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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于此,他当即直截了当的问道:“不知徐将军此次前来解县,所为何事?”
徐晃朗声说道:“主公非常器重关将军,听闻其侄关武为父报仇,失手杀掉了人。某这才前来此地,看看明廷的审问结果。”
县令听到徐晃的话,脸色当即一沉,在心中暗暗想道:“徐晃开口就拿主公压我,并且还说关武乃是失手杀人,这分明是混淆视听,欲为关武脱罪。”
县令不再理会徐晃,反而走到属于县令的座位之上,说道:“关武当街杀人之事,人证、物证俱在。”
“就连他本人亦是承认,因为郑屠辱骂其父,这才为父报仇杀死郑屠。关武犯下了故意杀人罪,并非失手杀人。”
‘故意杀人’与‘失手杀人’,虽然只有两字之差,性质完全不一样,所得到的判决结果,更不可能相同。
515。第515章 再审()
解县县令为人刚正不阿,关武明明犯下的乃是故意杀人罪,他绝不可能听信徐晃的话,将其改成失手杀人罪。
徐晃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眼睛微眯,静静看着坐在高堂上面的解县县令。解县县令亦是丝毫不惧的与徐晃对视,眼神没有一丝闪烁与退缩。
对视了一阵,徐晃忽然说道:“明廷可曾详细调查过此案?”
解县县令闻言,更是面露不愉之色,昂然说道:“吾既然身为地方官吏,自然会秉公执法,不会放过一个罪犯,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县令的语气有些激动,他觉得徐晃对他的质疑,乃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徐晃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话锋一转,说道:“明廷可知,关羽将军乃是主公极其看中的一员将领,主公对于云长更是极力拉拢。”
“不然的话,我也不会离开蒲坂迅速赶来此地。重新审理这个案件,不是徐某的意思,可是主公的意思啊。”
解县县令心中一惊,眼中挣扎之色一闪而过,继而坚定地说道:“吾记得主公颁布新法的时候,就曾经说过:地方官吏执行律法,要有法可依,有法必依,违法必究。”
“人无信而不立,战国时期商君徙木立信,这才使得百姓开始信任商君,信任商君颁布的新法。”
“若是今日吾在此地,因为主公的一番话,而违心胡乱宣判,没有秉公执行律法。那么,日后的法律如何还能贯彻实施下去?”
“须知,有了一次特例,就好像黄河决堤一般,滚滚洪水将倾泻而下,不可阻挡。官府法律必将失去威慑力,官府的信用百姓么也不会再相信。”
说到这里,县令目光炯炯的看着徐晃,沉声说道:“徐将军可晓得,这种后果有多么严重?”
也许县令说的有些重了,却也并非没有道理。
今日若是因为陈旭的缘故,公然藐视律法,就好像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样,关中的新法很有可能因此慢慢失去效力。
徐晃闻言,在心中暗暗称赞县令的高风亮节。明面上他却是微微一叹,说道:“明廷可知关武为何杀人?”
解县县令说道:“郑屠辱骂关武之父,关父本就身染重病,被人辱骂心中郁郁难安,就此过世。”
“关武身为人子,得知其父之死与郑屠有关,这才愤而当街杀死郑屠。”
徐晃继续问道:“关武为父杀人,可算得上是为了孝道,是个孝子?”
解县县令微微点头,说道:“此人纵然杀人犯罪,倒也的确是因为孝道。”
徐晃道:“既然如此,关武杀人也就是事出有因,虽然违法,却也情有可原,明廷何不从轻发落?”
县令摇头道:“孝道固然值得提倡,法律更是不容践踏。关武既然故意杀人,自然要接受应有的惩罚。”
徐晃上前两步,逼问道:“明廷真的不能网开一面?”
县令见徐晃居然如此咄咄逼人,当即勃然大怒,厉声喝道:“莫说你只是一介武官,不能干涉内政。今日就算主公亲至,吾也定会秉公处理,绝不徇私!”
“连我亲至,你也会秉公处理此事,可是真的吗?”
