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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的这么快!沈栗皱眉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这也是你可议论的?倒叫别人以为我这院子里没规矩!”
杨桃眼泪汪汪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奴婢失礼了,奴婢奴婢是有消息要禀告少爷?”
沈栗挑眉。
杨桃不敢再讨巧,急急说道:“少爷,六姑娘如今常常到老夫人院子里去,说是看望十二少爷。”
巧了,瞌睡遇到枕头,沈栗正一筹莫展,就有人给递消息了。
如今的杨桃可不是刚来沈栗跟前那时“身在曹营心在汉”了,沈栗当时不过是个整日里淘气的庶子,如今却出息了。后宅中的仆人们惯会逢高踩低,如今沈栗得了家族倚重,观崎院的仆人们也吃香起来。
杨桃最后悔的就是自己给沈栗留下的印象不好,几乎摆明了自己是李氏放在沈栗身边的眼睛,心里还曾想以此来拿捏沈栗,哪成想沈栗根本没把她当成一回事,反而是杨桃下不来台。
沈栗后来提拔的大丫鬟青藕如今越做越好,杨桃当然心里忐忑。近日里杨桃为这个常常思来想去,犹豫不决,直到传来田氏训斥李氏的消息,杨桃终于下定决心,要向沈栗“投诚”。
沈栗想了想,道:“她是亲姐姐,放心不下弟弟,常去看望是应该的。”
“可六姑娘并不怎么亲近十二少爷,倒是总爱在老夫人身边打转。”杨桃神秘道:“听说,六姑娘常和老夫人说起林姨娘呢。”
沈栗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下人们是不准随意走动打听的,杨桃能知道沈丹舒常往田氏那里去还勉强算正常,可她怎么连何云堂院里说什么都知道?
杨桃低头道:“奴婢和老夫人身边的吉吉要好。”
这才是杨桃想对沈栗说的,她和田氏身边的丫鬟交好,能知道老夫人院里的事。
沈栗沉默半晌,杨桃有些心惊胆战时方道:“知道了。你既得了这个消息,索性去告诉大兄一声。”
杨桃有些奇怪:“少爷既然知道是六姑娘做的,何不亲自替夫人出了这口气?也叫夫人记少爷个好。”
“这该是大兄的事。”沈栗似笑非笑道:“叫青藕和你一起去。”
杨桃疑惑的去了。
沈栗心里清楚,为了不和家里掐起来,就得让李氏和沈梧安心,沈栗做事万万不能越过沈梧。亲自替李氏出气,李氏未必会记他的好,反而会觉得庶子在彰显自己的手段,又有欺压姐妹之嫌。
过了一会,青藕一溜烟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哭道:“少爷,不好了,杨桃姐姐不知为什么惹怒了世子爷,叫世子爷打了板子,还说要发卖了。”
“哦,”沈栗面无表情道:“知道了。”
青藕疑惑道:“少爷,您不给杨桃姐姐求求情?再说,杨桃姐姐毕竟是少爷身边的人。”
沈栗身边的人说打就打,也太不给沈栗面子了。
“她妈妈还是母亲的陪嫁呢,且轮不到我着急。”沈栗笑道:“不是犯了大错,大兄怎么会轻易处置她?”
青藕被沈栗笑愣了。
“你和杨桃去后,杨桃和大兄说了什么?”沈栗问道。
青藕迟疑道:“杨桃姐姐说有事要单独禀报世子爷,世子爷让奴婢们都出来了,奴婢也不知杨桃姐姐说了什么。”
沈栗莫名笑道:“果然如此。”
青藕虽不明缘由,心里却预感杨桃怕是真的不好了,手心里冒出了一点冷汗。
沈栗又道:“吓着了?”
青藕连忙点头。
沈栗道:“杨桃做事不守本分,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以后做事记得不要学她。“
青藕连连应是。
沈栗又道:“你如今差事做的可还顺手?”
