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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们过来的时候就小心翼翼的,都藏了什么好东西呢,拿出来瞧瞧?”
“二公主真是眼力好,”叶若虚率先回话,顺势拿出了自己准备的东西,双手捧给接应的女官,笑得温婉端淑:
“只是点小心意而已,还望公主不要嫌弃。”
“怎么会呢。”
安之仪不怎么感兴趣的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嗬,金光闪闪,是一支攒的十分精致的牡丹花簪。
每朵花瓣都是用细细的金丝拉成,只在最外一层的花瓣上嵌了薄薄的金片,其余全是镂空设计,看起来轻巧灵动,流光溢彩,令人叹为观止。
普通女孩看到了,大概会高兴的找不着北吧。
但安之仪是公主,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有见过,只假模假样的赞叹了几句就放下了。
接下来轮到叶离枝献宝,安之仪莫名多了几分激动的期待。
她会送给自己什么呢?会不会像上一次一样,再给自己一封石破天惊的‘预言信’?
“三小姐送的是什么呢?拿出来看看吧。”公主殿下佯装淡定的开口。
“是。”叶离枝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把手伸进袖子里,掏啊掏。
东西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小竹子就从外头急急匆匆的小跑过来。
他先是用不敢置信和憎恶的目光看了叶离枝一眼,随后附在安之仪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许久。
“有这种事?”安之仪听了之后,也是又惊又怒,“马上将人带进来,我要当面对质!”
“是。”小竹子连忙应声,又急急忙忙的跑了。
叶离枝拿礼物的动作一下子慢了下来。
小竹子的目光她看到了,可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要那样看着自己?
“公主请喝茶。”叶若虚殷勤的为安之仪端茶倒水,躲开了叶离枝探寻而困惑的咄咄逼视。
不多时,要求见叶离枝的人就被带了进来。
那人走路都是深深地低着头的,身形佝偻,穿着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一看就知是个家境贫寒,生活困苦的人。
进了亭子,大概是提前得了小竹子的授意,那人没有再往前,怕脏兮兮的自己不小心污了公主,就在小亭的台阶上跪了下来,口中高呼道:
“草民拜见公主!”
叶离枝一下眯起了眼睛。
这人,她认得!
这不就是刚刚在路上,她买过他的手雕木簪的摊主吗?他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
安之仪显然是通过小竹子知道了点什么,没有多为难,让人起身后问道:
“你说的,可是实话?”
“草民万不敢欺瞒公主殿下!”那人连忙道,说话时都不敢抬眼看向安之仪,连声音都有点抖,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情绪激愤道:
“草民一路追随,确定就是那位小姐,坑了草民的血汗钱,还望公主殿下为草民做主!”
安之仪看不出心绪的目光投向叶离枝。
叶离枝一脸茫然和戒备。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倒是旁边的叶若虚,见安之仪并没有像自己预想中的那样大发雷霆,有些着急,忙火上浇油的对那摊主娇斥道:
“我三妹岂是这等人!你莫要口出狂言,污了我三妹的名声!”
“草民不敢!草民万万不敢!”摊主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安之仪问叶离枝:“这件事,你怎么看?”
叶离枝转头看着那跪在石阶上的男人。
买木簪的时候,她还顾惜他做木簪的辛苦,多买了几支。
没想到人心如此易变,不过被人多出了些钱,就能够违背良心,去毫无顾忌的抹黑一个素不相识无冤无仇的小女娃。
人善被人欺。
这,才是永恒的真理。
叶离枝脸色渐冷,却并没有发火的征兆,只是轻轻道:
“枝儿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能否请这位大叔叙述一遍,枝儿到底做了什么坑害过他的事?”
“这位小姐莫要再装糊涂,草民知道自己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百姓,可是百姓,就活该被像你这种权贵出身的女儿骗得团团转么!”
