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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外,娘娘还有句话想问问司正:含冰殿那个贱婢死后,司正是打算就此收手,还是另有所图?”
芙蓉径直道:“太妃娘娘希望我做些什么,嬷嬷直说就是。”
钟嬷嬷嘿然冷笑道:“既然方才司正已把话都挑明了,我也不须再隐瞒什么。逻些城司正鞭长莫及话犹可说,这京城之中,娘娘还指望司正再闹出点儿动静出来,希望司正莫再推脱。”
芙蓉随即应道:“娘娘大仇未报,杨氏孽子尚存,芙蓉自不会为图一已之安而无所作为,这一点请太妃娘娘放心。”
钟嬷嬷听她答得如此果绝,与刚才叛若两人,不由得问道:“司正既然已知我家娘娘所谋者为何事,我倒想知道司正这么做所图的又是什么,难道仅仅是为替皇后娘娘报仇吗?”
芙蓉直盯着钟嬷嬷的双眼,反问道:“嬷嬷是哪里人氏?”
“河南道河南府人氏,司正问这作甚?”
“嬷嬷是中原人,为何要不顾性命地帮着太妃娘娘里通外国,贻祸天下呢?”
钟嬷嬷脸一红,神色凄厉地答道:
“原来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不肯写信来着。你所谓的里通外国、贻祸天下在我眼里,都只不过是为了今后的长治久安而采取的权宜之计罢了。
当今皇帝阴险狡诈,怎比得上颖王宽厚贤明,他在位一日,天下的黎民百姓便不可能过上好日子。我自打十四岁入宫,到今天已在宫墙之内渡过了三十多个春秋冬夏,在漫长的日子里,我可比不上你芙蓉司正,一入宫就高高在上,享受着皇后的宠信和众人的恭维、巴结,直到我家丽妃娘娘自林邑嫁入长安大明宫之前,我还只是一个未入流的粗使宫女,整日被人呼来喝去,穿的是粗布衣杉、吃的是别人剩下的残羹冷饭,这种日子你能想像得到是一种什么滋味儿吗?(。)
第二十七章 “天音”秘技(三)()
不过,老天还算有良心,把丽妃娘娘和我这一对苦命人儿撮合到了一处。她一个蛮夷女子,被父兄当作贡品进献给****皇帝,离乡背井嫁入陌生的禁宫,尽管因姿色出众受到皇帝的宠爱,却受尽了众嫔妃和宫人、宦者们的刁难欺侮,在她最孤立无助的那段日子里,只有我陪在她身边,伴她熬过一个个漫长的夜晚,而她也投桃报李,一路提携着我走到了今天。这么多年来,我们俩相依为命,在这座充斥着夫妻反目、骨肉相残的大明宫一步步挣扎着活了下来,娘娘和我名义上虽是主仆,但实则情同姊妹。
我虽是中原人,但在这所谓的礼仪之邦又有谁顾及过我的死活、尊严,只有在我家娘娘那里,我才感觉自己活的真正像个人,里通外国就将贻祸天下吗?笑话!现在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曾经为了保全储君之位而抛弃发妻,为了一已之私不惜采用卑劣的手段,雇人顶罪,他有什么资格做皇帝,治理天下!”
钟嬷嬷说到激动处,整个人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芙蓉想起自己和张皇后之间又何尝不是如此情形,叹息一声道:“芙蓉一时失言,嬷嬷别放在心上。待把皇后娘娘身后的事一一料理妥当后,芙蓉情愿终生修道,再不理会这尘世间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了。请嬷嬷回禀太妃娘娘,她的意思芙蓉已明白了,至于该怎么去做,芙蓉自有道理,就不劳娘娘和嬷嬷费心了。”
钟嬷嬷来见芙蓉之前,曾和丽太妃两人计议过,欲趁热打铁,将芙蓉一手掌控的这股势力收归已有,作为埋伏在皇帝眼皮底下的一支奇兵。眼下叛军、吐蕃两处她们皆有隐秘渠道与之联络,可以加以利用;颖王身在江陵,正在暗中招兵买马。准备待时机成熟,便可举旗起事。她们的薄弱之处恰在京城之内,而张皇后留下的这支人马正弥补了这一不足。
听芙蓉话里颇有隐遁之意,钟嬷嬷一阵窃喜。忙换过一副笑容说道:“司正这么说就误会我家娘娘的一番好意了。咱们既才有过成功的合作,以后自然还得携手共谋大事,不然的话,到时司正固可入山修行,宫里的一干兄弟姊妹们该依靠谁为他们谋求荣华富贵呢?”
