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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画!”
“董大人果然名不虚传!”
“啧啧,学生仰慕董大人书画多时,今日方才见到真品,真是不虚此行啊!”
叶平阳指着画卷,朝徐兄道:“徐兄看如何?”
“山川如在眼前!”徐兄眼中充满了异彩,不过又摇了摇头:“比华山之雄壮,终究是差了一些,天地之美又岂能尽呈于一纸之上?”
画的虽然极美,可徐兄却摇了摇头。
他不是说董其昌的画不好,相反,能够有如此高的造诣,必定是一位大家。徐兄只是认为画毕竟有局限性,和真正的山川大河比起来,少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势!
学子们啧啧有声的品评,一个个眼睛看着画面赞叹不止。刘文权的目光却逐渐从画卷上移开,看了一眼苏白衣,然后敛像董其昌,笑眯眯的问道:“既然董大人赠苏先生《夏木垂阴图》,想必苏先生也有佳作赠与大人吧?
大人何必金屋藏娇,快将苏先生大作拿出来与我等观赏一番吧!”
听了刘文权的话,董其昌微微皱眉,苏白衣脸色阴沉,就连一直痴迷在画中的袁枢都瞬间将木光抽回来,面带不善。
这种人,才是阴人!
“怎么?”刘文权深吸一口气,顿了一顿又道:“尚书大人不会不愿意吧,咱们只是仰慕苏先生的名气,所以只想一观,还请董尚书不要推辞。”
“还请尚书大人不要推辞!”后面的学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起朝董其昌拱手!
第186章 京师围堵四()
“咳咳……”
董其昌最先忍不住了,左手握成拳往嘴边一放轻咳两下,道:“其实,这次苏先生并未……”眼睛一扫,突然扫见从门外进来的徐光启,顿时将没说完的话咽到了肚子里去,然后双脚移动笑呵呵的走到门前拱手:“徐阁老怎么来了,董某蓬荜生辉!”
“你这还蓬荜?”徐光启哈哈一笑,然后低下头附在董其昌耳边耳语几句,董其昌顿时大惊,朝众人拱手说了声抱歉,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留下一种学子蛋疼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过徐阁老!”
这些学子虽然不学无术,可是看到大官还是比较有礼貌的,不想看到苏白衣那般急匆匆的冲上去就像怼人。
当然了,也包括苏白衣在内!
徐光启的眼睛看了看大厅,再看看黑压压的人,苦笑着摇摇头,几步走到苏白衣面前,稍微拱手,在众人瞠目结舌之下,喊了一句:“苏子!”
苏白衣苦笑着摊摊手:知道您老人家崇洋媚外,哦不,应该是思想比较先进,不但认识了不少西洋的学问,本身也是个基督教徒,可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喊我苏子不是添乱么?
“徐阁老,我这都被他们架到火上烤了,您可别在火上浇油了!”
“哼!”徐光启冷哼一声,目有不满之色的看了一下学子,“不好好在国子监读书,跑到这里瞎闹,徐恒你是不是不想回徐家了,信不信我让你老子把你狗腿打断!”
里面一个学子灰溜溜的出来,很没意气的看了一眼同学,然后低着头就跑。
得罪了同学没关系。
尼玛如果得罪了自己爷爷,那就不要回家了。
“还有谁不怕死的,继续留这儿!”徐光启王霸之气散开,瞬间就又有二三十人挤出门缝跑路,这些人要嘛是勋贵之后,要嘛是和徐家关系比较一般不敢得罪这位大人。
至于其余留下来的,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内阁次辅又如何?
国子监大小是个机构,大家伙都在这里,所谓法不责众,你别说是内阁次辅,就是内阁首辅来了又能怎么样?将我们下狱?
开玩笑!
大家都是读书人,胡怕胡?
