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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外围有一艘巨大的战船,可乘坐三百人的大福战船向三山岛驰来。。
第三百四十章 礼数()
此时,何元逸也爬上了地窖,见此情状,不由惊问道“莫非岳老先生便是弘治十三年北鞑入侵大同、京城之役时,大败北鞑的岳通微岳少师?”
岳不群说道“什么大败北鞑?不过杀了四五千人的蒙古牧民罢了,这算什么本事。”
何元逸一窒,马上笑道“北鞑素来凶狠,岳少师以区区一千五百骑,便大破北鞑五千骑。就是古之名将,也不过如此吧。”
岳不群默然不言,满朝的文官们可不是如此的认为,反而认为自已杀伤太过,有伤天和。
真的是什么狗屁道理,也不看看延达汗的数次入侵,杀了掠去多少的大明军民,损毁了多少的财产,只怕是不下亿万两的银子。
岳不群对于大明的整个文官阶层,是越来的失望了。
岳不群与谢幼娘坐在一块曾经的砖石围墙上,何元逸与蓝凤凰等人爬出地窖,看着满目的破碎苍茫景像,心间不禁骇然失色。
在地窖中虽然被吓得够呛,可终究比不了视觉上的直观冲击。
叶芳这平日里炸呼的小子,见了这等场景后,也是呆愣愣的无语。
个人的武力、箭法、毒药威力再强大,终是敌不过堂堂正正的朝庭大军啊。
特别是无故成为朝庭通缉要犯的何元逸更是一片茫然,接下来怎么办?真要向朝庭投降束手就擒,还是继续逃跑,逃到云南去?
岳不群闲坐了半个小时,才见七人迟疑的缓缓向着这曾经的何氏别院行来。
当瞧见岳不群时,不由齐齐一愣,好一会儿,才有五人当先而出,直愣愣的跪在岳不群身前一丈外,叫道“不孝弟子王守仁、唐寅、祝允明、文壁、张彦宇拜见恩师。没想到恩师竟在此地闲居,弟子竟然跟随着大军无故攻打,弟子罪过大也。”
岳不群不置可否,只看向后面的两人。
其中一人迟疑了一下,才深深的行了一大礼,叫道“钱宁见过通微先生。”
此正是锦衣卫的正牌掌印提督指挥使,也是大明最有权利的锦衣卫特务之首。
因为当年岳不群的一句测言,二十年后,果然从一名小小的锦衣卫百户,上升到正三品的锦衣卫亲军指挥使上。
虽然离评语中的“九鼎食”还有些距离,想来不久后还有许多的升职空间,也许就是那五军都督府的正一品左军都督了。这可是武官类的极品官呐。
只是还有一个“九鼎烹”评语,却让钱宁一直惶惶不安,所以面对岳不群时,是十分的忌惮与巴结,不敢对岳不群有丝毫的炸呼。
最后一人则仰头东张西望,故作糊涂,仿若没见到岳不群一般。
岳不群瞧见后,心知他必是故作糊涂,假装认不得没了胡子的自已。
哼,跟我耍心眼,想逃避惩罚,你还嫩了点。
于是起身抱拳道“草民岳易,拜见皇上。”说着一撩袍服,就跪了下去。
众人一惊,没想到来人竟是当朝的皇帝,尚不足十七周岁的正德皇帝。
对于此时的百姓而言,皇帝是天子的时代,皇帝的权威大于一切,皇帝再有错,也是你的错。
众人不敢产生家毁的怒火,只有皇帝降临陋室的荣幸,顿时忽拉拉的全跪了下去。
不等岳不群膝盖下地,正德帝忙一个闪身,扶住岳不群,笑道“啊呀呀呀,怎地是岳师父,你怎么会在此地?朕方才一直欣赏着小姑山上的美景,不想岳师父最近容貌大变,朕一时没能认出岳师父的样子。这是朕的错,朕没能预先向岳师父行礼问安,朕却是又错了,该罚,该罚。还请岳师父重重的责罚。”
众人面皮一抽,小姑山上的植被,已被红夷大炮轰得如狗啃一般,稀稀疏疏的,哪里成美景了。
当见到正德帝也为岳不群的容貌而愕然,谢幼娘也在为自已胆大的手笔,而暗地里偷笑。
不料岳不群一言不吭,一心强行的跪下去行礼,正德帝又如何肯干,连忙运使内力拼命的向上托举。
正德帝的性格天不怕,地不怕,却独独敬畏岳不群。
因为满朝的文武官员、后宫的太监、宫人,各地的王爷勋贵,见了正德帝无不曲意奉承,几乎把正德帝捧成了天上独一无二的太阳。
