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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柒下意识的挡在冷凝月身前,试图将生的希望留给冷凝月。
但那金龙从他的身体穿过,又窜进了冷凝月的体内,然后穿透冷凝月的身体消散在半空中。
阿柒来不及疑惑自己还活着,一股剧烈的痛楚从丹田传进脑中,体内的筋脉寸寸断裂,根骨也化为粉碎,神识更是干涸的所剩无几。
他的修为废了!
他痛苦的回头看去,发现冷凝月也同样的姿态狼狈的蜷缩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她脸色扭曲,却偏偏叫不出声。
阿柒意识到,月儿跟他一样,几百年的修为都在那一瞬间被容娴给废了,丹田、筋脉、根骨、神识全都被碾碎,再也没有任何办法能让他们复原了。
阿柒和冷凝月对着容娴怒目而视,容娴却视而不见。
她脸上带着容大夫式的温柔笑意,优雅从容,温柔如春风,不带半分阴霾。
她语气轻轻柔柔道:“阿柒也知道,我是一个大夫,这辈子我手上没有沾上半点血腥,我也不打算沾上,所以你应该高兴啊,毕竟我还让你活着。”
第167章 玉霄()
容娴那施恩般的语气让冷凝月怒吼出声:“你只是存了看笑话的心里,你想折磨我,你想要我生不如死。息心,别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也别说的那么高尚。”
听到冷凝月毫不留情的戳穿她,容娴连眉都没有皱一下,她笑哼道:“人人都以为自己看到的想到的便是真相,可笑的从来不相信别人。”
“说的跟真的一样,息心,你敢发誓自己没有存心想要折腾我,想要我生不如死?”冷凝月颤抖着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这样能让面对容娴的恐惧减轻一样。
“我不敢。”容娴十分干脆利落的承认。
她这么干脆的怂起来让冷凝月和阿柒给噎了一下,连表情都差点没维持住。
容娴眉眼弯弯,依旧一副柔弱无害的模样说:“我不杀人是真,想看你生不如死也是真的,随你怎么说,你能想出几条能让你更难受的理由便说几条,我都承认。”
她好心好意道:“除了让你死,其它的惩罚方式我都配合你。”
冷凝月瞪大了眼睛,令她恐惧的从来不是容娴的修为,而是那强大的不可捉摸的心智,你永远都不知道容娴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下一刻想要做什么。
就像现在,在她百般激怒下,容娴的表情都没有改变,看似坦荡磊落,你却完全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多可悲。
冷凝月躺在地上不再言语,她输的一干二净。
仇人还好好活着,她自己没有报仇不说,连阿柒也搭了进去。
冷凝月苦笑,她这一生到底算怎么回事,活了一辈子,什么都没得到,最终错过的是阿柒的爱,是阿柒的默默陪伴。
“息心,你告诉我,千年前和如今,你为何要灭我令家满门?”冷凝月浑浊的目光死死盯着容娴,想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娴双手拢于袖中,垂眸看向她,面无表情道:“你早已经知道了,只是你从来不相信,你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冷凝月听罢,哈哈大笑,笑声里满是悲哀和嘲讽:“你为了报仇,我也是为了报仇,上天果真会玩弄人啊。”
她不再开口也不再动弹,除了有呼吸外,像是死人一样。
阿柒吃力的挪动着身体紧紧靠在冷凝月身上,语气温柔的说:“月儿睡吧,睡吧,梦里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也不会有人欺骗你,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容娴沉默的看了二人一眼,也不再浪费口舌,她转身朝着山洞外走去,背影毫不留恋。
停在洞口处,她忽然开口吩咐道:“每天扔一些食物在这里,他们吃不吃都无所谓,若死了就埋在一起吧。”
“若他们吃了呢?”曲浪脑袋一抽,忽然问道。
容娴掀了掀眼皮,眼底泄露出一丝凉薄之意:“吃便吃吧,这冰天雪地的,他们没做成饿死鬼也做了冻死鬼。”
曲浪听出这话里的危险,连忙缩着脑袋问:“若、若他们跑出来呢?”
