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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眉心一皱,随手指派了一个手下让他去寻。
不一会儿,手下就低眉顺眼的回来了,见了他,先是难得支吾了一阵,随后在男人不耐烦的冷冽目光下,吭吭哧哧道:
“那个小姑娘……解完手之后回来的路上没看清路,一脚踩空,滚到一旁的河沟里去了。”
现下这个时节,正是百草枯荣的交接之际,夏季疯涨起来的野草铺满了河沟,一不小心行差踏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在场的几个手下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接收到男人漫不经心的一瞥后,又都立刻噤声。
男人摁了摁青筋直抽的额角,问:“那她现在人呢?”
“不小心被沟里的大石磕了头,现下正晕着呢,血流的满脸都是,她让属下先回来,自己下了河找水去洗了。”
“倒是个爱干净的……”男人摆摆手,道:“去看着点,等她回来拿些伤药给她。”
“是!”
可这次的小小失误显然比男人想象得更为严重。
等叶离枝被他的手下带回来后,就一头栽在马车里起不来了。
随行的有懂医的人,把脉一看,说是磕到了不好的地方,暂时……有失明的危险。
失明?这敢情好啊!
一个看不见的人……哪怕知道了他布下的局该怎么解,又要怎么透露给别人呢?
男人钻进马车,优雅的用两指挑起叶离枝的下巴,逼近那双瞳孔涣散的眸子里再三的查看了一番。
确认她当真什么也看不到了之后,十分满意的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的哼笑着道:“真是天助我也啊。”
叶离枝龇出一口小白牙,朝着他声音传来的方向就不管不顾的咬去!
却被男人灵巧的闪过,然后那人轻佻浮浪的拍了拍她肉嘟嘟粉嫩嫩的小脸蛋,用不无戏谑的口吻道:
“小瞎子,乖一点,虽然只是暂时性失明,但从现在开始,没了本王,你将什么也做不成。”
叶离枝关注的重点却显然和他不一样,惊讶反问道:“‘本王’?难道说你也是太子?”
男人嗤笑一声,听那声音配套的应该是一个很不屑的表情:“太子有什么厉害的,在我们凤国,没了我凤扬王支撑的太子,将什么也不是!”
喔……原来是个王爷啊,还是个野心勃勃的摄政王!
叶离枝摸了摸额上缠的一圈又一圈的厚厚纱布,老老实实道:“王爷好,小女有眼不识泰山,有得罪您的地方,还请不要见怪啊!”
凤扬王瞅了她一眼,狐疑的问:“你要耍什么花招?”
“不敢,不敢……”叶离枝干笑,“小女只是想说,小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咎由自取!不敢再劳烦王爷为小女费心,还请王爷……另派个人来照顾我吧。”
最起码另派一个人来,不会像这个家伙这样肆无忌惮近乎非礼的随意拍她的脸蛋!
第287章 各有所爱()
凤扬王身为凤国只手遮天的摄政王,自然也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和需要,很干脆利落的走了。 。xinЫqi。co
不多时,叶离枝就感到另一股陌生的气息钻了进来,用很是生硬的语调说:“姑娘请用饭。”
“嗯,谢谢。”
被撞到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情况也是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能看到眼前一片黑雾,坏的时候伸手不见五指。
现在她就处于后者的糟糕状态中,那负责前来送早饭的人显然也没照顾过一个瞎子,看她伸着手在面前摸索了半天,才恍然大悟的端起就放在她腿边的粥碗来,说:“姑娘,不如我喂你吧。”
“啊?不,不用了……又不是小孩子,你把勺子和碗给我就成。”
叶离枝连忙摆手,开玩笑,她又不是没了双手,才不会像那个什么凤扬王说的那样,没了谁就什么都做不成呢!
对方犹豫了一下,终还是没有坚持,试了试粥碗的温度,觉得不烫了才将勺子和碗一一塞入她的手中。
“谢谢。”
“不、不用……”
奇怪,他们劫持的这个小姑娘本该要成为太子的侧妃的,而大焱的太子那样位高权重,成为他的人之后哪怕只是个侧妃也有着足够嚣张的资本,为何眼前这个小姑娘待人处事却如此的平易谦和?
