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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的这就去拿。”
冬青身材略矮,和夏青一样,是齐敬诗的贴身小厮。他忠厚老实没什么花花肠子,齐敬诗素日里对他十分看重。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走到了厅堂之中,齐文鸢兀自低着头,从点心盒中挑着喜欢的点心,边吃边掉。春桃春杏在一旁照看着,不时给她擦下嘴。
两人脸上犹有红晕,只因齐敬诗刚才向她们俩询问了齐文鸢的日常生活。
至于么,齐文鸢感慨,虽说齐大公子的确仪表堂堂,可也没到一句话就能把人迷得七荤八素的程度。
她有些内疚了,估计是因为春桃和春杏在这里陪着她,太久没见过年轻男子了。
天天对着看门儿的薛老头,那张比核桃还皱巴的脸。别说是看齐敬诗了,连那个叫冬青的小厮也能称得上眉清目秀了。
正在埋头苦吃的齐文鸢,仍旧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种种飘忽不定视线,让她有些不习惯。
尤其是那些目光中,还夹杂着惊艳和惋惜与同情。
这张脸,真的如此美丽么,齐文鸢有些迷茫,她前世由于修真的缘故,已经习惯了自己愈发仙气飘飘的面容。
一直居住在山上的她,除了孤芳自赏,也没其他女子可以比较,对自己的美向来是迟钝的。
齐敬诗手捧着茶杯,面上虽含笑,眼角却有几分不耐。
(作者有话说:定时发布什么的太有爱了,十二正在努力改稿。大家喜欢哪个人物,或者有什么意见请一定要提哦。)
第九章 公子如玉()
齐敬诗贵为齐府大公子,平日里对他阿谀奉承的人,快排到二里地去。
他来成州本想散心,被这群怀着各种各样目地奉承的族人围着,心情当然不会好。
“大公子,不知大老爷身体可好。二十多年前,大老爷也二十多岁的年纪,已是名动四方的人物了。”
说话的叫齐满,论起辈分来还是齐敬诗的叔公,年纪也五十有六了。不过,单从他讲话时的谦卑样子,根本不像个长辈。
“托叔公福,父亲身体一直不错,前些日子还说抽空要来成州转转。”
“呵呵,要是大老爷能来成州,那咱成州的宗亲可该额手称庆了。要说咱们齐家,提起你们那一房,谁不夸上两句。”
这是叔公么?齐文鸢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打量着这个蓄着山羊胡的老头。看他圆滚滚的样子,平日里也定是安闲享福的人。
这样一个人,在齐大公子面前如此谨小慎微,齐家家世之大,足可见一斑了。
“叔公过奖了,这些年来,五妹一直在成州修养,小侄倒是要多谢叔公对家妹的照顾了。”
“哪里哪里,说来惭愧,五小姐一直懂事听话。我们也就送个四时用度,平日里也没帮上什么大忙。”
齐文鸢心中轻嗤一声,这叔公也太虚伪了,嘴上说惭愧,那副鼻孔朝天邀功的样子,真叫人厌烦。
这照顾,她还真没看出来。若是他们上心些,在她院中多安排几个家丁,何至于半夜被人频闯闺房。
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夜,齐文鸢就脊背发寒。
齐敬诗温文一笑,并没去拆穿齐满的虚伪。
他瞥了一眼正在忙着吃东西的五妹,继续客气道:“待我回凤翔,定然会在父亲面前,多多提及叔公对五妹的关照有加。弹指一算,五妹在成州也住了六年,是时候将妹妹带回家了。”
“大公子说的是,像五小姐这样天真烂漫的年纪,老是待在这梧桐苑也不是办法。”
齐文鸢暗自捏紧了袖子,这是确定要带她走了么。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大公子到底是什么脾气。
两人继续客套着,从他们谈话中,齐文鸢讶然发现。大公子此番似乎甚为匆忙,打算明天便要出发,也不提在成州休整几天。
她不由忧心起远在凤翔的娘亲来,是原主娘亲的身体等不及了,所以齐大公子才会行事匆匆么。
