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清枫答道:“木然的骸骨就在殿外,只是……师父,咱们的‘水龙吟’,也被他们抢走了。”
逸尚怒道:“什么?水龙吟丢了?清枫,你该当何罪!”
击落杨纪堂的,正是木然的师祖,逸尚的大徒弟,清枫。
清枫连忙跪下,“还请师父责罚。”
逸尚隔空一掌,清枫如被重锤击中,连退五丈,嘴边流出一抹鲜血,趴在地上痛苦不堪。
“身为本座大弟子,你竟出这样的纰漏,小惩大戒,赐你雾神草,以后再犯,必要你的性命。”
“是…师,师父,”清枫蜷缩着,上气不接下气,使劲憋出几个字。
早有侍者端出一个青瓷碧华盘,上面摆放着一枚碧绿的丹药。
清枫稍微犹豫,还是将丹药拿起,狠狠心,闭着眼睛吃掉。
“去把木然的尸体抬进来,”逸尚带着怨气。
木然的尸体抬了进来,逸尚站起身,未见手脚动作,却飘然而起。
打开木然的道袍,又将他身子翻过,逸尚冷笑道:“王忠玄这个沽名钓誉的匹夫,不守规矩,杀我门人,毁我经楼,盗我剑法,清枫,明日你带五十弟子下山,戴罪立功。”
清枫缓过些劲气,站起道“徒弟领命。”
“王忠玄的内功,王忠玄……”逸尚沉思片刻,又说道:“他使得可是点苍的招数?”
清枫回禀道:“看着……看着不像,不过,师父已经看出内力,别的就无所谓了吧。”
“记住我的话,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许讨价还价!”
清枫两腿一软,再次跪倒,然后仔细描述杨纪堂的招数。
“这是……是……,原来如此,”清枫描述到杨纪堂的轻功,逸尚轻轻点头,思索了片刻,把这个话题放下,又问道:“清柳,近来武林有何异动?”
清柳站起,躬身道:“禀掌门,高山玉新收弟子,据闻乃中书令孟郃之女孟之怡,万马堂马德擒获邪宗青龙神使骆野。”
逸尚朗声说道:“很好,你乃我剑门千里眼、顺风耳,不可有一日懈怠。众位,当今魔道横行,实非苍生之福,我剑门身居天下玄门之首,诸位当勠力同心,共守朗朗乾坤。”
台下之人皆站起,执手道:“尊真人号令。”
逸尚又说道:“清枫,收拾行装,早日去点苍吧,清柳,你随我到内堂,其余人等,都退去吧。”
杨纪堂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酸痛,动弹不得,想抬起手臂,又如千百针扎着一般,听得一阵哦哦啊啊的声音,似有脚步声出了屋子,然后两人进屋,又听到清脆的蜀中口音:“你醒喽。”
杨纪堂稳了稳心神,眼前还是模糊着,声音嘶哑无力,“这……是哪里?”
“你晕瓜喽,我在河边救里你,你不是去剑门找人吗?怎个掉水里了,哈哈。”
“原来是姑娘,额…我怎么了?”杨纪堂疼痛的呻吟。
眼前之人,就是雨诚酒楼的那位姑娘。
姑娘道:“我救你的时候,你漂在水里,死了一样,别里人都躲着,我看你眼儿熟,又一摸,心还跳着,就把你捞了上来,你浑身都是伤,我花喽好大儿劲才捞你出来。”
迷茫中,杨纪堂呢喃道:“书,我的书……”
“在这呢,在这,”姑娘转身在桌上拿起部书,放在杨纪堂枕头旁边,“我爷爷说了,就一本不中用的剑谱。”
杨纪堂悬着的心又放下,问道:“姑娘,这是你家么?”
