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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比不上恒山派的灵丹妙药,却也远胜其它大众伤药,属治疗内外伤势的上品良药。
可惜也与门下弟子一样,名声没有流传出去。。
第二百七十一章 正魔()
王仲强服了两颗“三花培元丹”后,独自走了,宁中则在为王家两小治疗腿伤,岳不群则请王元霸、王伯奋就坐等候。
岳不群又问道:“冲儿,此谱何来?”
令狐冲迟疑了好一会,才说道:“这是衡山派刘师叔和魔教的长老曲洋前辈共同所创的。他们二人在去年平安得脱江湖中的恩怨,十分高兴,在深夜里弹奏此曲以示庆贺,正好被弟子听到了”
“刘师叔说要在五德教中重新学习新的曲法,此本曲谱乃是他们在江湖中所创,当留在江湖之中。于是托弟子在江湖中寻找一位擅长琴萧的高人,不使此曲在江湖中失传了。弟子念及曲洋前辈原是魔教的长老,为我正道所不容。而师父向来持正祛邪,对邪魔极为厌恶,所以弟子一直不敢告知师父。”
岳不群听后不置可否,左手敲击着桌面,反而说道:“为师平日里教你们持正守道,与魔不相两立。就是想让你们更易在江湖中、人世间立足,至于认不认同,接不接受,就看冲儿你自已了。”
“为师从来没有说过魔教中人全是恶,正道中人全是善。其实魔教中人也有善的一面,只是他们行事随已心意,没有规矩,无所顾忌。心中呢,只有自已,自私自利,对于自已的七情六欲没有半分的克制,行事全凭一时的好恶,所以才称之为魔。”
“魔,心若高兴,世间万物全都春光灿烂,你就是打他几耳光,捅他几剑,他也无所谓。魔,心若不喜,就是将世间万物全部杀尽,他也决不会皱半分眉头,不会有半点的怜悯之情。”
“而正道就有所不同了,虽然心中亦有恶念,却能强自克制自身的**,只在世人都认同的规矩里面行事,不偏不倚。虽然看似有些虚伪了,但世间的正理就是如此。正道中人,其实并没有明确的善恶之分,只要是守江湖规矩,不乱来者,即是正道。”
“就拿辟邪剑谱来说吧,这剑谱的名头极大,而林家多年来都没有人练成过。就如三岁小儿手捧黄金行于闹市之中,谁都想上前抢夺过来。正道中人虽想而不做,魔道中人想了立即就做,这就是正道与魔道的区别。那余沧海一派宗师,平日里还算正派,但在此事上,他就入魔了。”
“所以正魔之间很简单,只隔着一层纸页罢了。心正则正,心歪则魔。与佛家常说的,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持正入魔全在于个人的一念之间,所以魔教也有好人,正教也有恶人。只是为师以为,正道虽有不尽如人意之处,却也远比魔道要好。”
“要知正道中人,行事就是再恶,也有其终点在。做了恶事,就要受到良心与大众的谴责。行恶事时,终不免缩手缩脚,还要找一番理由来说服自已。若是被人撞破,立时气短声微,不敢与人对辨。”
“而魔道中人,为恶却是没有终点在,只有一魔更比一魔恶。他们若行恶事,根本不受世间的任何道德规则制约。以杀人为乐,以摧毁世间的一切为爱好,以做人人认为是恶的,为人生的快乐之本。为恶再多,也毫无悔意,反而沾沾自喜,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看似直爽豪气,其实根本就没有人性。”
“有人曾说宁交真小人,不交伪君子。为师听了只能是一笑而过,比如妓女从良好,烈妇失贞耻,这不感觉很可笑吗?屠了一国改做和尚让人同情,错杀了一人,逃命天涯让人唾骂。铁木真杀了亿万百姓,却也有着英雄豪杰的美名。杀了一个两个人,就成了罪大恶极的混帐?这岂不荒唐!”
“所以为师以为,如果实在做不了真君子,那就宁做伪君子,也不做真小人。至少伪君子也不是时时想着为恶,刻刻想着杀人,他们并不喜欢坏名声。而且为了自已的名声,反而还要时时做着善事,来维持自已的声望不坠。而那真小人则毫无顾忌了,行事为所欲为,全无人性,这又算是什么东西?”
