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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拙察觉怀中佳人有异,也醒悟过来,忙松开了手,故意偏过头去。卫秀忙穿好衣服,又恢复成那个白面公子模样。然而她脸上红晕仍是难以退散,烧得发烫。
她低声说道“为什么救我?你不是一直将我视为宿敌么?”
她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在场三人都知道她在跟谁说话。车夫识趣地去检查马车损毁情况。苏拙则是一愣,想不到她会有此一问,嗯啊两声,答道“要是你死了,我岂不是要闷死了?!”
他说的本意是,有卫秀与他作对,生活才不闷。然而卫秀却领会岔了意思,脸上更红了,别过头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幸好夜色深沉,苏拙也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过不多久,四金刚也纷纷返回,满脸的懊丧,不敢对卫秀回话。不过卫秀也知道他们定是没有抓到人,没有问他们。
苏拙在一旁低头沉思,忽然道“卫秀,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
他不说,卫秀也看出来了。她知道苏拙还有下文,静静听着。苏拙接着说道“这些人熟知你的护卫力量,计划周详,是有备而来,而且一定对你很熟悉!方才那人分明可以内力震开我的手,却没有用内力。这说明他想隐藏真实身份,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是你认识的人!”
卫秀面色越来越难看,似乎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她一言不发,转身回到那辆已经残破的马车上坐下。她不说话,苏拙自觉没趣,也回到茶棚坐下。
这一夜几人再没有睡意,就这么安静地坐到了天亮。那架马车已经彻底损毁,卫秀和那车夫只能一人骑了一匹马,继续向前赶路。苏拙跟在他们后面,缓缓而行。卫秀脸色一直很难看,他当然也不想去招惹她,始终安安静静。
走出去不过一里地,忽然四金刚中一人在前面叫了起来“死人!”
苏拙闻言一惊,拍马赶到前面,果然看见道旁树林里,横七竖八躺了十几人。最近一人仰面朝天,面容很熟,正是昨天那茶棚里的小二。而这些死尸不是别人,就是昨天那一伙强盗!
卫秀看到这些人,并没有感到意外。苏拙则有些惊讶,沉吟道“这些人怎么会被杀死在这里?”
卫秀淡淡吩咐手下“继续赶路!”
苏拙大声道“等等!这些人死得蹊跷,看尸体情况,应该死了有一夜了。他们很有可能是昨天那些黑衣人杀死的。再看他们身上的伤口,并不是剑伤,而是刀伤。而且刀口宽而深,是契丹弯刀留下的伤痕。这么说来,昨晚那伙人是辽人!辽人怎么会认识你们呢?难道说,是”
苏拙突然住口,发现卫秀也正冷冷地朝他看来。他恍然明白过来,卫秀昨夜就已经知道了,到底是谁想要杀她!
只是苏拙很不明白,为什么会是那个人?他顾不得卫秀难看的脸色,依旧把心中疑惑问了出来“卫胜为什么要杀你?”。。
涿州风云卷第四章 义无反顾()
卫秀并没有答话,苏拙却知道她这样的态度,已经算是默认了自己的猜测。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他又问“这里距离狼山很近,这些杀手,是天狼派的,对不对?你大哥卫胜师从天狼派掌门萧千钧,他是这次暗杀的主谋!”
卫秀忽然冷冷道“你总是这么自作聪明么?”说完拨马便走,理也不理苏拙。
苏拙十分纳闷,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生气。一行人从雄州寻找小道,进入辽国地界。之后一路北上,花了两天功夫,才到达涿州。所幸这两天里,再没有什么人来刺杀,大家总算松了口气。
涿州毗邻辽国南京,处于南北交通要道,也是一座大城。城中汉人契丹人都有,不过苏拙等人身着汉服,进到城中,仍旧引来路人侧目。几人为免麻烦,在一家店铺,买了一件契丹皮裘。天气转凉,这些衣服正好用得上。
经过两天,卫秀心情终于好了一些,看见苏拙,居然会主动微笑示意。然而苏拙的疑惑始终盘桓在心间,无法解释,导致他吃饭也不香了。
涿州城里,人来人往,时分热闹。到了中午,一行六人找了一家饭店坐下。小二热情招呼,说的居然也是汉话。卫秀熟知北地风俗,尽点了些牛羊肉等草原美食。等上菜的功夫,她忽然问道“苏拙,你还在想那个问题?”
