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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脚步一顿,紧握长剑的手顿时爆出根根青筋。
默默无言的僵持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回转过身,收剑入鞘,满脸寒气的来到她的身边给她解开绑住手脚的绳索。
他满心的怒气还没有发泄完,帮她松解的动作却是出奇的温柔。
叶离枝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滚滚落下,无声无息的,连脆弱时也不惊动任何一个人。
安如晦将她从石台上扶起,忽然倾身抱住了她,两条手臂不断收紧,像要确认她的存在一样不断、不断的往自己的怀中、自己的血肉中挤压!
浑身的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娇小的女孩儿却是一声不吭,在无法喘息的窒闷中任他抱了许久,才在劫后余生的疲惫中,渐渐失去意识,昏睡过去。
阴云集结,在整座都城的上空黑压压沉甸甸的铺陈了一片,间或有闪电惊雷在其中翻滚扭动,将满天星光,遮蔽的严严实实。
深秋夜雨总是来的又冷又急。
叶离枝所住的院子中灯火通明,唯有她的房间内烛光昏昧,在隔绝了大雨声中的狭小空间里晕出一片安谧而温馨的天地。
床上的女孩儿睡得很不安稳的翻来覆去。
她眉心紧锁,双手痉挛般不停探向自己的后背,放佛那里正在遭受着什么无法承受的酷刑,让她碾转反侧,不得好眠。
“不要……痛……好痛!”
背脊挺直坐在床边的少年似乎也有些受她的感染,想起白日闯进屋子的一刹那见过的景象,那粗粗长长的铁钉,要是真的被那样钉入人的身体里,该是一种怎样无法忍受的酷刑?
第283章 唔,调戏一下()
他后背冒起一层冷汗。 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 :新匕匕奇中文小說xinЫqi。阅读最新章节
见女孩儿翻滚不休,活像被扔在油锅里炸似的,他终于站起身来,三两下脱掉靴子,一翻身滚上床榻,将女孩儿连人带被的抱入怀中。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
不停的安抚的轻拍着女孩儿的脊背,离得近了,才发现怀里的人一张惨白的小脸上,那满布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水痕。
抬手替她仔细抹去,然后继续抱在怀中。
或许这不厌其烦的安慰真的起了作用,女孩儿渐渐安静下来,乖巧的趴伏在他尚且单薄的胸膛里,重重的喘着气,好一会儿,才敢慢慢地睁开眼睛。
“殿、殿下?”
安如晦的声音在这冰冷的雨夜里听起来格外温暖:“是我。”
女孩儿一头撞入他的怀里,反客为主将他抱得紧紧的,气息带着惊惧而后怕的哽咽,像只迷途的小羊羔终于找到了归家的方向一样,紧抓着他不肯放。
他的胸口被撞得生疼,可嘴角却是翘起的。
安如晦问:“这次是谁害的你?”
上一刻还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人,这一刻却猛地抬起头来,恢复清明的眼犹豫不决的看着他。
“殿、殿下不是把他们都杀了吗?”她底气不足的回。
安如晦却一下冷了脸色,两指捏起她的下巴,逼迫她左右游移的眼眸看向自己:
“你知道我问的是谁。”
叶离枝不挣不躲,看着眼前这个低气压开始盘旋的少年,过了半晌,才低低的吐出三个字来:“叶若虚。”
“又是个可恶的女人!”安如晦一听,便狠狠地啐了一口。
“又?”叶离枝却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字:“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她还做过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想起那下流龌龊的采花贼,安如晦真心不想让他来给女孩儿添恶心,便含糊其辞道:
“上次在避暑庄子上,叶若虚派了个人来害你,那人走错了门,便找到我那里去了,被我给杀了,临死前逼供出了叶若虚的名字。”
叶离枝苦笑:“她还真是恨我。那……殿下没受伤吧?”
“你在关心我?”安如晦故作惊讶道:“没想到啊,那么爱着三弟的你,居然会关心我。”
他轻佻而戏谑的语气摆明了不相信叶离枝的一片好心,叶离枝无从解释,只好赌气的翻过身去,只留了个后脑勺给他。
那人凑上来,在她耳边轻笑着问:“生气了?”
