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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一抖,血刀从身后换左手持,直刺严寒腹部,刀长剑短,严寒一心攻击,猝不及防,虽扭动腰肢,避开半寸,却也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赵勇欺身再上,忽闻喊声:“赵勇退下!”声音严厉,正是快步走来的王允。
赵勇立时止住,在牢房顶上作揖道:“大人,赵勇来迟,您受惊了。”
严寒捂着腹部伤口,跃下房顶,殷殷鲜血不断渗出,眼中寒光森森,看向王允,杀意更浓。卫兵弓步持戟,赵勇飞至王允身前,横刀相护,即便严寒已经受伤,他也丝毫不敢放松。
王允拍拍赵勇的肩膀,“你们都抬着兵器做什么,别担心,那姑娘,王某可否与你谈谈?”
严寒哼道:“你是什么人?我凭什么和你谈。”
王允轻笑,“如我所料不错,你要救的人,就在王某这三尺牢房之中,就凭这个,咱们能谈谈么?”拉开赵勇,再向前走两步,赵勇担心道:“大人不可。”
王允转头笑道:“无事的。”
严寒见这老人五柳长须,面露浅笑,一副和善面孔,放下几许戒心,“你放人,我便不和你为难。”
“哦?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放人呢?”王允神色依旧如初。
“因为你们不分好歹,易大哥保家卫国,我和杨纪堂千里驰援,你们节度使却说我俩是贼人,说易大哥不听军令,还把他们绑起来,真是可笑,”严寒丝毫不把四周的卫兵放在眼里,剑指王允,“老人家,你去转告那个昏官,就是那位所谓的节度使,劝他速速放人,否则,纵有千军万马护佑,我也会让他灰飞烟灭!”
赵勇大喝:“大胆!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严寒斜眼打量赵勇,不屑之情溢于言表。她既然敢独闯,又岂会害怕,这个眼神,是在嘲讽赵勇毫无英雄气,甘做官家奴才。
赵勇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想当年杀伐果决的他,何曾受人半点挑衅,一时火气上涌,拔刀相向,“我和你再战三百回合!来啊!”
王允拉住他的肩膀,“不可莽撞。”与之同时,只听得震天巨响,严寒身后的铁门碎成一片,黑衣少年收回拳头,缓缓走出,“你要战?我陪你。”
一拳击碎精铁的牢门,这是何等的功力!在赵勇的卫队眼中,他更胜阴诡地狱走出的恶魔。
严寒转身,回头,眼眶里的泪珠晶晶闪着,似乎模糊了一片,她沉甸甸的防备终于卸下,刚想去他身旁,又想起杨纪堂手书的诀别信,赌气道:“看来你没有大碍,是我多管闲事了,”转身要走。
杨纪堂一把拉住她,关切道:“你受伤了?”
方才强硬无比的严寒,竟流下泪滴,委屈道:“我不守妇道,用不着你管。”
周围一片哗然,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方才的杀神么?怎么忽然成了撒娇的小女子?
第八十章 拳掌破血刀()
赵勇向前走了一步,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双手持刀,慢慢竖起刀刃,说道:“你看好了,小子!”
严寒握住杨纪堂的手,担忧道:“他功夫很高,你千万小心。”
杨纪堂扶着严寒走向一旁,轻轻说道:“他不是我的对手,放心。”
赵勇冷声道:“口气不小!”,他陡然加快速度,血刀刀芒破体而出,发出殷红的寒光,离杨纪堂三丈开外,刀芒更盛,猛力下劈。
杨纪堂先退一步,上身向左倾斜,右脚也要向左迈步,赵勇喝道,“哪里跑!”血刀的刀刃随之向左砍去,杨纪堂嘴角露出轻笑,整个身子向右急闪,赵勇收力不及,刀芒狠狠劈下,血刀深深陷入青石板中。
此时,杨纪堂得出了一些空隙,欺身向前,赵勇急忙拔出血刀,刀锋一转,横向撩去,杨纪堂双脚离地半寸,头在前、脚在后,迎着赵勇的刀芒疾疾向前飞驰。
严寒不由惊呼,“小心,”众兵士也讶异,杨纪堂岂非送死?
