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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若是全部赶来,兵力远超我等。再加上他们杂乱无章,再去说降我等以前的部下,恐怕有些难度。”
“若是我等直接去东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掉一百豪强私兵。然后动之以情,晓之以义,身后的兄弟们再出言相劝。东门的官兵,就很有可能会倒戈。”
“再次说降七百官兵,我等麾下就会有一千五百人马。届时,哪怕豪强私兵齐聚一堂,我等亦不惧之。”
“如此,我等夺取濮阳城,将轻而易举!”
麾下众人闻言,皆是舒了一口气,面露喜色。
他们刚才愿意跟从陈旭夺取濮阳城,其实心中还有些恐慌。
毕竟,濮阳乃一郡首府,黄巾军一万多余兵马,都是铩羽而归,何况是他们区区几百人?
但是,陈旭自出道以来,没有败绩。这些兵卒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愿意相信陈旭。陈旭的一番话,无异于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占领濮阳,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啊!黄巾军虽然席卷天下,攻破了一些城池,但是像攻破一郡首府这样的事,还是少之又少。
他们以前虽然也是濮阳兵卒,但是并非濮阳的主人,反而是身份低贱的存在。现今若是能够攻破濮阳,他们就是濮阳城实实在在的主人了。
众军轰然应喏,排着整齐的队伍,向东门进发。陈旭、典韦也被他们扶到两匹温顺的马上,跟在众人中间。
却说兵曹掾史带领的豪强私兵,被陈旭等人杀得四散而逃。有些溃兵,碰到了正带兵前来支援的东门守将。
你说东门守将,为何会前来支援?
原来,张庸见陈旭被人就走,派出兵曹掾史之后,还不心安。
他生怕陈旭跑掉,自己回到洛阳受到张恭惩罚,就让人传令其他三门的守将,让他们带兵前去捉拿陈旭。
东门守将接到命令,不敢怠慢,却没想到没走多久,就碰到了兵曹掾史的溃兵。听到北门守军全部倒戈,杀掉豪强私兵以后。一时间,他看向郡中官兵的眼色,也变得不对。
他怕自己的这些手下,到时候也会像北门官兵一样,临阵倒戈。如此,他可能就会性命不保。
犹豫了一会,他终究是一咬牙,没有继续前进,反而让军中的一百豪强私兵,将其余官兵手上的武器全部缴获。
官兵们心中虽然愤怒,却也不敢违背将领命令。只能满怀怨恨的看着这员将领,心中亦是疑惑不已。直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北门官兵倒戈之事。
那员将领看着脸色愤恨的众人,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他是兵曹掾史的心腹家奴,自幼跟着兵曹掾史,主仆之间感情深厚,所以才被委以重任。
然而,他自身却没有什么才华。生怕官兵们造反将他杀掉,就下达了一个错误的命令。
他先是收缴了官兵们的武器,而后还让一百豪强私兵,将官兵们团团围住,想要将他们全部绑起来。
对于官兵而言,这段时间,先是自己敬重的主将被人陷害,无缘无故下在狱中。而后又将自己与熟悉的袍泽分开,打散之后,被安插在不同的地方。
作为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被人收缴武器,无异于是奇耻大辱。何况,他们本来就对自己的上官看不山眼。
若非以前陈旭治军极严,可能就在刚才,这些满腹怨恨的官兵,就已经开始哗变。
如今,这员将领还要将自己等人捆绑起来,他们如何肯从?
一个勇悍的兵卒,一脚踹翻想要绑他的豪强私兵,躲过对方的武器,将他一刀砍死。
这员兵卒脸色狰狞,对着震惊的官兵们喊道:“狗官收缴我等兵器,又想将我等绑起来,莫非是想将我们全部杀死?”
他挥舞着手臂,大声喊着:“兄弟们,陈将军待我等不薄,如今将军被人陷害,生死就在当下。我等何不杀掉这个狗官,然后前去救出将军,反出濮阳?”
他的话音刚落,官兵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那员将领,对着一百豪强私兵大声喊道:“官兵反了,将他们就地格杀!”
