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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事情吩咐下去后,段力便起身道:“我儿明年便要考举人了,老夫家中还有许多要操持的地方,便不闲聊了。”
村长几人忙起身相送,见段力走远了,村长这才朝着李洋道:“这事儿交给你和老赵了,别出了岔子。”
李洋迟疑了下问:“跟一年前那位一样吗?”
村长点头说:“就按照一年前的做法来。”
有了章程后,李洋心里也有了谱。
乱葬岗,此时容娴还不知道村里的人已经准备对她出手了。
她看着面前凄惨无比的魂魄,叹息道:“走吧,我会为大哥迁坟的。”
面前一团蒙蒙的亮光闪烁,容婵这才发现她姐不知从哪儿拿来了一个白色灯笼,灯笼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奠’。
她提着祭奠亡者的灯笼在夜色中缓步而行,走出了深山,朝着村子中而去,准备借宿。
而住在山脚下的第一户人家赫然便是赵屠夫的家,这是唯一一条通往乱葬岗的路,村中的人都有些忌讳,唯独赵屠夫十分胆大,便住在了这里。
刚刚回来的赵屠夫正与妻子在院中乘凉,忽然发现妻子的脸色大变。
“芸娘,怎么了?”赵屠夫连忙问道。
芸娘颤抖着手哆哆嗦嗦的指向他背后,失声尖叫:“灯笼,灯笼……”
赵屠夫立即回头一看,心下一颤,腿有些发软。
这是、这是从乱葬岗的方向走出来的灯笼。
两口子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一股尿骚味在空气中蔓延,原来芸娘已经吓的失禁了。
而随着灯笼的接近,他们才发现那是灯笼是有人拿着的,而不是自己跑出来的。
二人心中有些尴尬,赵屠夫更是恼怒不已。
他刚准备怒骂出声,却不妨那人轻轻将灯笼提到眼前,朦胧的光亮将她的面容映照的清清楚楚。
啊——!
芸娘尖叫一声,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赵屠夫也吓得魂都飞了,他大脑一片空白,眼睁睁的看着已经死掉的人又重新出现在眼前,那种恐惧和可怕让他差点疯掉。
容娴微微一笑:“莫怕。”
这一笑更是让赵屠夫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直竖,喉咙像是堵上了什么东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想要逃跑,可身体和灵魂上传来的恐惧竟让他动弹不得,好似除了恐惧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活生生的剥了她的皮,剔了她的皮肉,如今这人却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面前,不是鬼又是什么。
忽然,容娴微微侧头,好似在认真倾听着什么。
然后,她脸上的笑容全部消失。
容娴将灯笼重新放下,朦胧之中看不清她的脸,她的声音有种让人脊背发寒的鬼气,她说话的调子很慢,带着某种奇怪的韵律,只要听到的人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她说:“你带走的脑袋在哪儿,我一直没有找到。”
随着她的话问出口,这一片天地之中的气氛,一瞬间变得死气沉沉,鬼气森森。似乎有强大的怨气冲天而起,将这一方世界晕染成鬼蜮。
赵屠夫虽然是村子里公认的胆子大,但那是对人和动物的,面对未知的‘鬼怪’,赵屠夫直接被吓破了胆子。
他瞳孔扩散开,嘴巴张大,嘭的倒在了地上,已经被活生生吓死了。
容娴:!!
容娴神色微妙了一瞬,这就是婵儿口中最可怕最凶狠的人?
这死的太干脆太简单了吧。
胆子忒小了。
容娴垂眸看着地上的尸体,温柔一笑,哪里还有什么森然鬼气,反而是一种温润如风的柔和:“第一个。”
她漫不经心的扫了眼芸娘一眼,抬步跨过赵屠夫的尸体,提着灯笼继续朝前走去。
容婵飘在姐姐身边,那个让她恐惧到骨子里的男人就那么干脆的死了。
那么简单,那么容易,可她却被这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容婵凄厉的哭了起来,哭得肝肠寸断,怨气冲天。
“原来杀死他们这么容易,容易的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容婵泣声道。
可她却因为恐惧怯弱让这些人多活了这么久,连接近都不敢接近。
何等可笑,可等可悲!