容娴语气森然道:“他们生死都只能在这山洞的方寸之间,若他们出来了,你就进去吧。”
曲浪哆嗦了一下,连忙拍着胸口保证道:“尊主放心,属下明白了。”
容娴朝着他侧了侧身,凉凉地问:“无心崖的尊主在十六年前都已经死了,这里哪来的尊主,你又叫哪个尊主?”
曲浪嘴角抽了抽,很是识时务的唤道:“藜芦堂主。”
容娴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既然阿妹要让她与黑暗割舍,那无心崖尊主的身份还是再也不要出现为好。
阿妹没了,冷凝月也活不了多久,狴犴魔狱消失了,无心崖也不需要掌控者了。
既然如此,息心尊主也该随着这一切一起埋进历史中。
不管曾经多少坎坷磨难,不过经历了多少风雨血腥,一切都该随着时间而风化成灰。
“清波的位置。”容娴忽然开口道。
曲浪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已经下意识将灵石递了上去。
容娴也没有接,她神识一扫,皱眉道:“玉霄门,他们怎么会藏在玉霄门。”
曲浪死死垂着头半点不敢插嘴,他看得明白,尊主并不需要他应声。
万一胡乱插嘴,戳中了尊主哪里,惹得尊主发怒,那可就太冤枉了。
“消息来源?”容娴有些好奇的问。
清波他们藏的那么严实,曲浪能在一夜间寻到他们的踪迹,没有人告密那是绝不可能的。
曲浪轻轻吐出一个人名来,容娴听罢,眼波一闪,问:“他可有要求?”
曲浪眼里闪过一丝佩服,尊主总是这么料事如神:“他想见见能驱使动属下的是何人。”
容娴玩味的一笑,斩钉截铁道:“答应他。”
“是。”曲浪回道。
容娴朝着走了两步,回头下令道:“立刻派人去围住玉霄门,许进不许出。”
她说话果决干练,颇有种雷厉风行的味道。
曲浪眼角一抽,看着尊主这张年轻的脸皮,恍惚觉得看到了上蹿下跳搞事的熊孩子。
那玉霄门是你说围就围别的吗?正道宗门又不是摆设。
再加上三年前石桥涧和外界的一场屠杀,魔门早就上了所有正道人士的黑名单,只要露面那是分分钟被人砍死。
现在尊主竟然让他们去围攻玉霄门,他想都不用想便知道,不到一刻钟这条消息就传遍整个天下,不到一天天下正道全都会兴冲冲的来抢他们魔修人头。
他不怕正道伪君子,可送人头的事还是不想干啊。
但这么怂的话曲浪实在不敢说出口,只能拐弯抹角小心翼翼的问:“大人,若有人突围,杀、杀吗?”
他可没忘记尊主在山洞内说了什么,不杀人啊,这辈子都没杀过一个人啊。
莫名觉得尊主的形象高大了很多。
曲浪不得不承认,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是最开心的——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小命不保了。
容娴斜睨了他一眼,嫌弃的说:“拿出你人人恐惧的魔门门主气势来,可怜巴巴的像什么样子。”
曲浪心里哀嚎,他倒是想摆出来啊,可尊主您老一瞪眼,他就不由自主的软了。
第168章 相识()
容娴觉得自己这个属下有点烂泥扶不上墙,她干脆眼不见为净,直接别过了头。
但仔细想想,凭曲浪那半吊子的魔门,若真能将玉霄门给围住了,那才是怪事。
容娴想了想,双手飞快在半空中结印,一块儿散发着淡淡月光的金芒漂浮着。
她接过令牌,随手就扔给了曲浪,云淡风轻道:“令牌能让你将距离最近的魔修都召唤来,包括无心崖的修士,谁都拒绝不了,他们都听你调遣。”
曲浪一听这令牌这么牛,捧着令牌就跟捧着个祖宗似的。
容娴:??
容娴:!!
