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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被冷落,难道整个齐府就缺娘亲这一份药钱么,只要温补得当,她的身体是可以逐渐恢复的。
齐文鸢很想要过药渣,仔细尝一下,找出问题症结在哪里,可又苦于不能表明身份。
她是不是该找个合适的机会,在外人面前恢复出正常模样,不总是以傻子身份出现。
“鸢儿,鸢儿。”
齐文鸢发呆的样子,落入莫如雪眼中,她关切的唤了两声她的名字。
“娘亲。”齐文鸢平时说起话来总是磕磕绊绊,或者高亢尖锐,只有娘亲两个字叫的字正腔圆,让春桃与春杏看了分外感动。
她们家小姐,只是开窍的慢,并不是完全的傻子。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两个应该是春桃和春杏吧。这么多年过去了,鸢姐儿多亏有你们照顾。”
“多谢夫人记挂,奴婢是春桃,她是春杏。小姐在成州过的极好,那里只有我们小主子和几个仆人,有齐家护着没人敢去招惹。”
得知女儿在成州没受苦,莫如雪心中到底宽慰许多。齐文鸢本来一直侧对着她,她身子一偏刚好看到了女儿脸上的疤痕。
莫如雪伸出手,有些激动的抚过她脸颊疤痕质问道:“春桃,鸢姐儿脸上怎么会有伤痕。这看起来像是抓痕,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文鸢握住娘亲的手,糟糕,她一直怕被娘亲瞧见脸上抓痕,到底是没遮掩过去。
万般无奈下,春桃只好重复了一遍:“回夫人花,这是五小姐与七小姐打闹时,被七小姐抓伤的。”
“碧姐儿怎么能这么狠心,鸢姐儿可是她的姐姐,她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莫如雪脸上满是心疼,她反握着齐文鸢的手,担心女儿脸上的疤痕会消除不了。
齐文鸢甚是心虚,她作为姐姐,下手可比齐文碧狠多了,要是娘亲知道会不会责怪她。
有这么一个娘亲,那些快意恩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想法,是不是该往背后藏一藏了。
她要是太杀伐果断,依照莫如雪的性子,肯定接受不了。
“叔母请放心,平逸一定会悉心求访名医,一定会将鸢姐儿脸上的疤痕去掉。”
这才是中国好兄长,齐文鸢恨不得抱着齐敬诗亲一下,要不是他帮忙,她想见娘亲的愿望遥遥无期。
现在她认好了门子,以后不就想什么时候来,抬腿就能过来了么。
也怪她先前太高估了齐仲梁,没料到娘亲会住在偏院。
正在几人说话时,阿秀端着一盘点心上来了,她将一盘桂花糕往桌子上一放笑着说:“夫人小姐,还有大公子,这是奴婢刚坐的桂花糕。记得,小姐还有大公子小时候都是极喜欢吃的,你们现在再尝尝。”
“平逸,阿秀做的桂花糕甜而不腻,你也好久没尝过了,吃一点吧。”莫如雪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她总觉得自己在飘,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有精神。
阿秀亲自拈起一块桂花糕要喂齐文鸢,中途被莫如雪拦下,她两指捏着桂花糕慈祥的对齐文鸢说:“乖,张嘴,娘喂你吃。”
“啊。”齐文鸢听话的张开嘴巴,像个小孩子一样,享受着娘亲的喂食。
这桂花糕酥软可口,果真如娘亲说的那样甜而不腻,不过经她手后染上了一丝药味。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母女第一次相逢,莫如雪有说不完话的想讲给齐文鸢听,可她这儿地方狭小还一股子药味。
出于心疼女儿的心理,莫如雪还是忍痛让女儿暂时离开,回到她自己的住处。
齐敬诗是一个很称职的兄长,他一直将齐文鸢送到了客房之中,还又将春桃与春杏好好教导一番。
并且告诉她们,要是闲了主动带着五小姐去莫夫人身边坐坐,五小姐性子单纯恐怕会像今日一样乱跑。
目送着齐敬诗离开后,齐文鸢在心中再次道谢,今日她真是幸福又心酸到极点。
幸福的是,作为孤女的她,终于体会到了为人子女的快乐。心酸的是,娘亲生病卧床,她作为修士却无能无力。
不,她不要眼睁睁看着娘亲身体垮下去,难道修士只是用来看的么。修行了那么多年只因为身体没有真气,她就要轻易放弃么?