苏拙一愣,随即笑道“知我者,卫姑娘也!”
卫秀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有疑惑没有弄清楚,就会寝食难安。罢了,跟你说说也无妨。其实卫胜并不是我亲大哥!”
苏拙一愣,这是什么意?
卫秀道“我与卫胜乃是同父异母。卫胜的母亲乃是父亲的原配夫人,而我”
她忽然说不下去了,苏拙也是第一次听卫秀说到自己身世,却不知道她母亲是谁。
卫秀哽咽了一下,接着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苏拙并没有奇怪,而是生出一股难言的情愫。他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我是被师父收养的,在那之前,我就在街头流浪。”
卫秀深深看了苏拙一眼,从没想过他居然是这种身世,如此看来,自己比他不知幸运多少倍了。她说道“看来你师父一定是个大善人!”
苏拙耸耸肩,嗤道“如果他也算善人,这世上就没有坏人了。他收养我,只是因为我从小就很聪明,坑蒙拐骗,样样精通!”
卫秀忍不住笑出声来,真不知道他是在说自己的优点还是缺点。苏拙不愿多说自己的事,又问“卫胜就因为你抢了他的风头,才对你起的杀心?那你这次来大辽,到底是为了什么?”
卫秀道“其实我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自从聚义山庄被焚毁后,我就被父亲禁足在家。只是这次听到消息,诸葛铮在辽国,杀害了萧玉,我才不得不来一趟。因为萧玉也许是唯一知道我亲生母亲下落的人了!”
苏拙一怔,这个什么萧玉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卫秀生母的下落?卫秀生母又到底是何人?他开口问道“萧玉是谁?诸葛铮为什么会杀她?”
卫秀嗤笑道“原来你竟什么也不知道?那你还想来救诸葛铮,岂不是痴人说梦?”
苏拙摊开双手,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最大的优点就是随机应变!”
卫秀无奈地叹口气,道“难得我们这次不是站在对立面,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也算你还了你救我的情。萧玉是萧千庭的大女儿,比我大两岁。萧千庭则是辽国忠臣,总领南京道十万兵马,兼领南院事务。诸葛铮这次出使大辽,就要首先会见萧千庭。而前几日适逢萧千庭五十大寿,前来恭贺的人很多。他们在涿州西边五十里的白马草场设宴,谁知道寿宴当晚就出事了!据说当晚,诸葛铮偷进萧玉营帐,将她奸杀,尸体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发现。”
苏拙倒吸一口凉气,道“诸葛铮此人我有过交道,他不是个糊涂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卫秀耸耸肩,道“这就是你的事情了。赴宴的多是辽国的文武百官,自然一致指认是诸葛铮干的。不过萧千庭似乎也不是个糊涂的人,他将那晚所有的宾客全部羁押在白马草场,要查清楚真相,算下来到今日已有六七天了。我这次只想去查清楚萧玉与家母是什么关系,其他的一概不管,你只好自求多福了。”
苏拙暗想,没有你捣乱,事情就要简单许多了。不过这话这时候是不能说出口的,他说道“萧千庭羁押的都是达官显贵,只怕关不了太久,我们还是要尽快赶去才行!”
卫秀看着他略显焦急的模样,忽然感到十分滑稽,忍不住笑道“你刚才是不是在想,没有我捣乱,你此行定然会很顺利?”
苏拙一愣,没想到她居然能猜透自己心思。卫秀又道“每次你在打什么坏主意时,眉头总会不自觉地皱一下!”
苏拙更是惊讶,想不到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事,卫秀居然注意到了。他无法反驳卫秀的话,只好沉默不语。
卫秀忽然又说道“如果你以为此行很简单,那就大错特错了。除了我们身处敌国,凶多吉少之外,我大哥卫胜也来了。而且他的师父,天狼派掌门萧千钧,就是萧千庭的族弟!”
