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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语宁眼睛一眯,当时管家回答得含糊其辞时她虽没有追问,但心里却是怀疑的,因为前一日燕末然还主动缠着她,赶都赶不走,可突然间却像没了这个人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看都很奇怪。
再想到那日战局突然扭转,而独孤婉云却不高兴,反而歇斯底里的想要质问燕末然什么,最后被燕末然一句话制止了,她当时听见了,可却因为自己的手受伤,没心情去想其他事,如今这么一想……
凤语宁的心突然一窒,心情瞬间变得烦乱不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蔓延开来。
虽然知道这是独孤婉云的激将法,可为了得到燕末然的消息,凤语宁还是上钩了,她起来披上一件外套,头发都未整理就急忙出去了。
连日的刺杀院子里死了不少人,才一打开房门,一股还为消散的血腥味立刻扑鼻而来,凤语宁皱了皱眉头便转目寻找独孤婉云的身影。
此时的院子里,每十步一个侍卫站岗,人数多得晃眼,想要一眼找到一个人还真不容易。
“丑八怪,眼瞎啊,我们在这里。”叶川见凤语宁居然满院子的张望,半天没看到站在门口的他们,顿时火气就上来了。
夜一给这些侍卫下了死命令,不准任何人放他们进去,违令者杀无赦,叶川和独孤婉云虽然心中万分的气愤不满,可也不敢公然与燕王府作对,所以此时他们是站在院子门口外的。
他们来到门口就没打算闯进去,可守在门口的侍卫却长矛一横,交叉挡在他们面前,就像防贼似的,他们难堪得不行,偏生这个时候凤语宁还故意没发现他们,他们觉得凤语宁这是故意羞辱他们的。
他们可不信,过了三天了凤语宁会不知道这院子被禁令不许别人进入的事,所以他们觉得凤语宁就是在装,看向她的眼神愈发的不善了。
对于这件事凤语宁还真的不知道,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看到独孤婉云和叶川一脸憋屈的被侍卫拦在门口时喜悦的心情。
她就说嘛,以叶川那种冲动又不君子的性子,怎么可能那么有定力的在外面喊叫而不直接冲进去,原来是被拦住了。
两个自命不凡的人被侍卫拦下,这两人还是自己的敌人,这可真是一件让人想不高兴都难的事啊!
凤语宁毫不掩饰脸上的幸灾乐祸,悠闲的走到内院的门口前止住脚步,中间隔着几个手持长矛横在面前的侍卫,凤语宁挑了挑眉看向冷傲的独孤婉云,说道:“独孤姑娘,有什么话就请说吧。”
在知道他们不敢闯进来之后,凤语宁也没那么紧张了,反正她只要不主动出去就行了。
独孤婉云目光幽冷的看着凤语宁,并没有急着说话,就这样一直盯着。
“独孤小姐有什么话请用嘴巴说出来,我不是叶公子,可无法看见你一个眼神一个皱眉就知道你想说什么。”凤语宁不耐的出声,她是因为想知道燕末然的消息才出来的,可不是为了和独孤婉云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独孤婉云仍未说话,继续盯着凤语宁看,直到凤语宁差点甩手走人,她眼珠忽的一闪,嘴角带着一丝不冷不热的笑意,语气也是同样不冷不热的说道:“看凤小姐心情极好的样子,这几日想必是过得很舒心吧?”
“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在身边添堵,自然过得舒心。”凤语宁虽不知道独孤婉云为何突然由此一问,但还是冷冷的讽刺回去。
俗话说敌人的痛苦是自己的快乐,自己的快乐是敌人的痛苦,就算她过得不舒心,为了膈应独孤婉云她也要说过的舒心快乐。
谁知,她此话一出,独孤婉云非但没有生气,嘴角的笑意还加深了几分……
第40章 离间计()
独孤婉云脸色一转,突然义愤填膺的娇喝,语气里全是为燕末然感到不值的愤怒:“当日若非大师兄出手,你就算不被一剑刺死,也不可能逃得过刺客的后招,你居然不知感激的把大师兄当成乱七八糟的人,这世上怎会如像你这么忘恩负义之人?”
