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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竹筒倒豆子的架势,惹得青衣男子闷声发笑,这个女子好生奇怪。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见了官差却如老鼠见猫。
韩傲早在齐文鸢抬头那一刻,就震惊了,要不是这里还有旁人,他真想擦下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韩傲手下不明所以,悄声询问:“大人,是否将此人拿下?”
拿下?韩傲神色古怪,若是他不分缘由的将好友之妹拿下,齐敬诗一定会让他好看。
“四季赌坊已经盘查完毕,你再带人到太平赌坊巡视一遍,一定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选。我要办点儿私事,随后就去。”
“是,小的遵命。”
齐文鸢心虚的低下了头,她有预感,她就是那个被办的事儿。
很快,兵士们如潮水般退去,四季赌坊再次陷入喧哗。不过,这喧哗不再是赌博的呼喊,而是对刚才事件的议论。
赌着赌着突然闯进来这么多官差,怎能不让人心有余悸。
韩傲抱着手臂,没有开口的意思,齐文鸢只好站起身来艰难开口说:“中郎将大人,在下能不能告辞了?”
为了防止韩傲阻止,她后面紧接一句:“小满,我们该走了,荷官这是抽成的银子。”
在齐文鸢将抽成的银子交完后,韩傲还在她跟前堵着,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她眼巴巴望着韩傲,就差摇尾巴来表示恳求,韩傲嘴角一撇:“你跟我出去一趟。”
“好——吧。”齐文鸢眼皮耸拉下来,有气无力的说了声好。
她迈起的每一步的都如此沉重,连木板楼梯的吱呀声,都像哀乐在奏鸣。
第七十四章 美人快跑()
碰上谁不好,她一共就认识这么点儿人,还能恰好在这里碰上韩傲。
难不成她命犯韩傲,齐文鸢掐指算着自己与韩傲的孽缘来。穿越过来没多久,韩傲就曾半夜跳入她的闺房。
她舟车劳顿从成州回到凤翔,又在家中碰见了韩傲,他竟然还是兄长的好友。
如今偷偷摸摸进个赌坊,也被抓个正着。
走出四季赌坊,空气格外清新,尤其微风轻拂嘈杂渐消,让人精神陡然一震。
齐文鸢深深呼吸一下,接着再次装傻充愣说:“大人,你看这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各回各家如何?”
韩傲听说齐敬诗的妹妹,脑袋恢复正常了,但没想到她会如此大胆。闺中女子,哪个会去赌坊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听说你为齐夫人请来了皇甫神医。”
韩傲轻描淡写的拆穿了齐文鸢的身份,他要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还打算怎么扯。
话已至此,齐文鸢再也不能继续装糊涂,她拱手朝韩傲行了礼,摆出一副苦瓜脸说:“中郎将大人,请您千万不要和家兄说文鸢来赌坊了,更不要让府里人知道。不然,我恐怕要被禁足到猴年马月了。”
小满唯唯诺诺的在齐文鸢后面跟着,她这才知道,怪不得小姐如此反常,原来韩大人和大公子是朋友。
虽然与齐敬诗是多年好友,可韩傲对齐家女眷并不熟悉,对一直住在成州的齐文鸢更不熟悉。
“你记得我?”
