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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营中除了沈淳,就属玳国公和古学奕地位高。
凭这三点,古学奕身上疑点最多。
沈栗问道:“父亲并不惊异,想必早有所觉?”
沈淳叹道:“只恨觉察的晚了,让他得了手!如今知道也无可奈何。”
想要揭穿古学奕,须得先回大营。
如今沈淳伤的不轻,一时半会儿起不了身,沈栗、方鹤、多米都非武人,只剩郁辰与竹衣两个战力。沈淳前日领着百来人冲营都没成功,如今就更不可能了。
况且古学奕是绝不会让沈淳等人活着回到大营的,沈淳要想回去,那人必定再次截杀。
既有狄军阻隔,又有细作截杀,沈淳两人左思右想,素手无策。
沈淳长叹道:“惜肋下不生双翼也。”
这只不过是句感叹,沈栗原也不以为意,只是不知为何脑中似有一念闪过,未曾抓住。
困意上来,沈栗索性先放下,渐渐睡去。
肋生双翼?因处境凶险,沈栗到底睡不踏实,半梦半醒间,只觉耳旁回响:肋生双翼,肋生双翼
就是肋生双翼!沈栗忽然坐起来大叫到:“我想到了!”
沈淳等人立时惊醒,郁辰抓住兵器一跃而起:“出了什么事,可是狄人来了?在哪呢?”
沈栗也不理他,只急匆匆摇着沈淳的手说:“我想到了!蒙戈尔菲耶兄弟!用纸糊的亚麻布!最早的热气球!”
“什么?”沈淳莫名其妙道:“栗儿,你可是梦魇着了?”
沈淳第一个反应还是沈栗头次杀人做恶梦了。
沈栗眨眨眼,冷静下来,嗫嚅道:“啊,那个,父亲!我以前看过一本小传,说的是两个人做了一个大号孔明灯,可以带人飞起来。”
“什么!”方鹤惊奇道:“竟有此事?那书叫什么名字?你你是想越过狄军飞回大营!”
这可真是匪夷所思!
沈栗前世刚毕业时曾在一个热气球爱好者俱乐部打过几天工,那个俱乐部的成员们其实上天的机会不多,但个个都是买嘴皮子的理论家,也曾几个人一起造过“土制”热气球,倒是飞得起来,可惜这东西不能随便上天,不过是一堆宅男的“杰作”罢了。
沈栗哪里说得出什么书名,只好托言不过是消磨时间的杂书,早不知哪去了。只道:“反正如今无法可想,倒不如索性试试,如能成功,总比东躲西藏的好,难不成一直藏到战罢?”
等到战罢?大营中还躲着细作,再战还是输!出兵不利,礼贤侯府与玳国公府都要受到朝中大臣们的质疑,难免吃挂落。依着沈淳的性子,但凡有一点希望,都要尽早回营。
沈栗在腰间掏出一块玉佩,正是何泽当初送礼的那块阿盖瓷鲤鱼佩,递与多米道:“可能想法子换钱买些东西?”
玳国公这些天一个头两个大,狄人没打退,沈淳没救回来,亲孙子和沈栗也不见了!
战后他领着随从左翻右翻,还好,没找到两人的尸体。可容立业的尸身上是背后中箭!这是怎么回事?
韩兆吉与古学奕只差没有撸袖子动手了。一个咬定是李朝国人暗下黑手,一个坚持是有人栽赃陷害。两**士在他们挑动下蠢蠢欲动,狄人还没打退,联军倒先要自己掐起来了!
玳国公私下里也觉得不对头,可事事错综复杂,急切之间半点头绪也无。
狄人这几战吃了些甜头,胆子越发大了,盯着盛军大营跃跃欲试。
玳国公无奈,再次领兵出战!
说来也奇了,这些狄人处处料敌先机,玳国公的部署频频被打乱,渐渐落于下风。难道说狄人里出了什么领兵奇才?还是老夫年事已高,能力渐退,带不得兵了?
看着盛军渐渐溃退,玳国公心里发凉:“退不得!击鼓!敢有逃跑者,斩!”
一旦溃败,势如山倒,白起复生也挽救不得。到时军心衰落,再想重整旗鼓却难如上天。
狄人见联军败相已现,欢呼雀跃,砍杀的越发凶狠了。
正急切间,狄军后翼忽然渐渐散乱了,时有惊呼声响起。
这惊呼声慢慢向前传播,狄人的冲杀之势也徐徐停止。玳国公放目去看,咦,狄人仰头看的什么?