凤语宁不否认独孤婉云所言,因为她说的是事实,若非燕末然突然震住那些人,她是决计不可能那么好运的再躲过一劫的。
可她说的乱七八糟的人,分明指的是独孤婉云和叶川这两人,独孤婉云居然厚脸皮的说成是燕末然……
“大师兄为救你强行运功重伤昏迷,你不闻不问就罢了,还把大师兄当成乱七八糟的人,大师兄一不出现你就高兴了,你是不是盼望着大师兄死啊?”独孤婉云厉声质问,美目里燃烧着两簇熊熊怒火。
燕末然受伤晕倒的事在燕王府不算秘事,但除了他们几个其余人都不知道燕末然昏倒的真实原因,只当他是因为身体虚弱强行运功造成内伤而已,所以独孤婉云也不怕告诉凤语宁燕末然昏倒的事。
得知燕末然只是受伤昏迷,而非提前撒手人寰了,凤语宁的心稍稍放下了,如今府上有郭神医在,她一点也不担心燕末然会因重伤不治死掉。
若说起初凤语宁还怀疑过郭神医,但这三天用了郭神医的药之后,凤语宁是彻底的相信了他的医术,她胸口的伤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这愈合速度比现代缝合的更快,而且留下的伤痕也很淡,多用上几天的药估计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而手上到底是伤到了筋骨,恢复得慢了一些,但五个手指也都已经能动了。
凤语宁转眸看向独孤婉云,她觉得今天的独孤婉云有些奇怪,但除了火气大了一点,话多了一点,多管闲事多了一点,自知之明少了一点之外,她看不出还有哪里奇怪。
凤语宁心中虽气,可她却不想和独孤婉云争执,她冷冷一笑,讥诮的看着独孤婉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是我伤个心掉个泪气愤的吼上几句燕末然受的伤就能好的,而且独孤姑娘真要怪罪的话,应该先去怪罪那个犯贱把我撞出去的人,若非如此我又如何会陷入危险境地,燕末然又如何会强行运功呢?独孤小姐你说是不是?”
独孤婉云眸色一凝,突然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恨得咬牙切齿。
她若是知道燕末然会为了这丑八怪动用禁功,她打死也不会在燕末然面前对着丑八怪下手,事出之后她心里也愧疚过,但思来想去她觉得这事还得怪凤语宁。
若非凤语宁不要脸的勾引迷惑住燕末然,燕末然也不会这么做的!
“凤小姐是怪大师兄引来刺客导致凤小姐受伤,所以才会盼着大师兄死吗?”独孤婉云压下心中的恨意,故意曲解凤语宁的话,痛心的说道;“凤小姐,大师兄也不是喜欢被刺杀的,你不能如此迁怒大师兄,而且你们是夫妻,你不该盼着大师兄死的,大师兄活着你才能过得更好,大师兄若是死了,凭你一介弱质女流,被人欺负了也只能忍。”
凤语宁是故意那么说是想看独孤婉云的反应,她一直盯着独孤婉云的眼睛看,自然没错过她眼色的几波变化,至此她基本已经肯定那个人就是独孤婉云了。
凤语宁心里泛起丝丝冷意和怒气,独孤婉云敢对她下黑手,害她视若第二生命的手受伤,绝对不可饶恕!
凤语宁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没有心情再和独孤婉云浪费口舌,她冷笑着看向独孤婉云,讥诮的讽刺道:“呵呵,我可看不出这接连不断被刺客造访的日子哪里好了,难不成独孤小姐有受虐倾向喜欢被刺杀?而且燕末然若是死了我依然是燕王妃,除了一些脑子不正常卑鄙无耻的小人,谁会来欺负一个没有依靠的弱女子?那些人若是还要点脸就不会主动找一个遗孀的麻烦。”
“还有,不是我盼着谁死谁就会死,独孤小姐还是省省心吧,一来说这些空口白话毫无意义,二来你没资格说教我,我就是真的盼着燕末然死又如何?你以什么身份来指责我?且不说你现在只是燕末然的师妹,就算你如愿的被燕末然收入房中,那也是排在我后面,你依然没资格教训我,除非你去和老王爷结阴亲,占上一个长辈的身份再说。”
因为已经确定是独孤婉云对自己下黑手,凤语宁对她是半点耐心也没了,想着她害自己受伤还跑来指责她,她心里就一阵反感恶心,说的话瞬间变得又冲又刁钻不留情面。
“凤小姐你、你……”独孤婉云一副震惊又委屈的样子,泫然欲泣的看着凤语宁,像是被恶人欺负的好人,让人看了都于心不忍。
凤语宁嗤笑,她可不是男人,在她面前装委屈没用,凤语宁理都不理她,直接转身往回走了。
独孤婉云应该庆幸,她手上现在没有任何毒害人东西,否者她敢在她面前装作被欺负的样子,她一定会坐实这个名头!
