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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来的,都是干实事的。荀攸是个务实的人,起初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不好。满口家国大义的士大夫他见多了,党争各个内行,说道治国,更是头头是道。但是若要给他一县之地,为一县吏处理县中杂事,各个慨叹生不逢时,郁郁而不得志。
但是荀攸细致了解过并州之后,忽然发现。这些选举出来的官吏,空有一腔热血,真正处理起一些事务来,确实是有些捉襟见肘。
这些问题主要表现在权衡各方关系方面,这东西不是世代为官,做起来确实有些不得其法。
这些东西都要薛兰一个一个教,薛兰这一天,睡觉只有三个时辰,却仍是有处理不尽的事务,还要抽时间与他交往,薛兰在并州真的是太苦了。
荀攸倒是给薛兰出了一些主意,主要集中在官制方面。吕布所谓的民主政治,有些矫枉过正了,各县官员都是属吏,算是官员的幕僚集团,这些人要是也是选举产生,与各县官员根本无法配合。
薛兰是属于对吕布唯命是从的性格,吕布说出一条路,他想办法走。如今荀攸这办法,与吕布所说的多少有些冲突,薛兰打心里是不同意的。
同样是儒士,荀攸却不迂腐,连属薛兰三宗罪,最后引经据典,终于把薛兰说服了。至此,薛兰与荀攸出则同行,以师长之理待之。
今日荀攸来此,便是薛兰通知他的。薛兰甚至将高顺军报原封托人交给荀攸,荀攸见过之后,便知薛兰、张辽定为驰援将领发愁。
“茂长可是忘了,并州还有一员良将?”说着,荀攸双手背后,儒士之风尽显。
“你是说……”
第二百五十五章 徐荣来援()
徐荣辽东襄平人,后迁居玄菟,曾向董卓推举同郡出身的公孙度出任辽东太守。公孙度也是为数不多,被董卓拜郡守,而未参与诸侯讨董的人。
论及眼光,徐荣不差。论及作战能力,他也是连破曹操、孙坚之人。虽有吕布等人居中谋划,但是战争不是纸上谈兵,徐荣对战争节奏的把控,实属上乘。
荀攸谈及薛兰忘了并州还有一将领,薛兰立即想到了徐荣。徐荣自虏来并州之后,薛兰便将他安置在别馆之中。
徐荣不似贾诩,他看不到晋阳的繁华,只能看到吕布的专制。剪除世家,使并州这一人才凋零之地,更加无人可用。
吕布任人唯亲尤甚董卓,手下将领皆是自起兵之时,便一直追随之辈,在徐荣眼中,吕布绝非明主。
荀攸在至薛兰处之前,曾与徐荣深谈。徐荣对荀氏敬重有佳,对被虏来的荀攸也是没有敌意。
荀攸见徐荣,开门见山道:“如今并州繁庶,人才不济,徐将军可想为一并州将领?”
“吕奉先任人唯亲,又何会重用徐荣?”说着,徐荣脸上一阵愤慨。
荀攸一听徐荣这话,心道有门。这徐荣还是想要从军的,毕竟他眼中吕布不一定是明主,但是比起袁绍、袁术兄弟俩,定是要强上一些的。
“徐将军文韬武略,远非李傕、郭汜之流可比,难道甘愿此生,终老在这别馆?”说着,荀攸面露惋惜之色。
“先生是来当说客的?”若是这都听不出来荀攸的话外之音,徐荣就罔为一将了。
“当然!”说着,荀攸话锋一转,对徐荣说道:“我这就去跟薛兰要兵,徐将军好好想想,是引军另投明主,还是在这并州为一良将。”
荀攸说完,不等徐荣作答,便独自行至薛兰之处。见薛兰,荀攸推举徐荣,薛兰觉得大好,但张辽仍有异议。
张辽随吕布赴洛阳,对董卓手下将领有一定的认识。徐荣此将,虽不及高顺、张杨,但是比起李封、成廉等人,是要强上太多了。
李封武勇,可为先锋。成廉善守,可为一郡守。高顺行得必胜之兵,可为一帅。徐荣介于几人中间,可为一部之将。
这些日子,张辽也和徐荣有些交流。徐荣对他很是戒备,如果让徐荣带兵驰援吕布,这个风险是不是太大了。若是徐荣改投樊稠,那么给他的兵,算是肉包子打狗了。
张辽说出自己的想法,荀攸却历数成廉、李邹、李封、刘何、王贺等将,何人可堪一用?