芙蓉微微一哂:如今能为张皇后效命的人大半已在此次清理宫务的过程中被放出了宫。仍留在宫中的多数她也早替他们做好了打算,只待仇人尽除之后,她便会让他们永久地处于休眠状态,在他们各自的人生履历中彻底抹去张氏残党的痕迹,任由他们像寻常宫人宦者那样过平静的生活。
丽太妃的心思早在钟嬷嬷当初主动找到她接洽时芙蓉便一清二楚,而今听到钟嬷嬷如此急不可奈地问将出来,芙蓉感到好笑的同时,也萌生了探听对方宫中实力的念头,遂顺势说道:“太妃娘娘肯接纳下这些可怜的失主之人,芙蓉自然感激不尽。如果太妃娘娘再能出手相助。帮他们报了故主杀身之仇,我相信他们定会心甘情愿地为太妃娘娘效力,只是这件事比起入宫行刺来更加凶险十倍,纵有太妃娘娘相助,依目前的形势而言,也不足三成胜算。”
钟嬷嬷见芙蓉果真有隐退之心,并不挟众自持,竟与自已谈论起安置手下众人的条件来,更是喜出望外,对芙蓉的防备之心渐渐松懈了下来。试探着问道:“司正要为皇后娘娘报仇,可是要杀了李进忠?”
芙蓉有意卖个破绽给她,皱起眉道:“正是。李进忠自非一个夏氏宫嫔可堪比拟,他如今身为百官之首。又是奉旨主持靖宫事宜的钦差,且不说寻常出入扈从如云,一座晋国公府更是防范严密,水泼不进,普通人要想接近都难上加难,更别说刺杀他了。不瞒嬷嬷说。芙蓉思虑多日,尚未想出除掉此贼的办法。”
从芙蓉的话中,钟嬷嬷大致猜测出芙蓉掌控的势力多集中在大明宫中,而李进忠身边尚没有张氏一党的眼线,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李进忠气焰正盛,目前要刺杀他确实不易。不过,皇后娘娘死在他的手上,这个仇司正是非报不可的,我家娘娘既诚心与司正相交,对此事已有所安排,假以时日,必叫司正如愿。到时希望司正不要忘了今日说过的话才是。”
芙蓉见她说得认真,不像是虚妄之言,心下不免惊骇,正犹豫着该不该详细问问她们有什么安排,可以帮自己除掉李进忠,又听钟嬷嬷说道:“睦王出使期间,我家娘娘不希望长安城内风平浪静,倘若司正此时再在宫中弄出点儿动静出来,那李进忠就离死不远了。”
芙蓉满面狐疑地问道:“太妃娘娘有什么安排,嬷嬷能否透露一二,好让芙蓉明白该如何去做?”
钟嬷嬷提醒芙蓉道:“杨氏孽子尚存?司正如欲对汪才人的儿子下手,还是尽早些得好。”
芙蓉勃然大怒道:“嬷嬷什么都知道,怎么不自已去弄出点儿动静来我瞧瞧,仅仅编造些鬼话出来吓唬人有用吗?”
钟嬷嬷自以为已探明芙蓉的底牌,有恃无恐地回道:“司正欲为一干属下寻个可靠的归宿,就没想过要备下一份见面礼吗?况且目下李进忠刚刚奉旨主持靖宫事宜,此时司正如在宫中再次得手,不仅使他在当今那位皇上面前颜面尽失,而且也为日后除掉他做了一个铺垫。面对这样的好事,司正为何要发怒,我的确搞不明白。”
芙蓉一怒过后,自知失态,可又不想在钟嬷嬷面前轻易服软低头,她吃准了丽太妃在宫中实力有限这一点,索性直截了当地说道:“我答应嬷嬷,在睦王返京之前叫人设法在宫中除去那孽子。但嬷嬷也须得向我保证,三个月内李进忠的人头必须落地。怎样?”
