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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孕妇怎么了?寻常女子往肚子里塞个枕头,假扮个孕妇什么的,不还是分分钟的事?
呵,真是当真以为全天下的人,就属她沈糖最精明了!
淑贞磕着瓜子,听着贴身丫鬟的汇报,跟听说书的似的,一会儿咯咯直笑,一会儿又不屑唾弃,冷嘲热讽。
“哎哟!这是哪儿来的小野猫?!”
门外突然传来侍女的惊叫,不多时,便有人挑帘进来,怀里还抱着一只软软萌萌的小白猫。
淑贞眼神一闪:猫?
这不是王爷送给那个小贱人的那只猫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大概是凤栖院里刚出了事儿,没人顾得上照顾这只小可爱了吧。
淑贞面露怜悯之色,眼珠子一转,嘴里却说道:
“杀了吧,皮扒下来给我做只手套,肉炖成汤,喂给二少爷最喜欢的那几只小狗吃了,记得,要把猫骨头都洒在二少爷的院子前,别被人看见,也别被人看不见。”
侍女会意,低头看了眼乖巧安静的小白猫,虽心有不忍,仍是点头应下,转身去了。
不多时,隐隐的,便传来一声凄惨的猫叫。
淑贞抿唇一笑,杀了那小贱人的宠物,还真是……解恨哪。
次日。
本想前来安慰一番刚刚失去娘亲的二儿子,没成想刚走到门口,就见旁边枯黄的草丛中,一堆白骨若隐若现。
凤情眼皮一跳,脚步一转,走了过去。
465。第465章 父王给你上一课()
蹲下身捻起一块来一看,骨头还是新鲜的,看样子刚被吃不久,骨头缝里甚至还残留着烹煮过后,犹散发着香气的碎肉。
凤情常去打猎,一眼便看出了这是什么动物的骨头——
是那只昨天自发现失踪后,便发动了叶离枝全院子里的下人去寻找的小、白、猫!
负责看守院门通风报信的小厮早就看到王爷驾到,奈何对方还没走到门口,就掉头往旁边去了。
这时见凤情对着一堆不知打哪来的骨头发呆,忙小跑过去,恭敬问道:“王爷,您是来看二少爷的么?”
“嗯。”凤情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指着地上的骨头问:
“这是二少爷吃剩的么?”
“啊?不,奴才也不知这是从哪来的,今早负责打扫的人还没过来,真是罪该万死,污了王爷的眼……”小厮忙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本王知道了,”凤情拍拍手,自地上站起,道:“把你们二少爷给我叫过来。”
“哦,是。”小厮忙不迭的去了。
不多时,双眼肿的和桃子似的清流就一脸没睡好的样子走了出来。
父子俩同样是一夜未眠。
但凤情依旧精神奕奕,让人看不出一丝异样来。
清流却是上下眼皮直打架,走路摇摇晃晃,头重脚轻,似乎随时都有摔倒在地的可能。
“父王,你找我有什么事?”
尽管口气依旧尊敬,但清流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对于这个父亲的敌意。
为何,他总是向着别的女人!
现下好了,娘亲死了,父王以后,怕是会更加肆无忌惮的去宠着那个人了吧。
呵,那他呢?这个亲儿子也会和娘亲一样,被父亲丢在这个角落,然后渐渐的彻底遗忘掉吗?
察觉出儿子对他这个老子的不满。
凤情并未生气,而是心平气和的道:“你娘的事,父王很抱歉,但父王可以保证,绝不会让你娘就这样白白牺牲。”
清流皱眉,明显一副不怎么相信他的表情。
凤情毫不介意,转而询问道:“我送给叶姑娘的那只小白猫,可是你杀的?”
“什么?”清流脑袋一懵,随后想起大概、似乎、可能在那个女人的院子里看到过一只小白猫,可是,他并没有杀它啊!
“叶姑娘很喜欢它,你可知若是她知道它被人杀了时,会有多伤心吗?”
“我没有!”清流已经忍不住的嘶声大叫了起来,他的嗓子在昨日就已经喊哑了,此时还未好,就再次被他尖锐的气流撕裂:
“不是我!父王这是什么意思,来兴师问罪的么?是谁?是谁这么诬陷我,是谁?!”
