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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于是只好去请教村里的老人。老人瞥了一眼,就说,他们是饿的渴的……
老人过后还说,这群人最少在海上飘荡了半个月了,不然不会这么绝望。
于是热情好客的渔村人把自家的食物拿出来给他们,有比蜜还甜的清水,还有他们最好的零食咸鱼干。还有的把中午刚刚炖好的鱼汤端了出来。
谁知道这群人忒不识好歹,一听到个“鱼”字,就大喊道:“拿走拿走!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吃鱼了!”
于是村民有只得下了些面条,煮了米饭,端给他们。这下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有的人甚至连吃了三碗白米饭,才感觉满足。
这群苦难的人中,只有一个年轻人。他眼中还闪亮着清澈的光。他喝了一大碗清水,总算缓过劲来,轻声问身边的村民,现在是什么日子,这里是什么地方。
问清楚后,年轻人掐指算了算,喃喃道:“已经七月初了啊,在海上已经漂了半个月了……”
七月的天气依然十分炎热。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几乎要将人身上每一滴汗都蒸出来。对公子王孙来说,午后的时光是最难熬的。他们坐在四面通风的高楼上,又美丽的婢女在身边拂扇,口中吃着瓜果凉物,却依旧排遣不了心中的燥热。
而对于使力气做活的人来说,午后又是难得的闲暇时光。由于太阳火辣,所有的活计都得停下来。他们或者小憩片刻,或者找个凉荫的茶棚坐着,胡天海地地闲聊一番。
小道上,缓步走来一个年轻人。他头戴着一顶破旧的斗笠,将大半边脸都遮住了。他身上的衣服虽有些污迹,但还算整齐。但他的头始终低着,似乎不想让人看见他的脸。
人要脸,树要皮!
年轻人忽然想起这么一句话,心里感叹着又将斗笠压低了几分,口中喃喃自语道:“我苏拙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会落得如此狼狈?”
谁能想到,这么一副惨淡景象的人竟然就是苏拙!
今天一早,所有获救的人不约而同都离开了小渔村,彼此之间也没有告别。这倒是苏拙早就想到的,风道人等都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年纪也大了。谁知道临到老了,在无双岛栽了跟头。不但把自己的丑事都暴露出来,还差点死在海上。
没有人不要脸的,尤其是年纪越大,越是会顾及颜面。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谁也不认得谁,装作根本没有无双岛的事。
按着村民指点的路径,苏拙大步向钱塘而去。按他们的说法,年轻人脚程快,一天就到了。在路上他捡了顶破斗笠,戴在头上,遮住了面目。
离开无双岛的时候,龙小清曾想给苏拙准备一些盘缠,被苏拙大度地拒绝了。现在他终于尝到了清高的苦头。身无分文,蓬头垢面。若是在路上被人认出来,他苏拙这副模样,立马就会传遍江湖,变成大家茶余饭后的笑点。苏拙才不会让这些人得逞,因此极力隐藏行踪。
不过他心很宽,若不是当初向龙小清讨教了一些航海驾船的知识,只怕早已死在海上了。能够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苏拙一边走路,一边胡思乱想。到了中午,忽然看见道边一个小小的茶棚,顿觉口干舌燥。棚子不大,但因为往来人多,生意很好。他走进茶棚,就看见一个来回忙碌的伙计。
苏拙抱拳行礼道:“小哥,能不能向你讨碗茶喝?”
那敦厚的伙子看了他一眼,见苏拙全身衣服破旧,脸上也是风尘之色。他露出一个微笑,道:“看你模样,怎么像个逃难的?”
苏拙无奈苦笑,道:“小哥真是好眼力。”
那伙计给一桌端上茶,对苏拙道:“你找地方坐!一碗茶的事,谁还没个落难得时候?”
苏拙躬身谢过,找了个角落的凳子坐了。过不多时,那伙计果然端来一碗茶水。苏拙喝了几大口,稍稍解了渴,抬头就看见小路上又走来三个人。
这几人与一般的农夫不同,虽然也穿着粗布短衫,但身材结实,走路步步生风。苏拙立时便留上了意,知道这几人定然是江湖人物。他留意这些人,倒不是有别的原因。只是要时刻提防,千万不能让江湖上的人发现自己的行踪。
越是有名的人,他的糗事往往也传得越快。苏拙深知这个道理,因此将头又低了下来。
那三人赶了一阵路,口中也渴了,径直走进茶棚,叫上一壶茶,偏巧又在苏拙旁边的一张桌上坐了。不过幸好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那个脏汉,竟是大名鼎鼎的苏拙。
三人坐下来,其中一个黝黑汉子忽然一拍桌子,大声道:“这鬼天气,还是这么热,真不是赶路的时候!”
