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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婆婆脸上神色惊异更甚,指着她问:“谁,谁给你治的?”
姑娘见她神色大异于平常,吓得站立起来,紧贴着药橱壁,吞吞吐吐道:“我,我太难受了,自己吃了几个瓶中的粉末和小丸,婆婆,你不怪我吧!”
她说完这话,才察觉自己的声音又变回来了,可一触及婆婆锐利的眼神,那股惊喜劲却又消失得无影踪了。
“你吃的哪几瓶?快拿给我看!”谢婆婆语音颤抖道。
姑娘被她紧张的模样吓住了,连声问:“婆婆,你不怪我吧!”
“快!”谢婆婆只是催促道。
姑娘按着记忆,抖抖索索地找到那几小瓶东西,摆出来给谢婆婆看。
谢婆婆将小瓶一个个拿起来,仔细查看,问:“你服了多少?”
“你前几次给我多少,我就吃多少。”见谢婆婆脸色郑重,姑娘老实答道。
“哼!你倒还机灵!”谢婆婆语气转柔,“真是你自己找的?”
姑娘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点头道:“是啊!这里也没别人了,我叫你,你也没听见!”
谢婆婆四下里瞟了瞟,见这屋中确实无人,脸色一缓,方才道:“你个小鬼头还有这本事?”
姑娘吐了吐舌头,“婆婆不在,我只能自己找了!”
谢婆婆伸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你怎知要找哪些来吃?”
姑娘把脑袋一偏,“我自己想的!”
“哼哼!还真看不出!”谢婆婆笑道。
“婆婆,我是不是把自己医好了?”姑娘又问。
谢婆婆瞥了她一眼道:“想得美,有两样错啦!待会儿可要肚子痛了!”
姑娘脸上得意的神色霎时消失,担忧道:“婆婆,那,那怎么办?你救救我,救救我!”
见她不再沾沾自喜,谢婆婆才道:“不过,刚才的症状确实被你化解了!”
姑娘“哦”了一声,还是不放心:“婆婆,那我现在要服哪种粉末?”
谢婆婆在药橱中找了两个手指头大的小瓶,递给姑娘,“每个瓶中的药丸各服一粒!”
姑娘听话地服下,谢婆婆又说道:“算你命大,要是误服了一些药粉,你的小命恐怕都不在了!”
见谢婆婆脸上神色转和,不再斥责自己,姑娘心头一松,“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谢婆婆冷笑了一声,凌厉的目光扫过姑娘,“从明日起,随我一同制药!”
从那以后,三岁的她就跟着谢婆婆学习各种制药,使毒,制毒的方法。
稍大一点,她才得知小时候碰过的那些奇花异草无一不是解毒或救人的珍品。
耳濡目染中,她学到了不少。
谢婆婆见她悟性奇佳,一教就会,也自感欣喜,待她再大一点,便带了她去存珍阁翻阅各种载有医道知识的手册。
时间一久,谢婆婆对她在医道方面的悟性更是欣赏,闲下来时,常常与她浅聊一些医道上的疑惑,不料她竟也能说出些端倪。
渐渐地,谢婆婆对她越发亲切,过往与她相处时的疏远与客气也渐渐少了。
只是谢婆婆有一样未改,仍旧喜欢像往日那般唉声叹气。
一日,姑娘玩笑道:“婆婆,我知道有一种症状很难治。”
谢婆婆一听见难治之症几个字,眼中精光一闪,兴奋地问:“是什么症状,说来看看!”
姑娘“噗地一笑,“就是婆婆你这唉呀,唉呀的唉声叹气症啊!”
听到这里,谢婆婆拿着药瓶的手忽地一顿,眼中神色立转黯然,呆愣了半晌,才幽幽地道:“哎!你懂什么?”
姑娘听来,只觉得这语气中有说不出的悲伤。
跟谢婆婆在一起时,很少见她有过这么低落的时候,哪怕有时遇到什么解不开的疑难,她也只是忧愁而已,不至于如此失魂落魄。
她那一声哀怨的叹息在姑娘心中久久回荡不去,惹得姑娘满腹哀愁。
但她从此却也不敢开这玩笑了,只是更加用心跟婆婆学习,尽力帮她分担些烦恼。
姑娘长到十二三岁时,婆婆一日晚间带她穿过绕着梧桐谷流过的那条河,去到外谷。
第276章 狰狞可怖()
姑娘从小就被谢婆婆严令禁止踏入外谷,说是出谷之后,便永不会让她进谷。
姑娘虽很好奇这河的另一边是什么样子,但却也不敢冒着永远不能回来的危险,出谷去玩。
再说,她根本不会游水,想跨河而过,也无法可过。
她最多也只是趁谢婆婆不注意时止步于河边,向对岸张望几下,便即收起好奇心,悻悻地转头回去。
这时,听闻谢婆婆会带她过去,真是喜出望外!