钟嬷嬷毫不犹豫地应道:“行,那就一言为定。我即刻回禀娘娘,静候司正佳音。”
许是交易终于达成,心情愉快的原因,她又用起那悦耳的声音向芙蓉问道:“来兴儿那小子当真不是司正的人?我听说他倒是进出过晋国公府两回,也许将来能派上用场。”
芙蓉的心情却远不如钟嬷嬷那样轻松,反唇相讥道:“嬷嬷大可施展‘天音’之术,逗引他说出一切,又何必几次三番地问我?两年前他在东宫差点儿坏了大事,这样的人我可不敢再用,就把他交给嬷嬷戏耍吧。”
钟嬷嬷讨了个没趣,边向外走,边恭维道:“司正果然有本事,在李进忠的眼皮底下竟然觅得如此安静的藏身之所,好不叫人羡慕。”
芙蓉边送她出门,边随口答道:“这样的地方在京城里我还备有几处,嬷嬷将来如用得着,尽管开口就是。”(。)
第二十八章 隘口遇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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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陇右节度使辖下鄯州积石山星宿川,出了前面不远处那座隘口,就是吐蕃境内了。这里在短短的一个月前还曾被吐蕃战力超强的“天蝎军”一度攻破,如今因为当地百姓联合驻留鄯州的少数官军的顽强抵抗,又重新成为了两邦之间的一道边界线。
一支近千人的队伍自鄯州城出发,到达星宿川隘口时,已是傍晚时分了。
这支队伍当中一匹枣红色矮种胡马背上,身披玄色锦缎披风的来兴儿手搭凉蓬,凝神眺望着远处绵延起伏的山脉上方那一道耀眼的雪线,俯首劝佝偻着身子站在马前,手牵缰绳的尚敬道:“尚公公,这里不比京城,五月飞雪是常有的事儿,您身子弱,还是坐到后面的车上去吧。一路上牵马坠蹬,叫小的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尚敬吓得转身匍匐在地,连连叩头道:“敬请王爷千万慎言。老奴乃刑余之人,如今能为王爷效些微劳,已是老奴的福份。王爷如此抬爱,老奴着实承受不起。”
来兴儿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这一路走来,尽管明知自己只是个冒牌王爷,尚敬仍固执地坚持亲自牵马徒步而行,眼见着马上就要进入吐蕃境内,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自己年纪轻轻地坐在马上尚感呼吸不畅,更遑论他年过五旬的人了,本想着好意劝他不必如此认真行事,却不料反惊着了他。来兴儿只好用眼神儿向身旁的林树求助,希望他能开口劝一劝尚敬。
林树没有理会来兴儿,用手中的马鞭指着前方问随队的向导:“咱们现在离杨树驿还有多远,定更时分能赶到那里吗?”
那向导躬身答道:“回大人的话,过了前面的星宿川隘口。再有五里多路程就是杨树驿了,天黑前赶到那儿投宿应该没有问题。”
林树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来兴儿说道:“尚公公说得对,咱们马上就要进入吐蕃境内了。王爷更加大意不得。在抵达逻些城外的农歌驿前,一切还是维持原样不变为宜,尚公公身子要是顶不住,也不必勉强,尽管按王爷的吩咐去做就是。”
尚敬吃力地站起身。笑道:“多谢林大人的好意,小老儿还能支撑些时日。吐蕃不同于关内,天候多变,林大人一路操劳,也须得保重才是。”
来兴儿却迫不及待地问道:“大人,咱们还要多久才能到达农歌驿,和睦”话才说了一半,猛然醒悟道又说漏了嘴,急忙硬生生地打住,尴尬地冲林树吐了吐舌头。
林树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向护送使团的禁军带队校尉命令道:“前面隘口地形险要,道路陕窄,不利大队人马通过,你且派斥候先行探看探看,待一切无虞,再整队前进。”
那校尉答声是,才要派出斥候到隘口附近察看,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三声尖厉的响箭声,箭声未落,只见前方隘口处尘烟大起。一队骑兵风驰电掣般向他们奔袭而来。
那校尉见状,急忙跃马挡在来兴儿马前,冲手下的军士大喝道:“一营留下保护王爷、林大人,其余人马准备结阵迎敌。”
此次奉旨护送睦王使团前往逻些城的都是皇帝近卫、羽林锐士。且多达五百之众,无论人数还是战力,即便是攻取一座小的城池都绰绰有余,更别说对付寻常劫道的土匪了。因此,尽管变起仓猝,对方来势迅猛。林树仍然十分镇定,他一面要尚敬保护来兴儿后撤,一面策马来到校尉身边,沉声叮嘱道:“如果来的是吐蕃人,先不急于交手,待我对他们讲明来由再说,切不可卤莽行事。”
可是,事态发展远比他意料的要严重得多。从隘口冲出的那支骑兵并不给他们留下丝毫的搭话机会,持刀呐喊着,纵马直冲而来,转瞬间,禁军结阵组成的两道防守盾墙已被突破,冲在前面的几骑更是朝着林树猛扑了过来。
“大人,果真是吐蕃人,打吧。”那校尉看得清楚:对方马上的骑士手持弯刀、身穿皮裘,分明是一队吐蕃轻骑兵。
“奇怪,朝廷和亲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