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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末轶事-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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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明日心爱的女人为人所胁,生死不明,如何能够罢手?欲待继续追击敌首。

    释路藕朗道:“住手!”

    她这一声不大不嗔,却压过了“乒乒乓乓”的兵刃相交之声,清清楚楚的钻入了在场之人的耳朵。

    白莲教徒首先停下了手。

    袁明日这时才想:“依白莲教的毒辣,如果杀了人,绝不会单单只拿一个物件来卖弄,帖木儿姑娘还活着!”想到这里,心下一宽。又想:“只要能救出帖木儿姑娘,我什么都愿意做。且看看她怎么说。”

    袁贵和秦护院心想:“先看看主子如何再说。”也就暂且罢了。

    释路藕笑道:“世上之所以会有英雄中的英雄,那是因为没有遇到美人中的美人。放心,帖木儿姑娘一切安好!其实本教主亦不想这样,这还是图盟主你逼得。”

    秦护院心道:“小葵姑娘是帖木儿姑娘的侍女,既然帖木儿姑娘还活着,那么小葵姑娘就定然没事。”

    袁明日嗔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释路藕道:“很简单:扩廓所需,即本教所需。不过却不能让扩廓知道,否则一样会改变帖木儿姑娘的境遇。”

    袁明日奇道:“贵教为人火中取栗,还不让人知道。这与贵教究竟有何好处?”

    释路藕道:“图盟主应该知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句话吧?”

    袁明日应道:“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想知道何时才能放人?”

    释路藕笑道:“这就要取决于图盟主你了,帖木儿姑娘可是对图盟主一片痴情啊,一刻钟亦等不了,本教主可不愿意做棒打鸳鸯的恶人呢。”言外之意还是在逼迫他尽快办事。

    袁明日被她那暗藏锋芒的话语,直扎的心颤,两个拳头攥的“喀喀”作响,恨不得冲上前去击她个生不如死。

    释路藕知道自己触到了他的痛处、知道如果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很有可能会局势失控,赶紧拱手道:“告辞!”带领教徒飘然而去。

    秦护院奔到主子身前道:“我去跟着他们,找到他们的老巢……”拔腿便要去。

    袁明日忙道:“别去!人还在他们手里,万一被他们发现了,那就更麻烦了!”

    袁贵走过来道:“那怎么办,难道帖木儿姑娘不救了吗?”

    袁明日知道他的意思,于公于私都不能答应白莲教的要求,要想救出高云除了跟踪他们找到他们的老巢,进行营救外,别无他法。歉然道:“袁叔,对不起!事到如今,我只有先安全救出帖木儿姑娘再说。”

    秦护院已经知道了主子的种种底细,看着他在原则与仪人之间艰难抉择,心下好生愧疚,垂泪道:“对不起公子,是我害了帖木儿姑娘她们!”

    袁明日问道:“你说什么?”

    秦护院答道:“是我告诉小葵姑娘咱们要去大冶县的,否则她们就不会因为出来找咱们而被……”心想:“白莲教虽然行同鬼魅,但是要想从戒备森严的太傅府掳去帖木儿姑娘,没那么容易。定是因为自己透露了公子的去向,所以帖木儿姑娘才会离府被抓的。”

    他之所以要告诉小葵自己与主子的去向,完全是为了给小葵留一个念想,不至于自己是一走了之,再见自己遥遥无期。不想,却害了她们、害了主子,连肠子都悔青了。

    袁明日嗔道:“你……”随即一想:“只是自己要对高云隐瞒去向,有没有让他也隐瞒,如今发生了这种事又怎能怪他?”想到这里,不再生气。

    原来,他在决定放弃与高云的感情后,就一直在备受煎熬,与秦护院与小葵渐浓情愫全然不觉,也就没有嘱咐秦护院不说。道:“不怪你!”

