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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末轶事-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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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明日脸色苍白,气喘吁吁,道:“大部分的毒素已经被我逼出来了,至于残留在体内的那一小部分,已不足为胁。”

    在场众人立即松了一口气。

    无圣使的心“咯噔”了一下:“不知他所练的是什么武功?竟能将剧毒硬生生的给逼出来。”

    高云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欣喜的同时也对袁明日的武功大为钦佩。

    她只知道袁明日的武功技击能力很强,不想逼毒的内家气功亦不弱。当下扶袁明日上床休息。

    众人疑窦丛生,揣测是何人下的手。

    那驿令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发抖,因为无论是谁投的毒,所借助的皆是站赤的食物,这个失察之罪总是逃不掉了。

    这时,扩廓帖木儿的两名属下押进来一个人,一踢那人腘窝,大喝一声:“跪下!”

    那人不由自主地便“扑通”跪了下去。

    两名属下拱手道:“太傅!”退了一步。

    所押之人正是那上酒菜的驿夫。

    原来,扩廓帖木儿在得知袁明日中毒后,便立即派人查起了事情的原因,那驿夫心虚,很快便露出了端倪。

    那驿夫哭道:“太傅大人,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啊!”

    那驿令更恐,若是有人借助酒菜投毒,自己顶多是个失察之罪,现在他说是奉命行事,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众人一惊,均想:“袁明日乍到此地,究竟得罪了何人?”

    扩廓喝道:“是奉了何人之命?”

    那驿夫向脱列伯偷看了一眼。

    由于众人的目光都盯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看的清清楚楚,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投到了脱列伯的身上。

    脱列伯顿感尴尬,好似是自己指使的似的,于是也喝道:“说!”

    那驿夫本以为他是奉了太傅之命,才让自己投毒的,后来看太傅的架势根本就不知情,刚才之所以偷看他一眼,是想让他袒护自己,见此心道:“事已至此,我也只好保命了!”于是嗫嚅道:“是……是奉了副史大人之命!”

    众人心想:“原来这是脱列伯所设的鸿门宴,赔罪也不过只是一个幌子罢了。他是扩廓帖木儿的属下,真正要杀袁明日可想而知。”

    脱列伯大急,指着那驿夫喝道:“你胡说!”

    扩廓也喝道:“此事关系重大,你胆敢胡说八道,本太傅决不轻饶!”

    他也想到了众人所想,一旦那驿夫咬定是奉了脱列伯之命,自己便难脱干系。

    那驿夫道:“小人确是奉了副史大人之命,在图大爷的酒杯上浸了毒。毒药也是副史大人给的。”

    脱列伯更急,喝道:“你血口喷人!”右掌暗自运力。

    他虽重伤未愈,但要击毙一个常人自是不在话下。转念一想:“如果将他杀了,那便是承认了。自己蒙冤不要紧,可别坏了台服的大事。”运到掌上的功力,硬是给收回去了。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高云,再也忍不住了,吼道:“阿布,你不是说脱列伯认错人了吗?怎么现在还要?”

    袁明日端坐在床沿暗运内力,以备扩廓帖木儿狗急跳墙。

    扩廓急道:“云儿,你听我跟你解释呀……”

    高云吼道:“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脱列伯是你的手下,未经许可,他敢擅自行动吗?”奔了出去。

    扩廓叫道:“云儿……”

    小葵叫道:“小姐……”急忙追去。

    高娃嗔道:“阿布,你说你……嗨!”悻悻而去。

    无圣使向扩廓和袁明日一拱手,跟了出去。

    扩廓既气又疑:气的是自己好不容易努力的成果,被突然之间搅黄了;疑的是不相信脱列伯会因泄一时之气,坏了自己的大事。当下向袁明日一拱手,带着属下和驿员奔了出去。

    袁明日当下依旧呆在那里,心道:“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扩廓为了在袁明日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亦为了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连夜对那驿夫进行了审讯。根据那驿夫的供述,又立即集合了脱列伯的属下官兵,本来想让他辨认,结果发现少了一名。