这人不期然的想起自家主子那出了名的性情阴戾和难以伺候,这个小姑娘落到了他的手里,一定会被欺负的很惨吧?
叶离枝试探着将勺子伸进碗里,舀了一勺,因为不知道究竟舀了多少米粥,所以尽量的张大嘴巴往嘴里塞。
但尽管这样,还是因准头无法把握而沾了一大半在腮边嘴角。
她也不在意,似乎很快就融入了瞎子的角色,吞下勺中的米粥后就用勺子小心的刮着沾在嘴边的小米粒。
站在马车外的凤扬王恰好透过撩开的幕帘看到了这一幕。
即便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依旧不慌不忙、镇定自若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没有抱怨,没有气恼,也没有半点不适和手足无措的慌乱。
凤扬王觉得自己已经蒙尘多年的心弦,莫名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拨弄了一下,在胸腔中留下绵延不绝的袅袅余音。
他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头,转身走开。
太子府。
大红的喜字还没有撕去,太子新婚后的那种喜气洋洋的氛围已经荡然无存。
万雅薇窝在空荡荡的新房中,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手下的琴弦,外头不知何时又起了风,呼啸冷冽,吹的人心头一片荒凉与不安。
她时不时抬头,眼底隐含担忧的朝着门口处望去。
“太子妃可是在担心太子爷?”
身后贴身侍候的小丫鬟娇滴滴的开了口,过分修饰过的眉眼透出几分妖媚和精明。
万雅薇头也不回的答:“是啊。”
小丫鬟拍马屁道:“太子妃当真是关心太子爷呢,可是……那日大婚之时,太子爷却扔下了您,去追另一个无关紧要的侧妃去了呢……”
“你想说什么?”
万雅薇搭在古琴上的双手一顿,放下来,转头表情温和的看向她。
小丫鬟一慌,忙低头道:“奴婢……奴婢就是心疼您……您对太子爷这么好,他、他怎么能……”
“你也知道他是太子爷啊,”万雅薇轻轻软软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怒气,但却字字犀利如针尖,戳的人站立不稳:
“我对太子爷好,那是理应的本分,他对我好不好……是他与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丫鬟来批评置喙了?”
“奴婢不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本想趁机挑拨一下太子妃与太子爷的感情的小丫鬟这才发觉这个看起来软弱可欺的太子妃并非善茬,当机立断的跪了下来,磕头不止。
万雅薇可不会心疼一个居心叵测的人,任由她磕的头破血流仍不为所动,只语调淡淡道:
“太子爷喜欢谁,不喜欢谁,都不是我该管的事,我也不会因此而争风吃醋去做一些傻事而便宜了类似你这样的人。我不喜欢嘴碎的丫头,更不喜欢一个总想着爬上我的男人的床的下作丫头,来人啊,拖出去,仗毙。”
“太子妃饶命,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太子妃饶奴婢一条狗命吧!”
见当真有两名侍卫从门外应声而入,小丫鬟彻底吓破了胆,一颗头几乎要将地面撞出个窟窿来。
可万雅薇在肃王府里见惯了这种人,知道一旦这次姑息了她日后不定要惹出多少风波来,没有半点怜惜的看着她被人拖死狗一样的拖出门外,很快惨叫声响彻全府的上空,让所有的下人齐齐的打了个哆嗦。
这个太子妃,不好惹!
这两个侍卫都是太子妃从自己的母家带来的,只听她一人的命令,其中一人将丫鬟的尸体拖去处理,另一人则回来向她复命。
“有你们在我心乱的很,都下去吧。”
屋里的丫鬟刚刚才见识到她的厉害,这时候谁敢多嘴一句?当即应了声是,躬身一一退出,连点声儿都没有。
那面色严肃眉目英挺,拱手站在她面前的侍卫突然柔和了神色,宠溺的叹了一声:“你啊……还是这么任性。”
“是她先招惹我的,这样的祸害留不得,”太子妃近乎撒娇的说着,忽而执起他的双手,心疼的问:“外头那么冷,你怎么不多穿一些?那风那么大,可别吹坏了你……”
侍卫无奈的笑:“我有那么脆弱吗?”