    袁贵道:“这不怪你,是扩廓自私的错。”心想:“高云一再离府出走,扩廓定会加强看管,就算高云知道主子的去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逃出来。果然不出我所料。”

    袁明日会意,缓缓地道:“是我不好,如果当初带上她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这时,火光映红了三人的脸庞,直熏得炽热。

    原来,茅屋坍塌后,屋内的火烛点燃了坍塌下来的茅草。

    袁明日看着面前茅屋燃起的熊熊大火,不禁联想起了十八年前家里,都是晚上、都是房屋、都是人死、都是大火、都是伤心的情绪。

第十四回:真心的爱 假意的憎() 
这日,无圣使受扩廓指派,完成了一项秘密任务后回来太傅府复命。

    扩廓在长廊边行边听,在听完后停了下来,赞道:“很好!很好!你的确是一员干将,看来我没有看错人!”很是得意。

    无圣使拱手道:“太傅过奖了!”

    扩廓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正色道:“钟佥院,既然你已经成了我的人,那么就要守我的规矩:‘只做不说。’在大同救二小姐的事,就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了。”

    他虽然一开始,不怎么信任无圣使,所派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差事,所封的官职也是芝麻绿豆,但是后来见无圣使每一件差事都完成的都很好,就慢慢信任了,所派的差事越来越举足轻重,所封的官职也是越来越大。

    无圣使拱手道:“是!”心道:“你以为你不让我说,铁战云就不知道了吗?”

    这时,脱列伯在南面远处大喊:“太傅……太傅……”迈着围栏花簇直接抄近路奔了过来,衣冠又脏又破,样子极其狼狈。

    扩廓嗔道:“如此穿着,还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怎么了?”

    脱列伯跪在地上看了一眼无圣使,默不作声。

    扩廓会意,向无圣使道:“你先下去吧!”

    无圣使拱手应道:“是!”退步转身而去。

    扩廓道:“说吧,怎么回事——”

    脱列伯拱手道:“大小姐……丢了!”低下了头。

    扩廓大吃一惊,忙问:“什么?”

    他先前察言观色,虽知不是什么好事,但想不到会出这么大的事。

    脱列伯道:“我们遭人暗算,除我之外,全部被杀。大小姐不知去向!”

    扩廓更怒,道:“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脱列伯道:“属下被人打晕了……不过属下发现敌人身手很像是钟佥院……”

    上乘的轻功是白莲教的看家武功,也是教徒的必练武功。他十分心细,察知虽然敌人的技击武功五花八门,招式不纯,但是轻功出于同源,招式纯正,与自己交过手的无圣使的轻功极其相似。

    扩廓不等他再说下去,便疾言喝道:“一派胡言!脱列伯,你办事不利就应该自省,而非诬陷他人。你应该知道,妒贤嫉能是为人奴的大忌!”

    脱列伯拱手道:“属下不敢!属下说的句句属实!”

    扩廓一脸的不以为然,直接道:“为了挽回你所造成的不利局面,我才把你舍出去的。你可以恨图复兴,可是你不应该恨我啊!”

    脱列伯拱手道:“属下不敢!属下绝无渎职。至于他们为何不杀属下,属下也不知道。请太傅明鉴!”说的甚是心诚。

    扩廓叹了叹,道:“其实你记恨我、不尽职,这都不要紧,但是你要记清楚:你追杀图复兴不利,未能认出大小姐;擅自对图复兴下手,险些坏我大事;再加上这次你临阵脱逃,诬陷他人。你应该知道,我对属下的愚蠢是有限度的,那就是事不过三。你的屡次愚蠢已经达到了我所能容忍的上限!”

    脱列伯一动不动的低着头,镇定自若。

    扩廓脸现杀机,伸手缓缓地抽出了他身上的佩剑,“噹”地一声,丢在了地上,道:“自己了断吧!”

    脱列伯“啊”的一惊,呜咽道:“属下当然记得清楚、属下也知道太傅对属下愚蠢的限度。属下之所以还敢回来,是想属下即使达到了太傅所能容忍的上限,太傅也会看在属下跟随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至于对属下痛下杀手……不想您竟然……”

    扩廓冷冷地道:“亏你还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连我只有目的,没有情义的本性都未看透吗?”背转了身子。

    脱列伯的心顿时凉到了冰点,缓缓捡起了利剑,横于胸前,左手食、中指抹了一下剑刃,突然精神一振,“呼”的跃起身来,利剑直直抛向背心。

    扩廓在察觉到他忽然跃起后,立即意识到他要垂死挣扎,赶紧挥掌转身,欲劈向他,哪知一转身,一柄利剑当胸飞刺而来,利刃面前只得侧身闪过。然而就这么一闪,他便趁机逃离了。

    脱列伯从小习武,曾拜多位厉害高手为师,单论轻功而言,绝不比他差。就这么一前一后,他便追击不上。

    扩廓知道他从来都是俯首听命,不敢有半点违拗,万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直气的吹胡子定眼睛,大喊一声:“来人!”

