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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归来搞宅斗-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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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正说着话,却见小满悠悠的跑来,齐文鸢冲她粲然一笑,经过昨晚之后,作为共过生死的人,多了一种其他的情绪。

    “小姐,你终于好了,可让小满担心坏了。”小满嘴角上扬,眼角沁出晶莹的泪珠。

    窗子下放的水仙,洁白的花朵在阳光里摇曳着身子,像是翩翩起舞的芭蕾仙子。

    太阳已经高挂,倾尽所有散发着暖人的光芒。初冬里难得的艳阳天,让齐文鸢心情格外的舒畅。

    伸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似乎昨日的阴霾被一扫而光。

    “春桃,你告诉娘亲说我无事,等会便去看她。”眯着眼睛望着春桃,齐文鸢只觉如获新生。

    难怪,阳光总让人看到希望。那些书上的文字,原也没错。

    “小姐,夫人那里你就不要担心了,春杏已经去禀告过夫人了。不过,老祖宗那里。你可得小心些。据说,二夫人,她,她一大早就去了福寿居。不定……”

    春桃勉强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再怎么不济,柳若棠到底是主子,公然说自己不是。自然是不妥。

    齐文鸢清朗的笑着。心底已有计较,不就是柳若棠么,她早就该会会了。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沿路上种植的忍冬,脆生生的舒展着身体,为平淡的冬日,平添一份葱翠的绿。

    脚下的石子路。蜿蜒却不崎岖。因为长期的踩踏,石子已经深陷进泥土中。倒像是刻意镶嵌进去的。

    九死一生,最惊险的一次,她有幸逃过,对世上的万般事情。忽然看的淡了。

    “小姐,那渔人也不知道什么身份来历。昨儿,我看的真真的。那渔人用的法术跟你的一模一样呢。”

    挽着小姐的胳膊走在齐府熟悉的小路上,小满心有余悸。好奇的问了一句。

    齐文鸢摇摇头,不动声色,因为好奇,所以守口如瓶。

    昨晚倒在孟君浩怀里的那一刻,她的心脏突突的跳动了几下,就像是水面上生出的波澜,荡漾开去。

    福寿居的大门敞开着,几个乖巧的小丫头正站在门前,浇着种的花。

    见五小姐到来,恭敬的福了福身子,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

    “鸢姐儿,进来吧。”红儿的声音从大殿外传过来,目光里夹带着几丝不忍。

    看样子祖母应该在大殿之内拜佛,这是她几十年来风雨不变的习惯,齐文鸢在心中暗暗猜测。

    保持着恰当的微笑,进入殿内,盈盈跪倒在祖母的身后,鼻中闻见一股香气。

    “祖母,鸢儿请罪来了。”不卑不亢的口气,流露出些许的委屈。

    袅袅的烟升腾在空气里,萦绕在大殿的大梁之上,不管是在何处,佛堂永远是不可亵渎的神圣之地。

    桌角的香炉,霹雳巴拉的燃烧着几味香料,一闻便知是祖母最爱的那一味檀香。

    跟老祖宗并排跪着的是柳若棠,齐文鸢鄙夷的瞪了她的背影一眼,像她这样蛇蝎心肠的竟然还敢到佛堂来,也不怕佛祖惩罚于她。

    听到孙女的呼唤,老祖宗挺直的背微微耸动了一下,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声音肃穆而庄严:“鸢儿,你未经许可,私自外出。不管你是出于任何目的,作为齐府的小姐,总是不应该。”

    “是,祖母,鸢儿铭记于心。”齐文鸢俯身,头深深的垂在地上,祖母的话外之意,再明显不过,让她万事小心。

    老祖宗缓缓睁开眼睛,转过身体,一旁的柳若棠见状,亦赶紧将身子转过来,幸灾乐祸的望着齐文鸢。

    几个月前,同样的地方,因为齐文鸢,自己的女儿被老祖宗下了禁足令。仇恨的焰火,越燃越旺,简直将柳若棠整个人吞没。

    老祖宗见孙女无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重重的松了一口气:“鸢儿。你娘今日前来痛哭流涕了一番,说是没教导好你,让我再给她一次机会,我应下来了。”

    什么,柳若棠么,齐文鸢扁扁嘴角,心中万般的不愿意:“祖母,您忘了,鸢儿有娘亲的,而且娘亲她身子已经大好了,教导我实是绰绰有余。何况,碧姐儿有病在身,姨娘她还要照顾碧姐儿,不免劳神伤体。”