齐文鸢一遍遍反问着自己,情绪开始激荡起来,难以自控。
修真本来就是逆天而行,若是这么容易就选择放弃,她就不是齐文鸢了。
风荷园中景色依旧,韩傲不耐寂寞,早早离开了。送齐文鸢离开后,齐敬诗一个人独坐在风荷庭中,命冬青温酒过来。打算小酌一番。
第二十四章 爱恨亦有根()
暮云四合,落日熔金,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好像浮动着无数碎金。
远处,青山叠翠,云雾缭绕。
春日已来年,此山何名未得知,薄霭透明媚。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亦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齐敬诗对莫如雪母女好。不止是因为她们一个是自己的叔母,一个是自己的堂妹。
重新品尝了桂花糕,幼年的记忆又浮现在心头。齐敬诗幼时身体一直不好,可他身为齐府长子长孙,总被人寄寓厚望。
他那时正年幼,怎么能体会出家人的良苦用心。父亲训斥着让他读书识字,对身娇体弱的齐敬诗来说无异于刑罚。
第一次遇到莫夫人,应该也是这个光景吧,**明媚,他偷偷避开下人,躲在花园里晒太阳。莫夫人带着她的贴身侍女阿秀,还有其他下人,在园中赏花。
见到齐敬诗时,莫夫人没有像其他长辈那样,对他进行训斥,反而好言好语问着他为何躲在这里来。
在莫夫人身上,齐敬诗感觉到了从未体验过的温情,他亲生娘亲去世的早。
父亲在他娘亲离世一年后便续了弦,如今的继母平日对他不算苛待,可齐敬诗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莫夫人的温柔,让齐敬诗仿佛再次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她亲自为他吃桂花糕,还悉心教导他的课业。
那时的莫夫人绮年玉貌,还拥有着傲人的背景,可她从未骄纵过,二叔亦是将她捧在手心之中。
齐敬诗如今回忆起莫夫人当年音容,细细比较之后,发现也只有如今的文鸢能与其一较高下。
齐敬诗长大后,对于莫夫人的身世有过更多了解,原来她也曾是天之骄女,也曾纵马扬鞭。
堂堂将军之女,为什么会选择嫁给他的叔父,年幼的齐敬诗不明白,长大后也只明白了一点。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年年长大,莫夫人的生活却越来越艰难。先是活泼可爱的五妹,因为意外被吓成了痴傻儿,接着又被送到了成州老家去。
失去爱女的莫夫人,与二叔产生了龃龉,夫妻感情渐渐消磨殆尽。祸不单行,莫夫人自己也因为过度思念幼女,导致身体慢慢垮了下来。
齐敬诗每次来看莫夫人,都觉得她气色要比之前更差一些,他试着劝慰莫夫人,收效甚微。
或许,对于莫夫人来说,伤怀的不止是女儿痴傻被迫母女分离,二叔的移情别恋对她来说也是沉重打击。
当年的将军之女,为何会选择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子,齐敬诗听人说了件事,不知真假。
莫如雪曾立下誓言,娶她的男子,今生今世只能有她一位妻子。
这个誓言在大陈国显得天真可笑,哪家豪门贵族的男主人不是三妻四妾,怎么会有女子肆意妄为到这种地步。
更离谱的是,莫将军与其夫人答应了女儿的要求,所以凤翔多少青年才俊因这一条望洋兴叹。
意乱情迷之时,也不乏有王公贵族子弟前去提亲,然而他们的长辈又如何允许自家子弟只娶一人。
兜兜转转,莫如雪最后嫁给了尚未闯出名堂的齐仲梁。
只是,若她能看到多年之后,齐仲梁到底将青梅竹马的表妹纳进了府邸。后来更是以将女儿送入尼姑庵为要挟,将妾侍扶为平妻,是否会后悔。
莫如雪想要的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讽刺的是,她的郎君的确做到了,却是给了另一个女人。
可能齐仲梁自己也觉得愧疚,在纳柳若棠进门后,发誓不再娶新妇。虽说他在莫家失势后将柳若棠抬成了平妻,到底没再纳妾。