糟了,以前打交道时,齐文鸢还是个痴傻儿,她把这事儿给忘了。
“呃,我大兄提过中郎将的名字,蒙的。”
好一个蒙字,这女郎言行举止信马由缰。真叫与众不同。
做男子的打扮的齐文鸢眉清目秀,容姿清绝,韩傲在说话之时,总忍不住多看两眼。
她两腮不点而红。眸光潋滟,哪怕是扮作男子依旧让人注目。
韩傲对齐文鸢的处境有些了解,她本就不得爹爹喜欢,要是传出赌坊的事儿,必然更遭厌弃。
想着她不过是一个大点儿的孩子,韩傲将语气放软:“女儿家到那种地方不安全,你放心,我不会告知你家长的。不过,你现在要马上回府,不得在外逗留。”
“真的?”齐文鸢眉眼弯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光芒。
“骗你作甚。”
“谢谢韩大人,非常感谢您。那我这就走了,在外待久了误了回府的时辰就不好了。”
“路上小心。”
齐文鸢见风使舵换了称呼,很狗腿的与韩傲拉近距离。
两人身影匆匆消失在街角。这一幕有些滑稽,让韩傲想笑又觉得怪异。
奉命办公,碰上了最不可能碰到的人。这段时间见到敬诗,他要好一阵心虚了。
按理说韩傲跟齐敬诗交情很好,他不该替齐文鸢隐瞒下来。但当齐文鸢可怜兮兮的求他时,他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下来了。
看着她眼神不再呆滞,灵动如小狐狸的样子。挥之不去的欣慰。让他没办法态度强硬。
一个傻儿,能有请来神医的聪敏,还会跑来赌坊见识,这总比一直犯傻好。
等到从布衣坊的角门溜进去后,小满一身虚汗才落了下来,她哭丧着脸拉着齐文鸢衣袂说:“小姐。您以后有什么打算,一定要提前和奴婢说下,小满今天快被吓死了。”
额,齐文鸢反思一下,她今天的确有些坑队友。
“好的。好的,都过去了。我们快点换衣服,再预定好布匹和衣服吧。”
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主子,齐文鸢非常温柔的提醒着小满,其实她们还没有完全过关。
要是不小心迟到了,到府中,遭遇狂风暴雨的可能性还是不小的。
四季赌坊之中,辛郁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闭目养神。
荷官识相的走开,却要在一旁守着,身子绷得挺直。
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他刚到凤翔,便有人拿着他的画像四处寻找。
朝廷这些蠢货,还真以为他会顶着原本容貌,四处招摇束手待擒么。他在高凉郡一呼百应只手遮天,靠的可不是这张脸。
高凉郡天高皇帝远,孟氏对那边的掌控力度并不大,朝廷心心念念的就是将它完全掌控在手中。
刺史对于辛郁来说,不过是一个想扶就扶,想换就换的傀儡。
这不是说大话,辛郁只是他的字,他姓冼名易之。冼姓在南凉郡说出来,便要让人抖三抖的姓氏,辛郁作为冼家嫡长子,更是当之无愧的下任家主。
高凉郡位于南越,这里多为蛮夷之人,冼家传承来自中原,只是数百年过去了也混杂了一定的蛮夷血脉。辛郁若是露出原本面目,容貌俊美却极易辨认。
他一直是个肆意的人,冼家在南越是无冕之王。他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对这些生活十分厌倦。
听闻中原美酒格外香醇,美人如珠如玉珍藏在闺阁之中,他便来了。
人生快意之处,不过纵马扬鞭,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鲜衣怒马方不悔一生。
一路走来,中原风景大气雄浑,与高凉郡的丘山风光截然不同。美人多养在闺阁,更无夷人女子的热情大方,含羞带怯欲说还休别有一番滋味。
辛郁易容之后,贵气不减,容貌非凡,也曾有乖觉的小儿女对他脉脉含情。
但他眼高于顶,对于主动凑上来的胭脂俗粉不屑一顾,他的妻子一定要有绝代风华。她不止要有美丽的容貌,还要有聪慧的心,如此娶回家才不算无趣。
高凉郡夷人众多,民风豪放,好多汉家儿女也沾染上夷人的多情。每年在花朝节时,都会发生一见钟情的佳话。
辛郁年少时颇喜欢出去游荡,常被大胆的夷人女子拦住马儿,向他献上瓜果示好。
各个部落中,对辛郁自荐枕席的人更不在少数,可他嫌夷人太过奔放,容颜又过于粗鲁一个都没看上。
他对夷女的评价其实太多偏颇,夷人女子皮肤色如蜜蜡,身材多高挑胸部更是蔚为壮观,一双含情的大眼睛配着厚厚的嘴唇,风姿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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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鹿同学的打赏,上架后第一个,么么哒
