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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生母,并非正室,所以,在府上没有发言权。这一点,她虽明白,但心中到底存着恨意。
她怨她,就算知道自己的女儿,要嫁与一个痴傻儿,却至始至终没为她开口辩驳一句。
眼前的妇人,泪水连连,泣不成声。抓紧了她的手,嗫嚅出几句话,荷儿,到那你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不用再看其他人的脸色了。
作为一个侧室,她太明白正侧之间的天壤之别。孟秀荷虽然贵为郡主,但因着她的身份,终是嫁不了什么好人家。
原本王爷跟她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是拒绝的,她咬着牙,恨恨的道,她就是死,也不会答应将女儿嫁给一个痴傻儿。
直到,王爷说出那句话,荷儿嫁过去是做太子妃的,未来是要母仪天下的。
到时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谁能欺负到她头上。
这般一说。她愣了愣,联想起自己,面色苍白的点了点头。
她十六岁嫁入王府,从此荣华富贵,却不得不向郡王妃低头。头顶的那一个“侧”字,像是块巨石,狠狠的压在她的头上。让她无法不得动弹。
一个字的区别。让她此生不得不甘于人下,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讨好着。丝毫不敢越矩。
她实在不愿女儿以后重复她的悲剧,所以,应了下来。
一番良苦用心,却是只能放在心里。许多个夜里。她想起这件事,心口便生生的疼起来。
自责的泪水。像是成串掉下的雨水,连成丝线。这些苦衷,她只放在心里,默默为孟秀荷缝了衣衫。购置了名贵的饰物。
天下的父母心,大抵不过如此。
孟秀荷将连脸别过去,将手从她的手中脱开。咬紧了唇角。
人心都是自私的,娘亲无动于衷的表现。说白了,就是害怕父王责怪于她。她恨恨的想着,放下了车帘,身子躺倒在车背上,闭紧了眼睛。
谁也不想见,谁也不愿见。陌生的国度,陌生的人群。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才是,她要让所有人看看。她孟秀荷离开了所有人,同样可以及骄傲的活着,像是头顶上不落的太阳。
巷子口,齐文鸢愣愣的站着,眼睛越过繁密的人群,看向那顶雍容华贵的轿子。
那朵象征婚娶的红花,刺痛了她的眼睛。山高水远之后,离别之后再难相逢。
心底默默地说了句再见,齐文鸢的心口剧烈的疼痛起来,不自觉的弯下了身子。
清月紧张起来,满脸关切的去扶她,手掌轻轻的拍在她的背上。
日后,若是寻到穿越回去之法,她一定千里迢迢去寻孟秀荷。
比起这里,现代的生活,总归是自由些。
鞭炮隆隆,唢呐声声。迎亲队伍严阵以待,马车的两侧,全是挺拔的侍卫。一个个面色凝重,审视着周围的不安全因素。
飞逸国在凤翔的东面,隔着连绵不绝的山脉,还有一条宽阔的河流。
此去路漫漫,其修远兮。齐文鸢旁观着送亲队伍的渐渐远去,眼中生出几分不舍。
她原本说定一定去送孟秀荷,真正到了跟前,脚却不听使唤,一步竟也不敢靠近了。
天和二十年,和硕公主与飞逸国国主太子结为秦晋之好。自此,为之后的战乱,埋下了祸根。
再喧闹的喜庆,终究有一天会归于平静。世界轮转不停,兜兜转转,一切回归原点。
迎春花怒放着,小小的花朵,金黄了一季的灿烂。
枝条泛绿,鸟鸣柳翠,流水潺潺。假山上生长着,嫩绿的小芽。绿油油的一层,泛着恣意的春光。
秋千架上,爬满了牵牛花的藤蔓,微风拂过,珊珊可爱。
齐文鸢闭目安坐在雕花的藤椅上,这椅子是她拜托表兄,托人特地打造的。
选用了上好的檀香木,花纹别致而清新,仿照着百合花的模样,一刀一刀的刻了上去。
暗红色椅子,似鲜血般热烈,比之鲜红却有多了几分的沉重。