    “你瞧我这老糊涂的,倒忘了碧姐儿了。既然这样,若棠,你还是一门心思的照顾碧姐儿吧,我担心她的身子。”老祖宗含笑望了眼地上跪着的孙女,侧过头,看着柳若棠说道。

    见柳若棠正欲开口辩解,齐文鸢急忙抢先了一步,故作恭谨的道:“姨娘,碧姐儿年纪还小,身子弱。万一有个闪失,终是不好,我就不劳姨娘费心了。”

    柳若棠一句话未说,硬生生的被噎回去,双目含恨的瞪着齐文鸢,气积郁体内,无处发泄。

    齐文鸢在心头暗暗发笑。这对母女真是越来越糊涂,许久不与她们作对,竟然天真的以为几句话就能将自己打发了。

    这智商,也真让人捉急。放在宫里的话,不知能否活得了十天半月。

    “祖母。鸢儿此后若是外出,一定向娘亲请示。”拉着祖母粗糙的手,齐文鸢心中感到久违的温暖。果然亲情的羁绊。一生都无法割舍。

    辞别祖母。径直前往娘亲的住处,头顶照耀的阳光,明媚的如同炎炎夏日。

    因为心情激动。齐文鸢似乎觉得连步子都觉得轻盈了不少。娘亲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秀姨贴心的垫了厚厚的垫子。娘亲穿一袭蓝色的裙裾,眼神清亮,眉目如画。但眉宇之间似乎藏有忧色。

    齐文鸢的鼻头一酸,一路小跑过去。扑进娘亲的怀中,甜甜的喊道:“娘亲。”

    “鸢儿,鸢儿,我的鸢儿。你可回来了,娘亲好担心。快,快让娘亲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莫如雪抱着女儿的头,细细的端详着。母亲永远比别人更加细腻,细致到头发丝。

    心头袭来一阵暖意,齐文鸢的眼圈微红,握紧了娘亲的手:“娘亲,我没事,哪里都好。”

    日后再出去,需要更加小心才是。出了事情,她自己倒无所谓,但娘亲不免会担心。

    这个历经坎坷的中年女人,任何的打击,对她来说兴许都是致命的。想到这一层,齐文鸢不禁有些愧疚。

    “鸢儿,你也在。”莫玄镜安然的声音从院落口传进来,带着十足的暖意。

    齐文鸢回头,恬淡的笑起来,眉目间荡漾着一股夏日阳光的味道。

    见侄子到来,莫如雪的脸上全是掩不住的喜悦,急忙吩咐云秀拿些糕点出来。

    入口即化,香甜可口,齐文鸢啧啧的称赞着,连嘴角上粘上了粉末也不知道。

    莫如雪微微笑着,眼睛里满是宠溺。掏出手帕,小心的帮女儿擦干净,嘴里念念有词:“你呀,还是这么的小心。”

    “对了,鸢儿,老祖宗那里,没出什么事吧?”突然想起春杏报的讯息,莫如雪顿时皱起了眉头,眼眸里尽是关切。

    莫玄镜也抬头望着表妹,心中不胜担心。昨晚找到表妹的时候,她已是昏迷状态,不省人事。

    幸好听小满说,救命的渔人已帮表妹治疗过,这才放下心来。

    特意询问了渔人的身份,以求日后报答。那渔人却是不理,只摇摇头,便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那份冷寂与孤独,让他感同身受,忽然生出了结交的念头。

    齐文鸢将满嘴的糕点,努力的咀嚼完,咽下去,拍着胸脯说道:“娘亲,你就放心吧。祖母一向疼爱我,自然没什么事的。只不过,以后要为难娘亲你多多教诲鸢儿了。”

    吐了吐舌头,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齐文鸢双眼含笑,简直能融化人的心扉。

    确认女儿确实没事,莫如雪放下心来,用手轻轻拍着女儿的额头,慈爱点点头。

    阳光和煦,糕点飘香,清风荡漾,阖家欢乐,人间自是温情多。

    “姑母,其实,我今日来是向姑母和表妹辞行的。皇上的诏书已经发下来了,侄儿明日就要上任。府邸还在原先的莫府,希望以后我能给莫府扬名立万。”