唯独岳不群初次见面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把正德帝狠狠的责打了一通,直把正德帝的双掌打得肿了半个月,还饿了一天一夜的饭食,就连向来疼爱正德帝的弘治帝与张皇后也不敢为之求情帮忙。
之后的岳不群,又把正德帝当成自已的另一个儿子,既严厉又溺爱,让正德帝享受了一把,后世青少年美好的少年生活。
比如古代压抑少年人天性的东西,文臣们鼓励,岳不群偏反对,说要解放少年人的天性。
文臣们反对太子玩物丧志,岳不群偏鼓励,说在沉重的学习之中,可以适当的玩耍,但不可沉迷,还为其设计了许多好玩的东西。
文臣们要正德帝做个博学的文化人,岳不群偏说身为太子无需文采惊人,只需懂得一些知识即可,无需专精专研。但需要博学,样样都得懂,不能被人很容易的就欺瞒了。
至于对正德帝的限制就更多了,包括不能对人苛刻对他人的侍奉,不能视作理所应当不得随意杀人,滥用皇威皇权要善养身子,不得在二十岁前找女人,更不得把男女之事变成了**等等约束正德帝的新规定。
是以正德帝对岳不群是又敬又爱,除了弘治帝与张皇后,就与岳不群最为亲腻,几乎等同于亚父。
所以岳不群才肯将自身所知的,此时能够接受的知识,通通教给正德帝。
可是正德帝的武学资质再天才,外功气力再强大,此时也不过是刚刚才将所学的武功融会贯通,到达一流下品之境。
又如何能托得起内功、气力更胜数筹的岳不群。
眼见岳不群的膝盖就要着地,正德帝满面通红的吱唔道“钱钱帮帮”
一旁的钱宁慌忙上前帮正德帝扶住岳不群,另一旁的张彦宇向与正德帝相友善,顾不得害怕岳不群的责骂。忙打个滚过来,也上前来帮忙正德帝,终于托止住岳不群下落的双膝。。
第三百四十一章 训帝(两章合一章)()
岳不群面无表情的问道“皇上乃是万民之主,草民不过是区区布衣,亦不过是皇上治下的万众庶民之一,天地君亲师,庶民见了君王,岂有不跪之礼。草民欲要大礼拜见,皇上为何要阻止草民见礼。”
正德帝面上的红潮这才稍稍的退去,强笑道“岳师父这是说的什么话,民间亦有常言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此处又非是朝堂,也没有外人在场,又何需大礼拜见。厚照是在私下场合与岳师父见面,自然是只能论师徒,不可论君臣,厚照岂敢受到岳师父的大礼参拜。”
“那个,先前厚照无礼,没能提前拜见岳师父,这的确是厚照的不是。因为厚照一直担心会遭到岳师父的责罚,所以才故作轻松的假装没有瞧见岳师父。厚照表面上是在看景,可心底里却忐忑的很呢。哦有这么多外人啊。岳师父乃是朕的师父,行常礼即可,又岂能与其他的贱民相同。”
众人听了,心下直瘪嘴,现在才瞧见有外人在,这眼神可真够好的。
可岳不群听到“贱民”二字时,份外觉得有些刺耳,于是朝着一边走去,正德帝忙跟了上来。
直到远离他人时,才出言问道“皇上可还记得初见岳某时,岳某所说的言语。”
正德帝长舒了口气,应道“朕如何不记得,师父曾引用孟子之言说过,厚照把师父当师付,师父只当自己是臣子,将就着随意教教厚照。厚照把师父当师傅,师父只当自已是老师,视情况的挑捡教谕厚照。厚照若是把师父当师父,师父就把自己当亚父,全身心的教育厚照。这些年来,厚照做到了,所以师父也做到了。”
说完,正德帝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说道“朱厚照拜见师父,感谢师父对厚照多年来精心的教导之恩。”
岳不群心中高兴,可还是从刚才的称呼中,感觉到正德帝对自己有些淡淡疏离感。
才刚刚两年的时间,当初亲如父子的师徒俩,就有了一点疏离感。
此未必是正德帝自身的原因,更多的还是满朝文武与后宫太监的奉承,最重要的是绝对权力所带来的腐朽,让正德帝有些自以为是的自大自傲。可见皇权与他人的奉承有多么的害人了。
正德帝终是弘治帝的儿子,虽然有许多独生子的毛病缺点在,可是在待人接物方面也算是平易近人,没有太大的架子与脾气。
岳不群对正德帝十分的期望,曾经花在他身上的心血有很多,教授的东西亦有许多,包括许多超前意识的学识。