“你自己看。”
凤情侧身一让,让那堆白骨完全暴露在儿子的眼底下。
清流一愣,待看清那堆物事后,脸色当即变得极其难看了起来。
凤情缓缓道:“我来的时候,就发现它出现在了你的院子门口附近,就算真不是你杀的,说出去,谁信?”
“可是,真的不是我……”孩子无助的申诉着,但面对着那堆无可辩驳的证据,他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惶恐了起来:
“父王!这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一定是有人想要害我,一定是这样的!”
他刚刚失去了娘亲,已经不能再失去父王了!
一旦惹得父王对他讨厌憎恶,那么他以后在这个府里的日子……就绝对不会好过!
这是昨晚,陪着他为娘亲守灵的一位嬷嬷好心好意的告诉他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那个坏女人现在就是父王的心头肉,如若他惹得她不开心了,那跟惹了父王不开心,又有什么两样!
清流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小小的头颅在无意识的拼命摇晃中开始产生眩晕的感觉,但是这仍无法阻止,那自心底蔓延的惶恐与冷意——
原来被人错怪时,就是这种感觉啊。
娘明明没有给那个女人下过药,却被父王关进地牢,甚至枉死在里面时,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一只温暖的大手降落下来,覆在了他的发顶,制止了他愈发疯狂的动作。
凤情单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语重心长道:
“不单单是你娘被人诬陷,你所痛恨的那个女子亦然。清流,父王早就教过你,遇事要冷静,不要偏听偏信,别人的随便两句话就能耍得团团转,你可真的有听进去?”
“我……”
“如果你真的有听进去,昨天,就不会跟着王妃去凤栖院闹事了。”
“可是!”
清流的小脸一皱,欲要辩驳,一抬头,却正对上了父亲逆光而立下,晦涩难猜的深沉目光。
他心神一凛,登时不敢多言。
“父王问你,你可有亲眼见到是谁杀了你娘?”
清流愣愣摇头,片刻后又立刻醒悟过来!
父王这是……在提醒他,还是在为他所爱的女人开脱?
“事情的真相已经摊开在你的面前,你却视而不见,只听别人的三言两语,一挑拨,便自以为是的冲上去要和所谓的‘杀人凶手’同归于尽,可是,万一她不是凶手呢?就算你杀了她,你以为你娘的在天之灵,就能得以安息了吗?”
一听到‘娘亲’二字,清流的泪水又开始在眼眶内打转。
“好儿子,这世上说白了,根本没有什么好人,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自私与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哪怕是为了找出真正的凶手,父王要你自己去看去听,你可能做到?”
清流立刻重重点头!
他绝不会让他的娘亲死的不明不白!
“那父王问你,叶姑娘院子里的下人说,叶姑娘自离开后就没有回来,而王妃带来的下人们却说,亲眼看见叶姑娘去了地牢以后又回来,你相信谁?”
清流闻言,用力的沉思起来。
凤情却笑了,轻声道:“清流,放下你的偏见,不要一味的将叶姑娘想象成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这样的话,你将永远也找不到谁是凶手。”
清流突然响起了从院子外面走进来的叶离枝!
那时候凤栖院里站满了人,叶离枝根本不可能在众人都无法发觉的情况下,偷偷溜出院子里去,再从外面进来!
而这样一来,不就正好证明了……
清流脱口而出道:“是王妃!是王妃在骗人!”
“没错,那你可知她为什么要骗人?”
清流再次沉默下来,敛眉不语。
凤情盖在儿子脑袋上的大掌力道突然加重了些,一字一句道:“因为……她是为了要将杀死你娘的过失,全部推到叶姑娘的头上。”
466。第466章 君心难媚'上'()
完全被颠覆的真相让清流小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无数情绪紊乱纷杂,纷至沓来,他想质疑,想反驳,想怒吼,想发泄,想问问为什么……
可父亲盖在他发顶上的大手,宛若一张密密的网,将所有的情绪都网在了下面,致使他的脑袋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清明。
娘亲甫一出事时,王妃就带了大批的人马来告诉他,今日有一大肚的可疑女子去过地牢,走了之后,他的娘亲就死了。
大肚子的女人……清流一想就认定了是那个坏女人。
王妃又道,大概是上次他的娘亲使人在叶姑娘的茶里下药,导致叶姑娘险些早产,让叶姑娘怀恨在心,才下此毒手吧。
对这话,清流更是深信不疑。
但是,现在想想……
他的娘亲和叶姑娘早就生了嫌隙,见面时,肯定会对叶姑娘有所防备,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杀呢?