张辽将这些人细细的过了一遍,李封、刘何有武勇,做事不够稳妥。李邹、王贺做事倒是稳妥,可惜武勇差一些。
众将之中,成廉算是有勇有谋了,但是善守不善攻,明显不合用。细数这些将领之后,张辽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如求助雁门郭缊。
吕布一直秉承约定,与郭缊井水不犯河水。许多士族在并州混不下去了,跑到郭缊那里落脚。
郭缊是个传统的人,对吕布此行也颇有微词。但是吕布一直与他秋毫无犯,完全不干涉雁门之事,郭缊也不好说什么。
如今求助郭缊,张辽知道郭缊必会答应。但是在那之后,吕布欠下郭缊一个人情,而这个人情,极有可能动摇并州根本,毕竟郭缊眼中,世人集团,才是一州之地的中流砥柱。
原则上,薛兰是不管兵事的,但是张辽这个想法,薛兰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想着,薛兰对张辽说道:“郭缊始终非我族类,而又有恩于奉先,薛某以为此事不妥。”
薛兰从不参兵事,第一次开口,张辽立即应允下来,而后问薛兰荀攸道:“先生既然举荐徐荣,心中可有万全之策?”
“有!”说着,荀攸扯开地图,指着陈仓,对张辽说道:“陈仓此地,易守难攻。又是京兆尹之门户。马腾兴兵数万,与樊稠和军,必是屯与陈仓。
陈仓城小,一万守军足矣。若是马腾将其余部队屯于周边各城,奉先还可全身而退。若是马腾屯兵秦川之上,待奉先围城,截其后路奉先危矣。”
说话间,荀攸将马腾兵力部署,尽数道出,而后指着渭水说道:“我要驰援奉先,最快便是顺渭水南下,而后轻骑奔袭,偷袭面东偷袭陈仓。一路上,凉州军肆虐,京兆尹之地,将于晋阳形成极力反差,徐荣见为所动,必驰援奉先。”
“徐荣也曾随董卓劫掠洛阳百姓,安能有此心?”荀攸押宝徐荣人性,实难说服张辽。
但是荀攸不是押宝徐荣人性,而是基于对人性透彻的分析。徐荣绝非大奸大恶之徒,相反他也是读书之人,而且十分敬重名士,虽然待百姓一般,但也不是铁石心肠。
看过并州富庶,百姓安乐之后,再看京兆尹之地民不聊生,徐荣定会下定决心,驰援吕布。因为一入京兆尹,他只有两个选择,或是吕布,或是樊稠。
张辽不允,所有事情卡在这里了。荀攸索性起身对张辽说道:“我愿与徐荣同往,不知文远可信得过?”
“这……”张辽闻言沉吟,望向薛兰。薛兰确是大喜过望,对张辽说道:“既然公达兄都开口了,薛某觉得可行。”
薛兰既然觉得可行,张辽便认可了。毕竟荀攸足智多谋,有他在侧,定有办法收服徐荣。
事不宜迟,张辽立即点齐五千轻骑,而薛兰直接命人召见徐荣。徐荣行至晋阳南门,眼见五千甲士整装待发,仍不知自己挂帅。
“还不快走?”荀攸骑在马上,高声对徐荣说道。
徐荣此时仍未决定,是否带军出征,就这么赶鸭子上架,与荀攸同行至落水。顺落水南下之时,一路上司州百姓苦不堪言,荀攸适时的开导徐荣,让他知道吕布的用心良苦。
但是荀攸话绝对不多,更多时候二人是在聊经学。徐荣很是好学引荀攸为师,荀攸也是倾囊相授,行至漆县,荀攸问徐荣道:“我欲西向君何去?”
