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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故作感激涕零的谢过王凤山,而后忙为其斟茶随侍,几乎是形影不离……
或许,今夜熄了青蛇争强斗狠之心后,暂且避上一避,方是上策……
安静而又祥和,三载的光阴皆是这般度过,时值如今许仙也习以为常,只待酉时将近,眼见庆余堂中不见患者登门,王凤山又秉持为人师表,将今日的诸般症状细细讲述后,这才放了许仙离去。
许家宅院之中,许娇容依门观望,待瞧见那眉清目秀的少年郎由远及近,便是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
“汉文,今日先生许你研墨了?”
许娇容虽是足不出户,但李公甫却是钱塘县的捕头,早早有消息传来自是欢愉不已,已然准备了晚间的吃食,一来是汉文学徒三年,可与王凤山身前学这岐黄之术,二则是李公甫今夜与衙门值守库房。
“姐姐……”
许仙望着许娇容这般的欢愉,感触之余也是感同身受,仅仅是与王凤山身前研墨,姐姐已然高兴成这样,如果显露自家的医术,与这钱塘县开办一家药铺,坐堂问诊,还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汉文,汉文!”
李公甫身穿灰色直,与屋檐下也是兴高采烈的开口呼唤,招手示意间便是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来,一手拍着许仙的肩头,笑着说道:“赶明个,许家就要出个郎中了……”
“好好跟着王员外学医……”
语重心长之言,李公甫与许娇容乃是指腹为婚,故而两家走动频繁,眼瞧着许仙一天天长大成人,而今也要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了。
三年了,坦率直爽的李公甫对于妻弟许仙,当真是如兄如父,虽说衙门的俸禄不多,但却从来不曾吝啬……
许娇容虽已为人妇,但关怀却丝毫未曾减少,待许仙如姐如母,身上穿的长衫哪一件不是亲手所缝……
四世为人,“许仙”从来未曾如此静谧的过上一段时光,绣玉谷移花宫虽是两情相悦,但只是男女之情;百莽山中的天材地宝虽是任由取舍,但更多的是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峨眉仙门之中也是亦然……
敞开心扉,喜怒哀乐皆是坦诚相见,竟是如此的惬意。
“姐姐,姐夫,许仙但凡有一口气在……”
许仙双手举杯,目光自许娇容和李公甫脸上飘过,心中感慨颇深,但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许娇容打断了。
“瞎说什么!”
许娇容闻言便是不悦,一瞥汉文便是撇嘴说道:“吃饭还堵不住嘴……”
“来,来,来,吃饭,吃饭!”
李公甫则是见怪不怪,与许娇容成亲之后,早已经是习以为常,依旧笑容满面,抬起筷子分别给许娇容和汉文添菜。
许仙含笑不语,知晓适才的言词有所不妥,受了瓜落也莫怪姐姐许娇容不悦,忙低头奉行“食不言”。
居家过日子,许娇容作为妇人一惯秉持勤俭持家,故而菜肴也只是比往日略微丰盛些许。
“姐夫,别忘了请玄坛真君……”
用过了晚间吃食之后,李公甫便要去县衙值守库房,许仙与许娇容与大门前相送,再次提醒说道。
“回到了,知道了!”
李公甫身穿衙门捕头的公服,手持归鞘钢刀扬长而去,那满不在乎的语调远远传来。
听闻姐夫李公甫再次应允,许仙这才放下心了,心知李公甫既然应允,便断然不会推诿。
许仙与许娇容返回了家宅之中,心知收拾残羹声音的琐碎之事,也是插不上手,便索性早早的回转偏房之内。
接下来,就静候小青姑娘登门造访了……
009:悟佛偈西湖之滨()
清波门双茶巷白府。
月满则亏,濛濛的细雨如纱如雾,为这夜色增添了几分凄迷,屋檐下的灯笼随着春风而动,虽是幽暗,但与这曲径幽深之中,也平添了几分诗情画意。
微风自门窗的缝隙中渗了过来,吹动烛光随之摇曳,将那白衣女子的背影折射在墙壁上,依旧是那般的婀娜多姿,那般的优雅和美丽,也是那般的高贵……
“有缘千里来相会,需往西湖高处寻……”
白素贞与桌案之前落座,玉指拨弄着着肩头垂下的发丝,凝视着烛光喃喃自语,那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浮现了几分黯然。
四月四日是清明,清明时节雨纷纷,有缘千里来相会,需往西湖高处寻……
一道灵光自心头闪烁,回想起昔日与峨眉山巅参拜观世音菩萨之时,那佛偈共有四句,这才明悟于心。
“姐姐……”
小青一袭淡青色的翠烟衫,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将手中的茶具放了下来,眼见姐姐面带久违的笑意,心中也为之欢喜。
“小青,你还记得姐姐给你说过,观音菩萨的佛偈吗?”