“冲儿,你本是我正道子弟出身,心性本该正大光明,厌恶守秩。可是你平日里行事却随心所欲惯了,有些无所顾忌。而且你最近的行为心性,就很有些不对头了,让为师很是不喜。你现在似乎就在亦正亦魔之间俳徊着,至于何去何从,你自已好自为知吧。”
“至于那刘正风与曲洋之事,那曲洋虽然出身于魔教,却以琴曲与刘正风相交,而音律最是容易暴露一个人的心声。刘正风为音律大家,自然能明了曲洋有向善之心,方才与之结交。而曲洋,他若重视与刘正风的交情,那他心中便有了顾忌,不再随心所欲,这就有了偏向我正道的可能。”
“所以最终他才有了退出魔教,归隐山林之举。如此的曲洋,为师倒是可以容他。那本笑傲江湖曲,不过是本曲谱罢了,你跟为师说了,为师难道还会跟一本曲谱较劲么?”
令狐冲一脸的苦瓜样,满头大汗的连连叩头。
岳不群暗叹道:这些算是自已对令狐冲最后的教导吧。如果令狐冲不听,不做,依然随心所欲,自已也无他法了。
岳不群不禁猛醒,独孤九剑的心境要求便是要行云流水,随心所欲。
心境如此,行事自然是亦正亦邪了,难怪独孤求败亦有剑魔之称。
而之后的传人杨过,行事亦十分偏激,我行我素,可说完全不受限制。最后虽是一代大侠,却多是被郭靖所感化。
他们的心境、思想与已都不相同,自已完全做不到。难怪他们的武功,自已无论怎么练,都练不到大成圆满之境。
倒是周伯通的空明拳法,之所以大成圆满,不是自已与周伯通的个性脾气相同,而是心境相类,都是属于不喜争斗,不好名利之人。
而自创的武功也因独孤九剑重剑九式黯然消魂掌的武学之理所干扰,所以一直不成。
现在看来这些绝世武学秘籍对于自已不但是鸡肋,还是大妨碍,必须彻底抛却忘记才行,必须通通都要忘记。
想至此处,岳不群感觉自己的心境又进了一步,满心一片空明,。
第二百七十二章 曲合()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见王仲强领着一个瘦瘦小小、五十来岁的汉子,颏下留着一部稀稀疏疏的胡子,衣履甚是整洁,只是神色有些惊慌。
毕竟金刀门差点让人给挑了,现又来到敌人的巢穴,这帐房师爷如何不怕?
黄山派众弟子已经尊岳不群之命站起,分成数列站在两旁。
王元霸轻咳了一声,说道:“易师爷,请你瞧瞧,这是不是寻常的琴谱箫谱?”
易师爷上前颤着双手接过,打开琴谱,看了几页,摇头道:“这个,晚生可不大憧了。”
再看到后面的箫谱时,双目登时一亮,倒也不颤抖了。口中还低声哼了起来,左手两根手指不住在虚空中轻打节拍。
哼了一会,却又摇头,道:“不对,不对!”
跟着又哼了下去,突然之间,声音拔高,忽又变哑,皱起了眉头,道:“世上决无此事,这个这个晚生实在难以明白。”
王元霸面色转阴,盯了王仲强一眼,王仲强无辜的瘪瘪嘴,表示绝没有搞鬼。
王元霸只得又问道:“这部书中是否大有可疑之处?是否与寻常箫谱大不相同?”
易师爷指着箫谱,说道:“东翁请看,此处宫调,突转变微,实在大违乐理,而且箫中也吹不出来。这里忽然又转为角调,再转羽调,那也是从所未见的曲调。洞箫之中,无论如何是奏不出这等曲子的。”
令狐冲冷笑道:“是你不会吹,未见得别人也不会吹奏!”
易师爷点头道:“那也说得是,不过世上如果当真有人能吹奏这样的调子,晚生佩服得五体投地,佩服得五体投地!除非是除非是东城”
王元霸打断他话头,说道:“易师爷,你瞧仔细了,此事大非寻常。”
易师爷点头道:“是啊,此谱大非寻常,大非寻常,晚生是决计吹不出。除非是东城”
宁中则不耐的问道:“东城有哪一位名师高手,能够吹这曲谱?”
