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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齐文鸢在心底感慨着,为娘亲深深的遗憾。
若是父亲一直用情专一。也算是寻得了一心人,纵然平凡,亦是可以安度此生的。
谁料,后来事情突变。父亲另娶新欢,齐文鸢一夜之间痴傻。然后。莫府败落。不过一夕之间,事情忽然面目全非。
“鸢儿,我有话说。”孟君浩站在白玉般的砖面上,凝望着湖面。
齐文鸢转了身。抬眸瞧向师兄,只见他的脸上,覆盖着一抹浓厚的忧愁。她的心头不禁一颤。弯着嘴角,微微笑了笑。“师兄,但说无妨。”
孟君浩的神色复杂,俊秀的面上,有短暂的犹豫,“我已经离开了师门。”
短短的几个字,却像是成千上百的石块,飞奔着向齐文鸢砸过来。
感觉到心脏某个部位,深深的疼了一下,然后,麻木起来。
“我已听师父说起过。你日后要继承大统,离开师门是自然的事情。”她敛了笑意,故意将话说的平静些。
碎金般的阳光洒落下来,湖面上波光粼粼一片,忽然有了几分的温度。
“鸢儿,我……”孟君浩靠近了一步,伸手将齐文鸢揽进怀中。
温热的呼吸,喷薄的洒在齐文鸢的肩上,脸颊之上。玉色的面上,顿时红彤彤的一片,像是熟透的草莓。
遗忘许久的温度,在某一瞬间击中了齐文鸢,她便有些仓皇起来。
其实,她清楚,当上太子意味着什么。陪伴在郡王侧,学习治国之道。
“师兄,未来的事情,只能靠未来决定。”齐文鸢长舒了一口气,咬着唇角,面上隐着一抹哀愁。
闻话,孟君浩眉眼间的落寞,愈发的沉重起来,情不自禁的收紧了手臂,生怕齐文鸢就此消失不见。
就像那一日,她身中刀伤,失去了意识。他恐慌着,嘶吼着,仍是没能唤回她来。那一刻,他深刻的体会到,失去滋味的刻骨铭心。
“鸢儿,我答应你,不日就央父皇赐婚。”斩钉截铁的说了话,孟君浩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一抹坚毅来。
阳光照耀过来,显得愈发的清晰。
齐文鸢弯着嘴角笑了笑,将身子靠倒在师兄怀中,贪婪的享受着为数不多的温暖。沉吟了良久,她轻启朱唇,缓缓的道:“师兄,婚姻大事,需要从长计议。眼下皇上根基未稳,几方诸侯,虎视眈眈,自不是计较儿女情长的时候。”
“鸢儿……”眼眸中闪着一抹亮晶晶的不敢置信,孟君浩松开了手,倒退了一步。
齐文鸢笑着点点头,嘴角上扬,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未来的事情,只会越发的艰难,内战,外战,不可避免。
高处不胜寒啊。她抬眸凝望着师兄,眼睛里有一抹同情。
师兄的面上,除了一贯的冷峻,更多的是沧桑,连那双清澈的眸子,也渐渐的浑浊起来,似是藏起了许多的心事。
齐文鸢有些心疼,嘴角抽动了一下,她可以不在乎他的身份,但陈朝的百姓需要在乎。
一个王朝未来的走向,独握一个人手中,实在是件有风险的事情。
可惜,当时的人不明白,后来的人,不愿意改变。
微风夹杂着一抹冷意,凛然的吹过来,齐文鸢鬓角的长发一时间凌乱在风中。
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发,梳理到耳后,孟君浩的眼睛中夹带着深深的宠溺。
眼前的女子,果然是不凡。高瞻远瞩,倒像是个天生的战士。
气氛忽然变的微妙起来。孟君浩将头缓缓的凑下来,温热的呼吸拍打在齐文鸢的耳畔。
然后,一阵细腻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
齐文鸢闭着眼睛,感受着少年的气息,心脏突突的跳动着。
孟君浩的吻,轻轻柔柔。如蜻蜓点水。却是饱含了情义,滚烫滚烫的,似他火热的心脏。
眼角有泪划下来。落在白玉般的地面上,湿透了一季的寒冷。
时光迅速的过去,一天,一月。两月,然后。万众期待的除夕降临了。
齐府上下,张灯结彩,红红的灯笼,映红了半边天。
几个丫头凑在一切。一齐帮齐文鸢梳妆打扮着,叽叽喳喳,争论不休。
身上穿的云锦衣。颜色红艳艳的,格外的醒目。老祖宗说她平日里穿得太素净了些。这次特意选的料子。
长辈的命令,不可违。她尽管心中不情愿,仍是勉为其难的换上了。
艳丽的红色,显得她白皙的皮肤,愈发的雪白起来,有种雪中红梅的即视感。
小满拍手连连赞叹,说她平日不穿这个颜色,绝对是浪费了。
齐文鸢弯着嘴角笑了笑,望向铜镜中的人,果真红衣如火,玉面如雪,长发如瀑,艳丽不可方物。
除夕,算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这一天,三房里所有的人,尽皆凑在一起。
