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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死亡的降临。
张杨冲出之时,零混已命将士抽弓搭箭。张杨眼见着这近两万汉阳人表要死于零混箭下,立即一身断喝道:“住手!”
零混不用回头便知张杨来了,他知这汉阳军中大部分是汉人,身为汉人的张杨必要救他,于是零混立即下令道:“放剑!”
日头以高,零混居于东侧,汉阳人两万迎着烈日,但见万箭来袭。有父子、兄弟从军者,其父、兄自发组织起一幢肉盾,抵御这羌人箭矢,但见他们闭着眼,有不少人瑟瑟发抖,未得只是让亲人多活几分钟。
张杨见状,不禁潸然泪下。拿起武器,他们是兵。如今收入寸铁,他们就是平民啊。
一轮齐射之后,张杨策马拦在零混大军之间,向零混段喝道:“羌零王好大的本事,屠起这手无寸铁之人,绝不手软。”
零混见张杨拦路,眼中擎有泪水,面目上都是愠色,对张杨说道:“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妇人之仁。今日我不杀他,来日他必杀我。”
“你屠尽他们兄弟子侄,杀你死不足惜。”说着,张杨有些激动了,提矛直指零混道:“张杨交友,交得尽是血性男儿。今日你恃强凌弱,你我兄弟情义就算断了,你不要杀吗?来啊!”
如今吕布军中大乱,零混万没想到张杨为了区区数万汉阳人,便要与他交恶。张杨血气方刚,零混更是一蛮汉子。张杨一言,零混立即挥刀斩断衣襟,对张杨喝道:“那好,今日我便与你张稚叔割袍断义!”
当然,零混是气话。话毕,零混策马而上,在他看来,张杨贪杯好酒,很少见其杀敌,与他羌零王武艺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今日羞辱一下张杨,给他一个教训便是了。
零混策马而上,张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乱世用重点,他单骑面对零混一万大军,又则能阻止零混屠杀这一众汉阳人。
非是张杨妇人之仁,实乃势在必行。零混兴此屠戮之事,世人不会将这罪过记载他区区蛮夷身上,而会记在联军统帅吕布身上。
吕布目前施德政,有此污点,恐怕这平凉州之战,城城死守,区区三万并州军,如何能够拿得下来?更何况这韦端父子的陇县兵,还在这汉阳军之中,如今也不知剩下了几人,不管如何张杨必须救下这两万部众。
零混此人,基本是裹挟而来,如今仍然觉得他和吕布是合作关系,今天必须分出大小,让他知道,吕布是他的主子。想着,张杨策马而上,手中长矛直奔零混哽嗓咽喉。
张杨战零混之时,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远处笑看此二人。此人名唤李参字相如,陇西太守,中平四年韩遂杀边章、北宫伯玉拥兵十万,围攻陇西。李参遂降,归于韩遂部下。
而后韩遂寡恩,李参改投马腾、韩遂之间的恩怨,乱如麻,李参也是其中之一。
这世间总有一些将领,统兵三流,敏锐的战场嗅觉却是一流的。李参的战场嗅觉,宛如董卓的政治嗅觉一样敏锐。若非这样,即便李参为太守,马腾也断不会令他守陇西第二重镇——襄武。
吕布军中,各种流言屡屡传出,每日来往密信两三封。但是昨日未见一信,李参便知,吕布正在处理汉阳诈降之军。
诈降之军,三万有五,乃是烫手的山芋,哪是那么好处理的。于是李参帅五千羌骑,轻装简行,连夜奔袭至?道,准备突袭落门聚吕布并州军主力。
落门聚此时高顺坐镇,军纪严整,李参知他不敌,手下诸将的纷纷劝其退军。连夜奔袭,李参还不死心,遂欲引军绕过落门聚,直奔后军伺机与庞柔和兵。
庞柔武勇多智,李参断得大局,此二人和兵未尝败绩。李参行路近半,遇汉阳侥幸逃脱之人,方知庞柔突围而走,他则找到了零混大军所在。
第二百四十章 追击庞柔()
日出有曜,羔裘如濡。落门聚西北丘陵断壁之侧,却无人有心欣赏这美景。两万汉阳人,人挨人、人挤人,沿着断壁蜷缩。此时,他们心中正在骂那个死于羌人箭矢之下的领路人,不识路便不要领路,将他们领入如此绝路。
同时,他们也在骂那些高高在上的军官、士吏、豪强,他们走时,居然从未想着带着这些出生入死的士兵,反而有留他们拦路之意。
这其中,还有不少韦端的陇县兵。韦端父子带人宽厚,他们知韦端已向吕布投诚,零混无差别对待,心中充满愤恨。而今张杨孤身来救,他们心中才稍加宽慰,紧张的看着张杨与零混之战。
零混部众,其紧张不比汉阳军逊色。他们随吕布远征,远离腹地,又屠杀汉阳军上万。
若当真与吕布闹翻了,又要如何走汉阳、安定返回北地。此时,有不少人想要悄悄提醒零混,然而零混正在与张杨一战。
此战零混若伤张杨,吕布定会挥师来攻。洛阳之中,王允间接伤吕布几十士卒,吕布就急杀董卓而返,若是零混伤了张杨,其结果可想而知。
张杨若胜零混,表面上除了零混本人,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但是羌零部落知道,若是如此,他们便完全变成了吕布的部署,而不是合作关系了。
这是一场不可赢又不能输之战,羌零人又如何不紧张?