青藕道:“奴婢做得来,姐妹们相处也好。”
沈栗道:“以后我的箱笼钥匙都交给你管吧。”这本是杨桃的差事。
能做头领丫鬟是好,但青藕仍然迟疑道:“少爷,杨桃姐姐的妈妈已经去找夫人求情了。”
沈栗笑道:“杨桃怕是不会回来了。”
杨桃果然没有回来。
杨桃见了世子,若是不提自己和吉吉的事,自然不会暴露自己已经试图向沈栗卖好的事,若是说了,她又是沈栗特意吩咐过来的,世子当然会猜出其中蹊跷。
她先是给李氏做眼线,后又投靠沈栗,眼高手低,游移不定,无论是沈栗还是沈梧,都不会觉得把这样的人留着会是好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叛变了。沈梧也不想让沈栗身边有一个轻易能得知田氏消息的人,因为这会增加沈栗的筹码。
李氏把杨桃的妈妈一起发卖了。
借着李氏和沈梧的手打发了两面三刀的杨桃,又震慑了继任的头领丫鬟青藕,沈栗的院子里终于有些规矩样子。
李氏一时半会儿却没找出对付沈丹舒的法子。
自打林姨娘去后,沈丹舒就不好管了,或者说,李氏根本管不了沈丹舒。
这女孩认定叶嬷嬷是得了李氏的暗示才狠狠折辱了林姨娘,导致林姨娘自尽。
但凡李氏开口说她,她就跑到田氏院子里撒泼打滚,叫着李氏要害她,要斩草除根,嚷的满府都知道。
就在这熙熙攘攘中,沈梧的婚礼便到了。
热孝里成婚,当然不能大办,两家草草过了礼,请了一些重要的亲朋好友观礼吃饭,就算办了婚事。
好在这些天世子终于好转些,勉强撑下了婚礼。
容老太爷看见沈梧喜袍薄粉也掩盖不住的病色,不由悄悄对容置业后悔道:“当初觉着实在是门好亲才毫不犹豫应下,如今看,世子的体质也太差了些。”
不像个长寿的人。
容置业赶忙捂住父亲的口道:“如今堂都拜了,还说这个做什么!”
娘家的人不满意,婆家人也不高兴。
瞧着婚礼冷清的场面,李氏心底暗暗不满。到底是侯府世子的婚礼,如今办得倒像是个小乡绅人家似的,尤其侯爷沈淳还在李朝国,婚礼上缺了新郎的父亲。
田氏皱眉道:“你又在计较什么!先是因着不能尽快成婚闹着要退亲,如今想方设法让梧儿成婚了,你偏又不满意。怎么越来越”田氏叹了口气,怎么儿媳妇变得这样小肚鸡肠了?
李氏心里气苦,近来事事不顺意,难道是新媳妇真的克夫家?
李氏因世子久治不愈,渐渐捣鼓些偏门来,先是些百纳被之类,后来渐渐发展到佛经啊祈福符咒之类,浸淫的久了,难免越加信奉起命理运数来。
李氏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理,自打沈梧和容蓉说亲,礼贤侯府就没安生过,林姨娘一气死了,沈淳失踪,世子担心父亲缠绵病榻,白蒙、何泽诬告沈淳,婆婆对自己渐渐不满
这媳妇果然不是个好的!
当初拼着得罪人,也该退了这门亲!
第六十三章 乱哄哄的新婚之夜()
李氏带着满腹牢骚对付完儿子的婚礼,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琢磨着怎么才能避免容蓉克着了儿子。
到了后半夜,李氏刚刚有些睡意,一声尖叫又将她惊醒。
李氏顿时坐起,厉声问道:“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外面丫鬟道:“夫人,还不知道,可看起来是延龄院里。”
李氏一惊,不待丫头伺候,自己匆匆穿上衣服,稍稍拢拢头发,直奔延龄院。
此时延龄院里已经乱做一团,世子昏迷了!
“你做了什么!”李氏厉声质问容蓉。
李氏前半夜一直想着容蓉命硬的事,如今沈梧出了意外,李氏第一个反应就是质问容蓉。
容蓉满脸泪痕,此时又被李氏吓了一跳,越发说不出话来。她陪嫁丫鬟中有胆大的,维护了一句:“夫人,是世子爷发现床下爬出了蛇来,一时惊晕了,不关我们姑娘的事。”
李氏大怒道:“主人家说话也是你能插嘴的?还有,什么你家姑娘我家姑娘的,已经嫁到我沈家,还姑娘来姑娘去的?这是什么规矩?给我拉下去打!”
容蓉见李氏要打她的陪嫁丫鬟,心里又气又急。她又是新妇,也不知怎样和婆婆求情。
沈栗正好进院子,听到屋里李氏的言语,皱了皱眉。他不好进去,站在院子里大声问道:“母亲,可是大兄又病了?儿子将李府医请过来了,是不是先给大兄诊治诊治?”