她在这梧桐谷住了这么多年,还从未出去过,也从未见到除了婆婆之外的任何人。
到了河边,婆婆带着姑娘走到沿河尽头茂盛的矮草林处,伸手向里一探,手腕轻轻一转,竟扯出一个粗如手臂的长藤。
谢婆婆找了块石头栓在长藤尽头处,抓住藤尾,抬起手臂,在头顶抛动了几圈,抬手一掷,将长藤抛向对岸的一株矮树。
石头在那边的树上饶了几圈,这条长藤就如小桥般连接了河岸两端。
“来!跟我走!”谢婆婆说着,伸手在姑娘臂上一扶,脚踏绳索,拖着她往河对岸去了。
姑娘在谢婆婆的扶持下,脚踩绳索,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低头见河水从脚下缓缓流过,就如凌波踏步一般,感到异常神奇。
走到对岸,谢婆婆扶着她向岸上一纵,便立时将长藤解下,抛回另一端。
“可是,婆婆,你要是将长藤撤了,我们等一下怎么回去?”姑娘急道。
“你跟着我来,还愁没办法回去么?”婆婆笑了笑道。
姑娘恍然,定是这边的草堆中也有一条长藤。
她跟在婆婆身后,向外谷走去,刚转过一条狭窄的小径,便见一扇几人高的大门出现在眼前,要仰头才能看到门顶。
姑娘目光一触到大门,不禁“啊”的一声惊叫出来!
原来这大门是由七八棵大树并排压制建成,门面凹凹凸凸,上面爬满了各色毒蛇!
“瞎叫什么?不过是些寻常的蛇儿罢了!”谢婆婆瞪了姑娘一眼,撮口作哨,发出“嘘嘘”几声。
姑娘没想到这声一出,那些蛇儿竟乖乖地向两边爬去。
谢婆婆待它们都散去两边,才满意地点点头,伸出脚来,朝门缝中轻轻一踢,大门应脚而开。
“走吧!”婆婆瞥了一眼在身后目瞪口呆的姑娘,催道。
“可是,婆婆……”姑娘吓得不敢近前,指了指在大门两侧游走的蛇儿。
“你现在不走,难道要等蛇儿爬回来,才走吗?”谢婆婆说着,抵住大门的脚尖一松,眼见大门便要反弹回来。
姑娘吓得赶紧捂住脑袋从门缝中钻了过去。
“这还差不多!”谢婆婆淡淡地道。
说完,她双手各往墙边一挥,那些蛇儿像是有感应般,纷纷扬起头来,口中红信吐得更快了。
“婆婆,你刚才抛下的是哪种粉末?”
见婆婆手一抬,门边就成了雾蒙蒙的一片,姑娘不解地道。
“你自己琢磨琢磨!”婆婆神秘地道。
姑娘想了想,心思还在琢磨,可目光已迫不及待地看向了外谷。
这外谷虽大,可却没内谷那么好看,四周只是层层叠叠的房舍和通往房舍的碎石小径,没有假山,荷花小池和观景阁楼。
虽然也有一些花草,但几乎都是同种,品类单一。
看得出内谷实是用心建造,外谷只是一些房舍的堆砌而已。
沿着小径走了不久,两人来到一处房舍前。
姑娘连忙朝周遭一看,刚刚受惊的心稍定了定,这房舍的大门前倒只有一把锁,没有其他的毒物了。
谢婆婆却走到门边,却并未掏出锁匙开门,而是走向左边,在靠门的岩石旁轻轻一推,那岩石竟向里转去,留出一道缝来。
谢婆婆侧身对面带惊异之色的姑娘嘱咐道:“紧跟着我走,别走错了!”
姑娘茫然地点点头,紧跟在谢婆婆身后,进入房舍。
这一路行来,外谷虽不如内谷那般雅致,但却处处透着诡异,让人感到恐惧。
走进屋中,姑娘便见房间里透着淡淡的微光,刚好能模糊地看清脚下的道路。
姑娘一打量,才发现头顶上方,隔上一段距离,便嵌有一颗夜明珠,这淡淡的微光,就是从那发出的。
刚走出十几步,姑娘和谢婆婆就来到了一个拐弯处,这拐弯处有三道门,每一道门都一样,却是通往不同的方向。
谢婆婆脚步不停,手朝右边一指,“走这边!”