众人皆兵器凝神,看着张杨与零混有来有往,战于一处。唯有李参此时,胸有成竹的在暗处观瞧。
为怕暴露,他命五千轻骑屯兵两里外谷地,自己则带亲卫而出。张杨战零混,羌零是胜负皆输,他则是胜负皆胜。张杨要胜,羌零骑兵必乱,他可坐收渔利。零混胜了,吕布挥师来攻,他还是可以坐收渔利。这么好的买卖,恐怕是大汉少有。
鸟瞰这断壁之侧,自西向东三支部队。汉阳军为蝉、羌零部落便是捕蝉的螳螂、而李参的襄武军则是螳螂之后的黄雀。
张杨、零混此时战正酣,全然未发现危险临近。张杨乃一洒脱之人,手中矛大繁至简,看似随意的几个动作,潇洒飘逸。
零混是个蛮汉子,全凭一膀子力气,手中马刀以短击长,力道上全然不落下风。
张杨武艺吕布也吃不准,发挥很不稳定。张辽、高顺都是行事谨慎之人,张杨则更加随性一点,屡有急智,倒是有些遇强则强的味道。
零混刀锋至,张杨提矛抵挡。零混手中宝刀乃是先祖湛零死战伏波将军马援所用,吹毛利刃、锋利无比。
只见他双膀较力,刀入铁矛过半。张杨见状,也不慌张,索性将铁矛掰断,一分为二,再与零混来战。
二马错蹬之时,已经战了二十余回合了。张杨手中持兵刃,动作反而行云流水起来。零混挥刀至,张杨用矛尾那段抵挡,矛尖直奔零混肋间。
这小子下手真黑,零混见状轻笑而闪身夺过。自和军以来,吕布授零混以马镫,零混骑斗之术暴增,根本不把张杨放在眼里。
是时候给他点教训了!想着,马儿错开之际,零混正欲回头挽弓搭箭,却见张杨手中矛尖掷出,无奈间只好躲闪。
张杨则看准时机,紧勒缰绳,胯下马立即高抬前蹄,张杨则一跃而出,飞至零混身后,落在他的马鞍之上,而手中的半截矛,已经抵在了零混腰间。
张杨此举,众人皆松了一口气。唯有李参,见张杨未伤零混,知错此良机,再无机会,立即挽弓搭箭,射向零混。
张杨眼疾,见暗处一冷箭射出,零混仍然未觉,索性反身以肩头挡此箭,已己之伤,降服零混。
零混已败,败得十分不甘心。张杨武艺,大繁至简,又非常随性,非用枪、矛大家,是看不出有多强的。
如今张杨却以身挡箭,零混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张杨既有如此义气,刚刚又为何不能好言相劝呢?