躺在椅背上,清幽的檀香飘进鼻中,醒神清脑。
操心的事情,愈发的多,齐文鸢整日整夜的不能合眼,满心的不安感。也只有在闻见檀香的那一刻,才会心神宁静,安安稳稳,如若止水。
清月埋头在花坛中拿了灵巧的小锄头,一下一下的翻起土来。
小姐,翻土能让花木长的更茂盛。清月眉间含笑的解释着,眼睛里流露出柔和的光芒。
齐文鸢不置可否,静静聆听着,锄头擦动土壤的声音,就好比是宁静安神的音乐。
叮叮铃铃,直淌入心扉。
这样安简的日子。她最喜欢不过。穿越以来,总是奔波比安闲的时候少。
越长大,越宅。
她长长吐了一口气,微睁双眼,看着头顶上灿烂的太阳。
阳光正好,直直的射过来,倒有些刺目。她情不自禁的伸手。遮挡住眼睛。只剩下一丁点儿的缝隙。
齐文碧的事情,至今仍是无下落。
据福禄几次三番的消息,说是他动用了京城中所有的关系。翻遍了整个凤翔城,仍是没寻到齐文碧。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寻找藏身之处,总归是不太容易。
一来。没有熟悉之人,二来。无生存技能。
碰上好心的人家,指不定赏她些饭菜糊口。若是遇上了人贩子,那结局就无可预知了。
所以,一来二去。福禄渐渐失去了信心,说是有可能齐文碧被人贩子拐去了也说不定。
齐文鸢断然摇了摇头,坚定的吐出两个字。不会。重活一世的人,怎么连简单的伎俩也分不清。
就凭她在齐府中不动声色的表现。也该是心思不简单之人。不然,自己也不会丝毫看不出她的伪装。
越是懂得隐忍的人,越是可怕。想到此处,她的眉头微微蹙了蹙,抬头望向湛蓝的天幕。
她身上的病根,终是没能治愈。皇甫弦送来的那些良药,一剂一剂往房中送。
可乾坤已定,扭转谈何容易。
皇甫弦的眉目间,渐渐地成熟起来,下巴上开始生出轻轻的胡须。
齐文鸢嘲笑他,皇甫兄,你瞧,你都老了。
闻话,皇甫弦只微微笑着,小脸涨的通红通红,看向齐文鸢的目光里有了别样的情愫。
当年,他尚小,不足以照顾她此生此世。
但如今已不同往昔,连他自己都感受到,岁月在他身上的一点点改变。
比如,从前清亮的嗓音,如今,变得低沉了许多。比如,纤细的脖颈上,凸起喉结。
一开始察觉到这般的变化,他无比的恐慌。父亲瞧出他的担忧,轻笑着解释了一切。
弦儿,你已经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听着这话的时候,他轻咬着唇角,眼睛里多了几分的期待。
他早就迫不及待的想长大成人,担负起肩上的一切,治愈好齐文鸢的疾病。
足足往齐府跑了小半个月,按时送来新鲜的药材,皇甫弦乐此不疲。
他太明白,若是齐文鸢出阁,日后便再无相见的机会。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他不是萧郎,齐文鸢也未必嫁入侯门,但他就是不自禁的起了念头,忽然多了几分视死如归的凛然。
雪衣女病愈之后,常住在药王谷,竟是不肯回府中来了。
闻听这个讯息的时候,齐文鸢在心底骂骂咧咧了一句,真是不知好歹的,赤裸裸的重色轻友。
不过也好,药王谷的风景,比凤翔城中好上许多。在那里呆的久了,不定会长点灵气。
雪衣女,留着以后一定大有用途。比如说,探听个军事机密什么的。
陈朝总归是不太平,为师兄排忧解难,那才是真爱。齐文鸢勾起了唇角,脑海中迸出许多的念头来。
今日搬家,意外的丢了键盘。所以,码字慢了些。本月会持续更新,请读者们保持关注。作者君锲而不舍求粉红,加油,加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意外之喜()
接连破获了几桩大案子,深得皇上亲睐。莫玄镜的地位在六扇门中,得到了极大的巩固。
也是因此,齐文鸢前几次到莫府上去,并没见到表兄。娘亲微笑着解释,六扇门中事物繁重,莫玄镜恐怕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
沉默的点了点头,齐文鸢的目光停留在远处的屋檐上。瓦色的檐角高高的翘起来,风姿楚楚。