不过今天的独孤婉云真是奇怪,没事跑来和她说这些干什么?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独孤婉云的惊呼:“大师兄!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凤语宁浑身一僵,立刻转头向院门外望去,却见燕末然由夜一扶着站在院门口。
此时的燕末然身穿一袭玄色锦衣,三日不见他更加的消瘦了,却也显得身姿愈加的修长,五官凸显得愈加的精致,整个人沐浴在和缓柔和的朝阳下,阳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芒,整个人就像在发光,霎时间世间万物仿佛瞬间失色,只余下他那一抹耀眼的绚丽色彩,牵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与凤语宁对视,可那眼神却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冷漠,仿佛能把她冻结,凤语宁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身体如同掉入冰窟,手脚瞬间冷若寒冰。
此刻,她,终于想明白了……
第41章 误会,他没有不理她()
看到燕末然此时的反应,凤语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之前无论她说什么,独孤婉云都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一口咬定她不屑燕末然,怪罪燕末然,甚至盼着燕末然死,就是为了让她恼羞成怒之下一口承认了,然后让这些话让燕末然听见。
独孤婉云是断定燕末然会来这里,所以才跑的,前面她半天不开口,应该是要等燕末然出现……
凤语宁紧抿着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燕末然。
燕末然是信了那些话了吗?否者他的眼神为何会这么冷漠这么疏离?
不知为何,她不想让燕末然误会,可是燕末然这个眼神,却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已经误会了!
凤语宁心里有些涩意,最后却无奈的苦笑一声,率先移开了眼睛。
燕末然的那眼神,她真的受不了!
明明很伤人,却又让人忍不住心疼。
“大师兄你别生气,凤小姐只是受了无妄之灾一时气不过才会把错都怪到大师兄的身上的,等她气消了,想明白夫妻荣辱共存就不会怪大师兄了,大师兄现在身体不好,不能动怒,千万别气坏了身子……”独孤婉云围在燕末然身边,喋喋不休的说着关切的言语。
凤语宁眼里闪过一抹讥讽,刚才还义愤填膺的指责她忘恩负义,现在又在燕末然面前为她说好话,当真是虚伪至极,恶心至极。
而且,独孤婉云看似是在帮凤语宁说话,实则是想告诉燕末然,凤语宁只想享受燕末然给她带来的融荣华富贵,不愿承担因他而起的危难,凤语宁就是个势力的女人!
三日前还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孤傲仙子,仙子却成了富有心计的世俗之人,她也算是长见识了。
凤语宁想讽刺几句,终究是觉得说赢了她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便沉默的闭着嘴,冷笑着听着独孤婉云如何明面为她说话,暗地里抹黑她。
燕末然一直沉默不语,冷漠如冰的眼神一直落在凤语宁身上。
聪明如他,又怎会看不出这出戏是独孤婉云有意要演给他看的,凤语宁那些那些话虽然有置气的成分在,但也是半真半假之言,若全无那个想法,独孤婉云再厉害也引导不了她说出那些话来。
至少,在新婚第一日,他就看出来凤语宁对他是生是死都不当一回事。
还有郭神医进府那一日,管家说他有救之后她也不见有高兴的反应,反而对一条蛇表现出兴趣浓厚的样子。
以及两人单独相处时,他主动接近,她却总是对他防备不满,总想着和他保持距离……
越想,燕末然心中越觉压抑,即使醒来时发现自己经无法再运功习武,他也没有现在这么难受。
他昏迷三日,一醒来便想着她受伤之事,要过来看她,结果却听到这样一番话,他如何能不生气?
深深的看了一眼凤语宁,燕末然转身离开。
凤语宁怔怔的看着那抹背影,心里有些空落,又有些迷茫无措。
独孤婉云也跟在燕末然身后一起走,只是在临走之前给凤语宁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