不求他能有多么的英明神武,只求他能做好自己的本份,当皇帝能当的好一点,对天下的老百姓好点,这也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他照样驱走了两大贤臣刘健与谢迁,重用刘谨等八虎宦官与钱宁。
甚至还把多年后才出现的,“总督天下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的名头给弄出来了。
这般贪玩好耍的性子,不是与历史上的一致吗?本想叫来好好的训斥一顿,给他倒倒冷水。
但思及他的身份已然不同,是一国之主了。而且也算是成年人,不能再以从前那种对待未成年人的严格斥责。
于是,岳不群说道“孟子之言多禁语,这本是孟子对于君王的一种美好的愿望与要求,但自宋代之后,君王与臣工的身份相差越来越远,更有君王对臣工视作牛马,想杀就杀。至使臣工对于君王也不是以心相待,而是以厉害关系相待。暗地里更是数不清的阴谋算计与坑害,把大明坑害的不浅。所以大明自立国之初,便埋下了不少的亡国之祸,到此时已经变得越来越危险。”
“当年正统皇帝的经历,就是因为上几代皇帝的遗祸,才遭至异心文臣的坑害。幸好有于忠肃的力挽狂澜,才使得大明继续生存下来。孝宗陛下时,这点就做的很好,在孝宗一朝时,皇帝与臣工的关系大大缓和了,因此才有了孝宗中兴的评语。这些在我前年与你告别时,曾经有提到过。却不是我初见皇上时所说的言语。”
此言隐隐影射到了朱元璋,当时的正德帝知道岳不群就事论事,对朱元璋并非有什么意见。
平日里,反而对朱元璋大加的赞誉,认为朱元璋是自有朝代以来,唯一一个雄才伟略,爱民敬民护民的好皇帝。
他驱逐胡虏,除暴乱,拯救汉民族,平定天下,成功回复汉民族的社稷。废除了蒙古人制定的种族等级及压迫政策,恢复了中华,带领华夏复兴。
皇帝之位乃是从鞑虏手中所得,得国之正,比之历朝历代都要来得正统正规。远不似此时的腐儒文人大臣们看法,认为朱元璋的出生太低,不配为帝。
岳不群可把朱元璋捧得比各朝的开国皇帝都高,却又不是当纯的拍马屁。岳不群的理由充足,条理分明,虽然看法不同,却也十分站得住脚。
于是得到孝宗皇帝的欢心,并重新在史书中加上一笔。“太祖皇帝复兴神州之衣冠、礼制、宗法与文明,功莫大焉。彼不为帝,何人可为也。”
正德帝疑惑的问道“不知师父所指的是何事,厚照一时不明。还请师父指点。”
岳不群说道“是孟子所说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一语,我当时问还是太子时的皇上你,要如何认识此语。”
正德一愣,顿时不说话了。因为当时的他与今日说的一样,认为百姓是贱民,有何可称之为贵。
岳不群当时对正德说了一大通,最终说道“国初,太祖皇帝认为孟子不配为圣,于是将其迁出了圣庙。可是孟子所言未必不真,其所言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一语,此是天下万民所有有识之人的共识。唐代的太宗皇帝,亦常自说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是已即使以太祖皇帝之能,也最终不得不屈服,重新将孟子请回了圣庙。你身为大明的太子,就不能不牢记孟子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一语,万勿自尊自大,将他们视作犬马贱民,而不屑一顾。要知大明朱家的帝位虽是太祖皇帝打下来的,可朝庭政权的稳固于否,却是来自于万民。若不重视他们的需求,必将被万民所弃,从而失去帝位,甚至有族亡之危。”
正德帝若有所思,做了皇帝后自然与做太子时的想法见解不同了,连声应道“是,是,厚照错了,厚照谨守师命。要将天下的万民,当成是自已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