走出两步之后,谢婆婆又道:“跨过这块砖头!”
姑娘跟着谢婆婆在这屋舍内弯来绕去,一会儿是避开这个,一会儿又是在那个地方踏上两脚才能继续前行。
她心中暗暗惊叹,不知这么复杂的路线,谢婆婆是如何能记得如此熟悉的。
就在她快被绕晕之时,忽觉眼前光线越来越暗,只得慢下脚步。
不料,谢婆婆却一把抓住她,“跟着我,快点走!”
姑娘被硬拉着走出几步,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听“喀”的一声响,面前投入一丝光线,原来她和婆婆已走到了门边。
“先进去!”谢婆婆将姑娘往外一拉,自己也跟着走出门去,关上门后,谢婆婆拿起挂在一旁的门锁,将门从外锁上。
“走吧!”锁好门后,谢婆婆纵身在前带路。
姑娘这才发现,门外是一条石板路,路两旁长满了高大树木。
这些树枝上的叶子甚为茂密,两边的树枝相互伸展,交叉,在头顶形成一个天然的遮蔽棚,一眼看去甚感清凉。
可姑娘没有半分心情感受这片绿意,心中反而忐忑不定,走出几步,她小声试探着问道:“婆婆,我们这是去哪呢?”
“很快就到了!”婆婆淡淡地道。
走出这树荫,又转过一排竹林,婆婆指着出眼前的一排平房道:“就是这里了!”
这平房的门倒是应手即开,没有上锁,也无其他机关。
姑娘跟着婆婆向里走出几步,立即发出一声惊叫,双眼瞪得极大,被所见的情形吓得浑身一颤。
原来,这平房极大,里面用一排排白布隔成数条道,每条道中的木床上都摆放着几个尸体,尸体上伤口斑驳,腥红血渍狰狞地暴露出来。
一阵阵血腥味扑鼻而来,更增阴森恐怖。
第277章 收工()
姑娘自打出生,便没见过这般血腥的画面。
如今骤然见到身周躺着这么多鲜血淋漓的死人,自然害怕,若不是谢婆婆在场,她早就逃出房去了。
“怎么?怕了吗?你不是很想知道婆婆每天去哪里了?就是这里!”谢婆婆看着姑娘脸上惊恐的神色,不屑地道。
“我,我,我不想呆在这里了!”姑娘颤声道。
“不用害怕,你习惯就好了!”谢婆婆走近姑娘身边,伸手在她臂上一拉,便将她拖近一块放有尸体的木板边。
“不,不,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走!我要走!”姑娘站在尸体边,眼睛都不敢睁开,尖声叫道。
“习惯就好!你再这么大呼小叫,就要把这人喊醒了!”谢婆婆冷冷地警告道。
姑娘一听这话,心中更是惊慌,声音渐小。
“你要想快点离开,就好好帮我!做完事就能走了,没完事谁都不能离开这里!”谢婆婆右手向外一挥,只听“嘭”的一声,进来时的大门已被谢婆婆关上。
“婆婆!”姑娘哀求道。
谢婆婆不再搭理她,而是将随身所带包裹往她手里一塞,道:“帮我递工具!”
说完,就掏出一块白布来,蒙住自己的口鼻,厉声道:“睁开眼来,你看这个人伤在哪里?”
“这人,这人他还活着?”姑娘胆怯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朝浑身血渍的男子看了一眼。
“难道我是让你来看死人的吗?”谢婆婆道,“快回答我!”
“这人,这人好像各处都有伤!”姑娘略瞅了瞅说。
“别好像好像,”谢婆婆说着,抓住她的手,往那人手腕上推去,“要是说不出来,今天咱们就在这儿住了!”
姑娘手指一触到那人沾满黏腻血渍的手臂,忍不住又是一声惊叫。
“探他脉搏,何处有伤?”谢婆婆问。
姑娘极不情愿地将手指搭在那人的腕脉上,无声地流着眼泪哽咽道:“脉象跳脱,时有……时无……冲力衰竭,表象浮动……因是伤在胸口,脖颈,而且,而且还有中毒的迹象!”
谢婆婆听她说完,不置可否地扫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