国子祭酒刘文权甚至冷哼一声开口讥讽道:“徐大人深受孔孟熏陶,如今这是要改换门庭拜在墨子门下了,佩服佩服,大人真是与时俱进呢……”
历史很有趣,有时候最可恨的不是那些真小人,也不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而是那些食古不化自以为是,认为自己站在了大义一边,可以引领整个社会进步的顽固派。
他们一边豪气冲天一边振振有词,高举大义的旗帜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却还自以为是整个世界的拯救者。
说不出他是好是坏,可绝对的可恨。
如果非得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苏白衣觉得用“迂腐固执”四个字算是对他们最轻的评价了。
徐光启没有和刘文权一番见识,直接拉着苏白衣的手进入大殿,挑了个上首的位置坐下来,,笑着道:“走了些宵小之辈,这厅堂宽松多了。”
苏白衣抬眼一看,可不是?
之前拥挤的大厅,再被徐光启恐吓走了三十来人之后,果然宽松了许多。
“徐大人果然有先见之明!”
“哈哈!”徐光启一摆手:“雕虫小技而已。”
说话间,又一个重量级的人物进来。
那人官位倒是不高,走到徐光启面前行礼。
徐光启对苏白衣介绍道:“这是孙承宗孙大人,乃是先帝帝师!”
这就是孙承宗?
苏白衣微微一愣,就这么和历史上鼎鼎大名的“辽东三杰”之一且是仅存的一位相遇,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孙大人快坐!”
“嗯……”孙承宗只是看着苏白衣点点头,没有立即露出态度。
学子们看有迹可循,一个个上前见礼。
这时候董其昌从外面回来,大冬天的弄得满头是汗,心不在焉的看了一眼满屋子中的学子,然后又颇有惊惧的朝隔壁隔墙上看了一眼,抹了抹额头的细汗。
“董大人回来了!”
“董大人!”
“董大人……”
就连刘文权也站起来,继续拱着手朝董其昌道:“董大人既然回来了,咱们接着说,希望大人必要敝帚自珍,将苏先生赠与大人的画作拿出来观赏一番。”
众人心里其实都清楚,要说画画,大明朝还真没有人能够超越董其昌。
即便苏白衣再有本事,再是人中龙凤,再是个天下奇才。
可画道需要浸淫数十年才能看到功夫,你苏白衣有那个本事么?
呵呵,只要让我等找到一点不妥,必定往死了攻讦。
你是圣人,都称苏子了,你必须什么都比别人强,如果画道比不上董其昌,不好意思,那就给了我们天下读书人口实,到时候口水也能淹死你。
“这个……”董其昌确实有些为难了。
苏白衣倒是送了他两块白玉,可总不能将白玉拿出来吧?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苏白衣,有种欲说还休的痛苦。
苏白衣不愿董其昌这么为难,轻轻一笑站了起来,“来的时候带了两幅拙作送与大人,可巧忘在了马车上,袁兄,麻烦你去车里,将苏某的包袱取来。”
“包袱?”袁枢有些诧异!
之前坐车的时候确实见苏白衣带了个包袱,当时还奇怪这货为啥出个门都带个包袱,原来里面还有送给董大人的东西啊!
他肥硕的身子一甩,然后屁颠屁颠的跑进了飞雪之中。
“贤侄还有大作?”董其昌眼睛一亮!
苏白衣的作品?
他还真有些期待,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得了的事物要出现一样,左边的眼皮突突突一个劲的直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是好兆头啊。
董其昌心心念念还没完,苏白衣深吸一口气,平淡的张开口开始胡咧咧:“苏某早年也曾游历天下,五岳之山自然去了一遍。说实话,看了之后有些失望,不过却独独有两个地方,让苏某终身流连忘返,当时亲自临摹此二处之山水,你们……”指了指学子和刘文权:“有福了。”
他并没有吹牛!
前世的时候看过五岳之山算什么?
马来西亚、泰国、印度、欧美那个国家他没去过,还有段时间去非洲猎杀过狮子呢?
他这么一说,学子们道奇怪了,一个个议论纷纷。
还有个家伙不服,往前一站,朝苏白衣拱拱手:“在下徐弘祖,不巧去岁刚刚游历五岳中的东岳、中岳和西岳三山,想不到以泰山之巍峨、华山之险峻竟都入不了先生法眼?”
“徐弘祖?”苏白衣感觉这名字有点熟悉,眯着眼睛问道:“先生去过五岳?”
“自然!”徐弘祖微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似是还在回味三山之美,说了一句让苏白衣浑身汗毛倒竖的话:“五岳归来不看山!”