豪强私兵听到命令,立刻拿起武器,杀向手无寸铁的官兵。
豪强私兵素来瞧不起这些官兵,官兵们也瞧不起,这些没上过战场的豪强私兵,两者积怨已久。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可以肆无忌惮地击杀官兵,他们何乐而不为?
官兵们猝不及防之下,被杀死了十几人,其余官兵见状,全都大怒。
被杀之人,很多都是与其他官兵共患难过的袍泽,再加上自己生命也要受到威胁,他们如何会坐以待毙?
战斗突兀的爆发,官兵们虽然人多势众,并且个个勇悍无比,奈何手无寸铁,如何是豪强私兵们的对手?没过多久,又死伤好几十人。
就在此时,整齐的脚步声响起,地面居然有了轻微的震动。
只见陈虎领着倒戈的官兵,踏着整齐的步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官兵们看到陈虎、陈旭、典韦等人,热泪盈眶。
很多人大声喊着:“将军救我!这个狗贼,收缴了我们的武器,想让那些私兵杀光我等!”
陈虎等人,本来看到这些人自相残杀,还有些糊涂,听到众人的话,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题。
那些在北门倒戈的官兵,见自己的袍泽屠杀,纷纷大怒,也不待主将发话,就呐喊着杀向豪强私兵。
豪强私兵见状,心中恐惧,在那个将领带头跑了之后,纷纷四散而逃。
刚刚被缴获武器的官兵,拿回自己的武器,都红着眼睛,前去追杀四散而逃的豪强私兵。
66。第66章 攻破濮阳()
郡守府,桥瑁再次回到这里,心中唏嘘不已。
他在狱中,并没有受到什么折磨,只是脸色苍白,显得有些憔悴。
桥瑁看着跪在一旁的陈旭与典韦两人,他的眼中充满复杂的神色。
这两人曾经都是朝廷逃犯,被他藏匿在家中。好不容易等到天下大赦,两人凭着自己的本事建功立业。不想,朝廷不但没有奖赏,反而要致两人于死地。
他们身上的伤口,桥瑁也已经看到。对于两人反出朝廷,桥瑁亦是无话可说。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对朝廷有些心灰意冷。
亚圣孟子曾经说过: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之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之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之视君如寇仇。
这个时候的士人,尚且不像后世那样,深受儒家忠君的思想所束缚。这个时代的儒家思想,也并未如同后世那样,已经变质。
汉末诸侯并起,固然有很多人打着忠君爱国、维护汉室正统的旗帜。
但是,他们中间有很多人,仍然是为了自己手上的权力奋斗。
诚然,其中不乏一些真正的忠臣,但是在那些大族眼中,汉室的利益,远远比不上家族的利益。
就连很多地方官吏,亦是只知故主,不知朝廷。
这种说法可能有些严重,但是,确有其事。
汉代征召人才,使用的是察举制度。这种制度,固然有很多可圈可点的地方。
但是,被察举者因察举人而走上仕途,之后必对察举者感恩戴德,视其为恩主,并为之效命。
这样,就极易产生宗派行为,形成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
演义中说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正是有这个制度的影响。
所以说,汉代的儒士,固然忠于汉室,却并非愚忠。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桥瑁心中很矛盾。对与汉室的失望,他从他族父桥玄哪里就早已看到。只不过以前有桥玄这座靠山,他在仕途上亦是非常顺利。
直到天下大乱,他看到灵帝仍然不肯严惩宦官,反而纵容他们变本加厉的陷害忠良,桥瑁才感到由衷的心寒。
此时,他仍不愿意背叛汉室,却又没有办法指责陈旭等人,只好不发一语,独自一人走出郡守府。
“桥公!桥公!”