明日,明日就要出发了,齐文鸢心中怅惘。
十多天了,她早就习惯了梧桐苑中的一草一木,熟悉了春桃春杏、看门的老薛头,打扫庭院的婆子。
一转眼,她就要换个地方了,并且只能带春桃和春杏两个人离开。
寥落,孤寂,这大千世界,齐文鸢找不到一丝归属感。
即使知道要走,当得知即日就要动身之时,春桃和春杏还是有些担忧。她们两个不过比小姐大了不足两岁,在成州待了六年,早就习惯了这边安静的生活。
成州虽然清苦,规矩却松散,没人会挑春桃和春杏的事儿。她们以丫鬟的身份,跟小姐日子过的也无二般。
尤其凤翔齐府,并不太平,各房之间明争暗斗,姨娘小姐也非省油的灯。
如若可以选择,春桃和春杏宁愿守着小姐在成州,待年长之后配个小厮,太平一生。
待叔公离开,齐敬诗松了口气,有些困倦的捏捏鬓角吩咐:“春桃,春杏,你们将五小姐的衣物整理下,只带路上换洗的便罢,其余常服府中已经备好。夏青你今夜留在梧桐苑守着,冬青随我在客栈歇着,明日一早出发。”
这边族人在听闻凤翔来人时,已备好了客房,等着贵客入住。齐敬诗厌恶他人攀附的嘴脸,宁愿去住客栈,也不想再与这些人打交道,倒是让齐满略有遗憾。
齐敬诗离开时正值黄昏,齐文鸢站在绣楼上远远眺望着那抹青色背影。他的衣缘鲜亮,在夕阳下折射出一抹金黄。
那抹金黄,久久的映在齐文鸢眼底。
天微微亮,鸡鸣声刚响起,远处人家尚有一两点灯火。
梧桐苑内,齐文鸢揉着惺忪的眼睛,在春桃和春杏的伺候下梳洗打扮。
今日妆容比起往日来更正式些,从成州到凤翔,若是加急了走不足三日光景。
铜镜中伊人衣袂交错,青丝挽起,疏眉淡扫,宛若冰玉的容颜,让人偷瞧了去难免脸红心跳。
候在绣楼之下的夏青,抬头瞬间,正遇着被春桃扶着下绣楼的五小姐。那盈盈眉眼,纤纤腰肢,让他不由痴了。
他是家生子,打小就跟着大少爷,来往之间也见过不少绝色女子,齐家众小姐皆是凤翔数得上的美人儿。
见了那么多美人儿,在见了五小姐后,他脑海里空白一片,总疑心这美人二字,配这神仙般的人儿太俗了。
何止是美人二字俗了,思来,也唯有天仙可配上五小姐这冰姿玉骨。
待夏青意识到自己目光太过痴迷,低下头时,齐文鸢已经携两个丫头走下楼来。
“五小姐,少爷已经在门外等候了,您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齐文鸢痴痴一笑,夏青顿生怜悯。这活色生香的人儿,面无表情时还看不出端倪,一笑便露出缺陷来了。
老天果然是公平的,给了五小姐尊贵的地位,动人的容貌,却没给她一个清晰头脑。
春桃将手中拎的包袱,在夏青面前一晃笑着回:“奴婢已经将小姐衣物收拾妥当,小哥只管回禀公子即是。”
从绣楼到大门,这段路并不算长,齐文鸢却觉得怎么也走不完。
这还是她第一次走出这扇朱红色的大门,可她丝毫没有逃离樊笼的喜悦。
古代女子,奉行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遵守三从四德,嫁人后相夫教子。哪怕出了这个牢笼,她要踏进的不过是另一个大些的笼子。
同样是笼子,简陋或者精美又有何区别。
粉墙照壁,青色石板路,齐文鸢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来到了江南。
第十章 捡到美人一只()
要是能有小桥流水,成州城就果真堪比江南了。齐敬诗手牵着青骢马,打扮依旧如昨日般富丽,冲着齐文鸢微微颔首。
“大哥哥。”齐文鸢咧嘴一笑,娇憨的叫着,惹得众人齐齐侧目。
齐敬诗更是没想到,一个傻儿记性也能如此好,只一面就记住了要叫他哥哥,心中不由流过一阵暖流。
“嗯,妹妹,哥哥带你回家,上马车吧。”
冬青惊讶的长大嘴巴,少爷能亲自扶五小姐上马,太阳可真是打西边儿出来了。
谁不知齐府大少爷素来冷傲,鲜少能高看谁几眼,面对王公贵族依旧傲骨铮铮清清冷冷,如今对这个神志不清的妹妹,真是破了例。
连春桃和春杏也有些不知所措,扶小姐上马车,是她们这些丫头该做的事儿,温润如玉的大公子亲自搀扶,让她们甚是惊讶。