远处渐渐飘过来一青一红两个物事。看起来,这两东西上面是个圆球,底下像是挂了个大筐,这是什么玩意?
沈栗趴在热气球里,暗暗祈祷老天帮忙,这东西说是热气球,其实更像个粗制滥造的孔明灯,飞也飞不高,离地二十来米,还上下颠簸的很。
沈栗费尽心机,为此还偷偷混进了吕岛城,又是委托匠人,又是偷买材料,造了这两个不怎么靠谱的“土气球”。
可几人被这能飞天的东西鼓舞了,加上回营心切,头脑一热,三人一乘,就不管不顾动身了。
到了天上,沈栗才终于冷静下来,啊也,若是这东西半路掉下来落到狄军营里,岂不是要白白送命!
沈淳如今还行动不得,半靠在里面,见沈栗忧虑,笑道:“不妨事,就算真的掉进狄军里,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敢杀你的。”
这是什么意思,怎生还有“不敢杀”的道理?
第五十六章 来看神仙()
沈栗心里正在纳闷,却见下面有些狄人扔了兵器,向这里叩拜起来!
沈栗怪道:“他们这是做什么?”
沈淳微微笑道:“唔,大约是在叩拜神仙吧。”
什么!叩拜神仙!
沈栗愣了半晌,方才转过弯来:这年月除了鸟雀,还有什么能在天上飞呢?乍见这奇形怪状的物事,篮子里有装着人,可不是会让人联想到“神仙”么?
沈淳道:“这东西虽然不成样子,看起来有些古怪,却着实夺人眼目,就算不幸掉落下去,他们没弄清楚之前,也不会轻易让你死的。”
沈栗讪笑道:“还是父亲思虑周详,我先还道您也,嗯,热血上头了呢。”
沈淳叹道:“到底有些莽撞了,只是如今为父心里着急,只好勉励一试罢了。”
有人怕这古怪东西,也有人好奇不已。沈栗远远看见也有狄人引弓射箭,欲将热气球射下去,忙不迭从怀中掏出几个竹节来。
沈淳奇道:“我见你时时带着这几个竹筒,先前你说要尽量减轻重量,旁的东西都扔了,唯独留下它们不肯离身,难道还有什么稀奇之处吗?”
沈栗边忙活边笑道:“这是我在营中时让竹衣收集材料特意做的,其实没什么大用,只是有些出其不意罢了。折腾了这些时候也未遗失,索性此时用了吧。”
沈淳笑叹道:“你出其不意的主意也真是多。”
这几个竹筒都密封的严实,在一端留了些引线,沈栗持了火折子引燃了,抛将下去,落在狄人中,只听“轰”的一声,竟然炸开了,将周围的狄人扫倒几个。
沈栗得意道:“原是预备战阵上用的,用在这里也不错。”
沈淳奇道:“这是什么东西?瞧着像爆竹?”
沈栗道:“里面是,比爆竹威力大多了。”
又遗憾道:“可惜条件太差,火药炒的不好,杀伤力小了。”
沈淳眼神一闪,无论是这热气球也好,也罢,都是以前不曾见过的东西,沈栗在短短半个月内,东拼西凑做出来的,当然十分简陋,能对付着用已是侥幸。
饶是这样,沈淳也可看出这两样东西在军事上的用途,若是回去后精心研究,用心做出来
这火药的威力并不算大,其实也没伤了几个人,只是偏巧有只竹筒落在一个朝着热气球射箭的人头上,登时炸的头破血流,闷头栽倒。
那些狄人本就心里畏惧,见天上不知落下个什么,轰隆一声那人立时便满头鲜血,只道神仙发怒了,一声喊,拔脚便跑。
战场上恐惧的情绪最易传染,一拨人跑了,一群人都跟着跑,头领们喊都喊不住,欲杀人立威,反倒被吓坏了的兵丁砍倒。
自己若在战场上死了倒不怕,转世为人又是一条好汉,要是触怒了神仙,这都是有大神通的,到时候诅咒自己不许投胎怎么办?与神仙相比首领算什么!你拦着我逃跑,先砍了你再说!
狄人慌乱了,盛国兵将们却兴高采烈:天谴!这是天谴啊!神仙降雷惩罚那些狄人了!多行不义必自毙!总想着劫掠别人,连神仙都看不过去了!神仙爷爷,多降些雷,劈死这些杀才!