这便排除了叶姑娘用毒的可能。
而且,他娘亲虽然体弱多病,但叶姑娘同样身怀有孕!这两个女人当真要干起来的话,还不一定谁能占了上风呢!
这也排除了动手的可能。
那……叶姑娘若是孤身前去,究竟是怎么将他娘置于死地的呢?
另外。
如果王妃是真心对他好的话,在得到他的娘亲的噩耗的第一时间,该做的,应该不是忙着到他面前来大肆宣扬,而是……
竭力隐瞒吧?
他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哪里承受的了这些,可是王妃却好似从未将他认作一个小孩子一般,就将失去娘亲这么大的事儿,这般迫不及待的告诉了他,没有半句安慰与劝哄。
她身为一个当家主母,也算他的半个娘亲,这样做,正常吗?
她……根本早就存了欲要挑起他内心最大怒火的心思,好去将这盆脏水,一滴不落的泼在叶姑娘身上吧!
那么,杀害娘亲的凶手,不就正是……
眼见着儿子的小脸变得越来越是惨白,小身子抖的也越来越厉害,凤情安抚的揉了揉儿子柔顺细软的发丝,蹲下身来,与他平视,道:
“有些事,想明白了就好,剩下的,该是父王做的,你不必操心。”
清流抬起小手,抹了把眼睛,点头称是。
顿了顿,又道:“那只猫儿……真的不是我杀的。”
凤情摇头失笑:
“傻儿子,你当我是你吗,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喊打喊杀?你刚刚丧母,正值心情悲痛之际,要说杀了泄愤还有可能,但有心思将它煮熟喂给谁吃掉,是断断没有这个闲心的。”
清流这才放下心来,大大松了口气,又深深地为以前无知的自己感到愧疚与丢脸。
“清流啊,”凤情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暖起来,道:
“没有了娘亲,还有父王,你以后只管专攻学业,将来自己成就一番锦绣前程,不必靠任何人的荫庇过活,就好。至于其他的事,自有父王为你料理,你不必管,也不必问。你是我凤情的儿子,不应该,被那些女人捏在手心,任由搓圆揉扁,明白了吗?”
“嗯!”清流含泪点头,一瞬间似乎成长了许多,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意气用事的小孩子了。
凤情伸臂将儿子揽入怀中,轻轻拍了拍他单薄稚嫩的脊背,精致的眉眼变得深沉起来。
沈糖……他当真轻易动不得。
可是,一再挑战他的底线的人,他的容忍度,也是有限的!
***
“瞧着倒是不错,姑母有心了,正好王爷近日守着一个不能动的小妖精甚久,憋了好些日子,也是时候该泄泄火了。”
沈糖一双挑剔的妙目上下扫过被推到面前的女子,见她粉面含羞,水眸含情,小巧五官精致绝美,又正值桃李芳菲的大好年华,眼底不由闪过几分轻蔑与嫉妒。
“那就多谢王妃照拂了!”一旁一身粗布衣裳的中年妇女闻言,立刻大喜,忙推了那满脸羞涩春意的女子一把,催促道:
“烟姐儿,快!还不给你的王妃姐姐道谢!”
“是、是……多谢王妃姐姐。”
俏生生的小姑娘连声音都是甜甜脆脆的,听起来别有一番惹人怜爱的质感。
沈糖牵起她的手,佯装爱怜的拍了拍,眸子中的算计之色稍纵即逝。
这是她姑母家最小的一个女儿,刚到出嫁的年纪,也是所有女孩中生的最好的。
当年她父亲还是一介小小武夫时,爹娘意外生了急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