她身形一动,已经不见了踪影。
容娴眨眨眼,没有干涉容婵的行为。
她提着灯笼朝着另一家村民走去,夜色已晚,更深露重,她还需借宿一夜啊。
第346章 借宿()
容娴的脚步停在了第二家,木门紧紧拴住,家中昏暗的光亮若隐若现。
看来人还没有睡。
容娴嘴角微翘,走上前轻轻敲门。
‘咚咚咚’
木门沉闷的声响在夜里回荡,一次三下,不紧不慢,清清楚楚的传进了主人家的耳中。
妇人正在哄孩子睡觉,听到敲门声,提高声音喊道:“谁呀,这大晚上的。”
她朝着后院喊道:“当家的,有人敲门呢,去看看是不是找你有事儿。”
男人将一堆艾草放好,还没来得及点燃便听到了他婆娘的喊声。
耳边是蚊子的嗡嗡声,男人有些烦躁的走出门,朝着院子而来。
“谁啊。”男人不耐烦的问。
容娴敲门的手停住,她将灯笼有字的那一面转向了自己,这才温声说道:“在下远道而来,为了拜访神仙庙,不料在山中迷路。夜色已晚,在下只能前来借宿,还望主人家答应。”
男人一听这文绉绉的话语,顿觉矮了一截。
自己是个庄稼汉子,人家一听就是十分有礼的公子哥,不同阶层的人对面总会感觉自卑。
男人下意识嘟囔了句:“去青山拜庙怎么会来了这里,这条路可不是去青山的啊。”
木门嘎吱一声打开,男人打量了下来人,发现在夜色中根本看不清这人模样,只能在白色灯笼的笼罩下照亮的那一截月白长衫。
男人顿觉晦气:“你怎么拿着白灯笼上门。”
容娴递上一小块儿碎银子,好声好气道:“夜路不好走,在下只能随手扎了个灯笼,还请主人家勿怪。”
男人脸色一喜,将碎银子放在嘴里咬了一下,是真的。
他也顾不得晦气不晦气了,直接高兴的将人迎了进来,说:“公子快请进,我这就让我家婆娘给您收拾房间,放心,被褥都是新做的,一直没舍得拿出来用。”
容娴彬彬有礼道:“有个落脚的地方便可,多谢了。”
男人嘿嘿一笑道:“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他快步跑回屋内,似乎对着妇人说了什么,不一会儿男人便走了出来,说:“公子先在屋里坐坐,喝口水歇歇脚,屋子一会儿就收拾好。”
容娴将灯笼随手放在地上,说:“劳烦了。”
她这么客客气气的,让男人心中觉得她的身份肯定比村里段家那位秀才还高,段家秀才都没有这么好的教养。
男人将人领进屋后,不好意思道:“屋里黑,公子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
容娴扫了眼屋子,意味深长道:“是啊,是得小心撞到什么东西。”
男人殷勤的将家中唯一一把椅子擦得干干净净,客客气气的请容娴坐下后,说:“您先坐,我去瞧瞧屋子收拾的怎么样了。”
容娴点点头:“去吧。”
男人离开后,一阵阴风吹来,容婵一脸轻松的站在了容娴面前。
“姐,我学会了一件很有意思的游戏。”容婵咧了咧嘴,笑的十分开心。
容娴也没有多问,从容婵身上消弭的一丝怨气便能看出,她打破了恐惧的樊笼,已经开始报仇了。
容娴笑容宠溺道:“你玩儿的开心便好。”
不一会儿,男人快步走来,高声道:“公子,屋子已经给您收拾好了,墙上也挂上了艾草,不怕蚊虫。”
容娴站起身道:“多谢,不知可有清水,在下洗漱一番便去歇息,走了一天山路也累了。”
男人愣了下,忙道:“有有有,我这就去给你打。”
等男人离开后,容婵笑容狰狞道:“他身体里有我的骨头。”
阴风咋起,怨气冲天。
她喃喃道:“他砸断了我的膝盖,喝了我骨头泡的酒,”
容娴目光一凝,泛起层层波澜。
不过转瞬间,那层波澜便消失了。
她云淡风轻道:“婵儿晚上可以让他们陪你玩儿游戏。”
见容婵开心起来,容娴叮嘱道:“别让旁人听到了,嗯?”