零混不懂张杨,李参却是看出来张杨的用意了。刚刚那箭,张杨只需携零混堕马即可,根本不用以身挡箭。
李参忽然发现,他所谓的良机居然是这么可笑。时间不由李参多想,见张杨挡箭,自己暴露,立即帅一众亲兵折返,而后继续向东,走狭谷道去寻庞德。
张杨受此冷箭,堕马之后,箭矢完全穿过肩头,他却自始至终,未吭一声。张杨起身,全然不顾肩头之伤,遥望冷箭来向。那是一处山石,倒是很适合隐蔽,不过李参逃遁时掀起的尘土,倒是没有逃过张杨的眼睛。
见李参绝尘而去,张杨立即对羌零部众下令道:“追!“
羌零部落听令,一齐望向零混,零混则亲自上马,帅军去追。张杨见零混如此冒失,恐其中了诱敌之际,自己将箭矢掰断,硬生生的从身体拔出,认这鲜血四流,翻身上马去追零混。
零混见张辽追来,立即皱眉道:“稚叔暂且归返,若不擒得此人,零混无颜。”
“羌零王……切……切勿!”张杨失血,全凭一口内劲吊着,不至昏迷,方一开口说话,顿时一口鲜血喷出,而后堕马昏迷,显然这一箭伤及脏腑。
零混见状,立即下马扶起张杨,吩咐左右立即将张杨送回落门聚,交由吴普诊治。而后反身上马,咬紧牙关,帅军追击,心道:张杨我的好兄弟,这一箭之仇,我定给你报得。
零混这一耽搁,李参已经返回两里外的谷地。零混追军铁蹄声传来,李参知道他大军直追,立即命将士后撤,帅军继续向西,欲与庞德汇合。
李参这一跑,卷起烟尘一丈有余。零混见状心头一紧,五千骑兵在此期间,悄无声息的入了?道,说明昨夜之乱,整个联军的侦查系统瘫痪了。
想着,零混立即命人通知高顺,自己则加足马力追击李参。李参率众也是羌人为主,零混遥望烟尘,一直都是两里的距离。直至追至夹谷道,李参部众不翼而飞,零混恐有埋伏,唯有暂时驻军,派出探马四下查探。
而李参此时,正在沿着夹谷道两侧山路前行。他知这夹谷道行军速度太慢,零混必能追上,唯有帅军登山,赌的便是零混有疑,驻兵不前。
零混走得早,自是不知吕布正沿夹谷道追击庞德,庞德步卒遁逃,吕布策马追击。一路上,庞德置拒马、壕沟无数,如此短的时间内,能有如此部署,吕布心中不由谨慎起来,行军步步为营。
大军渐渐向东,直至隅中之时,日头刺眼,而两侧丘陵越来越高,吕布觉得庞德若有伏兵,恐怕就要来了,当然此番行军甚慢,赵云的援军也要来了。
想着,吕布毫无畏惧,命部队散开,继续帅军前行。直至一路上陷阱渐渐减少,庞柔部众行军的声音也没有了,吕布知道,庞柔必有埋伏。
想着,吕布令陷阵营驻足,以待赵云援军,同时派出探马四下查探。他与赵云甚有默契,如果赵云走山路见到他屯兵在下,必然知道前方有埋伏,如此他在明牵制,赵云可在暗处直捣庞柔。
庞柔在山石之间,一直在盯着吕布。战争是心理战,庞柔知道吕布不是梁衍,他的伏兵不在山上,而是在这狭谷道之中。
吕布骑兵再强,不过七百余骑。庞柔早就给吕布备好了一份大礼,眼观吕布驻足,庞柔心中大喜,这份大礼,看你吕奉先怎么接?
第二百四是一章 深陷囵圄()
?道之地,山地、丘陵环视,向西唯有一条夹谷道通往汉阳。狭谷道只堪十余马匹并排通行,夹谷两侧,便是丘陵、矮山,虽然平缓却有植被,路难走。
吕布行军向西,如今驻军之地,乃是一段陡坡,他根本就看不到,前面不足两里的地方,庞柔准备了千匹战马,横将此路拦死。
战马背后,乃是四千骑兵整装待发。庞柔伏军皆为步卒战马得到了很好的休息,此时他们正整装待发,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从梁衍部众夺来的马刀。
庞柔则在山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吕布大军行近。心中不禁冷笑,这吕奉先果然中计,一会只需下令点燃马尾,这千匹战马沿夹谷道一拥而上,总是你士兵能攀上夹谷,战马定全部死于此。届时只需骑兵掩杀,你这并州陷阵营,还不是一众蝼蚁。
呜!
一声哨鸣回荡在夹谷之间,汉阳人以哨为令,立即分批次点燃马尾。战马吃痛,死命的向前奔跑。
吕布在哨鸣之时,便定睛向上观瞧。眼见有烟渺渺,耳闻战马嘶鸣、奔腾,心中一笑。
火马!这都是我在石门樟玩剩下的了。想着,吕布命部队后撤,而后拿起角端弓,对魏越说道:“走,咱俩比比箭术。”
此时,魏越已经看到陡坡上的马首,随即明白了庞柔的埋伏与吕布的意图,不禁嘴角泛起微笑,心道:此时还不弃马登山,也就吕布干得出来。
赤兔马脚下生风,火速奔袭。魏越胯下马为凡品,一跃而出,却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