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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铭舟冷冷地道:“今日你们把我店门修好,再把厅堂全部打扫干净,我就暂且饶过你们,若是有半分做得不好,那你们这辈子就不用站起来了。”
那些泼皮见谢铭舟去了县衙又全身而返,那县丞小舅子却不见回来,哪还不知道其中厉害,连忙都喏喏应了,生怕一不小心惹了煞神又遭毒手。
谢铭舟不再理会这群泼皮,今日给他们一个教训,如果再不知悔改,落到了他手上,就不会象今日这般轻松。
他回到家中,叫了义远去看管那群泼皮做事,也算给他个历练,免得整日闭门练功,对这世事一无所知,将来难免会因此吃亏。
谢铭舟把这些琐事抛在脑后,回到家中独自一人坐在那里胡思乱想:“修炼倒是好打发时间,但自已离冲关之境尚早,一味的闭关苦修并没有多大效用……不若把那御千河的术法禁制运用再仔细看上一看,有能练的先练上几路,日后也好防身……不过最紧要的还是得道长生。”
东想西想地过了一会,就开始翻阅脑海里御千河留下的记忆,空间法术,这个自已还不能理解,先放一边。
遁术?好象刘道理真人留下的手稿里也有几张关于五行遁术的,不知道是不是一样?
他翻出刘道真人的手稿,找到五行遁术那几张,细细地看了一遍,虽然原来都翻过,但是觉得并不如何精妙,所以没有细看,更没有修炼。
现在再仔细一看,原来这个只能算是伪遁术,只是借助一些身边环境、各种材料,再加上特殊的身法,使人在金木水火土这几种环境中能够有更快的速度,或者是隐藏身形让一般人看不到而已。
这个确实没有多大用,怪不得当初翻了一下就放到了一边。
谢铭舟又翻阅了一下御千河说的遁术,果然,境界不一样,说的东西都不一样。
他所说的遁术是要修炼到“化身”之后,身体已经能初步自已掌控,这时才能修炼特殊的法术口诀,施展开来身体融入身边的各种环境,并且能够在其中快速前行,从而达到“遁”的目的。
这应该才是真正的遁术!
第六十二章不以境界论高低()
不过谢铭舟仍然不能练习,它的起点要求就是“化身”之后。
说到化身,都觉得是大法力者的身外化身,开始的时候谢铭舟也是这样认为,但是有了御千河的讲述之后,他才觉得化身这个词才是对有了元婴的修道者的最好描述。
元婴的重点其实不是婴,而是元,也就是修道之人修炼出来的灵力元炁,当它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可以显现出体外。
而在刚刚显现的时候,它并不是人形的,但每个人都会把它塑造为人形,再附上自已的神念思维以及心神,就成了人们熟知的元婴。
如果修炼有成的是其他的生命形态,那它们就会把元炁塑造成自已的本体,那这个时候元婴可能就成了“元兽”,这其实只是每种生命的认识不同而已。
有了元婴,即使肉身被毁,也能再次夺舍重生,这不等于是有了一个化身?所以谢铭舟才认为用化身来形容这种境界更为合理!
他把原来修炼的丹法和现在的御千河功诀比较了一下,觉得修炼的方式虽然不同,但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
至于修炼方式的不同到是没有什么,所谓“三千大道”正是指此,这就要看个人的领悟。
师父一句经文说出来,听到的人可以有很多理解,只有悟到本质才能有所收获,师父引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个时候就只有看自已的资质了。
谢铭舟翻阅了半天,发现那些容易修炼的小法术,对自已并没有多大用,而对自已有用的,又因为境界问题不能修炼,心中不禁大是郁闷。
看来只有禁制和阵法,自已可以参详一番,到时走到哪儿就在外面布一个阵,任何人非请莫入!