姑娘插着手,半转着脸,装作生气道:“你咋个辣么笨,不在我家在哪呀,瓜娃子。”
杨纪堂挣扎着想坐起来,却使不上力气,无奈笑道:“多谢姑娘搭救之恩。”
“老是姑娘姑娘的,人家有名字,我叫幼薇,不理你了。”
说着话,幼薇跑出门去,喊着:“爷爷,爷爷,这瓜娃子醒了,就是脑壳儿不转圈,你过来看一哈。”
一个穿着短衫长裤、裤脚挽起的老人被幼薇连拖带拽的拉进屋,这老人头发白了一片,脸上却没有几处皱纹,青年一般。老人嘟囔着:“我都说了,他死不了,不用看了,”竟是一口北方口音。
虽然这么说,老人还是将杨纪堂手腕拿起,摸了摸脉搏,说道:“受了些伤,又在水里泡了几天,元气伤了,个把月就恢复了。”
杨纪堂感激二人救了性命,有气无力的说道:“谢老人家救命之恩。”
幼薇气鼓鼓的说道:“只谢老人家,不谢小人家呀,还是我在河里捞上来的呢。”
杨纪堂又勉强撑着身子笑道:“谢幼薇姑娘大恩。”
幼薇笑道:“这还差不离儿,哈哈,喊我薇薇就好了,哦,这是我爷爷,东家长西家短的都知道,他叫老贫,贫嘴的贫。”
安贫瞪着幼薇道:“你这丫头,哪有这么说爷爷的。”
幼薇嘿嘿一笑,又拉着身后的店小二,“这是陆鸣伯伯,也是咱家的人。”
杨纪堂站不起身,仔细端详了陆鸣,四十多岁,身子瘦长,方脸斜眉,脸色灰黄,只是有些驼背,一双大手,关节明显,一副劳碌人模样。
杨纪堂点头致礼道:“陆伯。”
陆鸣面像实在,呵呵一笑,指着自己的嘴巴,摇着头,发着“哦哦啊啊”的声音,杨纪堂才知,原来他是哑巴。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遭了这么大的罪?”
杨纪堂使出了浑身力气般,欠了欠身子,“我叫杨纪堂,老人家,我是…我不小心,跌下山的。”
杨纪堂年龄既小,遭逢大难,虽得二人相助,只是对这祖孙不甚信任,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老者说道:“清澜门?这样么,你在我这小住些日子吧,伤的不轻。”
“谢谢老爷爷,我,我还是走吧……”杨纪堂挣扎着要坐起,浑身疼痛,疼得呲牙吸气,还是躺了下。
老者笑道:“你身子伤太重了,住些天,好些了再走吧,”幼薇也接过话,“就是,你安心养伤,咱们开饭馆的,养得起闲人。”
听闻二人话语真挚,杨纪堂微微放心,说道:“那……谢谢了,老,老爷爷。”
幼薇心直口快道:“哈哈,正好店里缺人,你伤好了,给我们帮忙,算补贴药费了。”
老者责怪道:“人家是江湖高手,怎么能在咱们小店干杂活,你忒胡闹,纪堂呀,老头儿叫安贫,看你比薇薇大不了几岁,要是不嫌弃,喊我安爷爷吧。”
幼薇接口道:“你也可以喊我爷爷安老贫,好多人这么喊,哈哈,”安贫作势要扭她,幼薇咯咯笑着跑出门。
看祖孙其乐融融,杨纪堂心宽了许多,“安爷爷,您是北方人么,我听薇薇是这蜀中口音啊。”
安贫道:“我是北方的,前些年家里遭灾,我把田产卖了,带着薇薇,各处漂了些年,来到蜀中,年岁大,走不动了,置办了产业,算是安定了,薇薇这孩子心里透亮,她觉得这里的话音好听,喜欢学着说,我也没拦她,旁人看不出她是外乡人,也省了不少麻烦。”
安贫又冲着外面喊道:“薇薇,以后和你纪堂哥哥说咱们当地话。”
又传来蜀中的话音:“晓得啦。”屋里哈哈大笑。
第十八章 雨诚定风波()
小店虽然算不上供不应求,客也不少。忙的时候,安贫砍柴做饭,幼薇迎客算账,陆鸣端菜洗涮。闲时无事,安贫提壶茶水,去街口和一帮老头儿闲聊,算得上真正无忧无虑的生活。
幼薇每天和杨纪堂聊天,从邻家姑娘到儿时趣事,哪天来了好玩的客人,爷爷何时骂过她,小院尽是欢乐的笑声。
只是杨纪堂客居于此,不敢胡乱说话,安静的听幼薇嬉笑怒骂,倒也觉得安心。
住了十几日,杨纪堂试着扶着墙壁,在院内慢慢移动。
安贫停下劈柴的斧头,“能走动了?恢复挺快的。”
幼薇正在水井边洗碗,拿围裙擦了擦手,走来架住杨纪堂,“纪堂哥哥,你怎么出来了?”
杨纪堂道:“在屋里太闷了,出来走走。”
幼薇扶着杨纪堂在院里的木凳上坐下,说道:“我刷完碗,扶着你出去走走?”
杨纪堂道:“不用麻烦的,我在这坐会儿就好,呵呵,不过,每天在床上躺着确实有些无聊,要不然,等会你去店里忙活,我在那看着?”
