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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又笑了笑,道:“就凭方才公子那一番品评,可见也是同道中人。公子且听我一曲!”说着在凳子上坐下,拨弄两声,轻轻弹奏起来。琴声袅袅,在江面上氤氲开来。
苏拙闭目静听,面容也随着曲调不住变化,时而蹙眉,时而安详。须臾间一曲奏毕,苏拙沉默许久,方才长叹一声,赞道:“果然余音绕梁,不同凡响!”
李宣在一旁冷哼一声,道:“不过是一曲渔樵问答,有什么好的!”
苏拙笑道:“所以说,你是个不解风情之人。姑娘的琴音,落在你的耳里,简直是对牛弹琴!”
李宣不屑于与他争辩。苏拙便对那女子道:“姑娘,在下听你一曲,无以为报,也只有相送一曲,请姑娘暂听!”
那女子行礼道:“小女子必当洗耳恭听!”
苏拙当即回舱,从李宣的歌姬处借来一张古琴。他又道:“姑娘方才以琵琶弹奏古琴曲,实在别出心裁。在下便狗尾续貂,以古琴弹奏琵琶曲相赠。如此相得益彰,说不定百年之后,也会成为一段佳话!”
李宣不由得哂然,苏拙还没开始弹奏,居然就说出这等自卖自夸的话来,岂不是贻笑大方?苏拙却无暇理会,垂首调琴,片刻时分,便听铮铮之声,不绝于耳。
他双手虽然还被捆着,却也能勉强弹琴。再看他模样,仿佛忘了身外之物,完全沉浸到琴声当中,如痴如醉,如癫如狂。
李宣在旁只是冷笑,苏拙弹的是一曲琵琶曲“十面埋伏”,他早已听了出来。李宣是名家子弟,从小便学得一手好琴。苏拙这首曲子,落在他的耳中,比最下等的乐师还要不如,只比那街头卖艺的乞丐好了些。李宣不但自己弹琴一流,听曲也务求完美。这样的曲子,对他来说,只能是侮辱。更可恨的是,苏拙自己居然十分享受。
似乎天下的人都有这样的毛病,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弹得曲子难听。
好不容易等到苏拙弹奏完毕,李宣已经是在忍无可忍。苏拙起身笑道:“姑娘,在下这一曲如何?”
那女子似乎想笑又不好笑出来,只得忍着,说道:“公子的琴艺,果然与众不同,真是让小女子……大开眼界!”
苏拙哈哈大笑,顿时感觉与那女子十分投契,相见恨晚。李宣只是冷笑,回头看见船已经缓缓抵近岸边,便给苏拙泼冷水道:“靠岸了,走吧!”
苏拙无奈地笑笑,冲那女子一抱拳:“姑娘,在下还有些许俗事。等此间事了,再向姑娘讨教琴艺!”
那姑娘满脸堆笑,目送两人上船,越走越远。她脸色慢慢沉了下来,急匆匆反身回舱。
苏拙依然十分兴奋,脚步也轻快了些。码头上,已经停了一辆马车。苏拙看见,忍不住皱眉道:“李宣,难道你家的马车,都是不开窗的么?”
原来这又是一辆没有窗户的马车。李宣冷冷道:“少废话!上车!”
苏拙无奈,只得当先上了车。但他刚钻进车里,不由得一愣。原来车厢里并不是空的,竟已坐了一人。而且还是一个垂髫少女,穿着一身鲜艳的红缎袄子,梳着两根小辫,正是鬼隐的新徒弟,赵菱!
赵菱瞧见苏拙茫然的神色,娇笑道:“师兄请坐!”
苏拙只是愣了愣,转瞬便恢复平静,等李宣上来后,忍不住笑道:“我还以为这坐车不开窗的习惯是你李家的,原来是风老鬼的车!”
原来李宣的坐船一到江州地界,便已经有人上岸前去联络。两边人相互接应,由赵菱带着车马前来。
李宣知道赵菱的身份,虽然是个小女孩,却是人小鬼大。他不好说什么,只是沉默。
苏拙有些无趣,似乎又想起了方才的奇遇,嘴里忍不住哼起了方才自己弹奏的曲子。
李宣只觉大倒胃口,蓦地冷冷地道:“苏拙,你别臭美了。方才那女子说你曲子好,不过是随意敷衍罢了!”(。)
传世宝藏卷第十三章 宝藏之谜(上)()
苏拙一怔,茫然看着李宣。李宣又道:“你那琴艺,简直比最低级的乐师还要差,谁若听了觉得好,那人一定是个聋子!”