苏拙一下子发起愁来,想不到居然有这么多对头一起聚到这小小的涿州来了,这趟水越发地浑浊起来。然而越是艰难的情况,越是能激起苏拙的斗志。
他将杯中茶水一口饮尽,大声道“朋友有难,我苏拙义不容辞!当初正是因为诸葛铮的帮助,我才能成功救下凌霜。这次他有了麻烦,我岂会坐视不理?管他是什么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
这番话说得豪气干云,苏拙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嘴脸,形象瞬间高大起来。卫秀也不禁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男子,眼神竟有些迷离。她忽然在心底做了个不可思议的决定,这一趟,她要陪苏拙一起走一走,不管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只要能再看到苏拙解开谜底时的笑容,就会很满足了!。。
涿州风云卷第五章 初入军营()
白马草场离涿州城还有五十多里,苏拙填饱肚子,就迫不及待向萧千庭的营帐而去。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卫秀什么也没说,就跟在后面。两人并辔而行,一时竟忘了两人前些时日还是仇敌。
白马草场其实是萧千庭练兵的地方,他将方圆数十里的村庄乡民全部驱逐出去,形成了广阔的山林草原,供南京道十万大军驻扎。这些都是一路上卫秀告诉苏拙的,两人沿着大道出城西,策马走了一个时辰,就能看见不远处旌旗招展,营帐连片。
不用问也知道,前面就是白马草场了。苏拙驻马道旁,遥望辽军军营,只见营寨森然,隐约可见栅栏里持戟士兵来回巡逻,时刻给人一种紧张压抑之感。
他不由得叹道“辽军军纪森严,战士勇猛,从此可见一斑。可叹我中原多年内乱,实在难有与辽国匹敌的军队!”
卫秀深有同感,似乎想到什么,却没有说出口。而白马草场大门口的角楼上的卫兵,已经远远看见了官道上的这几个人,忙向营门守卫通知情况。
过不多时,寨门缓缓打开,两行士兵腰挂弯刀,手持长枪,列队而出,将苏拙等人围了起来。一个骑马便将上前,叽里呱啦说了一顿契丹语。
苏拙虽然听不懂,却知道他一定在盘查自己。卫秀身后的那个车夫忽然上前也以契丹语大喊几句。苏拙和那军官都是一愣,显然没料到这人居然还会契丹语。苏拙对这神秘车夫的身份更加好奇。
卫秀对车夫道“告诉他,我是岳阳侯之女,是他们七皇子的朋友!”
苏拙在一旁静听,不知这七皇子又是什么人,更加不知道卫家怎么还会跟辽国人有交情。在他印象中,好像卫潜一直在长江以南,并没有到过北地。转念一想,卫胜既然能拜天狼派掌门为师,自然说明卫潜早与契丹人打过交道。
那辽**官听了车夫的回答,脸上露出肃穆之色,一挥手,让手下士兵收起长枪,让出一条道来。他拨过马头,在前引路,带着苏拙等人向营中走去。
这一片营帐只是萧千庭的帅帐,连同中军卫兵,所有大帐加起来,不过五六十顶。大军散在这片草场各处驻扎,对帅帐成拱卫之势。苏拙几人毕竟不是辽国王公,进入寨门,必须要下马步行。
领路的那名军官,引着几人径直向最中间一间大帐而去。一路两旁,排列着两行高大卫兵,一个个斜持长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饶是苏拙卫秀见惯了大场面,此刻也不由得心惊肉跳。
军官先进大帐通报,不多时就出来示意他们进去。临进帐门,卫秀回头对苏拙小声道“萧千庭此人多年行伍,为人刚烈。我知道你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但是你千万不要跟他斗嘴,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苏拙笑道“放心,我还想留着小命多活几天。倒是卫小姐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关心了?”
卫秀瞪了他一眼,不再多说,转身进帐。一行五人鱼贯而入,站在营帐中,微微欠身行礼。苏拙偷眼环顾,只见营帐里空间极大,已经坐了十几人,全是一色的契丹人打扮,看到苏拙进来,都向他们看过来。营帐正中主座上,坐着一个满面虬髯的彪形大汉,模样粗犷,不怒自威。
苏拙猜测,他一定就是这里的统帅萧千庭了。萧千庭冷冷打量这几个不速之客,并没有回礼,坐在座位上,重重嗯了一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擅闯我军大营,可知是什么罪?”
他说的是契丹语,车夫站在卫秀身后,翻译一遍。卫秀却皱着眉头,她知道辽国的官都是会汉话的。当年契丹皇帝耶律德光打进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