    虽然那驿夫未能从众官兵中,认得出指使之人的长相、听得出指使之人的声音,但是扩廓心想:“一定是那人故意捏着嗓子,以防被人听出声音。那名失踪的官兵,很有可能就就是那人。”想到这里,不禁大感失望,怒气冲冲,一言不发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脱列伯知道主子已经真真切切地怀疑自己了,拄着拐杖跟着他进入房间后,跪倒在地,道:“太傅,属下真的没有……”

    扩廓越听越怒,喝道:“够了!用不着再在我面前演戏。我知道你对图复兴恨之入骨,可是你不要忘了,这都是你办事不利的结果。”背转了身子。

    脱列伯知道再说也是无用,只会令他更加反感,于是拱手道:“太傅!”声音呜咽,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扩廓闭目长叹一气,转过身来道:“好了!鉴于你是初犯,还是只要别人能够饶你,我这里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严惩不贷!”。

    脱列伯虽然心中委屈,但是为了主子,也就认了。

    扩廓将他带到了袁明日的面前,说他是因为袁明日才险些被丐帮打死,所以对袁明日心存怨恨,派人下毒。要袁明日处置。

    袁明日心想:“扩廓与自己无冤无仇,干嘛要杀自己?倒是这个脱列伯要杀自己的理由充足。”至于如何处置脱列伯,心想:“上次他害得我那么苦,就是碍于他是扩廓的属下,如果将他杀了,扩廓虽然嘴上不会说什么,但是心里一定不服。多树敌人,于我报仇扬名不利。如果这次将他杀了,不还是多树敌人,于我报仇扬名不利吗?”于是依旧慨然几句,就此过去。

    这晚在保州郊外,无圣使与缟绫客接上了头。

    他将袁明日运功逼出剧毒的奇闻说了。

    缟绫客奇道:“什么,竟会有这等事?不知这个图盟主练的是什么奇门武功?”

    隔了一会,无圣使道:“这次虽然没把图复兴杀了,但是成功的使脱列伯在扩廓面前出了丑。”

    缟绫客道:“脱列伯在扩廓的心目中根深蒂固,不是一镐就能撼动的。”

    无圣使道:“一镐不行,那就两镐。”

    缟绫客道:“暂且先不要动图复兴了。”

    无圣使拱手应是。

    三日之后,众人到达了大都太傅府。

    袁明日虽然已经来过一次了,但是由于当时胸怀诸事,无心观看建筑陈设。这时见建筑青砖绿瓦,陈设珠箔银屏。屋里屋外闪闪发光,富丽堂皇。心道:“不知这是多少民脂民膏所堆砌?”

    他跟着扩廓来到了客厅。

    得到消息的木仁,早早就在客厅等候,这时,一见到高云便情不自禁地道:“云儿,你没事吧?啊——可叫庶母担心死了!”眼含泪花,关怀深切。

    高云冷冷地道:“托你的福,有我阿哈图盟主的保护,没事。”说着,挽住了袁明日的手臂,除了是自然而然外,也有讽她之意:大哥是真心实意对我,哪像你这般假惺惺的。

    扩廓对她的疼爱已令袁明日对她曾经的哭诉产生怀疑了,现在见此更加深了怀疑,心道:“定是扩廓的再娶,令二弟对他们产生了偏见,以至于他们对二弟再好,在二弟的眼里也是虐待。二弟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想到自己家的罹难,不禁对她好生羡慕。

    木仁一如既往的对高云无介于怀,裣衽笑道:“图盟主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啊!”若非碍于相公的身份,非行大礼感激不可。

    袁明日拱手道:“哪里哪里?”望了望高云道:“她是我二弟,我是她大哥,大哥保护二弟,应该的。夫人不必客气!”

    木仁奇道:“二弟?”

    袁明日顿时面红过耳,好生尴尬,道:“此事说来惭愧,让夫人见笑了!”

    木仁这才想起了高娃上次曾说她们在外面是男扮女装的,心想:“这个图盟主定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的云儿,至于现在为何还要这样称呼……”察言观色,知道二人关系微妙,当下也不便多问,笑道:“没有没有——倒是小女任性,给图盟主添麻烦了!”

    袁明日强自笑了笑。

    扩廓道:“图盟主,既然来了,就好好在大都玩玩。让云儿也尽一尽地主之谊!”