这是齐府多年来,雷打不动的规矩。
所以,一早莫如雪便乘轿回了府,连同莫玄镜一起。
因着破获案子有功,莫玄镜又获了许多的赏赐,引得同朝为官的大臣,眼红不已。背地里,不得不感慨,果然虎父无犬子。
莫如雪仍是住在先前的破旧瓦屋里,老祖宗闻说她回来,心中欢喜,命人早早的收拾的干净了。
虽说与齐仲梁再无夫妻的情义,但毕竟休书未下,名义上,依然是齐二夫人。
齐文鸢欢喜娘亲回来,三不五时的跑过去,陪着她说说话。齐仲梁来过一次,却是吃了闭门羹,只好怯怯的又回去了。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莫如雪的心是凉的透了,再无半分的期待。那样的男人,又如何依靠的住。
两月以来,孟君浩再未出现过,兴许是忙朝堂上的事情了。
现下皇上虽然耳聪目明,却仍是岁月的吞噬,一点点老了下去。所以,许多事情,就交在孟君浩手中执行。
齐文鸢不禁有些感慨,师兄,终归是回到自己该去的位子上了。
其实,后来老祖宗旁敲侧击的追问过,是不是孟君浩对她有情义。
她连忙摇了头,换了自嘲的口吻,祖母,人家是堂堂太子,怎会看上咱们小门小户人家的女子。
未来太过飘渺不定,让人没有信心。
后来,随着时日的过去,太子登门的事情,就渐渐的隐没下去,被旁的新鲜事取代了,少有人再提过。
不过,对外人提起时,那些丫鬟婆子们,脸上流露的表情骄傲无比,太子殿下亲自来府上,还送了许多礼物,必然是对我们齐府青睐有加。
齐文鸢闻说的时候,只笑着摇了摇头,攥紧了手中的玉佩。那玉佩,光滑莹润,触之冰凉。
那是孟君浩上次来之后,留下的信物,玉佩上刻着一对鸳鸯,栩栩如生。
炭火生起来,鞭炮声隆隆,一年便过去了。像是飘在湖面上的落叶,一去不复返。
齐文鸢咬着糕点,喝着茶水,惬意无比。
几个丫头也是兴致勃勃,满脸的喜悦。每逢除夕,各家的奴仆们,都会领到数目不少的压岁钱。
齐文鸢体念几个人的贴心,出手阔绰的每人赏了一笔,数目是其他院中的二倍有余。
倒不是因为她富有,而是沾了表兄的福。
都说富养女,莫玄镜生怕齐文鸢在外人面前,薄了脸面,派人送来了数目不菲的雪花银。
乐的齐文鸢整夜没合眼,果然,穿越过来,也改变不了拜金主义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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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年节()
守岁在陈朝算是个盛大的活动,每到这一日,各家各户的人都聚在一切,等待着黑暗过去,等待着光明的悄悄降临。
图的是个辞旧迎新的意义。
柳若棠的事情,让齐府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老祖宗为了让齐府来年有个好兆头,特意找来了戏班子。
一番吹吹打打,府上好不热闹。
对戏剧,齐文鸢没有分毫的兴致,她本来拉着娘亲去说会子体己话,但见娘亲听得正专注,便打消了念头。
悄悄从人群中传过去,给老祖宗回报了一声,说是身子有些不适,想先行回房休息。
老祖宗并没多作挽留,点头应了一声,又回头欣赏戏文了。
“清月,若是你想看,你留下来就是。不必顾我,我想回房歇上一歇。”
齐文鸢侧头询问了清月的意思,毕竟,在古代,除了听戏之外,其余的消遣几乎寥寥。
清月含笑摇了摇头,挽紧了她的胳膊,“小姐,奴婢大小就不爱听戏。”
随口扯了谎,清月将齐文鸢的手臂挽得更紧。
自打有记忆以来,便不曾与父母一切度过除夕。在王府里的时候,除夕之夜,下人们更是繁忙,更没什么机会。
眼下,齐文鸢在她心中,犹如亲人一般,她何尝忍心舍了这样的机会。
月上柳梢头。
清淡的光芒,洒了一地,树木的影子,疏离有致,映在青色的石板路上。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这样的光景,若是有师兄陪在身侧,该有多好。她抬眸看着天边的那轮明月,忍不住在心头感叹。
“齐小姐,许久不见。”
正恍惚间,迎面而来两个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更显挺拔。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中,齐文鸢的眼睛里闪出一道亮光来。
说话的人是韩傲。
齐文鸢连忙拱了拱手,嘴角含笑。“大哥,韩兄,你们怎会在此?”