白素贞起身轻抬莲步,笑意不减的走到了窗前,望着窗外那凄迷的夜色,柔声问道。
“姐姐说的是,有缘千里来相会,需往西湖高处寻?”
小青秀丽雅致,飘然灵动,轻捧茶盅奉与姐姐,疑惑的问道。
“四月四日是清明,清明时节雨纷纷。”
白素贞明眸皓齿,美颜绝世,那回眸一笑的婉约之色恰如这江南水乡,神态之优雅仿若那池中的粉莲,轻启樱唇淡笑说道。
“喔!”
小青也本是兰质蕙心,闻言便是恍然大悟,泛起如花笑靥,拍手说道:“观音菩萨所说,莫非是姐姐的恩人,只有在清明节,才会在西湖高处现身?”
“怪不得,我们找了三年……”
小青与人间厮混许久,对于神佛并无恭敬之心,顿时一股闷气涌上心头,不悦的说道:“观音菩萨也不说个清楚,害我们找了这么久,原来是白费功夫!”
“小青,是我们没有领会菩萨的佛偈!”
白素贞久受黎山老母的教诲,深知观世音菩萨慈悲为怀,更有皈依三宝之心,自然不会任由小青“行差踏错”,便故作嗔怒说道。
“是,是,是!”
“菩萨说的对,姐姐说的对!”
小青与白素贞已是姐妹情深,眼见姐姐不悦,便上前笑着调侃说道:“姐姐,明年清明节,青儿陪你去西湖,找你的救命恩人。”
白素贞含笑摇头,对于妹妹的性情所知也非一日,非是三言两语所能转圜,唯有日后慢慢劝导才是。
“青儿,今夜你还要看去寻那小郎中切磋武功?”
白素贞轻抿香茗,那袅袅的茶香与齿间萦绕不散,想起昨夜那眉清目秀的读书人,问道:“那小郎中治病救人,可见本性纯善,你可莫要伤了他。”
“姐姐,你早些安歇吧,小青知道了。”
言罢,小青将白素贞搀扶坐下,聊一些与人间所见的趣事,而后便起身离去了。
月经中天,浮云与月光之中更显缥缈,清风徐徐而来,夜深人静的钱塘县唯有更夫的竹梆声更显清灵,这是个静谧的夜晚……
许家的屋檐之上,月光下,那消瘦的身形更显寂寥,或许是多年未曾饮酒的缘故,今夜的许仙难得来了兴致,手中的一壶酒已见了少半。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望着那夜色之中的月圆复缺,一股寂寥的心境油然而生,昔日远去的绣玉谷移花宫,远去的峨眉仙门,那一个又一个女子的面容自心头浮现,许仙轻声自语。
“小郎中,一个人喝闷酒啊……”
一道如纱似雾的烟雾飘来,那秀丽雅致,飘然灵动的女子,已然手持两柄连鞘长剑,出现在屋檐之上。
许仙既然知道这女子便是“青蛇”,自不会有错愕之心,饶是《明玉功》有成,可聆听百丈内的飞花落叶之声,也难以知晓小青姑娘何时而来,又何时而去。
更何况,如今的许仙,既然无惧系统的抹杀,只想平安喜乐的度过此生,妖又如何?魔又如何?
“姑娘若是不嫌酒贱,不妨一同畅饮如何?”
许仙回首望着这飘然灵动的女子,与月光之下说不出的娇艳俏丽,远胜平日所见的庸脂俗粉,便含笑说道。
眉清目秀的少年郎,眼神之中清澈之极,那笑意依旧如春风般和煦,令人不忍苛责。
“随我来!”
