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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真满脸期待地道:“师父,你这是什么术法?教我啊。”
谢铭舟趁机大吹牛皮地道:“这叫袖里乾坤,镇元大仙知道不?孙猴子就是他收走的,用的就是这招。”
义真道:“孙猴子我知道,镇元大仙没听说过。不过谁的都没关系啊,教我学会就成。”
谢铭舟甚是无言,要学会这招,自已还不知道哪天呢,他对义真道:“现在教你也学不会,等你进了先天我再教你。”说完不等他回答,便又对刘杨氏说道:“你们赶快去收拾东西,要带走的都收上,我们马上出发。”说罢手一拂,又把那些金银收进乾坤佩中。
义真母子二人自去收拾,不消一会,搬了一大堆东西出来,这寒家小户,物什也不见少!谢铭舟一看,铺笼帐被、换洗衣裳、锅碗瓢盆、祖宗牌位,基本把家搬了一个空。这次他连手都没挥,地上霎时变得空空如也。
他想得一想,又进刘杨屋内收了木床,到堂屋收了饭桌。反正乾坤佩里地方够大,放了这么多东西也不过只占了一个角落。
第十四章惊闻噩耗欲返山()
三人来到门前,外面的江水虽已退尽,却留下一层一寸来厚的淤泥,垃圾随处可见,隐隐还传来哭声,似乎昨天死的人也不少。谢铭舟见路不好走,抱了二人腰身,一跃上了房顶,再接连几个纵跃,一阵急奔,已经到了城外。
刘杨氏张着嘴,一阵恍惚,先前他只以为谢铭舟只是有点功夫,另外还会一些小法术,而现在他展现出来的一切,让她心里激动万分,有这样的本事,到哪都不会饿肚子,到哪都不会有性命之忧,而他是自已儿子的师父!
谢铭舟带了二人,直纵到江水未曾淹过的地方,方才把她们放了下来。刘杨氏问道:“铭舟,我们现在往哪去?
谢铭舟道:“四川现在民不聊生,处处饿殍,我们先出四川到贵州,碰到哪儿太平就在哪儿住下来。”
三人立即动身,刘杨氏因年纪老迈,又不曾走过长路,一路走得甚慢,谢铭舟也不催促,哪儿累了哪儿歇息,有了他在,吃喝睡都不是问题,走了两日,刘杨氏反而越来越精神。
到得第三日上,终于看见一座府城,谢铭舟远远看去,却觉得不大对劲,城中竟然有好几处浓烟,他叫义真先带了刘杨氏去旁边树丛里躲藏,自已一人去城内查探。
进得城来,他恍然大悟,原来是有乱兵在此劫掠,四周不时有哭号声传来,他边走边看,想找一个当官的问下情况。
刚走了几步,就听得前面一座房内传来一个女子哭爹喊娘的声音,他大步走上前去,推开门一看,不由大怒,只见房内一个十几岁的女子,正被几个兵丁按在地上,要行那禽兽之事,旁边一个男子和一个妇人,显是那女子的父母,却被两个兵丁踩在地上,口中只是呼叫哀求,但却无济于事。
谢铭舟纵身上前,只是一晃,按着那女子的几个兵丁顿时软倒地上,眼见没了进气,却是他每人在百会穴上赏了一指。旁边那两个兵丁“呛啷”一声拨出刀来,就要上前砍杀。
谢铭舟微微一笑道:“不想要性命,就只管上来。”那两个兵丁看了一眼倒在地上那几个,吓得发抖,腿脚一软跪在地上呼道:“道爷饶命!”
旁边父女三人也跪下拜道:“先生救命啊,救小女一命吧!”谢铭舟手一虚扶,一股真气透掌而出,把那父女三人扶了起来说道:“且先找地方躲藏,我去找他们的官长。”
转头又对两个兵丁说道:“你二人我去找你们官长,要官阶最的,若有半分不是,我就送你们去与地上几个继续为伍。”说罢又是一晃,点了他们后颈上哑穴一指,二人顿时说不出话,只在地上拼命叩头。谢铭舟又一人赏了一脚,喝道:“速速带路!”
那两个兵丁路上也不敢乱动,带了谢铭舟到了一座宅前,往那一指,却不敢上前,就听那守在门口的兵丁喝道:“何人?”