容婵立刻点头,看上去十分乖巧。
是啊,她也不过是十四岁的孩子罢了。
男人打来两盆水后,容娴擦了脸和手,也不管井水的冰凉,直接泡了泡脚,躺进了被窝,这才叹息道:“这可真是累啊。”
容娴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在另一个屋子内,男人跟妇人躺在一起迟迟不能入睡。
直到夜半之后,男人猛地坐起身道:“这么晚了,那公子哥来别人肯定不知道,是吧?”
妇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贪婪道:“没错,别人不知道他来了,那我们……”
男人走下炕,拿起架在墙上的斧头,说:“杀了他,他身上的钱财就是我们的。”
“真是个好主意呢。”温柔甜美的声音附和道。
男人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个好……”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这声音不对,不是他婆娘的。
男人紧握住斧头有些紧张的喊道:“谁,出来?”
“嘘,别喊。”冰凉的触感按在了嘴唇上,耳边一缕阴风吹拂,软软糅糅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心软:“姐姐在睡觉,不能吵醒她的。”
嘴边的触感依旧存在,但男人面前却空无一人。。。
他恐惧的颤抖了起来,只觉得亡魂皆冒。
妇人听到这声音后,狐疑道:“当家的,是谁?”
她男人不会偷人了吧,难道这声音是他男人的姘头?
妇人想到这里也坐不住了,她起身朝着男人走来,伸手将床边的木棒握在手里:“是谁?”
黑暗中,容婵的脸色扭曲了起来,身上滴滴答答的血液流下,血腥味扑鼻。
她嘟了嘟嘴,有些生气道:“你们真是不乖呢,都说了不许出声的,要是吵醒了姐姐怎么办。”
她话音落下,房间顿时一片死寂。
黑暗很快便过去,拂晓时分,容娴睁开了眼睛。
她刚想站起身,腿一软便跌倒了下去。
她懵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凡人。
她‘啧’了一声,揉了揉酸痛的腿,感觉好些了,这才出了房门。
刚刚走出房门,她的脚步一顿。
容娴垂眸看着土地上已经干涸的血迹,眨了眨眼说:“玩儿的开心吗?”
容婵高兴的飘来飘去,说:“开心。”
容娴低笑了几声,抬步朝外走去。
无意间她顺着门缝看到了主人家的屋子里面,妇人被白布高高吊在房梁之上,风吹动她的尸体晃晃悠悠。
第347章 总捕()
妇人离地面三尺高,偏偏脚下没有凳子,好似她是将自己凭空吊上去的,诡异的让人心里发寒。
男人仰躺在地上,肚子破了一个大洞,整个人被拦腰截断,双腿断成了一截截整整齐齐摆在床上,染血的斧头还紧紧握在男人的手里。
凶案现场看上去好似男人拿着斧头自己动手残害了自己一样。
容娴微微皱眉,转身走出了院子。
口中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半年以来,容娴已经习惯了没有灵气的日子。
容婵小心翼翼的陪在姐姐身边,她敏锐极了,刚才姐姐看到那两具尸体的时候她就发现姐姐有些不高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容婵心中忐忑难安。
“姐。”容婵颤抖着嗓音唤道。
容娴看着她的小模样,无奈道:“我不是在生气。”
容婵倔强的看着她,似乎非要从她口中听到一个答案。
容娴踟蹰了下,组织了下语言,这才说道:“婵儿不觉得自己的手段太简单粗暴吗?”
容婵一脸茫然:“不好看吗?”
容娴肯定的点点头,斩钉截铁道:“很丑,没有一点儿美感。”
容婵瘪瘪嘴,有些委屈和无措。
容娴循循善诱道:“爹爹不是请先生教过你作画吗?你觉得怎么下笔会画出一副美轮美奂的画卷?”
容婵似懂非懂,沉思了起来。
见状,容娴笑了笑,轻描淡写道:“你已经逃课了半年多了,也该将画工重新捡起来了。”
容婵脸一僵,还是点头道:“我知道了,姐。”
见她闷闷不乐的模样,容娴便开心了。
谁让容婵大清早的就让她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