幼薇笑道:“好,店里热闹,在那坐累了,咱们就回屋躺着。”
后院与酒楼正厅隔着小门,幼薇扶着杨纪堂进了前厅,在帐桌里面坐下。
小店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了客人,“那姑娘,我要棒棒鸡儿,抓紧儿些,”“来儿喽,客官莫慌,”拉着长长的秧,幼薇小碎步走了过去。小小的年纪,干起活来却利索得紧。
夜色深了,小店坐满了人,这边划拳喝酒,那边聊天调笑,好不热闹。
一张桌上,四人已经喝了十几碗,一个红脸的刚干完一碗,抹了嘴,大声道:“这南方人的酒,没劲,跟人一样,再喝十几碗也不倒,哈哈,”三人连声附和,引了一旁好几桌白眼瞥过,却也不敢言语。
隔着几张桌子,羽带冠巾、富家少爷模样的人,抿着酒杯,自斟自饮,对着幼薇笑着说:“店儿老板,你这酒,不错,格老子的,土老帽不会喝。”
幼薇刚刚回头,还来不及搭话,那边红脸汉子猛灌一口,大声道:“这蜀地的女娃子长得水灵灵的,汉子嘛……也跟女的一样,哈哈哈,我看,是兔儿爷,哈哈。”
富家子弟面色潮红,忍住脾气,朝着幼薇道:“老妹儿,北方的汉子,我看是憨子喽,看咱们剑门关,姜维神像竖着呢,有勇有谋,还是咱们蜀中的人物风采俊秀。”
红脸汉子怒气冲冲,站起身,一脚踩在板凳上,指着他,喝道:“有勇有谋还用看别人,咱们易嫁轩易将军,带着五十兵马破几万敌军,抓了匪首,护我百姓安康。”
幼薇见两边囔囔,站在大约居中的走道说道:“姜维是蜀中的大将,易嫁轩也是咱们的英豪,和你们一样,都是好汉。”
众人心中称赞,好灵巧的女子,杨纪堂见幼薇一个小姑娘,一点也不紧张,很明白事理的样子,又是担心又是好笑。陆鸣跟在幼薇身后,呜呜嗷嗷喊着,想来是在说,“你们别吵,不能吵架!”
那红脸汉子脸色稍霁,说道:“你小姑娘家家,懂得倒是不少,蜀中女子就是比男人强。”富家少爷摇头晃脑道:“蜀中连女子都是顶呱呱,比你个龟儿子强多喽。”
红脸汉子腾地站起,大步走来,“你说谁龟儿子。”
富家子弟站起踢开身后的桌子,“说你怎么了。”
幼薇站在中间,着急道,“都回去坐吧,回去坐,我再给你们上好酒,咱们酒上论英雄。”
两人逞强,都不退让。红脸汉子一桌另三人也聚了过来,喊道,“怎么着,小白脸儿,要打架啊。”陆鸣伸手隔在中间,“啊啊”喊着,推阻他们别再惹事。
杨纪堂怕他们殃及幼薇,扶着桌子挪动过来。
红脸汉子本来已经喝多,酒壮怂人胆,又有朋友助阵,大跨步走过来,喊道:“你他妈的再敢说我,”朝富家少年一脚前蹬,富家少年连忙往旁边躲去,幼薇转身要护,汉子收脚不及,冲幼薇而去。
杨纪堂费尽力气甩出一手,将汉子正蹬挡住,又忍住疼痛,抬肘将其打倒,只是自己也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红脸汉子缓过神来,见杨纪堂躺在地上,握拳咬牙,嘴里发着“嘶嘶”的痛苦喘息声。
幼薇连忙伏下身子,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架起杨纪堂,“不要命了,你不能动弹的。”
陆鸣一把推开要上前的三人,同幼薇扶起杨纪堂坐下。幼薇又轻声道:“纪堂哥哥,你还疼么?”杨纪堂挤出笑容道:“没事的,不疼。”
富家子弟呼喊,“那憨子,你要打死人了,”红脸汉子又惊又怕,脸色更红,说道:“我,我没打他,是…是他打我,你再乱说看我不揍你,”眼看着又要打起来。
幼薇快步迈出,左右两手,指分兰花,划过二人胸前玉堂、檀中、中庭三穴,不见使力,二人连退三四米,带翻了两张饭桌,幼薇跟上,又要打去,杨纪堂忍痛道:“薇薇…别,别打架,我…无碍的。”
幼薇眼泪汪汪的看了杨纪堂,指着二人说道,“滚滚,以后别来了。”
红脸汉子站在门口,“我,我就给你这个面子,”像是怕被赖着一般,一众四人大步跑出去。
富家少年却不以为意,躬身一礼,笑道:“姑娘,在下李仪,非礼义廉耻的礼仪,而是木子李,仪态万千的仪,今日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