容娴懒得看他的蠢样,脸上的嫌弃半点都不加掩饰:“围住玉霄门,别出了岔子,好了滚吧。”
曲浪刚想说句您老放心,就被这一声滚给噎了回去,他也知道自己被嫌弃了,索性抱着令牌就绝尘而去。
这就是紧抱大腿的好处啊,能狐假虎威啊。
曲浪喜滋滋的,可想到刚才的形容,他脸又一下子僵了,他刚才什么都没说,也没有黑自己是狐狸。
不过,他的预感很准确啊,尊主这次出现又搞事了,还是大事。
曲浪抓了抓头发,希望这次的事情并不大,也希望小千界能得天道保佑,禁得住尊主的折腾吧。
曲浪离开后,阿金逮着空便窜进容娴手里,将自己团吧团吧缩成翔。
容娴:“……”
立刻将阿金扔了下去,掀了掀眼皮道:“洗干净了再来。”
阿金扭了扭身体,这冰天雪地的去洗澡,还让不让蛇活。
它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容娴,发现这位准饲主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只能哭嘶嘶的去河里洗澡了。
其实在阿金的心里,容大魔头一直都很得它亲近,就算大魔头不想养它还把它送人,但它依旧亲近大魔头,这次大魔头很可能会改变主意养它这条萌萌哒小蛇蛇,它一定要好好表现。
这时,曲浪又回来了。
容娴:“……”
曲浪见尊主神色不对,连忙解释道:“藜芦大人,属下已经滚远了,但想到大人要使唤的人还没留下,便立刻赶了回来。”
他拍拍手,从他身后走出两名少年,面容清秀,一个活泼、一个沉静。
“大人,这二人您随便使唤,属下这次真的滚了。”他倒也是促狭,说起话来不要脸皮。
容娴一句话都还没说曲浪便消失了,她有些好笑,这么多年她一直使唤曲浪,从未想过换过人,也是因为曲浪识时务,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有眼力劲儿的很。
再加上他今日听到自己不会杀人后,完全就是放开了浪的。
容娴微微叹息,她的话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也难为曲浪真将其奉为金科玉律了。
不过曲浪的办事水平还是很值得称赞的,瞧瞧面前这两个少年,一个比一个眼熟。
容娴挑眉问道:“你们叫什么?”
活泼的少年看着容娴的眼里满是儒慕:“我叫牛砚。”
沉静的少年羞涩一笑,说:“我叫孙天佑。”
容娴:好吧,可以肯定这二人就是熟人了。
若她没有记错,牛砚是玄华山脚下村庄的那个孩子,而天佑该是玉霄门管辖的某个小镇上,因为没有灵根昏过去的小孩儿。
容娴眼里划过一丝意味深长,所以说曲浪会做人啊。
“叫我藜芦便是。”容娴笑吟吟道。
牛砚与孙天佑对视一眼,齐声道:“藜芦堂主。”
容娴弯了弯唇,忽然叫道:“小石头,天佑。”
牛砚和孙天佑听到这两个熟悉亲昵的称呼,脸色尽皆一喜,激动的想要开口喊人,容娴却连忙阻止了他们。
她指尖抵在唇边,温温柔柔的充满了蛊惑的味道:“可别喊错了名字,不然,是会被惩罚的。”
她暂时还不想被人打扰到她的游戏,一个不太配合的冷凝月已经够了。
“是,藜芦堂主。”牛砚二人连忙压抑住高昂的情绪,笑嘻嘻的应道。
二人那满脸的喜悦让容娴心情也好了不少,她满意的点点头,忽而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道:“你们二人在这里替我护法,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想到魔修动静这么大,能力稍强的人都会试图推演天机,想知道发生了何事。
这一推演,顺着蛛丝马迹不就找到了她的头上。
这可不行!容娴可不愿意她的计划横生枝节。
“麻烦你们二人了。”容娴神色认真道。
牛砚连连点头:“大人放心,属下定会保护好您。”
孙天佑附和道:“有属下在,定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到您。”
容娴眉眼一弯,虽然温柔如昔,却总带着一股不容反抗的压迫感:“多谢。”
牛砚二人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也有种被死死压制住的困窘。
他们神色不自然的走到两旁,努力将心神放在警惕外界上,脸上的热度这才消了下去。
容娴转身来到不远处的树下,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
她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莫名给人一种凌厉之感。
她的手轻轻按在压满积雪的光秃秃树上,眸中猛地绽放出刺眼的金芒,灿然不可逼视,只是淡淡的扫过来,便给人一种不可抵抗的压迫感。
光秃秃的树干轻轻摆动了下,一股晦涩的能量直冲向虚空深处最神秘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