    脱列伯情知扩廓的耳目众多,尤其是大都,自己在大都绝无藏身可能。于是在逃出逃出太傅府后,抢得一匹快马,赶在扩廓的命令前,奔出了城门。

    他出了是南门后,心想:“城门守将接到命令后,便会带人直追出来。”于是勒马下地,迅速脱下外衣,将路旁的杂草塞到里面,然后解下缰绳,将塞满杂草鼓起来的外衣缚在了马背之上,接着挥掌在马臀上重重一拍。

    那马受痛,一声嘶鸣,拔腿顺道狂奔而去,在后面远远望去,宛如背上有乘客驾驭一般。

    脱列伯随即钻进了路旁的草丛深处。

    没一会,城门守将便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带人顺道追了过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城门守将急匆匆的带人,返了回来,一边催马一边下令:“快去通知其他三面城门守将:我们中了他的声东击西之计,他从其他三面之中的一面逃走了。”

    由于脱列伯以前狐假虎威,盛气凌人,一般的小官小吏都怕他,瞧也不敢正眼瞧他一眼,刚才他是不是真的从南门出的,谁也不敢确定。既然是中了计一时没抓着,那么总不能承认自己没有尽力。

    城门副将拱手得令。

    城门守将带人返了回去。

    脱列伯从草丛深处钻了出来,微微一笑,施展轻功,顺道奔去。

    他几日来没日没夜的赶路,加之身上有伤,赶到太傅府时已是筋疲力尽,在勉强逃出大都,徒步奔了一段时间后,就再也支撑不下去了,于是拣了路旁的一处草丛深处躺下休息。由于过度劳累,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其时正是中午的午时。

    脱列伯正睡间,恍恍惚惚听见远处有马匹本来,警惕的神经立即蹦了起来,猛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眼前天昏地暗,原来已到了晚上。

    他缓缓爬起身来,拨开草丛循声窥视,朦胧月光下见一个身着裋服的大家下人,骑马从北面驶来,向南面驶去,想是奉了急命,城门临关时奔了出来。

    脱列伯心下大宽。这时,一天未进食物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于是灵机一动,杀心陡生。待那人骑马路过面前时,纵身一跃,从草丛中蹿了出去,侧扑到了那人身上,同时双手一拧。

    那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便一命呜呼,跌下马去。

    脱列伯顺势一跨,便落在了马上。

    徒手拧人头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凌空的瞬间徒手拧人头。这几下纵身杀人、顺势跨马的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实是武林中少有人及。只可惜那人不知接到了一道什么样的催命符,竟踏上了黄泉路。

    脱列伯勒马下地,将那人拖到了自己原来休息的草丛深处,搜罗了那人身上所带的盘缠,扒下了那人所穿的外衣,之后纵马扬长而去。

    过不多时,脱列伯纵马驶到了一家开在三岔路口的客店门前,见客栈由于所处地段的原因,宾客盈门,也不歇业。心道:“正合我意!”于是下马进入。

    他先是要了些简单的饭菜,后来吃饱喝足后便回到了所开的房间。

    脱列伯由于刚刚美美地睡过一觉,一时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寻思:“元朝地界肯定是呆不下去了,但是如果去投奔了宋朝,就算保守扩廓的阴谋,扩廓也会怀疑我,知道我的去向后,我还是活不安生。”心道:“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脱列伯的容身之地了吗?”一时间好生惆怅。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了一个折中的法子:“我可以去宋朝的地界而不去投奔宋朝啊!如此一来:既不在元朝地界,又不会让扩廓知道。”

    次日,趁天还未亮,客店人们无法看清长相,他便结账走人了。

    脱列伯冲着三岔路一条向南的路,纵马疾驰。

    他一路南下,途中料想扩廓已经飞鸽传书,在元朝境内追杀自己了。也不敢再走大道和进入客店,只能是跋山涉水、风餐露宿。

    如此走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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