叶离枝闷声闷气道:“小女不敢。”
“不敢?”安如晦凑到她的颈项间,在她跳动温热的颈动脉旁慢条斯理的磨着牙:“我看你除了不敢喜欢本王外,什么都敢。”
叶离枝小脸一热,抿紧了唇。
身后的人却一刻都不让她安生,不知从她的枕头下抽出了什么,好奇的问:“咦?这是什么,看起来很可爱啊。”
“什么?”
叶离枝一时也记不起来自己的床上到底都藏了些什么,遂跟着回过头去,等看清他拎在手中仔细打量的东西后,小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还、还我啦!”
她抬手就要去抢,却被手长脚长的人轻易躲开,那人还恬不知耻的凑到鼻端嗅了嗅,赞叹道:“好香!是不是你的体香啊?”
这种肚兜叫做香肚兜,就是将排草,玫瑰花瓣放在绸绢的夹层中,能够散发出怡人的香味的肚兜。
可是现在是该解释这个的时候吗?
她连害羞都来不及了!
澎湃汹涌而来的羞意让叶离枝生出了一股神力,一挺身将东西抢回,胡乱塞在床里的被褥地下便红着小脸呵斥道:“这是我的东西,你不许碰!”
某人看了个饱,此时也不再为难她,只是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她害羞不已的样子,忽然道:
“喂,你再用这种眼神瞪着我,我就亲你信不信?”
叶离枝慌忙别开目光,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以下犯上的小小声骂了一句:“臭流氓!”
臭流氓顿时笑得花枝招展,好一会儿后才平息下来,一本正经的对她道:
“本王只对你一个人耍流氓。”
轰
这下好了,不止小脸,叶离枝整个人都变成一只烤熟的大虾,红彤彤,细嫩嫩,诱人可口!
叶离枝可不敢继续和他在一张床上待下去,刚想绕过他从床尾溜走,却听安如晦道:“你不必走,本王这就要走了。”
“现在?”叶离枝吃惊道:“外面好像还在下雨。”
“我知道。但是明日一早我从你这里出门的话,看见的人会怎么想?”安如晦摆出一个贵妃醉酒的姿势,侧头问她。
唔……还能怎么想,这宅子里现在可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住了,孤男寡女……不敢想……
“好吧,那我送送殿下。”
好歹人家救了自己,还陪到自己现在,怎么说也要回报一二才行。
安如晦却是摆摆手,起身坐了起来,一边穿靴一边道:
“不必了,外头冷得很,你贸然出门容易着凉。我把我的人留一半给你,你想看见他们呢就当侍卫用,不想看见就当暗卫用,起码以后能护你周全。”
他以前派给叶离枝的暗卫在叶离枝开始和安如瑾走得近后,因怕被安如瑾的人发现而不得不撤了回来,没想到一时疏忽就发生了这等大事,这下安如晦是说什么也不会再撤人了。
叶离枝乖乖的点点头,将他的好意收下,又跳下床帮他拿过斗篷披上。
像个贤惠的小妻子一样的叶离枝让安如晦的整颗心都要化了,走到门口时终是忍不住回过身来,低头在她光洁的额上重重的亲了一记。
却是什么也没说,在她做出反应之前转身,大踏步的迈进了厚重的雨幕。
冷雨潇潇。
雨声乱,心更乱。
叶离枝在门内摸着额头站了许久,等一阵冷风吹来后,才打了个哆嗦,忙不迭的把门关上了。
叶若虚已然到了要出嫁的年纪。
连三女叶离枝都即将要成为太子的侧妃了,她还没有婚配怎么能行?
至于二女叶菲函,因为是庶女,所以随意找个小官小吏的嫁了也就行了,可叶若虚不仅是长女,更是嫡女!
她需要用来稳固叶家和三皇子的关系,必然是要嫁给三皇子做正妃的。
可现在三皇子一点儿要娶妃的意思都没有,难不成作为女方的长辈,他还要巴巴的跑上门去求人家娶自己的女儿不成?
唉……家里没个女主人就是不方便。
叶澜想了想,挥手招来一个小厮,道:“备马,我要进宫一趟。”
既然不能去求三皇子,那就只好去求皇上,厚着脸皮求他再为叶家下一道赐婚的圣旨吧!