齐敬诗正欲回答,韩傲却抢先一步。挺身挡在他身前,弯着嘴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自然是赏月来了,府上那出戏文,早已听得厌了。”
说着话。他指了指天幕,然后,侧过头。向齐敬诗使了使眼色。
齐敬诗冷冷的点着头,眉间的神色。颇为复杂。
“韩兄,可是好兴致。”齐文鸢的眉上,带着盈盈的笑意。在韩傲面前,她永远是畅快而舒心的。
掐指一算,与韩傲已经数月未见,似乎他眉眼间的那淡淡的一抹青涩,也随着时光渐渐地隐没了。
时光真是匆匆,齐文鸢禁不住感慨着,穿越过来,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却觉得足足过了数十年。
韩傲扯着嘴角笑了笑,握着手中的扇柄,柄下悬着的长流苏,来回摆动着。
“只可惜,这位仁兄已有家室,我也不好阻碍他们夫妻的缱倦情深,只能默默的独自欣赏了。”
说着话,他扁嘴斜睨了齐敬诗一眼。
齐敬诗的神色仍是淡淡的,不予置喙,将脸转向齐文鸢,关切的询问道,“鸢儿,戏文还未完,你怎的就回去了,可是身子不适?”
齐文鸢慌忙摇了头,微风拂面,有种寂然的寒冷。
方才听韩傲一提点,她才恍然明白过来,为何兄长心事重重。竟是念起嫂子来了,也难怪,毕竟新婚燕尔。
这般想着,她弯眉一笑,道:“大哥,你且去陪嫂嫂。韩兄嘛,就交给我了,仔细我没什么事,索性就陪他赏会月。”
成人之美,向来是她的美好品德。
“好,好,你我兄妹一场,叙叙别情,也是应该的。”
没等齐敬诗发话,韩傲忙不迭的应下来,转头,撂给了他一个白眼。
俩人一拍即合,齐敬诗也不好说些阻拦的话,勉勉强强的应下来。
抬脚离开的时候,再三的叮嘱清月,要顾好自家小姐。
一句话,引来韩傲啧啧一阵鄙视,伸头辩白了了一句,齐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齐文鸢淡然笑着,眉毛弯弯,雪白的牙齿露出来,更添几分娇艳。
上次与韩傲相见,还是在大哥的婚礼上,相顾匆匆,并没能说上几句话。
如今再见,心境已是截然不同,有种故人重逢的感慨。
与兄长截然不同,韩傲永远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语气轻松,少了分拘束。
在官宦人家长大,能形成这般性格,亦是格外难得的事情。
俩人随意扯着话,时光竟也过得飞快。不过一会,便有打更的下人经过,说是已然三更天了。
闻话,韩傲笑着的眼睛里,忽然有了几分凄楚的凉意,极浅极淡,转瞬即逝。
像是头顶上洒下来的月光,看得见,却摸不着。
连韩傲的心中,也有了化不开的愁思么,齐文鸢哑然笑了笑。略一沉吟,摇了摇头。
简单作了别,齐文鸢便觉得有些倦,回到房中,围在炭火堆旁,懒洋洋的暖了暖身子,便起身要去睡觉。
厚厚的被子中,春桃早就备下了热乎乎的汤婆子,刚一躺下,便觉得周身温暖,是说不出的舒适。
第二天一早,齐文鸢仍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