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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军神-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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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郎,这里就是郾县前往睢(sui)阳的必经之地吧?”

    典韦停在一片白杨林之前,打断了陈旭的思路。

    陈旭观察了四周一会儿,点头说道:“没错,这应该就是桥君说的那片白杨林了。”

    两人赶了半日路程,虽是冬天,身上也出了一些汗,寒风吹过,陈旭感到一丝冷意。

    将双手搓了一搓,哈了一口气,陈旭说道:“兄长,桥君他们不知何时才能到达此地,如今天寒地冻,我们在此燃起篝火取暖可好?”

    典韦摸了摸肚子,道:“大郎所言甚是,赶了半日路程,肚中甚是饥饿。你在此地生火,我去打些猎物回来。”

    桥宇和他家的家奴,带着盗贼的尸体前去郾县领赏。

    陈旭、典韦身为逃犯,若是跟他们一起前去,难免有所不便,为了安全起见,两人先行离开队伍,来到这片白杨林等待桥宇。

    典韦拿着那杆四米多长的大戟,就去寻找猎物,陈旭收拢了一些白杨的落叶,生起一堆火。

    空旷的野地上,一缕白烟升起,又随风而散,偶尔还会有落叶被风卷起,在空中飘荡着。

    典韦打了两只野兔,两人将其分食,没有酒,却也吃得香甜。

    吃过兔肉之后,实在太过无聊,典韦就向陈旭问道:“大郎,你可知道‘不允盗请’的法令从何而来?”

    陈旭闻言,精神一震,答道:“不知,兄长知否?”

    典韦比陈旭年长许多,交友也很广泛,曾听其他人说过桥玄之事,其中就讲到‘不允盗请’的由来。

    他知此事后,极为敬佩桥玄。

    原来,桥玄幼子十岁之时,外出游玩,却不想被三个贼人劫持,劫匪来到桥府阁楼之上,要求桥家拿巨额钱财赎回其幼子。

    司隶校尉阳球闻知此事后,率领河南尹、洛阳县令包围桥府,贼人见状,挟持着桥玄幼子逃逸,阳球唯恐劫匪伤害人质,不敢派人追击。

    就在此时,桥玄得知消息回到家中,见阳球不敢追击,大怒,高声说道:“贼人毫无人性,吾岂能因为一子,而让国家罪犯逍遥法外?”

    而后桥玄命令阳球追击劫匪,后来虽然杀掉了三个贼人,但是桥玄的儿子也被贼人杀死。

    当时,洛阳有很多人专门绑架官宦子弟,然后索要钱财。

    桥玄之后面见灵帝,请求灵帝向天下下令:凡是有劫持人质者,一律格杀,不得拿财宝赎回人质,免得让罪犯觉得有利可图。

    灵帝采纳桥玄建议,颁布诏书,从此就没有这种事再发生。

    “桥公一生刚正不阿,既是酷吏,又是能吏,出镇边疆之时,主动讨伐屡犯边境的鲜卑、南匈奴以及高句丽的继承人伯固,将其一举击溃。在任三年,胡人莫敢侵犯。”

    陈旭后世的记忆,只知道桥玄曾经评价曹操——乱世将至,安天下者,必此人也。

    后世还有人说,桥玄是江东二桥的父亲,如今看来,不过是以讹传讹。

    “桥公所为,常人莫及也!”典韦讲完了桥玄的事迹,陈旭不由出声叹道。

    二人又谈论了许久,眼见太阳即将下山,桥宇等人还未过来,不由有些着急。

    他们都是轻装上路,也没有帐篷、棉被,若是寒冷的冬天在野外露宿一宿,可不是件愉快之事。

    典韦耳朵动了一动,对陈旭说道:“嗯?有人过来了。”

    “阿韦、大郎,你们在不?”