一妻一妾,在众人看来,齐仲梁已经是难得的重情重义男子。
对于叔父,他是长辈,齐敬诗不好评论他的品行。但是齐敬诗默默做出了选择,在叔母与叔父之间,他宁愿站在莫夫人这边。
从见过原主娘亲之后,齐文鸢就把她视为自己的娘亲,她取代了原主代替她生活,照顾她最在意的人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和齐文碧的梁子算是结大了,茶会上她明明认出自己,还要拘着自己让她在众官家小姐面前难堪。
齐文鸢不是圣人,齐文碧都放狗来咬她了,她也不想再和她扮演什么姐妹情深。
昨日与娘亲相见,让她心生感慨,现在齐文鸢的心愿就是努力让娘亲恢复健康。
齐府的消息流通极快,痴傻的五小姐回来了,而且还在众人面前丢了脸。
五小姐再傻,头上也撇不开一个齐字儿,闹开之后齐文娴还有齐文芷连同齐文碧都被祖母责罚了。
齐文碧被责罚的最厉害,因为三人之中,只有她是知道齐文鸢身份的。
齐文娴和齐文芷可以说是无心之过,齐文碧必然就是故意与姐妹为难了。柳若棠怒其不争,真不知该拿这个女儿怎么办,亏她一直以来还以女儿为傲,总觉得齐文碧是个乖巧懂事惹人喜欢的丫头。
莫如雪生的小贱人,柳若棠也讨厌,可她不会明着去对付她,难道说厌恶一个人也会遗传。柳若棠都有些理解不了,怎么女儿会对齐文鸢深痛恶绝到如此地步。。
事情已经发生,柳若棠再想遮掩也是无用的,她只能主动到齐仲梁面前认错,说几句软话让齐仲梁别对她们母女有成见了。
在得知齐文鸢已经见过莫如雪后,齐仲梁难得沉默了,他已经很久没往如雪院中去了。
自从文鸢被送走之后,如雪就不愿意见他,甚至搬离原来的住所,只为了离他远些。
芥蒂一旦产生,想要抹去十分艰难,齐仲梁刚开始还想求得莫如雪原谅,时间久了那份儿心思也就淡化了。
他不是不爱齐文鸢这个女儿,不过他更爱惜自己的名誉,文鸢小时候他也是一个好父亲。要是文鸢没变傻,齐仲梁相信他会一直是个好父亲,爱护着她照顾着她。
想起莫如雪,淡淡内疚萦绕在心头,齐仲梁决定还是要见这个大女儿一面。
第二十五章 父不慈,子何孝()
当长喜出现在面前时,齐文鸢还以为柳若棠又要见她。在与娘亲相见之后,她深深觉得柳若棠不配称夫人二字。
然而长喜带领她们走的是另一条路,过目不忘的齐文鸢确认,她没来过这个地方。
没人会向一个傻子解释什么,长喜显然也没兴趣告诉春桃和春杏目的地。所以齐文鸢只能等,等着看到底是谁要见她。
说起来,她也算可怜了,回齐府这么久,连个像样点儿的接风洗尘宴都没有。
齐府景致不错,这边风景比起别处来不见多好。不过楼下两棵松树格外挺拔,风吹过时,松香味飘在空中,意境不错。
如果没猜错的话,楼里,应该就是原主的父亲齐仲梁了。
第六感没让齐文鸢失望,走进厅堂之后,上首坐着一个身穿青色织锦缎长袍的中年男子。
他蓄着胡须眼睛炯炯有神,眉毛浓密。要是没有那一把胡子的话,齐文鸢觉得还能给他多打几分,单从五官来看年轻时也算个美男子。
出现在内院之中,又这般做派,除了原主的亲爹齐仲梁,齐文鸢想不出这人还会是谁。
柳若棠也在,让齐文鸢稍微有些惊讶,她以为柳若棠不喜欢看到她呢。好在齐文碧不在,今日的见面应该会太平了吧。
“老爷,鸢姐儿来了,你们两个快扶着鸢姐儿给老爷行礼。”柳若棠抢先开口,像个女主人般安排着一切,齐仲梁话到嘴边停了下来,点点头表示赞同。
这就是原主爹爹么,齐文鸢有些不明白。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女儿神智不太清楚,几年没见第一件事就是让女儿行礼么。
行就行,在春桃和春杏的暗示下,齐文鸢弯下腰鞠了个幅度很大的躬身礼,抬起头憨厚可掬的喊着:“姨娘好,老爷好。”
柳若棠好看的眉毛,瞬间打成了结。
为了不让齐仲梁看出来她很快就恢复了常色,假装和蔼的说:“鸢姐儿,你不能叫老爷,这可是你的爹爹,昨天你娘亲没教你么?”
好家伙,一下子又把矛头扯向莫如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