他这一声,把茶棚里的其他人都吓了一跳。待听见他只是抱怨天气,又放下心来。那汉子的同伴笑道:“憨牛,我们当中就你最爱看热闹。若不是你非要拉着我们出来,我们何必要在这种天气下赶路?结果现在最先抱怨的又是你!”
那黝黑汉子一窒,黝黑的面盆也看不出来有没有红上一红。他支吾道:“瘦猴儿,我大名叫牛汉!你若再叫憨牛,小心我拧断你的脖子!”
方才笑的那人身形稍显瘦小,又形貌猥琐,倒与猴子有些相似。他一点惧意也没有,仍旧笑道:“是是是,憨牛发话了,我敢不从么!”
牛汉看着同伴嬉皮笑脸,却也无可奈何。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微笑道:“侯兄弟,牛兄弟口才比不得你便利,你休要欺负老实人!”
那姓侯的笑道:“马大哥,你这话就说错了。我哪里敢欺负他?”
牛汉怒道:“侯前,你还敢在马大哥面前撒谎?”
姓马的把手一挥,止住两人争执,道:“好了好了,你们不是早叫着口干舌燥么?怎么一坐下就吵个不休?喝了茶,咱们还要赶紧上路呢!距离大战只有半个月,咱们若不赶紧一点,只怕就瞧不上热闹了!”(。)
真假苏拙卷第三章 沽名钓誉之辈()
苏拙坐在一旁,背身听着三人争吵,正觉有趣,忽然听见这姓马的最后一句话,不由得皱起眉头。自己离开中原两月有余,不知道江湖上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听他们的口气,似乎有一场大战,要赶去瞧热闹。
想到这里,他打起精神,凝神细听。就听那姓马的又道:“若是错过这场大站,我马平川此生恐怕就再见不着这么精彩的对决了!”
“马平川”三字落入苏拙耳中,他不由得一凛,原来是他!苏拙虽没有见过马平川此人,却听过他的名字。马平川是浙东一带的高手,凭着一套三十六路形意拳和七十二式春江剑,打下了偌大的名头。
此人年约不惑,为人谦虚谨慎,开了一家小武馆,很少出浙东一带,江湖上也不张扬。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发出如此感叹。
就听那牛汉瓮声瓮气道:“是啊,若说今年江湖上最大的新闻,一定就是这件事了!只是我却想不明白,苏拙和华平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非要一决生死呢?”
这句话传到苏拙耳中,苏拙不由得一愣。我要与华平一决生死?这话从何说起?
马平川也道:“是啊,我听说他们本是极要好的朋友,为何会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呢?”
侯前哼了一声,道:“年轻人嘛,一时冲动,也很正常!”说着做痛心疾首状。
苏拙虽然一头雾水,也不禁被这侯前逗得发笑。
牛汉大声道:“你知道什么,马大哥说得对,苏拙和华平原来可是要好的朋友。这兄弟反目,难道不是江湖上最忌讳的事情?”
侯前不屑道:“你这井底之蛙,鼠目寸光,哪里知道其中的玄妙?”
马平川认真道:“侯兄弟,你平日在江湖走动得多,消息灵通,定然知道其中的内情!”
苏拙也竖起耳朵,想要听听这个侯前到底会说出些什么而来。就听侯前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道:“既然马大哥问我,我自然要知无不言。小弟我的确听到些风声,江湖上到处都在传说……”
牛汉不耐烦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侯前白了他一眼,这才开口道;“苏拙和华平两人,大家都早已听过,不需要我再提吧?两人都是因为与当年的卫潜逆党对抗而成名,风头一时无两。”
马平川点头道:“没错,尤其是华平,当年率领四海盟一举击溃卫潜的谋逆阴谋,一夜成名,江湖上都要称一声华大侠!”