易师爷说道:“这个晚生可也不能担保,只是只是东城的绿竹翁,他既会抚琴,又会吹箫,或许能吹得出也不一定。他吹奏的洞箫,可比晚生要高明的多,实在是高明得太多,不可同日而语,不可同日而语。”
岳不群瞧瞧天色,经过许久的乱子,这一日已过黄昏,想必此时的主要人等,也无心享用晚餐。于是说道:
“就这样吧,这位易师爷既说,东城有一位绿竹翁精于音律,他既是洛阳人氏,想必也不会昧心替咱们说话,咱们就拿这曲谱去请他品评一番。王老爷子,便请劳动你的大驾,咱们同去拜访一下这位绿竹翁如何?”
王元霸张了张嘴,眼见岳不群之意甚坚,又不能不允,同意了岳不群的提议。
于是岳不群一家三口,令狐冲几位排在前列的弟子,和王氏父子三人及林平之等十四人,在易师爷的带领下,一起去往东城。
其他人等则留在客栈中用餐,王氏两个小辈则早一步送回王府养伤了。
一阵动人悦耳的琴萧之音传来,众人听了如痴如醉,沉静在动人的音律之中。
竹林小屋中的人儿,她的琴技、萧技已达出神入化之境,对音乐的感悟也是极深。
众人都听着任盈盈行云流水般的演奏笑傲江湖曲,只有岳不群并没有认真的去听曲子,而是细细品味着任盈盈的琴语心声。
此次虽未与其见面,但岳不群却听出了她的心烦情乱,与愤恨交加的心声。
是因为自已为她订好的夫君,令狐冲不请自来了。或者是怨恨自已对她的拒绝之坚心。也许两者皆有吧。
任盈盈的琴萧之技毕竟是极高明的,心再乱,都能顺利的把笑傲江湖曲演绎出来。
令狐冲此次与任盈盈宿命的相会,不知两人还能不能如原著那般擦出火花来。
只是今生的令狐冲、任盈盈,两人的情绪、心思和想法各不相同,是否还能如原著那般的交流感情,就不得而知了。
也不知任盈盈此时是否还心念那虚幻神秘的夜游神身份的自已?
也许还会因为宿命的原因,任盈盈再度会看上令狐冲吧。
反正她终究喜欢的人,绝对不是我岳不群
岳不群一行在洛阳继续游玩了二十余日,所有好玩的地方都玩遍了,才通知令狐冲准备离开洛阳。
现在已到三月初了,百人百马的行进,十分惹人注目,而且一路也难找住宿之处。
岳不群与宁中则商议后,决定兵分两路,一路以郑大浩为主的外门弟子,骑马先行,先一步到达黄山境内,选址、购买地皮和立山头,准备开建广宁气宗黄山派。
另一路以岳不群为主的内门弟子,坐船沿洛水北上,进入黄河再入京杭大运河,一路顺水观光南下,直下黄山。
离去时并无他人欢送,十分的冷清。
直到开船时,才见一个近七旬的老翁跑来相送,想来就是那绿竹翁了,看来冲盈终究还是曲合了。
这艘客船极大,有三百料,上有三层,下有两层,可住百余人,挤挤的话,三百人亦可。
岳不群为了舒适,自然整艘船包了下来。
一路众弟子便纷纷讨论沿岸风景,还有尚未收心的在说及洛阳的趣事,独令狐冲坐在船尾研究琴曲,宁灵珊则坐在一侧轻哼动人的歌谣,旁边有几个羡慕的女弟子作陪。
林平之则因为王家之事,这些日子一直闷闷不乐。
原来就不与众师兄弟友善,此次虽然没有被岳不群所逐,却是更遭排挤了,每日里形孤影只,凄凄惨惨。
过了一日,岳不群将众弟子集到一处,盘腿而坐,说道:“古人云事利人和成霸业,文攻武备显英豪。去年一整年的时间,为师都在让你们勤练武功,在文事上不免有所疏忽。前些日子让你们玩了近一月的时间,现今在船上大伙都有空闲,而又不便习武玩耍,为师就教授你们一番文事。”
宁灵珊举手道:“爹爹,道经、易数、术数、卜卦、相术太过深奥枯燥了,四书五经也学得有些乏味,兵书战策咱们女孩子又不喜欢。能不能教些琴棋书画诗文词曲之类的轻松学问。”
岳不群笑道:“这些学问我虽然都懂一点,却并不高明,不敢轻易教授,怕将你们给带入歧途了。此去江南是文风极盛之地,为师恰好识得几个大文豪、大学士。你们若想学习,到时给你们请上几位来,让你们天天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