小青与人间厮混多年,那五鬼均是“粗鲁”之辈,难得遇到这般有趣,武功又不弱的少年,更何况,既然要切磋武功,此地也不是争斗之所。
便足尖一点屋檐,身如轻烟飘起,有淡淡的吴侬软语与此地响起,娇弱的身形已然消失与夜色之中。
既然有衣袂之声簌簌而来,许仙便尾随前去,足尖一点屋檐,身如大雁横空便凌空而起,宛若凌空虚度一般飘然而去。
《花神七式》虽是人间武学,但蕴含各门派武学之精华,与轻功一途更是冠绝天下,可凌空百丈无需提纵,直追御风而行。
月色之下,岑碧青一袭罗群衣袂飘飘,身如轻烟一般径自前行,时而故意自屋檐或树梢之上借力,径自出了钱塘县,直奔西湖之滨。
细雨凄迷,月色朦胧,西湖岸边的蒿草随风飘摇,与那极远处的湖中更有游船和官舫,更是灯火通明,有丝竹之声和女子调笑之声依稀而来。
欲将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西湖美景天下闻名,吸引天下文人骚客与此处流连忘返,故而官府出资修建了诸多亭子,供游人与此处歇脚。
岑碧青飘然而至,与这探月亭中手持两柄连鞘长剑驻足,望着细雨濛濛的西湖月色,稍时与这西湖上饮酒比武,心中自是惬意非常。
“姑娘……”
许仙施展轻功紧随其后,与探月亭外拱手施礼,而后举步踏入了亭中,望着极远处的游船画舫,以及夜色中风姿绰约、娇美不可方物的“青蛇”,淡声说道。
“小郎中,接着!”
岑碧青抬袖一抛,那一柄连鞘长剑嗡声做响,破空而去,却是蕴含存乎一心的力道,存心再试探一番。
与岑碧青而言,与这庆余堂的小郎中切磋武功,只是聊解寂寞而已,倒并非是要争个胜负,毕竟自家将近八百余年的道行,翻云覆雨也是寻常。
许仙身躯犹如荷叶迎风招展,单掌似虚还实,黏住这连鞘长剑后,一个转身之间便将这股力道卸去,直衣袂飘扬,那眉清目秀的脸上依旧是不喜不悲,坦然自若。
“若姑娘不嫌,请共饮一杯!”
许仙一扬手中的酒坛,单掌一推便将酒坛抛了过去,依旧是温文尔雅的含笑说道。
“小郎中,你姓甚名谁?”
岑碧青眼见这少年郎潇洒出尘,毫无世俗之人的烟火气息,心中好感再生,将薄酒饮上数口后,开口问道。
“萍水相逢,各散西东……”
许仙持连鞘长剑当胸,缓缓的拔出那一泓清冷剑身,面色也随即冷冽下来,逼视着风姿绰约的“小青姑娘”,冷漠的言道:“刀剑无眼,姑娘小心了!”
拒人于千里之外,本就是许仙已定的心思,自不会再与小青姑娘通名报姓,日后再有交集,只盼今日败北之后,再无相见之时。
朦胧的月光之下,凄迷的细雨濛濛之中,这眉清目秀的少年面色冷峻,一改往昔的温文尔雅,手持长剑斜指西湖,足下始有寒霜浮现,微风之中飘然出尘。
010:踏波行飘然而去()
“风大不怕闪了舌头……”
岑碧青神采飞扬,随手一拂,柔荑中紧握的酒坛便轻盈飞去,落与探月亭中的青石桌案上,拔剑出鞘,身躯已然凌空而起,直刺这少年郎的前胸。
发丝与耳侧萦绕,那娇艳俏丽的面颊秀丽雅致,眼波流转之中则是狡黠慧捷,存心试探这少年郎的武功究竟如何。
许仙足尖一踏地面,身躯犹如扯线的风筝向后飘起,长剑依旧斜指西湖,与月色之下颇有“御风而起”之意,轻功自是精妙绝伦……
濛濛细雨之中,许仙手中长剑一震,一股凌厉的剑气遍布剑身,峨眉仙门的剑修至理“以剑载情”,以《花神七式》为剑招,便与岑碧青战在一起!
凌厉的剑气犹如巨蟒吐信“嘶嘶”做响,长剑所指皆是剑气纵横,犹如炮仗一般将这地面乍起泥土,一尺来高的蒿草也是应声而断,身如大雁横空优雅之中自现从容。
岑碧青不惊反喜,手中长剑也萦绕淡淡的青光,身如秋叶风中转,与寂寥之中道不尽的优美,那一道道剑光脱颖而出,消弭了这少年郎的剑气……
细雨濛濛,月色凄迷,眉清目秀的少年郎与容色绝丽、神采飞扬的女子错身而过,仅仅是一刹那之间四目对视,而后身形各自飘飞开去。
她修行八百余年,汲取天地灵气修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