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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手执火烛,脸上的表情,急切无比。
已是天黑,若老祖宗得知,自家小姐仍是没有回府。不知会不会下达禁足令。
她明白小姐是不喜被束缚的人,但大家闺秀,自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注定要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生活。
小满,不要急。齐文鸢瞅见小满满脸的惶恐,不由觉得好笑。出言劝慰。
小满嘟着嘴。腮帮子鼓起来,道,小姐总是这般不知早晚。老祖宗会责罚于您的。
责罚就责罚吧,没什么。她含笑回答着,仔细出不了人命,皮肉之苦。她倒能承受的住。
烂泥扶不上墙。小满腹谤一句,小嘴撅得更高。
齐文鸢灵力恢复。耳朵自然是尖的紧,佯装发怒,道,好啊。你这丫头居然敢说我是烂泥,看我怎么收拾你。
被当面戳穿,小满吃了一惊。急忙用手捂住了嘴。不过,咯吱窝却传来一阵痒来。她哭笑不得的求饶了许久,齐文鸢才作罢。
冷月当空,街上寂寂。
摆摊的小贩们,早已收整了东西,回到家里休息。
长街幽幽,只闪烁着几盏灯火。大部分都是酒铺,冬春交替的时节,最适合出来饮酒。
对着繁花,天空,星辰,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惬意。所以,巷子里深深,飘散的全是酒的香气。
小满捂紧了口鼻,撇着嘴,这种酒肉之地,还是离的远一些为妙。所以,挽紧了齐文鸢的胳膊,加快了步伐。
齐文鸢却饶有兴致,眼睛四处留恋着。如今,有灵力护身,她倒是信心满满。要是真有歹徒出来,她指定能周旋上一阵。
更何况,为了保险起见,她与小满,换上的还是男装。看在别人眼里,只会当他是不思进取的公子哥,大半夜的出来喝花酒。
果不其然,路旁的一个店铺中,闪出一个人,满脸堆笑。挡在齐文鸢身前,双手一拱,道,“本店刚从杭州带来一批好酒,公子可否赏脸,进去尝上一尝?”
小满挺起胸膛,将齐文鸢拉在身后,气鼓鼓的道,“我家公子,从不饮酒。你还是找其他人吧,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还要往家赶呢。”
“哟,这位小兄弟,长的可真俊俏。那批酒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了,别人想喝也喝不到呢。”
那掌柜的嘿嘿一笑,眼睛越过小满,滴溜溜的看向齐文鸢。做生意久了,是不是有钱人,他一瞧便知。
齐文鸢的身上的衣物,颜色虽然古朴,料子却是极好。他看的分明,惯不会放弃这般大好的机会。
特意强调酒的稀奇珍贵,那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一招,他屡试不爽。
“好,掌柜的,就先给我们来上二斤。”齐文鸢故意将声音,说的粗狂于声音模仿上,她向来有天分,所以,若不是认识之人,只听声音倒真觉得是个十足的公子哥儿。
小满正欲劝阻,齐文鸢却是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
小满满心绝望,脸上红扑扑的,不情愿的跟着齐文鸢身后,亦步亦趋的挪进店铺中。传来的酒香,浓烈的让她快要受不了。
自家小姐,还真是与众不同,进赌坊,入酒铺。要是传扬出去,老祖宗指不定怎样呢。
所以,她这个守口如瓶的角色,必不可少。
跟着齐文鸢出去的次数越多,心中的秘密就越多。好多次,面对春桃春杏的咄咄逼问。
她都要缴械投降了,关键时刻,理智起了约束作用。
毕竟,有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多,事情越难办。齐文鸢待她恩重如山,她有义务帮她保守秘密。
偌大的酒铺中,整齐的铺了几张木桌子,堆着大大的酒坛子。
除了她俩之外,还有两桌。一桌坐满了人,高谈阔论,喝的兴致正浓。另一桌,只有一人,正自顾自的喝着酒,面上满是哀愁,似是遭受了什么烦心事。
