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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王五根?”刘三儿很和气的问。
“是我,大爷有什么事?”王五根是个苍老得身上皮都发皱的中年人。
“我是国师府来的,我姓刘,是小秀姑娘托我来帮助你们的。”刘三儿说。
“太好了!”王家十多个人同时发出欢呼声,此刻他们一下子忘了他们听说的王小秀不是在国师府,而是在大梁门仙山上做工。
“咳咳…”又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刘三儿说:“王大叔,如果信得过我的话,一切都让我来处理如何?”“好!好!一切有劳刘大人了!”王五根垂泪说:“我们王家真是对不起小秀啊。”
“王大叔,这样吧!”刘三儿考虑了一下,说:“你叫人抬一张桌子搁在槐树下,再找三条凳子和几个干净碗摆上,先烧点水,我口很渴。上面有鱼有肉,赶紧弄下锅弄几个菜。对了,将我的马牵过来溜溜,喂点草料。”
王五根连声应是,指挥家人去干。
交代完,刘三儿又走到三个躺在地上的人身边,检查了一下他们的伤势。
三人的伤势都不是很重,不过些筋骨外伤,只是没得到及时治疗调理,导致了伤情恶化。若再不及时处理的话,后果将相当严重。
接上断腿、驳正腰骨,刘三儿给三人简单处理了一下。
“取点水来!”刘三儿吩咐。
“刘大人,水还没开!”一个小媳妇怯怯说。
“没开的水也行,清一点就可!”
水来了以后,刘三儿手臂晃动了,又以所有人都看不清的动作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枚丹药,将它捏成三份,分放在三个碗内,交代王家人给三个受伤的人喂服。
丹药是从明洛城抢来的,治疗修真者伤势都可以,给凡俗中人用简直是浪费。王家三个伤者的伤势完全够不着使用这些丹药的标准,可刘三儿爱偷懒,一药治三人,简单又有效还不会因为药性猛烈而害了三人。
想了想,刘三儿又叮嘱说:“抬到荫凉处去,让他们休息会儿,一个时辰后,要帮他们活动活动四肢筋骨,他们躺太久,筋骨会僵硬!”
灵丹妙药就是不同凡响,原本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三人,药下肚没多久,脸上就了丝丝红润。
将刘三儿视为救星的王家人更加精神振奋、奔走忙碌。
刘三儿招呼李四、王五两位衙役到槐树下的桌边坐下,给两人面前碗里倒上满满一碗酒葫芦里的“口福”酒。
“这是口福酒!”刘三儿笑眯眯说:“两位尝尝?”
一坛最低上百两的口福不是杂役们曾喝过的,连县太爷也只在重大宴会上开那么一两坛,李四王五两人只远远闻过气味,现在一下子分别给来这么一大碗,他们摸不清头脑前可不敢动。
“我知道两位兄弟吃的是公门饭,奉的是上差使事,有很多不方便,放心,我不会为难两位兄弟。”刘三儿说:“我也是拿人饭碗的,也得跑腿,行事也身不由已啊。”
李四、王五想说什么。
刘三儿阻止了,继续说:“小秀姑娘在国师大人手下办事,甚是得宠。没办法,我只得跑一趟了。我再说一遍,欠账还钱,天经地义,国师府的人绝不赖帐!”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凡事既要讲道理也要讲点人情,我大老远从国师府跑七八百里路过来,多少也得给个人情吧!真要是不把我们国师府的人看在眼里,哼!”刘三儿掏出一块二两的小银子,“叭”的一下完全按进桌子里,然后笑道:“兄弟办砸了事,交不了差,大家日子都别想过的安稳!”
说完,刘三儿眼里露出重重杀机。
李四王五心一寒,刘三哥的神情绝对不是开玩笑,惹火了他,杀人放火什么都干得出来。
“两位辛苦了,帮个忙吧。”刘三儿又用极快的手法甩给两人各一两的碎银子,笑说:“江湖上的朋友讲得就是个情面,你好我好大家好!”
对方划下道来,点明了出路,而且有强大武力和骇人的背景做危胁,由不得李四王五做任何选择,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但是情况比预想的好了一百倍,不仅没有性命危险,而且有银子进帐,传闻中的好酒可喝。李四王五两人来了劲,王坝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都得逼他照刘三哥的意思做,除非他认为头颅比桌子还硬,脖子比狗脖子结实。
“无功不受禄!”李四说:“刘三哥,我们一定会对王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说他以宽厚待人的。”
“刘三哥,我保证县衙里押着的王家两个人,今天晚上立刻就放,明早毫发无损的回家!”王五说:“抗税抗租,纯属王坝诬蔑,我和李四哥会在县太爷面前用人头担保的!”