略带不满的声音传来,只见一直站在徐晃身后默默不语的陈旭,终于开始说话了。
徐晃见文昭主动暴露身份,当即来到他身旁说道:“主公,不是晃不尽力,而是明廷不肯松口,此事还需主公亲自出面解决才行。”
眼前的一幕,吓住了县中所有的官吏。他们可以不搭理徐晃这个武官,却不敢惹怒了陈旭这个关中之主。
县令亦是大惊失色,他勉强稳了稳心神,这才降阶而行,来到文昭身旁恭敬的说道:“阁下可有信物,能够证实自己的身份?”
县令此举,却是让其余官吏更是面如土色。他们没有想到,在徐晃已经承认眼前之人身份的时候,县令居然还要验明正身。
不得不说,解县县令果真是胆大包天。他难道以为,徐晃居然胆敢拉出一个人,冒充关中之主?
只不过,当文昭看到解县县令的表现以后,却在心中暗暗赞叹。
“不卑不亢,秉公执法,态度严谨,魏征此人绝对是一个能吏。巧合的是,他的名字居然与李世民手下的能臣魏征一样。”
心中对于魏征虽然十分欣赏,文昭仍旧虎着一张脸,冷哼一声,将自己的印绶递了过去。
魏征小心翼翼接过文昭递过去的印绶,细细打量一阵,这才双手将印绶奉还。只见他敛容正色,恭恭敬敬的向文昭行了一礼。
“解县县令魏征,见过主公。”
得到了确认,其余县中官吏自然不敢怠慢,纷纷上前见礼。文昭摆了摆手,说道:“无须多礼。此次吾乃是受云长所邀,为了关武一事前来。”
县令魏征闻言,脸色变幻了一阵,这才咬牙说道:“主公,关武杀人触犯法律,应当受到法律的制裁才行。”
文昭看着仍旧坚持己见的县令,心中对他的欣赏更加浓烈。他摆了摆手,说道:“这个案件,我只是希望你再重新审理一遍罢了,你不要多想。”
魏征闻言,心中却是有些不太相信,他暗暗想到:“主公的言下之意,莫非是想让我重新审理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改变原判?”
魏征觉得,纵然陈旭乃是关中之主,也不大可能公然违背律法。只不过律法虽好,却还需要人来执行,在执行的过程中,还能够做些手脚。
这样的话,既能够维护法律的威严,又可以满足陈旭为关武脱罪的意愿,可谓是一举两得。
想通了这些,魏征仍旧脸色严肃。
他深吸了一口气,当即下定了决心:“吾身为地方官吏,自然应当秉公执法,纵然因此得罪主公而丢官罢职,也在所不惜。”
心中有了决定以后,魏征的眼神顿时坚定了起来。
他对着县衙内的差役说道:“此案将要重新审理,你们前去关家村召集证人,并且将关武带到县衙之中。”
文昭却是说道:“证人都在外面,不必再去关家村浪费时间,直接把关武带上来即可。”
516。第516章 蛛丝马迹()
有了文昭这个关中之主的命令,一直在外面等待的证人,全都进入了县衙之内。没过多久,带着木枷的关武也被差役押了过来。
关羽看着披头散发的关武,眼中的怜惜之色一闪而过。他没有说话,只是冲着关武微微点了点头。
魏征见众人都已经到齐,急忙对文昭说道:“主公,还请上座。”
“哗!”
解县县令的话,却好似在县衙之内刮起了台风一般,使得所有人都感觉不可思议。
特别是那些曾经被文昭寻访过的关家村百姓,以及犯人关武,全都感觉有些不真实。
在此之前,文昭并没有表明身份,方才在县衙之中暴露自己,这些人也在外面并不知晓。在他们看来,徐晃这个将军就已经是个天大的人物,需要仰视了。
而眼前这个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却被县令称呼为‘主公’,那么他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特别是郑母,在惊骇之余仍旧偷偷地看了关羽、文昭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
“那关羽连大将军都能请来,杀我儿的犯人,还能得到应有的惩戒么?”