叶离枝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没有听到预想中该有的反驳和斥责,摊主反而先心慌起来,但想起事成之后会得到的丰厚报酬,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
“今日,小姐大驾光临草民的摊子,买了几根木簪,却给了草民一两银子。
草民找不开,这位小姐就说自己也没有零钱,草民只好去附近借了一贯钱来,除却草民该得的,剩下的,草民都找给了这位小姐。
但等这位小姐离开后,草民一时兴起,拿起这两银子看了看,咬了咬,没想到,这一咬,却咬出了这位小姐的黑心!草民只是个只会做木簪的苦命小贩,还望小姐放草民一条生路!”
怕别人不相信他的话似的,摊主马上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
乍一看,那的确是一两银子,但是上面却有明显的几个牙印,牙印咬过之处,露出了白色的内里。
第165章 你拉低了整条街的智商()
原来是块石头,只不过被镀了层银而已。 。xinЫqi。co
但是一两银子能够换取一千个铜板,那簪子才值几个铜板?
如果叶离枝真的这么做了,只能说明她太过狡诈奸猾,连生活如此艰难的小摊主都要骗,真真是脏心烂肺了。
安之仪看着捧着那块石头的摊主,布满老茧和伤痕的手微微颤抖着,俏丽的小脸上登时浮起一层怒气!
这是她大焱的百姓啊,她身为一国的公主,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的百姓任人欺凌?!
“叶家的三小姐,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安之仪强忍怒气的质问。
叶若虚暗喜,公主殿下终于要发火了,不知她可怜的三妹,承不承受得住来自于公主殿下的怒气呢?
叶离枝沉默不语。
她想说我没有,不信可以搜身。
但叶若虚可能会说找回的那贯钱被她藏在了马车里,跟她们来的全都是叶家的人,自然都会帮着叶若虚。
在她的马车里藏贯钱这种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她不能在这个陷阱里陷的更深了。
所以叶离枝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手伸进袖子里,将方才还没来得及拿出的礼物拿了出来。
“请公主过目。”
她将小木盒交给女官,拜托她交给公主。
安之仪则不可置信的瞪着她,都什么时候了,这人居然还有心情给她送什么劳什子的礼物?!
“我不要看!”
没等女官将东西呈上,安之仪一气之下,一把将那小木盒打翻在地。
登时,小木盒被摔了开来,里面的东西也一股脑的掉了出来。
伴随着这些东西出来的,还有一股子很……臭的怪味。
而闻到这股味道的安之仪,则下意识的狠狠咽了口口水,这、这是……
叶若虚也腾得站了起来,尖声叫道:“这不可能!一定是你掉包了!”
“我为什么要掉包?”叶离枝好笑的看向她:
“偶尔得知公主殿下喜爱吃臭豆腐,所以妹妹就特地去买了,怕熏着人,就特地装在了小木盒里,有什么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哪里都不对!
叶若虚气的七窍生烟,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还留一手,当下斩钉截铁道:
“你买木簪的时候我也看到了,我亲眼看到你拿了木簪,付钱给这小贩的!”
“单凭姐姐一张嘴,自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叶离枝嫣然一笑,火红的衣裙衬得她清丽的小脸竟凭空增添了几分难言的夭冶,她漫不经心道:
“那照这种逻辑的话,我是不是也可以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了?那我说,姐姐买通这个摊主一起来拿着快镀了银的石头陷害我,公主殿下可信?”
“你、你胡说!”叶若虚气急败坏的马上反驳。
“哦,姐姐说的话就是金口玉言,我说的话,就全是胡说?”叶离枝适时的自嘲一笑,“那这天底下,还有没有公道了?”
“不可能的,我明明看到你……”
叶若虚喃喃着,突然又一指那还跪在地上的摊主,对安之仪道:
“有很多人看到的,我可以请他们为我作证,我们都看到了三妹买了这人的木簪!”
叶离枝叹息道:
“姐姐一开始还为我斥责那摊主,现在反倒胳膊肘往外拐了,竟是怕妹妹没有买他的东西,怕妹妹的好名声保住了么?”
