刑房墙壁上,这是廷尉府最基本的礼遇,韩唤枝教导他们说要公平,公平就不能厚此薄彼,总不能别人来了挂上你不挂上,那显得多不好。

    也许连持真道人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再见到皇帝,所以怔了一下,然后苦笑起来。

    “有人在乎真好。”

    他说了六个字。

    皇帝坐下来仔仔细细看了看持真道人那张脸,有些印象。

    “你是甄轩辕的儿子?”

    “陛下也知道家父的名字。”

    “以前听说过,后来忘了。”

    甄杀商一愣,苦笑更重:“是啊,陛下怎么会在乎呢?在江湖上名气再大的人,于陛下眼中与贩夫走卒无异,不久之前我还曾人提起过,江湖中人觉得自己再了不起,也要在朝廷重臣面前唯唯诺诺,其实何必是朝廷重臣,随随便便一个朝廷派出来的官员到任何一个江湖宗门,便是门主也要小心逢迎。。。。。。所以我一直在想当年我爹的路走的也许错了。”

    皇帝看了他一眼。

    甄杀商继续说道:“我爹曾在甲子营中谋生,虽不过是个小小刀笔吏,可我想着以他的能力将来也必有所成就,总不至于死在长安内还要背上罪名。”

    “你是想说他可怜?”

    皇帝问。

    甄杀商看着皇帝的眼睛:“难道不是?”

    皇帝起身:“杀了。”

    跟进来的千办聂野垂首:“陛下,这个人可以再问问,他父亲甄轩辕曾在京畿道甲子营中做事,也许能还能多查出来些什么。”

    “不用。”

    皇帝往外走:“以后涉及到沐昭桐的人,抓到一个杀一个,无需多审问什么,反正都是要死的。”

    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甄杀商:“朕没有兴趣听你父亲是为何犯错的,也没有兴趣知道一个人犯错之前的故事,朕更没有兴趣知道你是为什么犯错的以及你的故事,你若说可怜与否不要忘了因果,朕是大宁皇帝,但是朕也没有权利把原谅写进律法,死罪就是死罪,发生在死罪之前的任何事都影响不了你死罪的结局,况且你没什么值得原谅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皇帝迈步出门,隔壁另外一间刑房里还挂着个人,叫擎苍,被茶爷一剑断了四肢。

    看着皇帝走出房门,甄杀商忽然就笑了起来,他觉得可真够讽刺的。

    皇帝说,朕是大宁的皇帝,可朕也没有权利把原谅写进大宁律法。

    甄杀商忍不住去想皇帝来看自己一眼是为什么?后来想明白,皇帝来看他一眼不是为了看他一眼,只是想看看伤了叶流云的人是什么样子,或者说是看看一个人应该怎么死。

    甄杀商低下头,又喃喃自语了一句。

    “有人在乎真好。”

    隔壁刑房。

    皇帝看了看已经连动都动不了的擎苍,对甄杀商他还说了两句话,可对擎苍没有任何了解的欲望。

    “凌迟。”

    说了两个字,皇帝迈步出门。

    擎苍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眼神里的恐惧开始向眼睛之外弥漫。

    凌迟!

    甄杀商只是该死,而擎苍不仅仅是该死,他不是一人作恶,而是还影响了他下一代的人继续作恶,若甄杀商是杀头之罪,那他就是凌迟之罪。

    京畿道,清县。

    县城外三十里有个湖,不算小,泛舟半日不会觉得厌烦,湖水清澈,四周山景也不错,山中还有一道规模不大的瀑布,垂流而下颇有几分气势,都说这山中水清凉甘甜,行走于山中久了便会口渴,莫说山泉水,就算是自己带着的水喝一口也是清凉甘甜,这山名跳山,湖名於菟。

    沐昭桐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垂钓,头上戴着一顶斗笠,身上披着蓑衣挡住落水迸溅的水花。

    他并没有钓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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