    陈旭刚一起身,准备看看来者何人之时,就听到桥宇的声音。

    陈旭闻言大喜,连忙回应:“我等在此等候久矣。”

    “哈哈,在郾县耽搁了很长时间,让你二人久等了。”

    桥宇丢下其余家奴,一马当先的跑了过来。

    桥宇也不下马,对着陈旭两人说道:“前面就是睢阳境内,我家在不远处有一个庄园,急行两个时辰,亥时即可到达。”

    陈旭看了看天色,知道急行两个时辰,也就是说晚上九点多就能到达。

    夜色越来越暗,众人的速度也越来越慢,这个时代由于有很多人营养不良,绝大多数人都有夜盲症,是以晚上行军极为困难。

    原来计划亥时到达,结果一直拖到子时。众人都是疲惫不堪,草草吃过晚饭就去休息。

    这次带了二十几个家奴,桥家准备在这边多购置一些田产,顺便让桥宇在侍奉桥玄的同时,打理一下这边的产业。

    次日凌晨,桥宇派遣了两位心腹,让他们拿着自己的亲笔书信带会濮阳,好从那边支取钱财给陈家村与典韦家眷送去。

    这边虽说拿到了杀贼的奖励,奈何相隔太远,路上又不太平,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从那边取钱较好。

    毕竟,张其一家三口死了以后,濮阳经过一段时间的清洗,现在完全是桥家在掌控。

    桥宇安排好庄中的事物,让两个家奴赶着两辆带蓬的牛车,就带着陈旭、典韦去探望桥玄。

    一路上,桥宇买了很多食物、水果、肉类,以及一些珍贵的药材,几乎将牛车空余的位置全都塞满。

    桥玄为人清廉寡欲、刚直不阿,从来不肯接受别人送的财物,那怕是作为族子的桥瑁,送去的财物他也不会接受。

    然而对于后辈们送的一些表达孝心的礼物,他也不会拒绝。

    桥玄的住所,离桥宇家的庄园也不近,几人花了半日的时间才到达。

    梁国虽然也贴了通缉陈旭与典韦的文书,但是他们的画像只有在一些交通要道才能看到。

    睢阳来往之人虽然不少,但是这时的画像与真人相差较大,只要改变一下服饰、发型,几乎就很难认出。

    到了桥玄家门口,开门的是一位老人,所有人都称他为福伯。福伯自幼跟随桥玄,两人虽是主仆,却亲似兄弟。

    “福伯安好。”

    桥宇不敢怠慢,向福伯施了一礼,陈旭、典韦以及另外两个家奴,也跟着施礼。

    “两年不见,阿宇长大了,快快进门。”

    福伯见到桥宇,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而后一把将他拉了进去。

    桥玄家中虽不富裕,却也是名门之后,整个宅子占地颇广,有山有水,琼楼高阁,好生气派,只是府中的人太少,显得异常冷清。

    桥玄身材高大,然而已过古稀之年,身子显得非常瘦弱。

    他的头发全部白了,并没有挽起来,只是随意披散在肩上。苍老的脸庞,满是皱纹,却掩饰不住他眼中的睿智。

    “孙儿给伯翁请安。”

    曾经那个高大英武身影,如今变得如此憔悴,桥宇感觉鼻子发酸,眼睛瞬间变得通红。

    陈旭、典韦亦是跪拜行礼:“给桥公请安。”

    目光在陈旭三人身上巡视着,桥玄也不说话,足足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他突然用右手捂住胸膛,急促的咳嗽起来。

    福伯赶快跑了过来,端起一杯水放在桥玄面前,然后用右手在他的背后轻轻拍着,过了半晌,才止住咳嗽。

    “哎,我今年已经七十有四,真是光阴似水,一去不再返呐。老喽,真的老喽!”桥玄感叹了一会,才说道,“你们三人都起来吧。”

    三人跪了许久,心中却并没有任何不满。

    先不说桥玄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单单就他的年龄而言,三人也要毕恭毕敬。

    毕竟,古人的寿命普遍较低,能活到七十岁已经是古来稀了。

    “你们两人,阿宇在信中也曾提到过,呵呵,在你们身上,我似乎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桥玄说了几句话就停住了,脸上带着回味的神色。

    他年轻的时候也有任侠之气,还在担任县里功曹的时候,当时的豫州刺史周景带领官属巡察到梁国,他便前往拜见周景。

    而后列数陈相羊昌的罪恶,请求周景任命自己为陈国从事,彻查羊昌的罪行。周景认为他意气豪迈,同意并派他去了。

    上任以后,桥玄收捕了羊昌的食客,详细地核查他的罪行。但羊昌一直被大将军梁冀优待,桥玄却不惧怕大将军的权势,执意搜寻羊昌罪行,最后将他囚车押解进京。

    桥玄带兵打过仗,并不像其他士人那样瞧不起武夫,他见陈旭、典韦皆是身材雄壮,勇武不凡,越看两人心中越是喜欢。

    桥玄先是兴致高昂的观察了两人一会儿,然后突然对典韦问道:“阿韦,你到现在还没字吧?”