想到这里,郑母心中不由感觉悲苦不已,他暗暗下定决心,若是不能让杀人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她也会以死表明自己的冤屈。
反正儿子已死,日后她和年幼的孙女想要活下去也是非常困难。心中有了决定,郑母的眼神反而坚定了起来。
她纵然是一介小民,纵然无权无势,没有与大人物讲道理的资本,却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坚持。
吏不必可畏,百姓从来不可轻。这就是人们遭受压迫之后,在黄巾起义之前,百姓们发自内心的怒吼。
魏征虽然傲骨铮铮,却也知道君臣之别,故此才会邀请文昭坐到高台之上。
却不想,文昭摆了摆手,说道:“此案我只是旁听,主审之人还是你,你只管审理案子即可,不必管我。”
魏征闻言,有些惊疑不定的看了陈旭一眼,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
然而主公已经发话,魏征自然不会再婆婆妈妈,他过去端坐在高位之上,敛容说道:“关家村郑屠被杀一案,今日重新审理。”
“请问死者家属郑母,你可亲眼看见关武杀死你的儿子?”
哪怕关羽把大将军请了过来,郑母仍旧没有丝毫退缩,大声说道:“明廷在上,老妇的确是亲眼看见,关武杀了我的儿子。”
“不止是老妇,街上也有许多其他人看到,此事断然无假。”
魏征又公事公办的询问了一下其他几个目击证人,得到了相同的答复。由于关中律法,对于那些作伪证、诬告他人者,惩罚极其严厉。
故此一般来讲,极少有人愿意作伪证。
待询问清楚以后,魏征喝到:“拿杀人凶器出来!”
一个县吏拿着托盘上来,托盘之中放了一把尚且沾着血迹的大刀。当然,大刀上面的血迹,其实早已干涸。
“拿下去给这几个证人过目,你们回忆一下,关武是不是用这把刀杀死了郑屠?”
几个证人详细看了一下托盘上的大刀,全都点头承认。因为在村中,一把大刀价值不菲,能够拥有大刀的家庭并不太多。
关武家中有一把大刀的事情,其实村中之人早就知道,有不少人曾经还借过这把刀呢。故此对于此刀,众人并不陌生。
“人证物证俱在,关武你作为犯罪嫌疑人,对于此案可还有异议?”
关武终究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况且此案其实非常明了,纵然他拒不认罪也不可能。故此,关武答道:“我认罪。”
人证物证俱在,再加上罪犯自己也已经认罪,这个案子基本就此审理结束。魏征看了一眼旁听的陈旭,欲言又止。
文昭见状,说道:“明廷心中有话但说无妨。”
县令咬牙说道:“主公,这个案子到此基本已经审理完毕。关武杀人已成定论,按照律法当服役终身。”
文昭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明廷无妨详细调查一下,这个案件的前因后果。”
县令眉头一皱,暗暗想到:“主公莫非想要用道德舆论前来压我?”
然而文昭毕竟乃是关中之主,魏征还是不能不给他面子,当即再次向关武问道:“罪犯关武,你缘何杀掉郑屠?”
关武老实的说道:“罪民本来出外游历,前段时间回到家中,忽然听闻我家大人身死的噩耗,当即悲痛莫名,悔恨不已。”
“后来,经过罪民调查,才发觉家翁之死颇为蹊跷。多方打听之下,才得知我家翁在临死之前,去郑屠那里买肉不成反被侮辱。”
“家翁性格罪民非常了解,他年迈并且得了重病,遭人辱骂定然郁郁不平。那郑屠虽然并没出手伤人,家翁之死却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故此,罪民这就闯入郑屠家中,欲将其杀掉为父报仇。只不过郑屠当时刚好病重,罪民不愿趁人之危,这才退回家中。”
“及至后来郑屠病愈,罪民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仇恨,就拿着家中的大刀,来到正途面前将其杀死。”
此时文昭忽然问了一句:“郑屠既然乃是卖肉之人,他身旁肯定并不缺乏刀具,你前去杀他,他难道没有反抗么?”
关武愣了一下,当即陷入了回忆之中,足足过了半晌他才说道:“当时刚好有其他人在那里买肉,那人要自己挑选瘦肉,就将郑屠的刀具拿了过去。”
“再加上罪民平日喜好练武,以有心算无心,那郑屠顷刻之间就被杀死。”
文昭再次追问道:“那个借走郑屠刀具割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