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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不幸死在李朝国了呢?沈涵死后,沈凌虽然也是明白事理的,但到底是疏远了,沈沃和他亲,可那是个只顾玩的。到时候,儿子们怎么办?
先找好岳家,出了事,也算多个靠山。
他得把家安排妥当了。
没想到,沈栗还真长脸!
照沈淳的打算,原是想等沈栗大些就把把儿子送到府军前卫的,可如今李侍郎既然说沈栗从文竟还有些希望,他又有些犹豫了。
爵位日后要留给大儿子,沈栗就算在府军前卫中再好,皇上也不会多加封赏,为礼数也好,为权衡也罢,总会让一家子分个上下的。从文却不同,文武不同道,沈栗若有这个天分,叫他读下去也好,却又怕这科考变数太大,多的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沈淳左思右想打不定主意,皇上先替他决定了。
邵英下旨,礼贤侯二子沈栗沉稳聪敏,孝贤仁恭,着出入东宫,擢选为为太子伴读。
太子邵威今年都十七了,已经开始进入朝堂领差事,这会儿却多了一个十一岁的伴读。
想当初老侯爷沈勉就跟在太祖邵廉屁股后头,沈淳打小和邵英混在一起,这一代沈淳长子沈梧小时候邵英也是抱过的——亲儿子邵英说不定还没抱过呢——这些年,沈梧身体看来越来越差,得,邵英又把沈栗送到太子身边。
众位大臣心领神会,皇上对礼贤侯府真是青眼有加,除非太子倒了,不然沈家至少还能富贵一代。
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人不清楚,沈淳父子还不知道么,皇上忽然加恩礼贤侯府,是因为沈淳他就要出征李朝国了,皇上这也是给沈淳吃个定心丸。
沈淳把两个儿子叫到书房,该叮嘱的叮嘱:“老子走后,你们兄弟二人一定要齐心合力,不要被人挑唆着窝里反。梧儿淳厚的过了,有事情和你七弟商量着办,他心眼比你多;多听你祖母和六叔的,自打你三叔死后,老五和咱们就不亲了,他们一家子都是自扫门前雪的,不找麻烦,也不尽力。不过是面子上过得去罢了。”
沈梧一一应了,沈淳又道:“为父倒是不担心家里如何,只是怕外人使坏。”
沈栗问:“父亲可是担心如那姚宏茂与何泽一般人?”
沈淳似笑非笑道:“你可知姚宏茂主仆如今怎样了?”
沈栗摇头:“自打父亲出狱,儿子就再没注意了,皇上不是令缁衣卫汇同大理寺调查么,如今近一年过去,莫非还没有结果不成?”
沈淳哼道:“结果?为父出狱当夜,那两人就在大理寺狱中暴死了。”
沈栗惊道:“什么?暴死?这不是摆明了事有蹊跷吗!”
沈淳点头道:“大理寺近年来犯人莫名横死的不少,奇怪的是竟查不出丝毫踪迹,皇上颇为震怒,只是这件事事关朝廷脸面,一日没结果就一日不能宣扬,为父今日告诉你们只是要你们心中有数,咱们家也不是万事无忧的,但不可向外透露。”
沈梧二人应是。
沈栗道:“父亲不必太过担心,您领兵在外,无论如何皇上总会护住咱们家的,就算有什么不妥,总要等您回来再说。至于何家,先前他们动作太多,如今知道两家不和的人多了,他们反倒不好下手。”
沈淳点头道:“说的也是。如此,为父也放心些。”
沈淳这里忙忙活活料理家务,那边沈凌兜头给他一个闷锤,沈凌迁大同府同知,因此提议要分家!