荀攸的意思是,我要向西,去攻伐陈仓,你要去哪,就可以走了。
“学生岂有让先生独自犯险的道理?”说着,徐荣面露真诚,对荀攸说道:“且不论吕奉先将来如何,但陪先生走上一遭。”
荀攸对徐荣的话,丝毫不意外。而后二人同行,策马行至汧县,而后顺汧水南下。
晋阳到汧水,一千七百里。急行军之下,这一走便是五日。这五日间,马腾兵围吕布,吕布军粮将要耗尽,而马腾却已经断粮三天了。
马腾算盘打得好,截断吕布退路之后,便可以劫掠路上军粮。吕布军令送不出,粮车不期而至。
然而,这五日间,马腾连一粒米都没看到。虽也也四处劫掠民间之粮,但是八万大军在此,那点军粮完全不够看的。
他哪里知道,陷阵营早在他未下山之前,便以由赵云带领,绕到他的后方,将粮车屯至陇关以西了。
十冬腊月,断粮三日,周边树木都吃没了,马腾见大军疲敝,只好引军去攻吕布。
陈仓以西,尽是山地、丘陵,而吕布屯兵则在陈仓之外的平原地带,马腾发兵,也算是居高临下。
八万对两万五,兵力对比还是悬殊的。但是马腾一点都不敢怠慢,他这八万大军,有一半是裹挟而来,少有败势,士兵恐四散逃去。
马腾先以庞德帅兵五千为先锋,这五千兵士,皆是新兵,旨在消耗吕布锐气。庞德兵至,吕布一见这羌骑马术虽精,士气却不高涨,估计就是乌合之众。
想着,吕布望向零混与轲比能,笑问道:“谁上?”
此二人面面相觑,如今被围,早就不是当初挥师之时的意气风发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一时间每人请战。
“我来!”张杨在侧,看此二人恨得牙痒痒,大难临头,还想那么多。吕布死了,你们能逃出升天是咋的啊?
“拉倒吧!”零混一见张杨请战,连忙将他扶住。这时张杨还未痊愈,若要有个闪失,零混自责一辈子。
轲比能此时也是老脸一红,对张杨说道:“张杨兄弟,你且好生休息,战事还是我们来吧。”
张杨的作用就在这里,他既没有高顺的谨慎,又没有张辽少年老成,大将之风。但是他总能令身边的人已死追随,再战场上,有些时候死战之士,比任何谋略都要重要。
零混点兵,也是五千,这五千兵点得尽是那些落魄贵族,吕布见状连道:“打住!”这帮货不在背后捅刀子才怪呢!
想着,吕布缓缓起身,翻身上马,对一众部队说道:“想打一场漂亮仗的跟我走。”
两万大军,吕布的话也就只有几百人听到。但是吕布策马而出之时,后面却足足跟着一万人。
他们都是羌零部落的奴隶,如今军粮吃紧,每日口粮不比任何人少。这不只是饱腹的问题,他们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尊重,吕布经常告诉他们,你们不比任何人差。
第二百五十六章 火墙()
十冬腊月,深陷囵圄。吕布的部队呈现出完全不同的两种状态,都是两个膀子扛个脑袋的人,有人自危,而有人血气上涌。
马上就要断粮了,对于在五原过惯了好日子的匈奴人,和在塞外屡犯边境的鲜卑人来说,人人自危。对于这些羌族奴隶来说,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事罢了。
赶上战乱年代,羌人平民尚且没有口粮,更何况他们这些奴隶呢?如今解放了,要吃的便要从敌军手里抢。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在战争中抢掠钱粮是这些奴隶生存下去的唯一方法。当然,他们不知道,对面的敌军已经断粮三天了。
吕布在北风中策马而出,自己都未想到,后面响应者竟有一万之众。遥想当年晋阳被围,吕布出战之时,响应者只有李封等七百余骑,那便是之后的陷阵营,吕布至今仍然感谢李封当初的情义相挺。
如今的刚刚街坊的羌族奴隶,比起当初李封等人,战斗力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对于吕布这个给他们自有的人,他们是盲从的。
两万大军扎营,饶是军营紧凑,也有方圆数里。很多人只是见到吕布翻身上马,湛蓝色的锦袍在狂风中飘舞,便知道他要出战了。
而后有人站到了吕布的身后,随着聚拢的人越来越多,这些刚刚解放的奴隶发现,那些全都是自己人,曾经和自己一样的奴隶。
对面的丘陵地带显然不适合大兵团作战,庞德的五千羌骑,都显得多了。战场狭长,再多的兵员也无法投入战场,吕布只好勒马缰停下,而后回头望去。
紧跟着吕布的,便是那个第一个解放的奴隶。吕布将自己的佩刀赠与了他,而后他并没有返回北地,而是一直都在离吕布不远的位置。
吕布上马之时,他第一个跟随吕布,手上的佩刀捏的紧紧的,而他的身后的奴隶,手中拿的是劣质的马刀,有很多还是青铜的,羌族的作战装备可见一斑。
“你叫什么名字?”吕布回身问那汉子。
汉子闻听吕布问自己的名字,大惊而后战战兢兢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