苏拙哑然失笑,道:“你懂什么!”
两人话不投机,再不多言。马车兜兜转转,在城里左拐右拐,也不知到底要拐到哪里去。苏拙方才弹奏一曲,似乎颇费了些力气,竟然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起来。
直晃荡了约莫一个时辰,马车才终于停了下来。苏拙蓦地睁开双眼,原来他并没有睡着。赵菱看见苏拙沉静的脸色,心中暗呼侥幸。方才他们上车时,赵菱临时起意,吩咐车夫驾车在城里转了两圈。
瞧苏拙的神色,方才似乎在判断方位。若不是这个临时想起的主意,真要让苏拙的诡计得逞了!想到这里,赵菱不由得又有些得意。这该算是苏拙第一次输在自己手里了吧?
苏拙跳下马车,见马车居然已经停在了一间小院当中。小院围墙高耸,全然看不出外面的情景。不但看不见外面,就连周围一点声音也听不见。看来他们连选择落脚之处,也是万分用心。这样一来,苏拙是无论如何搞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赵菱依旧笑道:“师兄,麻烦你在这里稍等一下啦!”
即使身在险地,苏拙也无法对这样可爱的姑娘动气。他忍不住笑道:“你只要别让我等太久就行了!”
赵菱笑了笑,冲李宣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院子,从月门进了别处。苏拙抬脚刚想跟去看看,谁知院子周围已经站着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这些人满脸横肉,看着苏拙的眼神凶神恶煞。
一人挡在前面,瓮声瓮气道:“站着!”
苏拙嗤了一声,终究还是只能站在原地等着。等了许久,才看见赵菱返回。赵菱冲他笑道:“师兄久等了!”
赵菱的嘴似乎永远这么甜,苏拙心中即使有些不悦,也能消散于无形。他笑笑:“无妨无妨……”
赵菱又道:“师父已经等不及要见你了!师兄请跟我来吧!”说着当先在前领路。两人穿廊过院,走进了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很大,里面的陈设却十分简单,显得有一丝空旷冷清。屋里两人相对而坐,正是无我和鬼隐。李宣站在两人中间,冲苏拙冷冷瞪了一眼。
赵菱向鬼隐行了一礼,便走到他身后站定。苏拙迈步进门,也不再往里走,便站在门口。
这是一个十分微妙的位置。在这种地方,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不提高警惕。就算无我、鬼隐风从归现在是合作关系,也忍不住要隔开一段距离。苏拙站在门口,正是这个目的。
若是有人想要对他不利,他也可以第一时间逃出屋外。
风从归当先开口道:“苏拙,听说你这一路上,给李宣带来不少麻烦啊!”
苏拙笑了笑,道:“麻烦向来都是自找的,你说是么?”
风从归呵呵一笑,点头同意,又道:“几个月不见,想不到你不但没有因为那件事变得消沉,依旧如此洒脱!很好、很好……”
谁都知道那件事是指什么。若不是因为苏拙的身世从鬼隐口中泄露,苏拙也不会遭遇到现在的窘境。
对此,苏拙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恨不平之意。他淡淡道:“过奖!”
无我笑道:“想不到苏先生还是这么有风度啊!”
“若我也坐着,会更有风度!”苏拙立即回道。
风从归与无我相视一笑。屋里就他们两人坐着,苏拙言中意思分明。风从归对赵菱道:“去,给你师兄搬张椅子来!”
赵菱依言到墙角搬了张椅子,抬到门口。苏拙大咧咧坐了下来。李宣的脸色却是难看至极。因为在这间屋子里,他这个天部之主也没有资格坐下来与风从归、无我说话。
可是苏拙竟然已经坐了下来。而且他现在还是作为李宣的囚犯的身份。
这不仅仅是有个座位的问题,这还有着身份地位的象征之意。很明显,在无我和风从归心中,苏拙的地位,比他李宣要高得多!这是让李宣最不能忍受的地方。
风从归淡然道:“现在你已经坐了下来,可有什么想说的?”