    莫玄镜的目光盯着澄碧的天空,斩钉截铁的开了口。

    离开莫府的时候,他只有四岁,十几年的岁月无情的变换,不知道莫府是否还是从前的莫府。

    漂泊在外的几年,道听途说过许多关于父亲的传说,像什么少年将军,保家卫国。

    所以,时间愈久,他就愈坚定的认为,当年父亲谋反的罪名纯属子虚乌有。

    所谓证据,无非也是一些动机不纯的人,刻意捏造出来,栽赃陷害的。

    既然上天给了他一次宝贵的机会。他就该无条件的挖掘当年的真相,为父亲,为莫家正名。那些工于心计的,害莫家一败涂地的人,他莫玄镜一个也不会放过。

    微风徐徐的吹着,轻轻的抚在少年坚毅的脸上,阳光将坚定雕琢成年轻的模样。

    表哥认真而坚决的表情。齐文鸢第一次见。心中涌起无限的感动。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她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厉练。让表哥成长为一个有担当的人。

    “莫府么,这许多年了,姑母也想回家看看。”莫如雪的口气微微的发颤,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角沁出晶莹的泪花。

    心头涌来一阵别样的情绪,齐文鸢的鼻头发酸。伸手抹去娘亲的泪水。

    莫玄镜正襟危坐,郑重的点点头,像是在许下诺言:“姑母,明天我带你回莫府看看。”

    往事无可追忆。尘土纷纷扬扬,洒在人世间。每到一处地方,总会留下些痕迹。

    痕而忆。触景生情。或许,这便是过去曾经真实存在的不朽证据。

    清朗的风。翠绿的忍冬,喧闹的齐府,下人们议论纷纷,主题只有一个,莫家公子走马上任。

    为了显示齐府的亲厚,老祖宗特意命人将庭院布置的格外喜庆,大红的灯笼,大红的横幅,宛如莫玄镜初到齐府的那天。

    齐文鸢也在这一天获得了祖母的特赦令,允许她和娘亲一块到莫府去看看。

    毕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对事情看得总是格外洒脱些。临别之时,对儿媳一再叮嘱,不可太过伤心。

    莫如雪郑重的点点头,难掩激动的情绪,泪水哗哗的落下来,像是流不尽的泉眼。

    熙攘的人群中,齐敬诗与韩傲挺身而立,目送着齐文鸢三人的离别。

    许久不见齐文鸢,韩傲心中不免思念。隔着人群,目光定定的落在少女身上。一向桀骜不驯的眸子中,深藏着几分祝福。

    这样的少女,表面坚强的如若磐石,让人忍不住想去保护。今日道听途说的消息,已经被好友证实。

    昨儿个被人袭击,昏迷不醒,他真的不明白如此善良的女子,怎么总有人与为难。

    搀扶着娘亲的手臂,感觉到娘亲身子的微微颤抖,齐文鸢忍不住出言劝慰。

    少小离家老大回,人去楼空,午夜梦回。这种刻骨的伤痛,她其实难以体会。只是,因为亲情千丝万缕的关系,流动的血液中,忽然多了几分深沉的伤感。

    眼睛的余光,瞥见人群中的大哥和韩傲,齐文鸢挤出一个自若的微笑,心头只觉如隔世。

    记得那时候,与韩傲初遇之时,娘亲正病弱奄奄一息。几个月的时光,漫长像是几年。眼前熟悉的面庞,分明觉得像是相识许久的老友。在心底暗叹一声匆匆的时光,侧过头,扶着娘亲小心翼翼的踏下台阶。

    蔚蓝的天幕上,游走着几朵浮云,时光安静而美好。

    墙头上摇动着几株单薄的小草,在寒风中摆动着纤细的身子。虽然严寒,却尽力释放着生命力。

    莫玄镜大步流星的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浑身上下散发着磅礴的英气。他的眼神明亮,燃烧着勃勃的希望。

    门口停好的马车,系着红红的绸缎,莫府的喜事,因为裙带关系,自然也能算得上齐府的荣光。

    老祖宗在每一个细节上都做足了功夫,对儿媳亏欠的太多,如今只能以这样不痛不痒的方式去竭力弥补。

    齐仲梁远远的站在墙角最不显眼的地方,没有上前送别,没有祝福。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妻子苍白的脸,再也舍不得移开。

    相似的情形,总让他联想起当年,一样的风光,一样的喜庆。

    那一年,赫赫有名的莫将军之女下嫁齐府。十几年之后。经历过岁月浮沉,莫家终于要书写全新的局面。他的神情动容,情绪激动,勉力忍住眼中即将滚动而下的泪珠。

    妻子的容颜不似从前,连步伐也不如曾经轻盈。眉眼中的那一抹英气,不知什么时候已荡然无存。

    “如雪,我们都老了。”对着天空默默念了一句。齐仲梁仓皇的垂下头。转过身,孤独的穿过空旷的巷弄。

    马车哒哒的奔跑在宽敞的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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