田氏和沈栗前后脚到的,李氏发怒大嚷,声音传出挺远,田氏也听见了,急匆匆迈步进屋道:“你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打人?你见过哪家新婚头天就打新媳妇陪嫁的?你当初进门是老身是这样对你的?”
李氏又气又委屈道:“母亲,梧儿新婚之夜床下居然爬出了蛇来,将梧儿惊得晕过去了”
田氏怒道:“梧儿晕过去了,你不想着给他请郎中,倒发作起新媳妇来!”
沈栗站在院子里听了又气又笑,李氏发作儿媳妇,田氏也发作儿媳妇,一时倒撇下沈梧没人问。
沈栗又催了一声,田氏方反应过来,令容蓉回避了,叫沈栗带着李府医进来给沈淳诊治。
沈梧其实并无什么事。他是久病体虚,再加上今天新婚程序繁多,累着了,乍见床下爬出蛇来,一惊晕了。李府医一针下去人就醒了。李府医又开了个静气凝神的方子,嘱咐道:“忌荤食,喝上三帖,不要再受惊就好。”
此时沈沃夫妇才赶过来,他们住的远,方才来迟了些。过来见沈梧无事,又让田氏催回去了。
田氏道:“咱们也走,他们小夫妻新婚之夜,咱们不要堵在新房。”
又特意嘱咐容蓉道:“和梧儿好好相处,今晚吓着你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出了延龄院,李氏朝身边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嬷嬷姓彭,也是李氏的陪嫁,叶嬷嬷在时,把她排挤的远远的,自打叶嬷嬷去后,李氏又把她提到身边伺候。
得了李氏暗示,彭嬷嬷笑着开口道:“今天多亏七少爷呢,若非七少爷带着府医过来,世子爷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医治。”
顿了顿,彭嬷嬷又故作感叹道:“还真是赶巧了,按说李府医住在外院,七少爷竟然这么快就把他带来了,竟和夫人差不了几步。”
田氏蓦然站住,冷笑道:“阴阳怪气的说什么!你家世子出了事,栗儿竟像提前准备好了似的带来了李郎中,太可疑了是吧?你想说的该是这个!”
彭嬷嬷吓了一跳,下意识去看李氏。
李氏暗骂一声蠢货!暗暗后悔把她又放在身边。
李氏自然是想要彭嬷嬷敲边鼓的,可她没想到这蠢货就这么直愣愣地问出口,挨了田氏训斥,还转过头来看她。
李氏出嫁时带了四个丫头,十几年过去,身边倒只剩了这一个最蠢的。忠心倒是有,只是常常给主子挖坑。
田氏向李氏怒道:“连身边的人都管不好了?”
李氏低头道:“都是媳妇管教不严。彭家的,还不给栗儿赔不是?”
田氏不屑道:“罢了,奴才还不是看着主子的脸色行事。”
李氏慌道:“母亲误会媳妇了。”
“好了,”田氏截住话头道:“栗儿夜里病了,因你白日里操劳,栗儿不叫人打扰你休息,才没告诉你。还是老身叫人请了李郎中去给栗儿诊治,梧儿院子里闹起来,栗儿不顾自己病着,带着李郎中又去看他大兄,所以你才觉得他们来得快。”
李氏听说沈栗病了,赧然道:“都是母亲粗心没有留意,栗儿如今可还好?”
沈栗笑道:“儿子无事,多睡几觉就会好,母亲不必担心。”
田氏怒道:“你也不想想栗儿近来为了府里东奔西走,先是刀林剑雨的去军前寻他父亲,又要替容家扶棺回来,脚不沾地又上朝里为慎之辩白,还要为梧儿的婚事奔波!他才多大,能不累病吗?
你何止是粗心,你是压根没放心思在栗儿身上!若不是老身见他晚上脸色不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知道他病了!
李氏,你私心过了!好歹是侯府的当家夫人,倒拿出点做母亲的气度来!”
这话说的极重了,连沈栗都吓了一跳。
沈栗眼尖,见李氏膝盖往前倾,似要跪下来,赶忙开口道:“哎呀,刚刚忘了,大兄房里既然见了蛇,不知还有没有其他东西隐藏起来,该好生检查一遍才是!”
田氏和李氏一怔,不约而同回身急匆匆赶回延龄院。
其实沈梧院里已经被殷勤的仆人翻了一遍,只是田、李二人不放心,又指挥人细细搜检了一番,待忙活完了,天色都要微微放亮。
李氏回了房里,半倚在软塌上,只觉头痛欲裂。
彭嬷嬷讪讪道:“都是奴才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