随即,春桃和春杏同时面上一喜,大公子能够关照小姐,是一件大好事,凭借着大公子的身份,回到府里她们也不用怕被人欺负了。
或许是因为天色尚早的缘故,小巷中没几个人。马儿不时的挪动着蹄子,发出哒哒声响,偶尔打个响鼻。
齐文鸢在兄长的帮助下,提起裙裾,上了马车。
车中铺着锦绣褥子,还有靠枕,坐上去十分舒适,这让齐文鸢的担忧全都消散。她还以为,自己这次坐马车,要把屁股给颠成四瓣呢。
印象中,马车就是一种颠死人不偿命的交通工具。
两人虽是堂兄妹,只是男女七岁不同席,齐敬诗自然不会与齐文鸢共乘。他亦嫌马车憋闷,索性如来时一样,骑着爱马在马车旁边护送着。
一行人轻车简行,踏着晨光,前往凤翔。
头一次坐马车,车厢内又分外舒适温暖,晃晃悠悠的,齐文鸢就与周公约会去了。
也亏得她心大,前方那么多变数,全被她抛到脑后,惊不起半点漪澜。
波澜不惊的走了两日,距离凤翔城越来越近,在齐文鸢心中齐敬诗早就成了好兄长的不二代表。
初见时,她还以为他面目冷淡不好相处,这两三日下来,齐敬诗对她温柔体贴,绝对不像严厉的人。
……冬青默默吐槽,五小姐,您确认您看到的大少爷就是他平日的模样么?
隔着马车往外看,景色上并没有多大变换,掐指算来三日马车的行程,在这动辄需要赶路十天半月的古代并不算远。
齐文鸢将脑袋支在马车一隅,闭目眼神。岂料车身猛然震动,让她脑袋撞到车壁上顷刻清醒。
“唔。”齐文鸢闷哼一声,小脸揪在了一起,春杏赶紧上前帮她揉着脑袋,紧张的说:“小姐乖,不疼。奴婢给您揉揉,乖,别哭。”
本来不打算哭的齐文鸢,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可怜兮兮的望着春桃和春杏两人。
“吁——”齐敬诗勒住不安的马儿,挑起眉头,望着拦在马车前的青衣女子。
这青衣女子荆钗布衣,青丝还漏下一缕垂在耳畔,裸露在外的一抹脖颈是极好看的瓷白色。
她低垂臻首,捂住脚踝,低声哀求道:“小女子不小心扭伤了脚,还请诸位公子行个方便,将小女子捎带入城。”
说话时,她双耳粉红一片,显然是极其困窘,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的意思。
齐文鸢耳力过人,自苏醒过后对外界一切听的分明。她伸手挑开车帘,好奇的看着。
那青衣女子身形婀娜,一开口犹如黄莺出谷,若她是男子定然会动了恻隐之心,帮她一把。
齐敬诗没有立即点头,这是官道,一个女子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即使不是匪类,也会是个麻烦。
再观她身穿布衣,言语却文雅露在袖子外的手指白嫩,没有任何操劳痕迹,定非寻常女子。
“冬青,继续赶车,我们走。”
“公子。”
等了半响,还不容易有人经过,青衣女子本以为对方会帮她这个小忙。谁料对方连犹豫都不曾,就要离开。
她急切抬头,咬着唇,眸中含着泪花,望着齐敬诗。
这一眼下去,两个人都有些楞,齐敬诗没想到这青衣女子容貌如此清丽,女子也未料到这薄情公子长的甚是儒雅。
面对女子充满哀求的眼神,齐敬诗有些迟疑了。
“大哥哥,姐姐。”
齐文鸢笑嘻嘻的探出脑袋,对着齐敬诗挥挥手,又朝着青衣女子好奇的看了过去。
五妹天真无邪的笑容,让齐敬诗心软化下来,一个女子在官道求助,他随手帮她一把又如何。
哪怕她身份不算清白,到凤翔就把她放下就是,他齐家也不惧什么流言蜚语。
“也罢,夏青,唤春桃下车将这位姑娘扶上马车,我们就捎她一程吧。”
得令之后,春桃与春杏两人一同下马,将狼狈不堪的青衣女子搀入马车。
那女子行走之间,左脚多有不便,秀眉紧蹙,应是受过伤。
“谢谢两位姐姐,奴家闺名秀荷,多亏小姐搭救,不然奴家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秀荷刚刚坐稳,便欠身朝齐文鸢行了一个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