谢铭舟也不答话,脚下却不停步,身后兵丁软倒一地,这次却没杀人,只是晕了过去。走进院内,就见一个长须中年人顶盔著甲,坐在左边房内,旁边几个兵丁挎刀而立,见得有人进来,急忙一个闪身挡在那人面前。
谢铭舟走上前去,又是几指点倒了几个兵丁,那中年人也是一个有眼色的,见势不对,连忙站了起来抱拳道:“这位道长,不知有何见教?”
谢铭舟问道:“你是何人麾下,因何在此劫掠?且又纵兵烧杀**?”
那中年人垂手回道:“我乃是遵义王祥将军麾下总兵王命,因军中无粮,故而命我等出来四处劫掠。”
“遵义也没粮了吗?”
“不止遵义,连贵阳等地也是没粮,前年孙可望、李定国路过贵州时,一路劫掠而去,这几年来各路兵马来来去去,也都靠劫掠为生,哪儿还能有多少粮?”这王命见识了谢铭舟手段,生怕丢了性命,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出了贵州呢?会不会太平?”谢铭舟又问道,他隐隐有种预感,走出去可能也不会比在泸州好上多少。
“出了贵州我不太清楚,只是听说鞑子攻南方甚急,与官军攻来伐去,杀伤民众也多,估计也不可能有粮,更别说太平。”
谢铭舟陷入了沉思,不想这天下竟然已是大乱,如今想找个太平地方也找不到。四处烽火四起,苦的是百姓,死得最多也是百姓,每每看到不平之事,他也想帮助他们,可是自已能帮多少?又能杀掉多少?
想了半晌,谢铭舟忽然手中剑光一闪,已把王命的左耳连着一块头盔一起切了下来,他厉声喝道:“约束你的军兵,不许再烧杀**,如若被我知晓,定要来取你人头!”说罢纵身一跃,上了房顶,几息之间也是消失不见。
谢铭舟不到城外义真二人藏身处,垂头丧气地道:“我们不用往前走了,到处都跟泸州一样。”
刘杨氏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谢铭舟道:“城内乱兵劫掠,我抓了他们的官长,问出来的。他说如今天下大乱,到处都在打仗,到处都没粮,贵州如此,出了贵州也是如此。”言罢盘坐在草地上,显得甚是沮丧。
刘杨氏默然无语,她心中乱得很,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应该往哪里去,一下蹲在地上,痛哭起来,甚是凄苦。
义真也甚是慌乱,但他还是上前安慰刘杨氏:“娘,你不要哭,这不是有师父吗?有师父在,哪能饿得了咱们娘俩?”
谢铭舟也说道:“大娘,你不用着急,我们现在就回古娄山去,到时开一块地,种点菜蔬,米粮的事,我去寻来。我现在手中的粮也尽够你们吃两个月的,有这时间,我把这附近州府都跑一趟,总归能买到够吃的,你也看到了,我银子可多得是。”
刘杨氏这才止住了哭声,好半晌才站起身来说道:“铭舟你说怎办就怎办吧,我也拿不起主意,启儿又小,都靠你了。”
谢铭舟对刘杨氏说道:“大娘你放心,咱们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先进山里住着,等天下太平了,想搬哪儿就搬哪儿,我先送你们进山,然后再下山来采买米粮油盐。”说罢带了二人,慢悠悠又往回赶。
第十五章买粮偏逢贼兵官()
虽然走得慢,但还是在第二天中午时到了尧坝集,这尧坝集是个古镇,也有几百年的历史,原本是个盛产粮食的地方,却也没躲过这千百年来难遇的灾祸,反而成了各路兵、匪经常光顾的地方,集镇中死气沉沉,只剩下几十户人家,且大多都是老弱病残。
三人顺着古老的街道前行,两旁的房子破破烂烂,显得甚是凄凉,好不容易碰到两个老人,询问之后才知道,古娄山的另一端离这尧坝不远,特别是谢铭舟所说的那个大湖,更是只有一二十里路,三人精神大振,加快脚步前行。
这边的路倒是没有上次上古娄山难行,却也不是好走,但有谢铭舟在,天堑也变通途,只要是狭窄难行或险峻的地方,他就背了刘杨氏跳跃过去,到后来刘杨氏实在走不动,谢铭舟干脆一直背着她,这样一来,速度陡然加快,一个时辰不到就到了山顶。