    高娃道:“阿布,钟公子嚷嚷着要走,忽亨不允!”嘟起了小嘴。

    扩廓“咦”地一声惊讶,瞧向无圣使。

    无圣使拱手道:“太傅大人,既然令嫒已经回府,那么草民也该告辞了!”

    扩廓道:“如果本官再交给你新的任务呢?”

    无圣使道:“这……”表情非常为难。

    扩廓道:“在寻找小女的过程中,足见你是一员干将。好男儿就应该父母尽孝,为君主尽忠。如今你已经没有父母了,也该为君主尽忠了。只要你愿意,本官可以为你提供大显身手的机会。

    高娃摇着无圣使的手臂道:“为了我,你就留下来吧……”嗲声嗲气,娇媚无限。

    无圣使情知自己的表现定然引起了扩廓的青睐,再加上高娃对自己的缱绻,扩廓于公于私皆会挽留自己。接近高娃就是为了能够潜伏在扩廓身边,之所以说要走,完全是已经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的说辞。既然扩廓出言相留,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日,扩廓命下人大摆酒宴,为袁明日接风。

    席上的酒菜奢侈至极,精致之至,可堪国宴。自然每一道菜,每一坛酒都是袁明日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越是这样,袁明日越是不悦,心道:“一个太傅家的宴席就奢华成这样,百姓何以不苦?韩山童何以不反?”只是应酬性的每道菜稍尝了些,就连口感醇美的陈年佳酿也没有多喝。

    次日清晨,高云早早的梳妆打扮之后,便敲开了袁明日的房门。

    在用过饔餐后,高云拉着袁明日顺顺当当的出了太傅府。

    原来,扩廓吩咐门卫,袁明日暂住期间,高云可以自由出入太傅府。

    青石板铺就的宽广大街上,人来人往,两侧的商铺、摊位林立,各种各样的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整条街市热闹异常,比之汴梁的街市别有一番繁华。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元朝已岌岌可危,但是大都是元朝腹地,依旧比之一般的繁华。

    众人悠闲的漫步在街市中央。

    袁明日虽已不是第一次来大都了,但却是第一次有闲情逸致欣赏这里的繁华,忍不住道:“这里还挺热闹的!”

    高云见他称赞非常得意,道:“那当然了,这可是天子脚下,什么达官巨贾,社会名流,都汇聚在此了!”昂首挺胸,甚是惬意。

    众人走了一会。

    袁明日道:“二弟,以后我还是叫你帖木儿姑娘吧。”

    高云顿时两颊绯红,忸怩道:“怎么,难道你不把人家当兄弟看了?”

    二人停下了脚步。

    一直跟在后面的秦护院和小葵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小葵对袁明日的话和主子有着同样的理解,亦对主子的话有所神会,不禁心中窃喜,瞧向了秦护院,意在与之同喜。却发现他正在痴痴地看着自己,顿感羞涩,缓缓地转过了头。

    袁明日赶紧道:“不!你本就是女子,以前你女扮男装,是我不知道。如今你以真实身份示人,我若再喊你二弟,难免会令人尴尬。你要是不愿意让我叫你帖木儿姑娘,那我就叫你二妹吧。这样听起来既合情又入理。”

    高云略有失落,道:“别!你还是叫我帖木儿姑娘吧。”心道:“你本来就对人家没有情意,若是再让你叫二妹的话,那便再无可能了。”

    众人继续闲逛。

    逛着逛着,小葵无意间突然发现,一直赖着自己的秦护院不知何时不见了。

    她虽略有讨厌秦护院,但也不怎么憎恨,心道:“这人来人往的,那小贼可别丢了!”赶紧东张西望,查看秦护院的身影。

    正当小葵为找不见秦护院,要喊前面的主子时,秦护院突然不知从哪蹿到了面前,还“唉”了一声。着实被吓了一跳,嗔道:“你吓死了!”

    她所以没有说担心的话,是想:“没有理这小贼,这小贼都这样烦人了,如果说了还不变本加厉啊。”

    秦护院一抬手,垂下一条瑜光闪闪地玉钏子来,道:“喜欢吗?给你的。”

    小葵顿时喜上眉梢,待要伸手,却随即正色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听说你以前是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早就看你不怀好意了。”指着秦护院道:“说,你惦记上我什么了?”

    秦护院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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