“客官,您要的桂花酒来了。”店掌柜笑嘻嘻的端过来一个木盘子,上面放置着一个精致的酒壶,另有两碟小菜。
酒菜上桌,一种微妙的气氛,渐渐的弥漫过来。
齐文鸢感觉到背后灼热的目光,特意将语气放的平静,“有劳掌柜的了。”
小满的头深深垂着,真正坐在酒铺之中,她依然难以置信。明明是要往家赶,小姐却突发奇想来了酒铺。
“来来来,吃菜,吃菜。”齐文鸢模仿着酒铺熟客的模样,伸手拍拍小满的肩膀,示意她打起精神来。
小满又是一怔,目光里满是不可思议,天呐,眼前俊俏的公子哥,是自家小姐没错吧。
真是人不可貌相呢。忍不住又腹谤一句,小满的精神萎靡。
齐文鸢不管不顾,端起手旁盛水的杯子,一饮而尽。背后的温度,似乎才渐渐的消散开去。
酒铺里,依然是几个人喧哗的吵闹声。门口坐的那一人,兀自沉默不语,心不在焉。
其实,来酒铺并非无意,而是有心。
方才在酒铺外,从她敏锐的听觉里,她听见一人的名字,何长安。
记忆中的少年郎,剑眉英唇,不苟言笑。那双澄澈的眼睛里,那薄薄的红唇之上,似是带了浓重的哀伤。
与何长安只见的不过两次,却是再也忘不掉。
他心里的隐藏的秘密,她格外的想知道。她一直猜测会是怎样的事情,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郎,活的如此隐忍。
有人蓄意集结了人马,只为何长安而来。所以,当她远远瞧见酒铺门口少年的轮廓时,脚步就此停滞不前。
那人,的的确确,分分明明是何长安无疑。
月光下,少年的眉目清冷,脸上的神情涩然。一杯一杯的接连喝着酒,然后,抬头望一望天边的朗月。
太阳正圆,大大的一轮,明亮的镌刻在天幕上。正如李白诗中所说,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果然便如白玉盘一般。
齐文鸢循目望过去,眼睛里流淌出一抹明亮来。月亮的影子,映在她清澈的眸中,变得鲜活起来。
何长安于他,也算的上是救命恩人。所以,眼下他正逢灾难,她不能不管。
心中盘旋着千百种的念头,齐文鸢砸吧着嘴,将口中的白茶,喝的津津有味。
“真是好酒,好酒啊。”她慨叹着,眼睛的余光,停留在身后的一众人身上。
那些人个个魁梧高大,目露凶光,必然不是什么正义之士。只怕是街井上的小混混,为了寻仇,纠集在一起。
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对何长安来说,也够不上什么威胁。只是,敌众他寡,齐文鸢难以放心,这才步入险境,只为助他一臂之力。
“兄台,我们喝一杯可好?”
齐文鸢佯装微醺,端着杯酒,趔趔趄趄的径直在何长安相对的位置坐下来。然后,嘿嘿笑了两声,摇晃着将酒杯递到何长安眼前,摇头晃脑的作出碰杯的姿势。
一饮而尽的同时,耳中传来几个人的窃窃私语。
“大哥,这小子会不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无事,我倒瞧着这小子是个酒鬼,没什么用。”
齐文鸢听得分明,心中雪亮,轻笑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挑衅()
小满攥紧了拳头,不知是上前,还是坐在原地,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哪有大家闺秀,亲自去寻男子饮酒的。自家小姐的一番作为,再次颠覆了她的人生观,价值观。
望望前桌的魁梧大汉,小满额头上冷汗涔涔,不自觉的将头低了下去。
转身望了望自家小姐,似乎兴致正浓,完全没有要回归的意思。小满心急如焚,却也是无可奈何。
齐文鸢的目光迷离,用衣衫遮住大半张脸,用目光示意何长安,后面有危险。
何长安不管不顾的饮着酒,眼眸轻抬,并不瞧齐文鸢,“这位公子,您的酒,鄙人是没福喝了。”
语气中透露出刻骨的疏离,让人周身寒冷。
难不成自己这一身装扮,何长安竟是没认出来。齐文鸢心中猜测着,长叹了一口气。
用手蘸了杯中的水,在木桌上,一笔一划的写起来,背后有仇人追杀。
为了让何长安看的清晰,她特意写成倒的,几个字歪歪扭扭,不成章法。
酒铺里的灯火幽幽,湿漉漉的字体,在桌上蓦然一现,旋即,消失了去。