    “某出生贫寒,是以并未取字。”典韦如实回答。

    桥玄摸了摸胡子,出声说道:“我给你取一个字可好?”

    典韦闻言大喜。

    桥玄德高望重,若是他能帮忙取字,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我虽屡经沙场,也并未见过如同你这般勇武过人之辈,孙子有云: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我给你取字国辅,希望你以后能够成为国之栋梁。”

    典韦闻言,自是拜谢不已。

    陈旭亦是为典韦感到高兴。

25。第25章 灾年粮价跌() 
桥玄的身体越来越差,状态也十分不稳定。

    这几个月来他有时清醒,有时糊涂。清醒的时候他会尽心教导陈旭、典韦、桥宇三人,糊涂的时候总口齿不清。

    桥宇也请来了不少医工,但是他们都说这不是病,一旦人上了年龄,都会如此。

    几个月的相处,陈旭十分敬佩这位老人,他那渊博的知识,高尚的情怀,值得陈旭一辈子去学习。

    大宅院之中,有一个木头做的床铺,可以自由移动,天气热的时候,他们就会把它放在大树底下,让桥玄躺在上面乘凉。

    这段时间有几个年轻人陪伴,桥玄经常会变得十分亢奋,特别是见到陈旭对于兵事悟性惊人之后,更是心中甚喜,恨不能每日教导,倾囊相授。

    奈何他身体时好时坏,每日不能太过操劳。

    陈旭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每次桥玄教导他的时候,他都会认真聆听。

    光和六年,大汉帝国有很多地方全都大旱。

    再加上蝗灾肆虐,眼见收获季节将要来临,各家田地上的粮食全都所剩无几。

    陈旭走到院子里,拿出一个小旗,发现依然是东风,不由叹了一口气:“大旱天气还要持续许久,看来今年的粮食真的要颗粒无收了。”

    桥玄听到陈旭的话,欣慰的笑了,朝他招了招手。陈旭不敢怠慢,立刻来到桥玄身旁。

    “你怎知大旱还要持续很久?”

    陈旭看了看那面小旗,缓缓说道:“桥公教导过我,为将者,当知天时、晓地理、通人和。”

    “现在我虽说并不精通天时,却也明白一些粗浅的道理,如今已经六月,前段时间却天天刮起南风,正所谓‘六月起南风,十冲干九冲’,此乃大旱之兆。”

    “近日好不容易改了风向,却又连续刮了五日东风,‘一日东风三日雨;三日东风一场空’,如此一来,如何会有雨水?”

    “啪啪啪!”桥宇拍了拍手掌,高兴地赞道,“不枉我教导你一番啊!你们三人,国辅只爱武艺,不喜读书;阿宇不喜兵事;只有你能继承我的衣钵。”

    “晓地理,此事易耳;通人和,亦非难事;唯有知天时,甚难!”

    “虽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然若只会用人、通晓地理,而不知天时,或于行军之中,被风雨所困,时日既久,轻则士气大降,重则全军崩溃。”

    “天时不可琢磨,却能从生活之中,推断出一些蛛丝马迹。”

    “比如,可以通过动物的不同行为,判断日后的天气;还可以通过时间、风向判断是否会下雨,会不会下连阴雨。”

    “若是判断出将下连阴雨,可以诈败诱敌深入,待大雨降下,敌人撤退不急,粮草若不能跟上,必定溃败。”

    “还可以利用大雨阻敌,风向破敌……”

    桥玄一开始说话,就神采奕奕,滔滔不绝。

    陈旭仔细聆听,拼命记住桥玄说的每一句话。

    他时常会想,在这个豪杰辈出的三国时代,桥玄却已然老去,若是他年轻依旧,不知又会在这个乱世,绽放出怎样的光芒?

    一阵喧闹之声响起,桥宇带着七八个家奴进来,看着桥玄又在孜孜不倦的教导陈旭,非常为他的身体担心。

    “咳咳!”

    桥玄越说越激动,最后又剧烈咳嗽起来。

    陈旭连忙上前,用右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桥宇也快速走了过来,给老人倒了一杯水,犹豫了一下,还是劝道:“伯翁,你还是多多休息,身子要紧。”

    老人回过气来,不以为意的笑了一笑,道:“若非大郎每日陪伴我之左右,我还不见得能够挺到今日。”

    听出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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