苏拙忽然挪了挪屁股,认真地说道:“这椅子坐着不舒服。”
风从归眉头一皱,脸上怒气一闪而过。他心中不由得一凛,看见苏拙满不在乎的神色,暗暗留上了心。苏拙这分明是在故意惹自己发怒,他到底要做什么?难道他真的不怕死?风从归忍不住在心里想。
无我淡淡笑道:“想必这里的椅子,比不上你做乞丐时的狗窝。”
苏拙笑道:“和尚,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么?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可惜你终究还是被人找到了!”无我冷笑。
苏拙打了个哈哈,目视李宣,说道:“是啊,李公子毕竟手眼通天,神通广大!”他话锋一转,昂然道:“可你们难道就不怀疑,我是故意让他找到的么?”
无我和风从归眉头紧蹙,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深深的狐疑之色。当收到李宣的传书,得知李宣抓到了苏拙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
李宣在苏拙手底下吃过那么多次的亏,如何能轻易就抓到苏拙?
风从归淡淡道:“哦?原来是你故意让李宣找到的。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苏拙懒洋洋道:“没什么目的,不过是静极思动,做乞丐有些不耐烦了,想要活动活动罢了!”
李宣已经看出无我、风从归两人的怀疑,忍不住大声骂道:“呸!苏拙,我还从没有见过像你脸皮这么厚的人!明明是被我发现了行踪,布下天罗大阵擒拿住的!”
苏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也不反驳。无我和风从归更加不知所以了,苏拙的模样,分明就是让他们去猜,到底谁的话更可信一些。如此虚虚实实,果然让他们捉摸不定。
“反客为主!”此时苏拙心中正暗暗念叨着这四个字。事情的发展,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苏拙清晰地把握着当下的形势,就如同他一进这间屋子,便知道该做什么,要做什么。现在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向着自己的预想前进。只要无我和风从归心中产生疑惑,就会有机可趁。而只有自己与他们成了真正平等的第三方,才能抓住机会,反败为胜!(。)
传世宝藏卷第十四章 宝藏之谜(中)()
屋里几人互相之间既没有绝对的忠诚关系,也没有牢固的盟友情意。他们之间有的,只不过是强弱的分化。这叫做势。势弱者,必然要依附于势强者。
无我与风从归都惊疑不定,沉默了许久。最后风从归深吸一口气,说道:“苏拙,你是主动现身的也好,是被李宣发现的也好,这些都已不重要了。不过,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们这么想见你吧?”
“自然是因为我身上还有你们想要的东西!”苏拙淡淡说道。
风从归笑道:“看来你心里十分清楚。”
苏拙点头道:“周前辈曾经对我说过,八部天龙令牌当中很有可能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当然是想要我手里的三枚令牌!”
“三枚?”
苏拙笑道:“忘了告诉你们,周前辈将他紧那罗的令牌也交给了我!”
风从归霍然起身,冷哼了一声道:“果真?我早该想到的。这些不知所谓的江湖成名之辈,居然都以你这个黄口小儿为首,自然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可笑我们这几个月到处寻找周青莲的下落,白白费了许多力气!”
他向苏拙走来,脸上挂着笑容:“苏拙,咱们不妨做个交易!”
苏拙心知肚明,仍然故意装糊涂:“哦?你想做什么交易?”
风从归笑道:“苏拙,只要你告诉我那三枚令牌藏在什么地方,我就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苏拙皱起眉头:“我的安全?这一点似乎并不需要你保证。”
风从归仰头大笑,笑了好一阵,才道:“苏拙,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如丧家之犬,到处躲了几个月,难道这里的人不知道是为何么?你的那些朋友,什么望月楼、四海盟,怎么没有一个人向你伸出援手?苏拙,你现在除了投靠我,已经没有人可以依靠了!”
风从归的声音有一种惑人的魔力,苏拙却淡淡说道:“师父果然对我照顾有加,关怀备至啊!”他说话的时候,眼角忍不住抽动了几下。
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风从归的眼睛。他很快就想到,苏拙必然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他虽然嘴上的强硬,不过是死要面子而已。哪个年轻人不是如此呢?当年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倔强,不肯服输?
想到这里,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