“娘亲,若你跟父亲没了感情,不如就和离了。”
她的声音虚无而飘渺,眼睛里幽幽,透露出些许的厌烦来。
父亲的作为,终是让她失了望,歇斯底里的伤害于娘亲,她实在无法原谅。
“鸢儿……”莫如雪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颊边的笑意渐渐隐了去。
对齐仲梁,没留下一丁点儿的感情,那自然是假的。
当年,柳若棠没进门时,她与齐仲梁,也算是举案齐眉,恩爱不已。
但后来的一切,让她渐渐的看清了那个男人的面貌。心便变的凉了,亦不再怀有希冀。
在她最难过绝望的时候,他一言不发,反而怪她不够善解人意。
鸢儿是他们的亲骨肉,痴傻是痴傻了些,但毕竟是血浓于水。
但他决绝的提出要送她出府寄养,说是坏了齐府的名声。名声果真那般重要么,连亲骨肉也可舍弃。
眼底的冷意,一点点渗进来,像是二月里微凉的春风。带着寒冬的寂然。
“娘亲,若你为难,我去帮你说。原本就是他负你,你大可不必顾他。”齐文鸢将头藏进娘亲的怀中,一番低声细语。
莫如雪拍着她的脑袋,抚着她光滑的头发,眼睛移向旁处。她早有此念头。不过。真到了做决定的时候,难免狠不下心来。
一夜夫妻百夜恩,这一点道理。她明白。只不过,如今她已经无法与齐仲梁安睡在同一张榻上,夫妻之名,不要也罢。
嘴角轻轻的勾起来。如花的容颜上,莫如雪挂着一抹言不由衷的冷寂。“鸢儿,和离这事,暂且放一放吧。”
娘亲的心思,齐文鸢看的明白。知道她一时狠不下来,也就不再言语,点了点头。
不过。这件事却像是一颗投进湖中的小石子,在她心底荡起层层的涟漪。
她已经暗暗下定决心。惯不会让娘亲被束缚一辈子。
如此,又过了两个月,白天越来越长。温度也愈发的升高起来,齐文鸢早已换上了薄薄的春衫。
莫玄镜特意送来了黄白之物,让她去置办些衣衫饰物。
齐府虽说富贵,但齐仲梁一直赋闲在家,二房里的经济来源,亦是来自府中,并不太宽裕。
对于钱财,齐文鸢来者不拒,眉眼弯成一道月牙。无比谄媚的向送银子之人,表达心中对表兄的感激之情。
有银子护身,似乎一切困难也都不是困难了。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春光灿烂而明媚,花池中的花,接二连三的绽放开来。
粉的月季,紫的罗兰,白的牡丹,大片大片,掩在脆生生的叶子之中,别有一番姿态。
“小姐,您瞧,这园子里的花,开的可真好看。”
小满兴致勃勃的指着花池,满脸的兴奋。天气终于是转暖了,似乎人的心情也因此而开阔起来。
齐文鸢循着目光一路望过去,脸上也漾满了笑容,真是最美不过春光。也不知道,孟秀荷在飞逸国过的如何了。
想起孟秀荷,她的面色渐渐的沉下去,眼睛盯着灰色的地面,呆呆的出神。
小满看的分明,连忙走过来,道:“小姐,我们荡秋千玩。”话毕,将她的手放在绳索上,开始一下一下的推起来。
秋千荡上去,似乎触及得到太阳。秋千荡下来,枝条葱翠的剪影,落在齐文鸢的脸上。
时光静静的流淌着,呼吸之间,尽是宁静。
齐文鸢身上的气力,渐渐的恢复过来。苍白的脸颊上,也渐渐有了些饱满的轮廓,更添了几分的娇艳。
刚出正午,她就亟不可待换了身随意的衫子,借口要去外面挑选衣料。然后,出了门。她原本是谁也不愿带的,只是,小满吵吵嚷嚷,非要同去不可。她无奈,摊手一笑,只好带上了她。
其实,并不是去什么神秘的地方,是师门。她心中隐隐沉沉,觉得灵力,即将要恢复。所以,去求教师父指点一二,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若真恢复了灵力,见义勇为的壮举,她倒也能寻空,做上那么一两件。
师门已经许久不曾涉足,并非她不想来,实在是怕睹物思人。
而紫禁城又非寻常之人能进的去,所以,齐文鸢满腔的思念,只能化作相思雨绵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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