第七十五章 两处闲愁()
夷女的确没有中原贵女那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在骑马涉猎上的造诣,也是中原女子比不上的。
却要安静守在一旁,作为辛郁的贴身护卫,他已经习惯像影子一样待在他的身旁。
辛郁不是一个喜欢旁人指手画脚的主子,他喜欢凡事自己拿主意,却要亦有自知之明。
梳理了下思路后,辛郁忽然想起刚才与他对赌的女子,那个丫头可真不像中原闺秀。只身一人带着丫鬟来到赌场,还赢了他一千两银子,真是个胆大的姑娘。
对于她能赢自己,辛郁很疑惑,他承认自己赌术不精。但对于高手来说,即使隔空,那骰子控制起来也毫无压力。
到底是他的念力今日出了岔子,还是这个女子运气好到逆天,还是她其实是个高手。
只可惜,她是一个女子,若是男子的话,辛郁不介意约个时间再切磋一次。
怀里捂了一千二百两银子的感觉,让齐文鸢飘飘然,手中没钱心里发慌,她终于也做了次有钱人。
多亏她不是一个受宠的小姐,回来了稍晚一些,也没人前来过问。她的爹爹只顾着和柳若棠浓情蜜意,没空来关心她这个多余的女儿。
“主人,主人。”
甫一进房门,雪衣女就欢快的朝着齐文鸢飞了过来,小脑袋亲人的贴在她的头发上。
雪衣女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齐文鸢脑子抽了才会把它带到赌坊去,所以可怜的雪衣女只能在府中无聊的守了大半天。
春桃见雪衣女将齐文鸢头发弄乱了,赶紧上前,把它从齐文鸢肩上取下来。
并且伸出手指,点着雪衣女的小脑袋说:“你这浑货,刮伤了小姐的脸颊,可是要被带出去做成拔毛鸟的。”
遭到恐吓,爱美的雪衣女不依不挠的挣脱了春桃的手。怪叫着告状:“坏人,春桃是坏人。”
“嘻嘻。”
绿意和小满笑作一团,自从有了雪衣女,她们的生活多了许多乐趣。
它太过聪敏。像一个孩子一样,时常闹腾。
而她们的小姐,明明还是个大孩子,却时常要操心许多大人也办不到的事儿。
齐文鸢嘴角轻扯,瞟了一眼雪衣女,用意念直接跟她说:“不要太淘气,你最近表现的太聪明了,再这样下去会惹人怀疑的。”
物极必反,雪衣女稍微聪明一点儿,会惹人喜爱。
古人迷信。若是它表现的太突出,迟早会被联系到妖邪上。哪怕不被当做妖邪,雪衣女声名太盛的话,凭借齐文鸢的能力还真保不住它。
民间具有传奇色彩的人或者物,大部分结局就是被收到皇家。充当皇家的禁脔。
齐文鸢可不想雪衣女有朝一日,被人献到朝廷去。
得到警告后,雪衣女安分了不少,虽说还是一直叽叽喳喳,人性化的样子却少了许多。
出去赌博不是光彩事儿,除了小满,齐文鸢不打算让旁人知道。春桃和春杏对她忠心。但难保不会觉得她太任性妄为了,为了她好去告发她。
小心将银票放到匣中后,齐文鸢终于能够彻底放松了。
天气晴朗,百草别庄中搭着高高低低的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草药。
草药的味道在空气中漂浮着,甘甜中带着苦涩。炮制好的药材味道略淡。
皇甫弦手无意识的拿着手指,反复拿起一株三七,然后又放下,眼神愣愣的不知飘往何处。
菖蒲在旁边看着那些摆放整齐的三七,被自家少爷漫不经心的弄乱。暗暗叫苦不迭。师傅说了,要让少爷好好认认草药,分清楚哪种草药的成色最好,最适合入药。
可他现在的样子,三魂六魄像少了一半,怎么能看的下去。
“嘿嘿。”
正当菖蒲忧心之时,皇甫弦冷不丁一笑,让他寒毛直竖。
不对,他家少爷太反常了,难不成是遇到了撞客,碰上了脏东西。
好像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他们家少爷就格外喜欢一个人发呆,偶尔好会傻笑出声。
菖蒲年方十一,还不懂世间有一种病叫相思病,不然他一定能看出来,自家少爷只是思春了而已。
要说皇甫弦自己也有些迷惑,他不明白自己眼前为什么老出现齐文鸢的样子,一会儿是她微笑的模样,一会儿是她面无表情的样子。
她那幽深的眼眸,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在他面前,她发上的香味好像触手可及。
“少爷,您换种药材看吧。”
三七乱的惨不忍睹,菖蒲只能出言提醒,希望皇甫弦放过那些可怜的三七。
“哦。”
回过神来,眼前凌乱的草药让皇甫弦略微尴尬,他装作什么事儿也没发生的样子,换了个架子。
院中人来人往,大多在翻晒草药,今日不是皇甫英出诊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