沈凌年二十一,别看正五品兵部郎中做的好,想要升迁就没那么容易了,太年轻,且有的熬呢。别看同知也是五品,还是地方官,说起来算平迁,可大同位置好啊,反正不用在兵部混资历了,又有实权,说不定升迁的更快,有了这个机会,沈凌是绝对不会放手了。
沈凌还不知道沈淳要领兵出战。这阵子兵部虽然忙活,但知道实情的人不多,嘴都严着呢,只有传言说是皇帝要整顿军备,如今边境还算安定,谁能想到是要出兵呢。沈凌觉得这阵子沈家诸事稳妥得很,大房的侄子们也都定亲了,沈栗又成了太子伴读,自己在任上还不知要几年,这时候提分家正好。
田氏倒是赞同分家:“老五不是冲动的人,他既然说出来了,只怕早就和王氏合计好了,家里不是还有老六在?何况有王氏在,就不能指望沈凌出力。”
沈淳思来想去,沈凌分出去也好。他这两年也有些提防沈凌,虽然面子上还过得去,其实自打沈涵死后,两个人就不好做兄弟了,要不然沈淳也不至于那么急着给儿子找岳家。他原是想自己不在家若沈凌威胁到儿子们还有亲家同他抗衡。
沈沃虽然一直玩,至今没有官身,但胜在交游广阔,朋友多。侯府内有太夫人镇宅,外有沈沃帮衬,倒也足够。
开宗祠分家产,选了个吉日,沈凌收拾东西就要启程了。
沈枫这一房都还小,王氏有心要带走,可是沈家户籍在景阳,以后要下场,还得回来,路上奔波也受罪,王氏知道沈淳还是不会亏待侄子的,索性教他留下,只带着沈枣儿和沈枞。
王氏临走前还闹了一场。喝的醉醺醺的,也不知是怎么进了宗祠,对着老侯爷的排位絮絮叨叨痛哭一场,道:“侯爷眼中从未有过妾身,也未有过妾身的儿子,日后妾身死了,宁可去做孤魂野鬼,也再不要见侯爷!”
看了一眼赶来的侯府众人,笑道:“想我当日身为妾室,连进出这侯府都要走角门,如今要走了,反倒有幸走一走正门。”
洒然一笑,遂唱着一支小曲儿离开了这座她生活了大半生的礼贤侯府。
六月初一,沈淳挂帅,领军三十万出征李朝国。
沈栗送别了父亲,照例到东宫点卯。
其实沈栗每天在东宫也没什么大事,太子待人亲善,可惜,沈栗年纪小,太子本来就有伴读,现在来了个“小不点儿”,就算太子有什么事要商量,也轮不到他。沈栗也乐得清闲,沈淳不在景阳,低调做人总不会错。
每天上午,待太子从朝上回来,跟着太子听太子太傅讲书。太子别看就比沈栗大六岁,此时却已经有了长女,所以颇有些把沈栗当小孩子的架势。有时候看看到中午了,就拎着沈栗一起吃饭,沈栗言语风趣,也算给太子解闷了。下午就没沈栗什么事了,回家读书去吧。
沈栗想悠哉游哉的过日子,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奇哉怪也,除了何家,我竟还有仇人?这位仁兄,为何日日企图用目光杀死我?
“仁兄”姓杜名凝字宏端,国子监祭酒杜铭之子,最重要的,他是李雁璇的表兄,想娶李雁璇。
俗语讲“一表三千里,表到哪里算哪里”,亲属之中,表亲最多,就像沈栗和李雁璇礼法上是表姐弟,但实际上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杜凝也是李雁璇七拐八拐的表亲,长李雁璇三岁。
杜凝瞄上李雁璇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一个十七,一个十四,一个才子,一个佳人,一个国子监祭酒之子,一个翰林院侍读学士之女,无论年纪,人才还是门第都合适。这边刚准备来个亲上加亲,得,人家先加上了!
看好的媳妇被狼叼走了!户部侍郎的岳祖父和侍读学士的岳父是别人的了——这个最重要!呜呼,媒婆可忍,表哥不可仁忍!
这夺妻狂徒居然也成了太子伴读,好机会,再不下手更待何时!呵呵,杜某整死你!
做了太子伴读不到一个月,沈栗被杜凝杜宏端一状告到太子太傅面前!
第三十一章 知错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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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太傅陈文举打袖子里抽出戒尺的架势总能让沈栗想起李家花园月季花丛对面丫鬟们从袖子里抽出小木棒的动作,沈栗赶紧低头作听教状。
陈文举板着脸沉声道:“沈栗,你可知错?”
沈栗抬头真诚看着陈文举道:“学生不知,还请老大人明言。”
陈文举皱眉道:“杜凝言说你于太子进膳时常以井市故事传言等谀上,你可认错?”
沈栗讶然回头瞄了杜凝一眼,只见他满脸得意竟也不知隐藏,心想这毛头小子还真没脑子。
陈文举扬了扬戒尺道:“沈栗,你在看谁,还不从实招来!”