“徐弘祖!”苏白衣一句喃喃自语,然后穆然醒悟,终于知道这家伙是谁了,怪不得刚刚感觉这么熟悉,于是便歪着脖子看向他:“徐霞客?”
徐霞客大惊,四十多岁的人了没来由的一阵激动:“苏先生也知道世间有徐霞客此人乎?”
他徐霞客没有功名在身,朝野上更是没有半点名声,为什么这个归德府的小诸葛一下就教出了他的名字?
这让他多少有些吃惊不已。
不但他吃惊,别的人也吃惊,因为苏白衣认识的家伙,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
徐弘祖是谁?很有名么?
董其昌、徐光启、孙承宗同时望向这个长相黑壮的中年人。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苏白衣竟然肃然起敬,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朝徐霞客拱手行了个大礼,吓得众人一跳。
“白衣平生最敬佩身体力行之人,听说先生一生好入名山游,游览过我大明无数山川河流,艰辛异常却矢志不改,白衣佩服,请受苏白衣一拜……”他弯着身子,再次朝徐霞客深深的拜了下去。
徐霞客受宠若惊,赶紧将苏白衣扶起来,激动之下差点一口苏子喊出来,不过最终关头却止住,道:“苏,苏,苏先生折煞在下了。”转眼又问道:“不知先生所言的那两处流连忘返之所,是何地?”
苏白衣沉吟了一秒钟,道:“其一在徽州府,是山名为黄山,也不是什么偏僻之所,天下文人墨客去者甚多。刚刚徐先生说五岳归来不看山,那么请允许在下补一句:黄山归来不看岳!”
“原来是此地!”徐霞客心驰神往,道:“徐某早就听说过黄山乃是天下第一奇山,只是一时间无缘得见,此山竟令苏先生有黄山归来不看岳之叹,想必不负盛名!”
说完,又看着苏白衣问道:“还有另外一个地方呢?”
苏白衣微微皱了皱眉头,道:“至于第二个地方,恐怕在座诸位都未听说过,乃是一处世外桃源般的所在,地处四川扶州府,此处山明水秀,恍若神仙之境,苏某偶然间去过一次,此生再难忘记。记得此山之间有九个隐世的村寨,我命其名曰:九寨沟!”
“来了来了来了!”说话间,袁枢肥硕的身影从大雪之中飞来,手上拿着一个硕大的包袱!
第187章 京师围堵五()
苏白衣飞速的将包袱接过来,鼓囊囊的一个大包袱放在桌子上,颇有些有碍观瞻的味道。不过此时众人的注意力没有放在桌子或者包袱上,而放在了苏白衣的手上。
他也不打开包袱,就这么伸出手往包袱中摸索一番。
实际上则是:快速的打开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系统,然后进入商城之中,点击摄影作品栏目,在其中搜索黄山。
一幅幅巨幅的摄影作品呈现在了眼前,稍微看了一下,弄了个云海日出的图片,花了二十文铜板购买一下,下一刻钟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哦……找到了!”
他轻轻的将手从包袱里抽出来,然后一张卷着的硬纸出现。
他也没打开,直接递给董其昌道:“送与董大人吧!”
董其昌接过这幅图,深吸一口气略有期待的微笑着缓缓将图画打开,然后,他只看了一眼,便瞬间倒抽一口冷气。
“啪……”的一声,手中的画又被他快速的合上。
“怎么了?”董其昌手速过快,连旁边的徐光启和孙承宗也只是略微看到一抹颜色从眼前闪过,并没有看到真正的画作。
众人无不惊奇的看向董其昌,只见他胸口急剧的起伏仿佛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物一般,闭着眼睛仰着脸,一脸的激动之色。
不但激动,还在晃动!
整个身子好似被冬日的寒风冻得瑟瑟发抖一般,拿着画作的手也在颤抖,指节苍白,不过却依旧死死的抓住画卷。
“呼……呼……”众人只能听到董其昌沉重粗重的呼吸之声。
“董大人,到底怎么了?”
刘文权最是着急,不禁走上前拱拱手。
董其昌略显艰难的抬起另外一只手朝他摆动了两下,然后费力的睁开眼睛,整个身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