御千河里讲了很多禁制的具体构建,大到封印一座山峰,小到封印一枚玉简,虽然对象不同,其实也是大同小异,只是施展的难度不一样而已。
相对起来,阵法里的易经八卦、阴阳两仪、先天太极反而更不容易领会,这些东西本来谢铭舟从小就在诵读,然而到现在仍然理解得不够透彻,咱们老祖宗的语言能够让谁都感到头痛。
这一翻就去了半天时间,接下来谢铭舟就沉浸进了禁制、阵法和符箓之中,这三者互不统属,却又互有关联,他索性把它们都放到一起来参详,希望这样能得到一点额外的收获。
沉浸入参悟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谢铭舟已经在这种状态下过了七八天,他觉得把符箓融入禁制中,或是把禁制融入阵法中,效果都应该有一定程度的提高。
但这些都要一步一步地试验才会有最终的结果,在这院子中当然不行,他也只有先慢慢地理清一下思路。
这一日师徒三个沏了壶茶,正在那儿围了说话,忽然就听到“嘭嘭嘭”一阵敲门声,义远连忙出去开门,不一会带了一个年约五旬的道人进来。
谢铭舟站了起来问道:“不知是何方高道?先请坐了饮茶,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来。”
那道人打了一个稽首,方才缓缓说道:“贫道乃是全真教下重阳祖师一脉,长白山接天观先师讳复微真人名下弟子本志,前日云游路过此地,因听得道友道法高深,特来讨教一二。”
谢铭舟见他用了道门之礼,甚是严肃,也只得稽首说道:“贫道陈抟老祖道缘祖师一脉,崇龛钦真观先师讳守静先生座下弟子清溪有礼,不知道友此来,是要讨教什么?若是道法,此地却不大适宜,且去外面找个清静地方。”
说罢两步跨出,人已经出了院门,那本志道人和义真师兄弟也跟了上去。
谢铭舟因何如此?只因他从刚才本志道人话中,已经听出了不寻常,试想哪有一见面,坐也不曾坐,茶也不曾饮,便开口要讨教道法?这分明就是来找麻烦的。
既然来者不善,自已该有的礼节也有了,接下来也就没有必要在那儿假装客气,直接先分个高下再说。
刚才他已经仔细看过这个道人,印堂并未显露神光,这是未成金丹的表现,那自已对付起来就没有问题。
谢铭舟也没有用出全力,他怕等会三人跟不上,自已还得回去寻找,也不过一盏茶功夫,就到了邙山之上,选了一处稍微平坦开阔的地方,在那儿等着三人。
这么一来其实已经显出高下,不过那本志道人也不知道谢铭舟其实并没有用出全力,只不过迟了片刻,他就跟了上来,二人又互相施用了一礼,这就准备动手。
“且让我先看看高道的手段,道友不需手下留情,只管尽力使来便是。”
本志道人道:“那便献丑!道友注意了。”说罢手上使了一套掌法,往谢铭舟扑了过来。那真炁四处弥漫,吹动得周围的草木“噼啪”作响。
谢铭舟一看,虽不认识这是什么掌,但看他脚踩九宫,要闪开却也不难,不过他并不躲闪,想试下自已的功力到底如何。于是依了反九宫的步数踏了上去,手上使出的正是混元一炁太极拳。
说到这太极拳,世人都认为是武当三丰祖师所创,其实并不然。这“太极”二字,自有道门典籍以来便屡屡提及,因之而出的太极拳、太极剑、太极掌比比皆是,也是各有各的打法。
三丰祖师也只是把这太极之理悟得更深,使得他这一门的太极拳流传更广,所以才有这个说法。
但总的说来,不管你用了什么招式,靠的还是最基本的“力”,若是力气不如人,威力再大的招式也用处不大,你打人家不疼,人家打你倒地。
对修道之人来说,要紧的就是功力,功力深厚的大能者,信手拈来都是招,随口而出便是法!