陈旭喊了几声,起身趋步跟随桥瑁。奈何桥瑁却不理会他,直接朝监狱的地方走去。
来到狱中,任凭陈旭、典韦如何说话,他都是不发一语。只是回到曾经关押自己的地方,走进去后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陈旭说得口干舌燥,见桥瑁仍是不为所动。无奈之下,只得吩咐帐下士卒,谨守牢狱,莫让桥瑁出了问题。自己却给桥瑁施了一个大礼,而后出去处理众多的濮阳事物。
夺取濮阳之事,真是顺利得有些不敢想象。
东门官兵被逼哗变,南门官兵的武器也被缴获,虽然当时没有哗变。但是陈旭出现以后,振臂一呼,本就心中有间隙的豪强私兵与官兵,自然是不战自溃。
收拢了三个城门的官兵,陈旭已经拥有两千余人。北门官兵,见到自己以前的袍泽,也纷纷倒戈。如此,濮阳城居然戏剧般的被陈旭完全掌控。
控制住濮阳城以后,陈旭就派人,捉拿了那些派了私兵帮助兵曹掾史守城的豪强。
至于天使张庸,以及兵曹掾史,更是被陈旭在第一时间抓了起来。
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见濮阳已经完全被控制住,陈旭才舒了一口气。放松下来,顿时觉得头晕目眩。
他本来就在牢狱之中就受到很多折磨,出来之后,先是跟着众人一起奔波劳累。而后又要下达命令,处理郡中事物。
忙碌起来的时候,尚且没有感觉;闲了下来,顿时觉得身体有些吃不消。
这时,除了防守城门以及巡逻的将官,大都数人聚集在郡守府。他们看到陈旭的脸色,纷纷出言询问。
陈旭定了定神,环顾四周。直到这时,他才有时间细细打量前来救援他的众人。
这些人中,除了陈家村子弟以及李郭等人以外,还有一些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
努力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陈旭才想起来,这些人中有很多,都是陈静以前结交的朋友。
陈静逃出濮阳以后,一边派人向陈家村报信,并且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一边带人北上魏郡,寻找王延,想向他求救。
陈旭一直担心被十常侍陷害,所以在东阿城的时候,才故意给王延射了一封没有箭头的书信,期望能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这件事情,陈旭早就跟陈静说过。以王延的性情,只要陈静前往,他必定会出兵救援陈旭。
故此,陈静才北上求援。
只是众人都没有想到,张庸居然如此肆无忌惮。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先是杀了三十几个陈旭的亲兵,而后又要杀掉陈旭、典韦。
若非陈青当机立断前来救援,若加上兵曹掾史帐下全是庸才,逼迫官兵倒戈,恐怕陈旭、典韦现在早已身首异处。
收回思绪,陈旭连忙说道:“我身体并无大碍,你们无需担心。”
抬起头,看着一旁已经长出胡须的李郭,陈旭眼眶微热,动情的说道:“长其兄为我之缘故,甘愿以身犯险,前来濮阳救我,旭感激不尽!”
李郭闻言,摇头说道:“前番文昭怒杀张其一家,可惜某没能帮上忙,心中一直愧疚难安。”
“后来文昭招募义兵,某深觉无言面见文昭,故此未来投奔。今日能够来此,帮忙拯救文昭与国辅,心中才觉宽畅。”
听到李郭的话,陈旭才恍然大悟。
当初他把猎虎的钱财分给李郭,李郭信誓旦旦的说,等他安顿好家中老母,若是陈旭与张其发生冲突,他定然会来相助。
却没想到,他刚刚离开不久,陈旭就动手杀人,致使他没有履行诺言,于是心中常觉羞愧。
所以陈旭当上义军首领之后,他才没有带人前来投奔。
这件事虽然怪不得李郭,但是他素来敬重豪杰,重诺轻生。无论如何,他总归是没有履行诺言。
想通这点,陈旭正色说道:“长其兄何故心怀愧疚?我杀张其之事,就连本族兄弟亦未曾提前告知,又岂愿连累长其?”
陈青也知道这件事情,一把拉住李郭,说道:“若是长其兄因此羞愧,将置我等陈家村子弟颜面何存?此话长其兄休要再提。”
众人寒暄了一会儿,陈旭突然对着陈青问道:“阿青,濮阳城防守如此严密,尔等是如何混进来的?”
按理说,今日兵曹掾史对于濮阳的防守,绝对算得上是非常严密了。他不知道前来救他的几百人,是如何混进来的。
若是他们不能混进濮阳,救出陈旭。哪怕与官兵相遇,没有陈旭的劝说,单凭陈虎等人,也绝不会让官兵们临阵倒戈。
闻言,陈青哈哈一笑,拉住身旁的一个青年说道:“我等得以混进濮阳,多亏双巍兄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