血刀横扫,发出“呼呼”风声,带起一阵风沙,眼见血刀即将砍中杨纪堂的头颅,将他劈作两半。瞬息之间,杨纪堂运起‘实意法腾蛇’,把身子摆成一道波浪,迎着血刀的来势,在刀身之上滑过。
血刀势大力沉,变招难以自如,杨纪堂正是抓住这一点,连出虚招,盖以诱敌。艺高人胆大,杨纪堂在刀锋上游走,可谓胆大之极,只是胆大之后,必有所得。
杨纪堂已经逼近赵勇身侧,赵勇仓促之间,来不及再次挥刀,只得腾出左手,向其猛击一掌,杨纪堂再次转身,绕到他的右侧。赵勇空门大开,杨纪堂再出‘盛神法五龙’,右臂突然生出青色龙鳞,拳头发出龙吟声,硬生生砸中赵勇的右肩。
这拳刚猛无比,似有千斤之力,将赵勇打倒在地。杨纪堂跟上一步,躬身又要出拳,王允在一旁喊道:“且慢!”
杨纪堂眼神稍转,拳头却不停,再次打中赵勇的胸膛,赵勇贴地飞出四五丈远,嘴里鲜血狂喷,一滩一滩,好不骇人。
周遭百余兵士拿起武器,面色冷峻,向前挤压,只待王允一声令下,就要冲向杨纪堂。
严寒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持剑护在杨纪堂身前,喊道:“谁敢上前!”
王允心知,以杨纪堂的功夫,这些卫兵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先拖住他再想主意了,责令道:“都退下。”
众卫兵不得不退回一步,王允却拖着臃肿的身子,碎步快跑到赵勇身前,双目饱含坚定,张开臂膀,一字一顿说道:“你从老身尸体上踏过吧。”
杨纪堂稍微有些迟疑,随即想到,“这些做官的心机深沉,我万万不能再中他们的圈套,”一把抓住王允的衣领,耻笑道:“你以为我不敢么!”
杨纪堂高举右拳,众军着急喊着,“大人,”再次涌来,王允依然号令:“都退下!”
杨纪堂哈哈大笑,一手把王允举起来,道:“好一副假仁假义,哼!告诉我,你们节度使现在何处?”
“在下正是,”王允语气依然缓慢坚定,看不出一丝身处险境的迹象。
杨纪堂眼神一亮,“你把易稼轩大哥关在何处?快把他给我放了。”
王允道:“他早已离开了,我从未把他关起来。”
“你胡说!”杨纪堂挥拳要砸。
只闻远处喊道:“兄弟,不要!”周老六搀扶着易稼轩快步走来,易稼轩将半个身子搭在周老六身上,伤势颇重。
杨纪堂惊喜着回头,又紧皱眉头,“大哥,他们怎么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易稼轩边走边说:“这是昨天的伤势,不知怎的,今天更严重了,却不赖王大人,你快把王大人放下,有什么误会,咱们说清楚就好。”
杨纪堂重重扔下王允,无奈道:“我听大哥的,但是寒寒被他们打伤,这笔账不能不算!”
王允落地一个踉跄,顾不得其他,指着身边的卫兵,急忙安排道:“快喊大夫,你们几个快去!”
赵勇送易稼轩到府邸,便转回节度使行营。周老六急匆匆向易稼轩解释,杨纪堂被卢广恩抓走了,胡荫泽又把严寒带走,现在两人下落不明。
易稼轩着急万分,命周老六架着他各处寻找,终于在一个酒楼掌柜的指引之下,来到节度使行营,发现杨纪堂正拿住王允,责问自己的下落,心中泛过一股暖流。至于伤势加重,也是因为太过担心义弟,一路上连走带跑,牵动了伤口,才越发严重。
大夫急匆匆赶来,抓住赵勇的脉搏,仔细摸了摸,汇报道:“大人,赵队长只是一时气血上涌,闭住了心脉,”他揉搓赵勇的人中穴,不一会儿,赵勇咳出一口血痰,悠悠转醒。
王允也是终于放下心,说道:“稼轩,你来了啊,辛苦了。”
易稼轩礼数周全,先让周老六放开,然后向王允磕头作礼。
王允道:“易将军无须多礼,起来说话。”
易稼轩依然跪着:“大人,我义弟今日太过冒犯,实属大罪,还望大人海涵。”
王允道:“今天的事情,确实要问出个是非,幸好赵勇没有大碍,你起来说话吧。”
第八十一章 天机阁贺礼()
王允道:“我实在不知,我从未做这等事。”
“明明是杨纪堂作奸犯科,被弟兄们当场捉住,”胡荫泽顾不得严寒的威胁,又大声喊了起来。
严寒怒骂道:“你胡说,明明是你不要脸,你想要……”
“那你说,我怎么不要脸了?我想要什么了?”胡荫泽欺负女孩子面皮薄,只是严寒比他想象的更甚,白皙的脸上泛起赤红,如果眼神能杀人,胡荫泽纵有九条命,也给严寒杀尽了,只是严寒又实在是说不出口,只能呆呆站着,好不尴尬,胡荫泽却越来越喜,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看这两人的表情,易稼轩猜出一二,喘着粗气,说道:“胡将军,你别欺人太甚!”