此刻两人已经即将靠拢,发出的真炁把头发鬓角的发丝都吹得飞扬起来。
本志道人一招“进步三穿掌”劈头盖脸就往谢铭舟招呼,谢铭舟也不躲闪,一式“迎风掸尘”往面门一拂,劲风鼓荡,二人还相隔甚远,就发出嘭的一声,本志的道袍都裂了开来,连退了三步。
二人相互接了一招,都觉得对方真炁雄厚,本志道人原来使了八分力道,却不知谢铭舟只使了五分灵力,他陡的把功力提至极处,使了一式“风轮劈掌”。
其实若论起境界来,本志道人还要高出谢铭舟一筹,谢铭舟刚结神丹,而他已经神丹大成。
第六十三章化敌为友叙渊源()
不过谢铭舟修炼的御千河功法,所吸纳的已经不是先天真炁,而是更为精纯的灵气,所以才显得功力深厚。
刚才一接招,他就知这个道人先天真炁凝实,以他现在的五成功力,竟然只把那道人崩退了三步,虽说只用了五分力道,但这人功力之高也属罕见。
这时本志道人又扑将上来。
谢铭舟用了八分灵力,使出一招“三环套月”,把本志那一双手掌圈在其中,再猛的一送,本志道人再也承受不了这股大力,半空中就喷了一口鲜血,不由自主地飞出三丈多远,直至碰倒了一棵半尺来粗的松树,这才停了下来。
其实这时胜负已分,若不是谢铭舟手下留力,本志道人不死也要受重伤。
但现在好象也伤得不轻!
不想这道人站起身来,擦了下嘴边的血迹,却又说道:“道友法力果然高深,不过贫道还要请道友不吝赐教,指点一番术法。”
此时本志道人口气已经与在院子中时大为不同,听得出来他其实已经服输,但不知为何却还要再战。
谢铭舟皱了下眉头道:“道友今日已然受伤,若是强行运功,恐日后凝结金丹不利,若真有此心,可在我那里住下,养好伤后再来切磋如何?”
他与这道人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再比拼术法,一下收不住手,很可能就危及对方性命。
本志道人想了一想道:“那便依道友所言,只是要多有叨扰。”
谢铭舟道:“既为同道中人,便是无妨,道友只管住下,正好可朝夕谈玄论道。”
本志道人盘坐地上运功平息了一下伤势,谢铭舟走了过去说道:“道友,我先替你疗一下伤,回头再捡两副药吃,两三天便能痊愈,若是此时强自行走,却怕留下隐患,到时贫道罪过大矣!”
本志道人不好拒绝,谢铭舟走了上前,撕开那已经破破烂烂的道袍,在他胸膛上画了一道止伤符,手上捏了剑指,口中喝了一声“敕”,过了一会,本志道人的脸色这才大为好转。
他站起身来,又打了一个稽首说道:“多谢道友相助,让诸位道友见笑了。”
这虚空画符的术法却不是法力高深就能画得出来,考较的是对法力的运转如意,若是有一分控制不好,那法力就会溃散开来,所以他现在其实也是心服口服。
因本志不能运了真炁赶路,大家便都顺了小路慢慢回程。
谢铭舟见他温文有礼,不象是那嚣张跋扈之人,有些好奇他刚见面时的态度,便问他道:“道友,我在这洛阳的时间也不长,更是声名不显,为何你却能知道我?”
本志道人迟疑了片刻,这才说道:“此事我也正想提起,道友,我观你也不象那仗势欺人之辈,却为何强要为人出头,无故将人殴伤,还加以凌辱呢?”
谢铭舟有些奇怪:“道友此话有从何说起?我在这洛阳,很少出门,就是有什么事情,都是叫我这大徒弟去办,怎么你有如此一说?”
“我出外云游,前日路过此地,因听那县衙的衙役说有一个道人术法高明,在那县衙公堂之上殴打县丞郞舅二人,便找到那县丞家中询问此事,本想是问下道友落脚之处,也好前来共研大道术法。”本志道人缓缓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哪知那县丞说起此事,竟然痛哭流涕,说是那门店主人欠了他妻弟银子,上门讨要,你却从中作梗,不但分文不给,反而抢了他五十两银子,又用法术使他跪立大街不能起来,双腿一直蜷曲了三天,后来更是在公堂之上,痛殴他郞舅二人,以致他受了重伤,如今尚卧床不起!”
“那县令因惧你法术厉害,不敢有所动作,那县丞郞舅二人又道你平日依仗了法术在身,时常欺压百姓,本有心除害,奈何无能为力,这才请了贫道过来一观究竟。”本志道人说完,用疑问的眼光看了看谢铭舟。
谢铭舟怒声道:“这县丞郞舅二人端的是无耻,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那门店主人郑嫂一家好好的在那儿做生意,哪有欠他们什么银两?本就是看中了人家的店面,想要巧取豪夺,带了那泼皮混混天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