叶若虚余下的话全部哽在了咽喉,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憋得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叶离枝对着她,缓缓张开双臂,挑起一边嘴角,一字一字道:
“我如果真的买了那人的木簪,就绝不会藏着掖着,姐姐尽管来搜身啊。”
她表情坦然,一脸自信,仿佛东西真的不在她的身上似的。
实际却是放臭豆腐的小木盒正正好和木簪放在一起。
但就像叶离枝怕叶若虚的人已经在外头她的马车上放了一贯钱一样,叶若虚也怕叶离枝的身上真的搜不出木簪来。
到时候,再多人证也没了作用,她买通摊主陷害妹妹的事实,就板上钉钉了。
不!她不能没害到叶离枝,反而被叶离枝倒打一耙!
叶若虚脑袋飞转,不过几个眨眼间,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
她脸上堆笑,柔下口气道:
“妹妹这是哪里话,姐姐我也是急糊涂了,就怕老实人真的受了委屈呢。不过也许是我一时眼花,看错了吧,妹妹宽宏大量,不要和姐姐计较,好么?”
叶离枝放下胳膊。
她险些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惹怒公主,被扣上一个坑骗辛苦讨生活的小贩的名头,以后她的名声就要跟地上的臭豆腐一样,臭不可闻了。
可叶若虚一句一时眼花,以为就能推卸责任,抹杀一切,让自己不会计较么?
可笑!
叶离枝说:“好,妹妹自然不会跟姐姐斤斤计较。”
只是会记在心里,日后百倍、千倍的偿还而已。
听了她的回答,叶若虚心下稍安。
觉得这个庶妹果然还是个孩子,面上再怎么会装x,实际上却傻乎乎的,好骗的很。
但是叶离枝‘好骗’,安之仪却不好骗。
她指着不远处的摊主,问叶若虚:
“你刚才不是还口口声声的说亲眼看到三小姐买过他的东西么?”
叶若虚赶忙赔笑:“是小女一时眼花,看错了,还望公主殿下恕罪。”
“你说你看错了?”安之仪压着怒火笑,指指还在为拿笔黑心钱努力演戏的摊主:“那他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
叶若虚几乎没有怎么犹豫,三下五除二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就是个想要勒索我家三妹的刁民吧,路过时看我们乘着马车,排场又大,就偷偷拿了块石头跟了过来了,想要诓三妹的钱呢。要知道,一两银子,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
一直不敢抬头的摊主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失声大叫:
“你、你、你之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叶若虚一下子打断他,对着安之仪恳求道:
“这刁民,险些害了我家三妹,说不得为了银子又要再说些有的没的,公主殿下还是让人直接撵了吧,也免得看了闹心。”
这一番话直接将摊主接下去会说的真相定为了为钱又胡编乱造的谎话,好让摊主无论说什么公主都不会信了。
安之仪暗赞叶若虚好快的反应力。
可惜这份机敏却用错了地方。
她刚才反复无常的态度,和见到小木盒里掉出来的不是木簪而是臭豆腐时过激表现,都说明了她跟这件事有脱不开的关系。
第166章 发财啦()
但她毕竟是她大哥未来的太子妃,不看僧面看佛面,这点面子安之仪还是会给的。 (閱讀最新章節首发。co)
她摆摆手,道:“将人拖下去吧。”
旁边立刻走出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架住摊主胳膊将他拉起,摊主还在不甘心的大喊大叫:
“不是这样的!公主殿下请听草民说!都是这个大小姐买通……唔!”
未说完的话被侍卫一下子捂回了嘴里,摊主拼命踢打扑腾着,但营养不良的身子骨自然反抗不了训练有素的皇家侍卫。
叶若虚看着摊主渐渐被拖拽出自己视野,吊在嗓子眼儿里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自认为是叶家的嫡长女,哪怕做错了事,公主一样还是会给她面子的。
虚惊过后,她又恢复了春风得意的样子,端着茶盏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茶。
但公主的下一句话,却立即让她绷直了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