“有劳二位了!”刘三儿笑说:“那我让他们温一下酒,待会我们痛饮几杯!”
得人钱财与人消灾,更何况是京师国师府的人物拜托的事情。李四王五两人对王坝父子俩用尽了他们所能用的一切恐吓、威胁、拉拢的手段,要他们最大限度放弃债权人权利。
地上尸首分离的狗躺着,嘴上尽管还死硬撑着,王坝父子明白,不退步不让利,自己阳寿可以掐着指头算了。
李四偷瞄刘三儿脸色,一边破口大骂王坝父子不识抬举,一边报告说,王坝父子同意免去部分高利贷,只收一分息。
国师府的一份若大人情压下来,李四王五两人私下认为,王坝能保住本金已很不错了,要利息实在是奢望。
刘三儿挥挥手,做出不跟乡下没见识的土财主一般见识的姿态,呼王坝过来,一手钱一手字据了了帐。
为了表示已尽心尽力,李四王五当着刘三儿的面讲了许多阴阳怪气夹枪带棍的话。
王坝父子只觉得脊梁骨凉溲溲的。
王家凑出了三荤二素一汤,刘三儿李四王五三人开怀痛饮。
吃到一半时,王坝父子派人送来一大盆红烧狗肉,以表示对国师府大人物的敬意。
刘三儿不由哈哈大笑。
至此,李四王五才相信王坝父子的脑袋保住了。吃了几嘴狗肉就知趣的告辞了。
……
召来王五根,刘三儿将借据红布包和自己拿出来的五锭五十两的银子全给了他。
喜得王五根全家跪在地上答谢恩人。
喝得醉意浓浓,刘三儿倚着槐树,用披风盖着身体睡着了。
不敢打扰他,王家所有人聚在一起眉飞色舞讨论着这天降之福,如何消受了。
处在半睡眼状态的刘三儿,将他们话全收到耳里。
听来听去,他只懂了王家人提得最多的字,田地!
有了钱,不是改善生活修理房屋更不是添制衣服,而是买田买地!
贫穷农民们最本能最直接最强烈的愿望,就是买田买地!
他们在田地上寄托了所有的梦想和期望,他们用双手和汗水在田地里耕作收获着幸福与美满。用自己的努力一点点改变人生的轨迹,让一切变得更美好!
人是这样活的。人应该是这样活的!
我也应该这样活的!
作为一个修真者,我有力量有能力,可以影响和改变很多人的命运生活,让他们活得更好更幸福!我为什么不去做?至少我要用力量去主动保护和我亲近的人,不让任何人伤害他们,让那些意图伤害他们的人受到惨重的代价!
第七十六章,太昊坊刺杀事件后续()
驭兽斋群山里一个毫不起眼的山峰封顶上,矗立着一座毫不起眼的四合院落。
院落外,一只虎皮鹦鹉正站在门口梧桐树上,叽叽喳喳的口吐人言。它在对两个正驾驭飞剑升空离去的男子说着再见、后会有期、有空再来玩、下次来就不要带礼物了之类的客套话。
两男子则不住的回礼丝毫不敢怠慢。他们脚下的飞剑也只是一点点倒退着远离虎皮鹦鹉,并不敢一下子转身离开。
双方你来我往的客套了差不多一刻钟,虎皮鹦鹉不耐烦了,脖子上毛羽渐立,声音比先前抬高了倍许不止,尖叫道:“擦擦擦,两个愚蠢的大梁门小辈,你俩到底有完没完?为送走你俩,老子把学了十五年的送别话都全部反复说三遍了,真他妈烦人,赶——紧——滚!”