玳国公目瞪口呆地看着两边形势神奇的逆转:方才盛国兵将已现溃败之势,如今换了狄人拼命逃跑,盛国兵将不依不饶地追在后面!
天助我也!虽然还不清楚到底是何缘由,这大好时机却不容错过,玳国公一声令下:“将士们,随我杀敌!”拍马冲出。
沈栗在天上正看得高兴,竹衣叫道:“少爷,这气气球要落下去了!”
沈栗不以为意道:“早知道它飞不远,无妨,看这势头,我们会落在我盛军的地盘。”
沈淳嘱咐道:“落地后小心有人暗下杀手。”
沈栗知道这是让他提防古学奕,忙郑重应了。
这热气球毕竟造的粗糙,落地时颠簸的很,沈栗晕头转向地爬出来,一抬头,惊奇地看见周围跪了一地。众人只管低头磕头道:“叩见神仙爷爷!”
沈栗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回身去扶沈淳出来,悄声道:“父亲,他们把我们当成神仙了。”
沈淳出来笑道:“多日不见,弟兄们别来无恙?”
众人抬头看见沈淳,有人大喜叫道:“侯爷,原来是你回来了!”
这时方鹤三人所乘的热气球也落在不远处。那人又道:“咦,方先生!你也成仙了吗?”
敢情他还以为沈淳他们做了神仙回来。
沈淳笑着摇手,众人一拥而上,护着几人往大营走:“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侯爷先回营再说。”
玳国公终于杀了个痛快,连日郁气一驱而散,只觉心胸畅快。正欲收兵,手下一个侍卫赶来,气喘吁吁道:“老国公,神仙,神仙落在咱们营中了!”
玳国公:“什么?”
那侍卫激动道:“是沈侯!沈侯!”
玳国公又惊又喜道:“沈淳回来了!莫非是神仙救了他?真有神仙?”
侍卫摇头急道:“是沈侯啊,神仙!”
玳国公:“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是神仙还是沈侯?”
侍卫跺脚道:“哎呀,是沈侯,沈侯做了神仙!”
玳国公:“收兵!”
玳国公急匆匆奔回营中,此时沈淳正被军医诊治:“万幸侯爷都是皮肉之伤,只是失血过多,到底伤了底子,须得好生将养才是。”
沈栗扶沈淳躺下,躬身谢道:“多谢先生费心。”
玳国公扒拉开营帐门口探头探脑的校尉,一头冲进来:“慎之!真是你回来了!好!栗儿,你也回来了?万幸!咦,可见我那不成器的孙子?”
郁辰连忙凑过来道:“祖父,孙儿在这里!”
玳国公一把抓住,上下打量一番,并未见郁辰身上有伤,方长长舒了一口气道:“苍天保佑!啊也,险些叫我这白发人来送黑发人!”
诸人心下恻然。
郁辰见短短半月玳国公已是两鬓雪白,不觉眼眶发红:“孙儿让祖父担心了。”
玳国公摆手不语。
沈栗劝道:“如今好容易祖孙团圆,正该高兴时,国公爷何须难过?”
“不错,”玳国公开颜道:“今日得了一个大胜,慎之也回来了,看来天爷还是站在我盛国这边。慎之,听闻你得了神仙相助,还有说你做了神仙的,且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方才天上飘的又是什么?”
沈淳笑道:“不过是犬子的主意罢了。”遂将热气球、讲与玳国公。
玳国公须臾便领悟这两样东西于军事大有益处,抚须叹道:“不愧是沈家子弟,慎之后继有人矣。”
沈淳道:“奇巧小道,不足挂齿,国公谬赞了。此事不急,不过有一件事须得速速处理!”
玳国公问:“慎之所言何事?”
沈淳道:“军中仿佛有狄人的细作!”遂将与沈栗等人分析的疑点一一道来。
玳国公恨道:“怪不得今日狄人处处占尽先机,若不是慎之意外出场,惊退了狄军,岂非要误军误国!”
回身叫:“来人,将古偏将请来,老夫有话问他!”
隔了好半晌,也未见古学奕来,玳国公正不耐催促,刚刚领命的校尉回来道:“国公爷,属下没找见古大人。”
奇了,古学奕哪去了?玳国公着人又去找:“多带些人,一定要找到,要是他不肯领命,绑也要绑来!”
又过了许久,有人慌慌张张跑来禀报:“不好了,国公爷!听说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