何长安的眸色清亮,几个字他看的分明,冷峻的面上依然是波澜不惊。
“公子还是趁早回去吧,莫要那位小公子等的急了。”何长安放下酒杯,指了指身后的小满。
一语既出,惹出一群人的围观。十几道目光,灼灼的燃烧在他的背脊。
眼下。闻见何长安出言下逐客令,那几个人求之不得。好不容易集结了人马,做好了最周全的准备,他们可不想再出什么闪失。
齐文鸢虽然瘦小,但在江湖上,从来便是人不可貌相。很多时候,就是这般不起眼的人物。最后搅黄了局。
“来来来。小满,你也来。我们陪这位公子喝一杯。”
何长安的话清晰分明,齐文鸢却置若罔闻。醉眼朦胧的向小满招了招手。
小满如同得了大赦令,急忙从桌子上起身,挨着齐文鸢,在板凳上排排坐下来。
小姐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当真半分不知。
何长安的眉头微蹙,眼前俊俏的“书生”。他一眼便认得出是曾经有两面之缘的女郎。
所以,当瞧见她进入酒铺的那一刻起,他百般疑惑。明明是个秀丽到不行的女子,竟也会来到这酒肉之地么。
是别有用心。还是兴趣使然。这两个原因中,他更愿意相信前者。
后来发生的一切,印证了他的猜测。她不惜入狼窝。不过是为了提醒自己一句。
其实,后面那一群人的虎视眈眈。他是知道的。
不过,今日是个特别的日子,刻骨铭心的伤痛,一点点渗进心里。只有酒,才能麻木那种情绪。
月光明亮,散发着的清辉,像极了她的眼睛。
明月来,明月去,朝去秋来颜色故。
此时,此景,却不得不余下独自一人,对着月光,借酒消愁。
他不明白生命为何如此脆弱,轻易的带走了她年轻的生命,也带走了他的喜乐。
从那一天开始,他的生活,单调而寂寥。连笑也成为一件奢侈的事情。
刻意隐藏的事情,挤压在胸口,像是重重的巨石,或是尖利的刀尖,触之即疼。
本来,她美丽,他俊秀。她善文,他善武。才子佳人,一方美谈。
但是门当户对的爱情,却没逃开上天的捉弄。
那一年春日,春光明媚的让人迷醉。俩家已经订好了亲事,说是等到秋日便完婚。
但花开的正绚烂的时候,她却突染重疾,寻访了无数的名医,无一不是摇头说无能为力。
那一刻,他的心脏,痛到无以复加。
她却淡淡笑着,眉间隐着一抹不舍,拿手轻拍了他的头,你要好好的,来生,来生我依然愿意嫁与你。
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来,一滴一滴,流淌进脚下的土壤。
她走的那日,他哭的像个孩子,捶打着她黑漆漆的棺木,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咸涩的眼泪,顺着脸颊,落尽口中,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春风拂过,依然是繁花锦簇的日子,她却不在人世。
虽说她没过门,他仍为她守了灵。漆黑的晚上,静静悄悄。天幕上的一轮弯月,皎洁而美丽。
洒下满地的清辉,覆在他的身上,肩上,脸上。清清淡淡,像是临走时,她冰凉的手。
从此之后,每逢她的忌日,他总会放下手头的所有事情,对月而酌,只为纪念。
这一日,他前来。身后却尾随着一众人的脚步声,他已知来者不善。
只是,他是一如既往选了熟悉的座位坐下,月光如同多年前,每一年一般,在相同的位置,洒落下清辉。
他总觉得她在等,所以,并不愿失了约。甚至于,他从未想过,要活着走出这家酒铺。
或者,就此死了也好,便能到黄泉之下,陪伴她。但出乎意料的,齐文鸢不期然的出现,正是为救她而来。
他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心中的天平有了不同的倾向。他死可以,但齐文鸢的命。他又何尝忍心见着搭进去。
眼角的余光,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焦急,她亦淡定从容。写字时,她认真而严肃的侧脸,像极了她。
莫名来的一阵心痛,他匆忙的移开了目光。月亮落拓在他的眼睛里。清清亮亮,皎洁无比。
眼前的女子,他见过两次。第一次是个冬季,她丢了钱袋。碰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