这声音尖厉不说,还带着虎皮鹦鹉本身的五阶古兽威压,与筑基中期修真者所身具的灵压相当,又是毫无征兆的突然爆发,立时将对面踩在飞剑上的两人轰出十几丈远,年轻的那个还在空中翻了两个跟斗。
两人正是从大梁门赶过来的梁思过和贝师兄。他们在驭兽斋筑基庶务管事崔鹦鹦的住所给大佛寺慧定赔礼道歉后,又分别给两筑基各奉上一储物袋的礼物,发现两筑基似有事要谈,就交换了眼神知趣的告辞了。
崔鹦鹦便令自己的伴兽虎皮鹦鹉出来相送,梁思过和贝师兄一时摸不准这伴兽的脾气,磨磨蹭蹭的居然激怒了对方,这下哪敢再做停留,双双驾驭飞剑逃也似的去和在护山大阵外等候的程艺等人汇合去了。
好在已经搞定了慧定,给那个崔鹦鹦也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他两人虽被扁毛畜生喝退,但对方可是有堪比筑基修为的五阶伴兽,能出来相送已经是给了大梁门莫大的面子。于是,他俩心情都挺不错,甚至在出驭兽斋护山大阵前还互相安慰勉励了一番。
梁思过和贝师兄并不知道,他俩前脚刚出屋子,里面已经被一道隔音绝识的法阵笼罩,崔鹦鹦和慧定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论起了他们。
崔鹦鹦是一名看上去三十多岁、长相中上、打扮艳丽的妇人,黑眼珠很小,不停转着,看上去极为灵动,筑基中期修为。她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笑眯眯对下首的慧定说:“道兄,刚刚那两个大梁门的小辈哪里得罪你了,居然让他们大老远跑到驭兽斋这来赔罪。”
慧定和尚看上去年约五十,筑基后期修为,留着少有的八字胡须,高挑身材,但浑身精肉虽少,看起来却结实异常,皮肤黑的发亮,笑起来一嘴的雪白碎牙。他也端起茶牛饮了一口,又发出一声出家人很少见的怪叫,笑说:“哈哈…两个家伙死心眼而已,之前我路过大梁门境内,本来是想见见梁中原的,所以才提前知会了一声,没想到那厮自称炼药到了紧要关口脱不开身,派他儿子过来了。你想我什么修为,什么身份,是他梁思过一个小小练气士说见就能见到的吗?”
崔鹦鹦听了笑而不语。
慧定又道:“本来见那梁中原只是顺道而为,想看看那厮的近况如何了,见不到也就算了。我们大佛寺身为佛门大宗,怎会跟依附在无尘宗身上的爬虫一般见识呢。但他们居然又巴巴的跑过来送礼,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呕?爬虫的事情道兄也感兴趣?”崔鹦鹦知道对方在等自己表露疑惑,所以不失时机的做出了不解姿态。
慧定等得就是这个,“啪”一下自拍了下自己的大腿,道:“这说明大梁门的内部斗争已经相当激烈了,进一步说明梁中原的身体问题不小,传闻的大梁门内部两派继承人争夺恐怕已经到紧要关口了。”
“哦,这与你我何干?”
“无关,他们斗死斗活等梁中原那厮一死也就过了擎天的五代保护了,以他们目前的实力,自保都困难。我二人刚刚拿了他家的好处,也只不过欠下一桩因果,到时若上门来求支持,口头上帮衬一下即可,万无出手的必要。”
“哦,那这与大佛寺和驭兽斋何干?”
“也没有关系,大佛寺与大梁门并不毗邻,他们争斗的激烈,顶多口福酒涨价,我佛门中人不提倡饮酒,嘿嘿……”
和尚真的不喝酒吗?骗鬼去吧,崔鹦鹦脸上露出些许鄙夷。但她对和尚的好印象不是一天两天了,和尚的话反而越发让她觉得此人风趣。
“大梁门继承者的争夺结果如何,甚至梁中原死后立马被人灭了,也都是无尘宗内部的事情,贵斋虽与他们相邻,但因为贵斋的头顶罩着的是天虚观,也丝毫捞不到好处的。”
“嗯…可我可听说有不少人觊觎大梁门灵地已久,准备等梁中原死后就发动袭击将之占有呢,道兄知道是哪些人吗?”
“嘿嘿…我也曾听到些风声,但都是些查无实据的谣言,不足为信。”讲到这里,慧定和尚话锋一转,神秘道:“不过…不管谁想将大梁门取而代之,对我们来说都是件好事!”
“怎么说?”崔鹦鹦惊奇。
慧定道:“刚刚那两个大梁门的送礼过来之前,我们不是说到我去太昊坊暗查我佛门僧人五人无故陨落的那事吗?”
“对,道兄还说这事查起来麻烦,袍哥会一方和无尘宗一方在场的人灵魂牌全部碎裂,都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