王允眼睛微闭,不时缓缓摇头,倒像是在思考问题。
胡荫泽一时占了上风,更加得意,笑道:“我到底怎么了,哈哈,你们倒是说啊,既然说不出,就是你们勾结贼人,图谋不轨!”
杨纪堂缓缓走去,说道:“好啊,我们就是图谋不轨,那又如何呢?”
胡荫泽急不可耐,“都听到了吧,听到了吧,他说了,他就是图谋不轨。”
远处飘来一阵浑厚平缓的声音,“胡荫泽之心,路人皆知,杨少侠何必恼怒。”声音刚落,已有一人大步走来。来人身着淡灰长袍,裤脚还挂着大块油污,腰上别个碧绿玉扣,玉扣豁了一个角,一副落魄员外的样子。
易稼轩回头看,只觉局势越来越看模糊,像罩了一层纱。眼前人叫居于渊,经营着凤翔城中唯一的酒楼,他无头苍蝇一般寻找杨纪堂之时,正是眼前人为他指路,告诉他须来此处。杨纪堂也觉这个声音非常耳熟,直到和他照面才想起,当时卢广恩把自己带进酒楼,遇到一位点头哈腰的掌柜,就是眼前这个人。
居于渊径直走到王允面前,躬身作揖,说道:“值天下奋起、卫我神州之际,闻王大人来凤翔守牧一方,天机阁感君之志,派居于渊赠三份薄礼,还望大人笑纳。”
王允思忖,听闻天机阁是江湖上最为隐秘的门派,和官府从不联系,和自己更无私交,乱局中插上一腿,或许与当前的局面有关。想通这些,王允抬手笑道:“居先生太过客气,还请多多赐教。”
居于渊暗赞,早闻王允是当朝第一聪明人,果然名不虚传,他用‘赐教’二字,说明知道我本意并非送礼,居于渊端正了几分,喊道:“第一份礼物,文武双全。”
两个农夫伙计装扮的人分别押着一人走来,胡荫泽腿脚有些发软,若非被点了穴道,早就坐倒在地,发着颤音呼喊,“私自扣押朝廷命官,你们好大的胆子!”
居于渊笑道:“胡将军慧眼如炬,这两位,一个是咱们凤翔府的将军,卢广恩,一个是本地名儒,木笔,不过并非我等押着他,而是他们自愿前来。”
卢广恩两眼空洞,迈出两步,说道:“昨天胡荫泽将军派纪雨前来,让我一早,将杨纪堂带入节度使大牢,想办法把他废了。”
胡荫泽大喊:“胡说,你……你,血口喷人!”
“胡将军,你慌什么,木先生还没说话,”居于渊指着木笔说道:“久闻木先生一手临摹书画的本事,堪称天下一绝,你也说说吧。”
木笔眼珠提溜乱转,唯唯诺诺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胡荫泽,他给我一幅字,是杨纪堂写的几个字,让我按照笔法,质问严寒姑娘薄情寡义,写的是……”
话没说完,王允打断道:“你不必再说了。”
木笔如蒙大赦,“是是,遵命。”
此时,杨纪堂也听明白了,胡荫泽所图原来是严寒,他的这些鬼蜮伎俩,只为得到严寒的芳心,不过严寒不仅不从,却只身杀来相救,对比自己的怀疑,更觉无地自容,而王允喝止木笔,为严寒保留许多情面,杨纪堂默默向他点头示好。
王允好似感觉到杨纪堂的心意,转头微不可查的冲他轻轻点头,承了他的好意。当然,王允早就猜到这一节,他盘算的是,如何将这件事平稳化解,风雨飘摇之际,重要的是军心,此事涉及三位大将,他一定要将局势牢牢把控。
忽然,听到门外喊杀声阵阵,众人凛然,居于渊笑道:“好巧,第二件礼物已经来了。”
王允问道:“敢问居先生,第二件礼物叫做什么?”
居于渊拍手道:“王大人不愧神机之名,这第二件礼物,便是百花争春。”
“报!”匆匆跑来卫兵,“守城军哗变,守城军哗变!四千人,围住行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