看着山下这弯美丽的大湖,刘杨氏长出了一口气,谢铭舟也不停留,沿着湖边到了洞府所在的山峰脚下才歇了下来,对刘杨氏母子二人道:“洞府就在最高的山峰上,你们看。”说着指了指那座山峰,“我们就在这湖边找个地方先暂时住着,等我出去买了工具再建好屋。”
刘杨氏和义真也觉得这地方风景确实不错,又有山又有水,开恳荒地也不难,主要是水源充足,在这居住似乎也不错,于是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三人找了块较高的平地,把方圆十来丈内的竹木都用马刀砍倒来,正好用来搭两个窝棚,反正过几天又要重建,也不怎么讲究。
终于搭建完工,谢铭舟把乾坤佩里的物什都拿了出来摆放好,刘杨氏去湖边打了水淘米做饭,义真看着那清清的湖水,便下了湖去想摸条鱼来熬汤下饭,然而这湖和江可不一样,湖边可没有什么石头缝隙,,要摸鱼可不容易,义真在湖边忙了半晌,却连一条也没摸到。
谢铭舟也不管他,随他折腾。现在他别说荤腥,就连清素米饭也是可吃可不吃,才懒得费那力气摸鱼。
歇了一日,谢铭舟便准备出去买粮,先把义真母子二人安置好,才能安下心来去洞府修炼,现在的问题是往哪边去,潼川、遵义都没粮,只有往重庆去看一看。
虽然没去过重庆,但是他知道长江从泸州往下要流经重庆,既然这样,只要一直顺着江边走就不会错。
当日到了重庆,进城来一看,发现似乎比其他地方要好上一些,各种东西都有得买,不过却贵得离谱,粮食竟然买到五十两银子一石,也就一百来斤,若非大富之家,哪能吃得起这种粮食?谢铭舟倒不差这点,他花九百两银子买了二十石粮食,叫那店家送到城外,那店家一下卖了这么多粮,也是高兴,要知道这年月,粮食在手上久了,总是让人不安心。
两人攀谈了几句,原来现在城中驻扎的就是原来的大西军,两年前孙可望带了残余大西军过贵阳,到昆明,逐渐稳定下来,后来投了明军,派了刘文秀又打回四川来,现在占了重庆,倒不象原来那样烧杀劫掠,故而重庆现在还算安稳。
谢铭舟又买了斧锯铁钉等工具杂物,刚要往城外走,突然想起还要买点黄纸朱砂,正要找个人来问路,就见街道那面来了一队马军,领头的一个骑了一匹黄马,顶盔著甲,额上一道疤痕,颌下一部黄须,却正是那杀害师父的贼人贺天云!当初正是此人带了军兵,攻破钦真观,杀了全观上下数十道人,只跑得自已一个人性命!
谢铭舟看得目呲欲裂,就欲上前取了此人性命,又想到等下还要到城外接粮,又强自按捺下来,装作若无其事,见旁边有人路过,便拉了人问黄纸朱砂等在何处能买,等那人告诉他以后,他又装随意的道:“刚才那些兵士好生威风,却不知前面那个领头的将官姓甚名谁?”
那人道:“这是贺天云贺总兵啊,当初带兵攻进重庆,撵走原来那些明军的便是此人。”
谢铭舟道:“既然都是明军,为何却互相攻伐?”
那人回道:“这我哪知道,这些年来,一会儿兵,一会儿贼,一会儿你打我,一会儿我打他,谁知道谁谁谁啊?”
谢铭舟又问道:“难道这许多军兵,都住在这城里,哪能住得下这许多?”
“切,除了贺总兵住在城内总兵府,那些兵丁都是住城外大营的。”那人不耐烦了,迈步就走。
买了黄纸朱砂,谢铭舟又打听了总兵府所在,便迈步往城外走去,他准备收了粮后,等到晚间天黑再进城去,杀了那狗贼为师父及一干同门报仇!
且说这贺天云,本是陕西人氏,早年跟随张献忠起兵,大西国尚在时已是副总兵,两年前跟随刘文秀贵阳昆明一路杀将下去,因积功升至刘文秀麾下总兵官。此人胸有大志,并不满足于目前总兵之位,隐隐想要自立为王,甚至象张献忠那样南面称帝。
为此,他在云南的一年多时间里,四处广收人才,不惜以重金相诱,虽说那真正的高人隐士不为所动,然总有蝇营狗苟之辈聚于其帐下。
其中又有姣姣者三人,其中一人为云南腾冲登云观道人,名桐山,擅长音波攻击之术裂帛功,据传练到极处可使人脑浆迸裂。另有一人,是云南一个苗寨的巫师,名保哈拉,玩得一手蛊术,常令人莫名其妙中蛊而亡。另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