侯前道:“马大哥说得没错!华平虽然年纪轻,但行事正直,为民造福,因此叫这声大侠,谁也没有异议。也正因为他行事刚直,嫉恶如仇,这才导致了七月十四,华山朝阳峰之约!”
马平川眉峰一耸,道:“你的言外之意,是那苏拙苏先生做了不好的事?”
侯前忙摆手道:“这可不是我说的,都是江湖上传的……”
牛汉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不过就是怕那苏拙来找你麻烦罢了,胆小鬼!”
侯前手指着牛汉鼻子,怒道:“你胆子大,你有本事去招惹苏拙试试?”
牛汉被他一呛,顿时不说话了。苏拙听了半天,更加纳闷,心道,我什么时候变成别人谈之色变的人了?
马平川皱眉道:“我虽没有见过苏拙这个人,却听过他的名。据说此人聪明绝顶,更善于破解迷案。就连江南道总捕秦大人也对他十分客气。这人怎么会让你们怕成这样?”
侯前道:“马大哥,你整天待在那个小小的武馆里,哪里能知道外面的事?这苏拙以前倒的确如你所说,名声也不错。当年传闻,因为与卫潜作对,差点丢掉性命。可是最近江湖上却已经有很多人发现,原来这个苏拙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沽名钓誉?”马平川疑惑道。
苏拙也皱了皱眉,他们谈论的是自己么?他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向来也不算是一个追名逐利的人,行事已经颇为低调了。若是那侯前说自己别的毛病,苏拙或许还会当真。沽名钓誉这四个字,他绝没有想到过。
只听侯前接着道:“马大哥你听过望月楼吧?这是江湖上近年来崛起的最大的一个神秘组织。可是你知道,这望月楼主人是谁么?”
苏拙闻言,心头蓦地一跳。这件事怎么又跟卫秀扯上了关系?
牛汉皱眉道:“你瘦猴儿说苏拙就说苏拙,怎么又扯到什么望月楼上来了?”
侯前摇头晃脑道:“要说苏拙,怎么能不提望月楼?”
马平川正色道:“望月楼主人的身份,只怕是当今江湖上最大的秘密了!”
侯前笑道:“最近有人查到,这望月楼主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与苏拙经常在一起的女子!”
“女子?”牛汉嗤笑道,“望月楼这么大的组织,势力遍及天下。你说这个组织的头头,居然是个姑娘?猴儿,你莫不是欺我与马大哥不常在外走动?”
侯前叱了一声,道:“我骗你作甚?这望月楼主人我也没见过,他是男是女,是公是母,我也不知道。他有几个鼻子几个眼,咱也猜不到。不过这个消息,据说是千真万确。而且你们绝对想不到,这个女子是谁?”
“是谁?”两人异口同声问。
侯前诡秘一笑,道:“听说她就是卫潜的女儿,卫秀!”
“什么?”马平川与牛汉都有些不可思议。然而他们绝不会有苏拙那么震撼。因为他很清楚,卫秀知道自己朝廷钦犯的身份,始终都将身份隐藏得很好。为何现在她的身份会泄露了出去?这将带来多少麻烦?苏拙心中念头闪过,眉目间笼上一丝忧色。
侯前被两个好友以这样的目光看着,自觉十分满足。他笑了笑,道:“我还听说,苏拙破的那些案子,其实就是望月楼在背后策划。他又跟那个卫秀之间不清不楚,你们说,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牛汉牛眼一瞪,手拍桌子,道:“这还不清楚么,那肯定就是卫秀作案,苏拙破案,两边牟利,一箭双雕。真他奶奶的!”
侯前忙伸手捂住他嘴,小声道:“你虽然难得机灵了一次,但也好歹小声点。你难道不怕望月楼遍及天下的眼线么?”
他虽然小心谨慎,却不知这些话早已落在了苏拙耳朵里。但苏拙没有心思去找侯前的麻烦,却陷入深深的忧愁中。想不到自己远离尘世两个月,武林竟已经像是天翻地覆,变得自己也不认得了。只是不知道卫秀现在在哪里,是否遇到什么麻烦。
马平川沉声道:“如果侯兄弟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关于苏拙的传闻,的确有些蹊跷。”
侯前道:“哪里是蹊跷,我听说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