他的双手温暖而干燥,丝毫觉不出冷来,万雅薇这才放心了些,随后皱眉道:“今日太子自早朝后就没有回来,瞧瞧这天色都要黑了,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怎么,你担心他?”侍卫不动声色的问。
万雅薇当即好笑的摇头否认:“才不是!不过我们俩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若出了什么事,你我以后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
“也对。不过干着急也没什么用,一切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嗯。”万雅薇乖乖的点点头,在他手背上轻轻的亲了一口,这才依依不舍的将他放出门去。
第288章 捕捉关于你的蛛丝马迹()
晚饭之前,太子终于回来了。 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他一身黑色衣袍,走起路来凛凛生风,几日都没有休息好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憔悴与疲惫,但墨色的双眸依旧精锐而清明,让人望而生畏。
“殿下今日怎的回来这样晚?可是叶姑娘的事情有了线索?”
暖阁中,万雅薇亲手为安如晦布好了菜,语气关切的询问。
“要是有就好了……忙到再晚我也无所谓,”安如晦捏起酒杯来一口饮尽,英秀的眉宇间是说不出的阴郁:
“不过却不是因为这个,今日父皇让我收拾行装,尽快启程前往北疆。”
万雅薇想了想,了然的点头:“冬天到了。”
是啊,每年的冬天北疆都是大焱最不太平的地方,连万雅薇这样养在深闺里的女子都知道。
大焱北边的疆土与凤国接壤,凤国是个野心勃勃的国家,总对着大焱物产富饶广阔无垠的疆土口水横流虎视眈眈。
每年到了冬天闲下来的时候,就喜欢召集大批的兵马,跑到大焱的边境来作乱。
他们简直像一群毫无人性的野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以大焱的北疆终年有派去的大将镇守,饶是如此,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凤(疯)人偶尔也要冲过来咬上两口,让人烦不胜烦。
对了,下一个接班负责镇守北疆的人正是安如晦的亲弟弟安如峰。
大焱有个不成文的惯例,每朝太子在弱冠之前的两年里,必须去苦寒的北疆之地呆着,一方面为熟悉军中事务之后历练一番;另一方面则可以稳定军心。
安如晦今年十八岁,的确到了该去北疆的年纪了。
可是……叶离枝现在还是一点下落都没有,全城不知道封锁搜查了几次,仍是像石沉大海般,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让他怎么放心的去北疆,而且一去就是两年?
还没有布下一个一个无害的小圈套,引导着她一点一点的认清对自己的心意。
还没有告诉她自己已经不计前嫌,决定依然一如既往的喜欢着她。
还没有对她说清楚娶万雅薇做太子妃只是个障眼法,自己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想娶的人也只有她一个而已!
还没有……没有来得及做的事情太多了,她却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凭空消失了,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徒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心却随着她不知流落到了什么地方……
绞金丝的翡翠镯子晃了一下他的眼,回过神来时,万雅薇正将一筷子胡萝卜丝夹到他的小碟中。
“殿下,我知道您在为叶姑娘放心不下,但去北疆一事兹事体大,万不能被儿女私情拖累了去,不如这样,我留在府中帮您留意着,一旦有叶姑娘的任何消息就给您快马加鞭的送去,该如何做您也可以写在信中带回来给我,这样,既不耽误正事,又不耽误私事,如何?”
这个建议挺好,但安如晦仍然摇了摇头。
“去了北疆,就是与她隔了千山万水,你让我怎么在这种时候弃她不顾,抽身离去?”
苦闷的感觉层层上涌,像永不停歇的潮汐,让他只想一杯接一杯的将自己灌醉了事。
担忧、思念、顾虑、焦躁、以及那种种可能会发生的不好猜想,让他每时每刻都活在煎熬之中,眉头没有一刻是能够舒展开来的。
就连在睡梦中也是。
“那……该怎么办呢?殿下今日在宫中呆了这么久,怕也是因为和皇上推拒此事吧?”
安如晦没有回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