太子忙道:“陈太傅,此事是吾要沈栗做的。吾长居宫中,对井市民间之事颇为好奇,此事是吾疏忽了,还望太傅念沈栗年幼,网开一面吧。”
左右伴读及侍从见太子开口,也纷纷相劝。杜凝也摆出一副贤良的样子,劝道:“想沈栗少不更事,不知轻重,大人姑且绕了他这次吧,以后叫他远着些殿下也就是了。”
陈文举固执道:“太子乃国之储君,一言一行岂可轻忽,身边岂可有此小人,老臣当秉明圣上,以后不准他出入东宫。”
杜凝差点没笑出来,这陈太傅为人古板规矩大,今天还真是帮了他的忙。若沈栗从东宫被赶出去,以后还有什么前程,该!叫你和我抢表妹。
太子暗叹,沈栗是邵英特意放在他身边的,只凭这件事倒也不会就逐他出宫,只是沈栗却要背上个“媚上”的名声,自己也听不到有趣的故事了。想到此,不禁暗暗瞪了杜凝一眼,心里怪他多事。
杜凝正在高兴,没发现太子不悦之意。
沈栗叹了口气,拱手道:“老大人,沈栗错不错暂且不提,请问老大人,可知宏端兄之错么?”
“什么?”陈文举皱眉道:“你不要转移话题,宏端发现你行状不妥,立即秉明,正当嘉奖,有何错处?”
沈栗摇头:“太傅大人,宏端兄身为太子伴读,若发现殿下身边有所疏漏自当立即言明,这是他身为伴读的本分。只是令学生疑惑的是,宏端为何直接向老大人告状?”
众人听了都有些疑惑,不知沈栗此言何意。
沈栗接着道:“想太子殿下今年已有十七,已经上朝听事,又不是三岁小儿。宏端兄若是认为学生为殿下讲些井市故事不对,直接劝诫殿下也就是了,殿下连这点事也不能自己处理么?若殿下不听劝诫,宏端兄再向太傅告状不迟。若是太傅也处置不了,哪怕一状告到万岁面前,也是他的职责所在!”
沈栗转身对杜凝厉声道:“宏端兄为何偏偏绕过太子殿下?你是认为自己可为太子殿下的事做主了?还是根本没把殿下放在眼中!”
众人悚然而惊。
是啊,你发现不妥了,干嘛不直接和殿下说呢?殿下向来谦和,善于纳谏,你说的有理,殿下怎么会不听呢,你绕过殿下直接找太傅告状是什么意思?
陈文举:“”。
脸红了。沈栗质问的是杜凝,可何尝又不是质问他呢?杜凝绕过太子告状,无论是杜凝还是他自己都没觉出有什么不对,这件事不管沈栗有没有错,杜凝和自己先有大错!
太子脸色微沉,他是谦和,但谦和不等于缺心眼啊。身边的伴读都没把自己当回事儿,可见自己这太子做的有多失败了!
陈文举虽然固执,德行和学问却是不差的,觉出自己言行失当,立即向太子叩首请罪:“老臣行事有缺,越权处事,确是不妥,还请殿下治罪。”
太子连忙亲手扶起,微笑道:“太傅也是为了吾好,这些年多亏太傅教导,吾才有今日,些微疏漏,何须如此。?
杜凝这才觉得不好,也跟着请罪。太子令人扶起了。虽未加谴责,但心里仍然不悦。身为伴读,本应事事为太子着想,谁知还有这样拖后腿的。你向太傅告沈栗,莫非吾就能置身事外,到时候传出吾贪图玩乐的名声,你当如何交代?
陈文举坚持道:“此乃臣的不是,晏子曰:‘不掩君过,谏乎前,不华乎外’,又‘不掩贤以隐长,不刻下以谀上’,臣常以仁德教殿下,如今怎可轻忽自身之过,殿下莫要阻拦,臣自当去陛下面前请罪,以儆效尤。”
陈文举还真是说走就走,他都七老八十了,众人也不敢使劲儿拦他,到底叫他出了东宫,往乾清宫去了。
太子与几个伴读面面相觑,都有些无趣。
太子尤为不悦,陈太傅去父皇面前领罪,自然会说明前因后果,自己让沈栗讲故事的事岂不是要被抖道父皇面前去了?
父皇进来虽说待自己仍旧亲善,只是仍然时有不满意的地方。眼看两个弟弟也渐渐大了,金贵妃和瑜妃的野心也大了起来,正在步步紧逼,自己母族又势单力薄,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偏闹出这些来!
都怪杜凝!太子瞪了杜凝一眼,一拂袖,无精打采地坐下了。
杜凝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