第284章 破绽微露()
雨后初晴,秋风冷凉。 新
呼啸的寒风吹起漫天纸屑,如天女散花般狂舞飞扬。
不过才下的赐婚圣旨,安如瑾便忙不迭的派人来偷偷给她送‘情书’,信中再三向她保证,答应下娶叶若虚,不过因为她是叶澜的嫡长女,只为利用而已,对她没有半点男女私情。
管你有没有呢?
反正她现在要的,早已不是他那一文不值的所谓‘真心’。
安如晦到底是长子,婚事必定要安排在安如瑾之前的。
而大婚前夕,就是安如瑾的生辰之日。
这日叶离枝与太子妃一起跟着老嬷嬷学过规矩礼仪以及婚后某些难以启齿的羞羞之事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家走去,走到门口时才猛地一拍额,懊恼的低呼了一声。
原来今天就是安如瑾的生辰,她居然给忘了!
看看天色,太阳还尚未落山,去买个礼物遣人送去应该还是来得及的……叶离枝回头看了看,身后空无一人,但她知道在某些不易察觉的角落里,正藏匿着那些太子留下负责保护她的人。
他们?算了,人家是太子的侍卫,让他们买礼物给三皇子送去算个什么事儿?
叶离枝强打精神,摸了摸腰间的钱袋,里头还有不少碎银,便连门也没开,又溜溜达达的朝着另一头繁华的街市上走去。
正琢磨着该给安如瑾送点什么尽量不用花钱的礼物,长街的另一头就哐哐哐的响起了一鸣惊人的敲锣声!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重金悬赏能够破局的人啊!破一局一万破两局十万啊!棋王在此但求一败啊!真金白银当场兑现啊!父老乡亲们快往这边看一看啊!”
隔得老远都能看到有人正忙碌的从一辆豪华的马车中不停的往下搬运木箱,那沉甸甸的箱子打开,里面码得整整齐齐全是拳头大的金银元宝!
整条街上的人一下子沸腾了,争先恐后朝着那处涌去。
叶离枝本没有兴趣,奈何身后的人太过热情,将她也挤得不得不跟着人潮往前涌动,等好不容易找回身体的自主权,人已经来到了那个什么装逼棋王的棋盘前。
第一局已经摆好,不少人懂棋的人对着棋盘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棋盘的另一边摆了一张铺着白虎皮的宽大木椅,上面斜靠着一个人,一身白衣,头戴纱帽,正姿态慵懒的一手撑额耐心等待。
他的大半张脸都被帽纱遮盖,只在下方露出了一双淡粉色的优美薄唇与尖俏下巴,薄唇微微勾起,似有讥诮,似乎打定了主意不会有人破得了他所设下的局。
不多时,有位老者耐不住金银的诱惑,捻着胡须在他的对面施施然坐下,拱手一礼,道:“献丑了。”
随后捻起手边白子,满怀自信地开始破解。
起先还是蛮顺利的。
但越下到后来,老者的脸色越是凝重,在解到差不多一半的时候,终于手擎白子,迟疑了半天没有落的下去。
白衣人没有催促,只是发出一声轻佻哼笑,那声音如山涧细流,清泠悦耳,是说不出的好听。
却让老者脸色一僵,又试了几次,最终没有找到合适的落子之处时,才讪讪的放回白子,站起身来,面带惭愧道:“是在下输了。”
白衣人摆摆手,示意无碍。
老者转身,面有不甘的离开,没走出几步便听到大概是他同伴很是惊讶的声音:“你竟然自己认输?你可是都城第一棋馆的馆主啊!怎么这么容易就认了输!”
老者摇头苦笑:“这棋怪得很,怪得很哪……”
连棋馆的馆主都破不了,顿时有人开始打起退堂鼓,可再一转眼看到那成箱成箱的金银元宝,又满脸肉疼的继续坚挺站在原地!
天下没有无解之局,他们就不信,没有人能够破得了!
正当大伙儿继续群情高亢的寻找着下一个懂棋的人时,叶离枝却感到自己的手腕猛地一疼!紧接着一股大力袭来,逼迫着她不得不跟着往前扑去!
她本是被人潮推到这里来的,根本没有什么要和人对弈的心思,所以停下之后便悄悄往另一边退去。
人最多的那边都在白衣人的对面,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