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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婉与赵玉奴不同,她们二人虽皆是一心想往上爬,贪图富贵的女子,但柳小婉要聪明得多,她知道自己身份卑贱,自然不会急着给自己树敌。
这日,柳小婉来了兴致,在御花园里散步。
眼看这姹紫嫣红,似有一朝看尽人间花的感觉。
忽而,柳小婉瞥见花丛之间有个女子,那女子身上仿佛汇集了全世界最美好的词,不,所有的词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丽和高贵,她站在那儿,瞬间便让这姹紫嫣红失去了颜色,黯淡无光。
任是柳小婉见惯了秦淮绝色,也不禁顿觉惊艳,问一旁的宫女:“她是谁?”
宫女答:“那是昭鸾长公主,皇上唯一的妹妹。”
昭鸾回过身来,亦看见了柳小婉,恍惚之中,她以为自己看见了江归晚,可再凝眸一看,却发现并不是江归晚,这只是一张与江归晚有七分相似的脸。
好一个天生媚骨的绝世妖姬,想必便是近日风头最盛的柳小婉了。
昭鸾淡淡地看着柳小婉,道:“你就是柳小婉吧。”
她的眼神意味不明,皇兄终于找到了一个极好的替身。
柳小婉微微欠身,声音柔情似水,行礼道:“小婉见过公主殿下。”
昭鸾只稍稍点了点头,并不打算理睬,转身离去,看在旁人眼里,皆是不近人情的冷漠。
柳小婉望着昭鸾远去的背影,勾唇道:“真是个特别的女子。”
宫女劝道:“娘娘,最好不要靠近昭鸾公主。”
“为何?”
“昭鸾公主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妹妹,皇上待她十分宠爱,虽然公主身份尊贵,但为人性情乖张,喜怒无常。”
“性情乖张、喜怒无常?这样的女子,我倒是挺感兴趣的。”
“娘娘。。。。。。”
第148章 盟友()
萍儿走到昭鸾跟前,禀告:“公主,贤妃娘娘来访。”
昭鸾懒懒地靠在榻上,她一躺便是一整日,无事的时候,便是失魂落魄的样子,已经许久没人来拜访她了。
“让贤妃进来吧。”
沈清如神色匆匆,略有不安,她对着昭鸾欲屈身行礼。
昭鸾道:“你如今位列四妃,我再受不起你的礼。”
沈清如面色有些尴尬,站在昭鸾面前,手足无措。尽管她如今成了贤妃,骨子里还是自卑怯懦的。
昭鸾瞥了眼沈清如:“随意坐吧。”
沈清如坐在一旁,先赔笑道:“公主,臣妾始终不能忘记你的恩情。”
昭鸾素来就是一个直接的人,也是一个记仇的人,她道:“罢了,你诞下皇子,风光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过我的恩情呢?”
沈清如的脸倏然就红了,“公主,臣妾。。。。。。”
昭鸾不喜欢沈清如扭扭捏捏的性子,“有什么事就说吧。”
沈清如的手不停揉搓着绣帕,小心翼翼地试探,问:“公主,你可听说了。。。。。。柳小婉?”
昭鸾眉头稍抬了抬,玩味地看着沈清如,“听说了,不过这与我有何关系?”
沈清如言辞略有激烈:“公主,那柳小婉来自秦淮酒馆,身份低贱,最是会妖媚祸主,臣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昭鸾一脸漠不关心的表情,“就算是这样,皇兄都不介意,你操什么心?况且,这些事与我也没什么关系。六宫之事,你应当去找皇后。”
“公主,我们可是盟友。”沈清如如今有了儿子,为母则刚,她需要为自己的儿子谋划一个未来。
可沈清如自知家世比不得其他妃子,如今这柳小婉进宫,又夺走了所有的宠爱,沈清如便只能紧紧地靠拢着昭鸾,以期来日立储之时,昭鸾能为瑢儿说上几句话。
昭鸾摇摇头,轻蔑道:“你错了,我们从来不是盟友,而是你需要我,我恰好有点同情心罢了。”
沈清如继续道:“公主若帮了臣妾,也是帮你了自己。”
昭鸾凝着沈清如故作愤慨的眼睛,看穿了她心底的计谋,牵唇道:“贤妃这是想借刀杀人吗?”
她杀赵玉奴,是因为赵玉奴此人该杀,不代表她喜欢管闲事。
沈清如忙起身站在昭鸾面前,垂眸道:“臣妾不敢。”
昭鸾懒懒起身,自沈清如身边走过,道:“贤妃,想知道她为何一进宫你就失宠了吗?”
沈清如疑惑地看着昭鸾。
昭鸾转眸,同情而又可笑地看着她:“因为你一直就是一个替身,而柳小婉却是一个比你还要相似的替身,你说皇兄会选择谁呢?”
昭鸾曾在御花园里偶然见过柳小婉一面,第一眼,她差点将柳小婉认成了江归晚。
沈清如面色迷惘,“公主这话,臣妾不懂。”
“言尽于此,看你自己领悟了,我乏了,萍儿送客。”昭鸾说罢,将沈清如晾在一边,自顾自地走入了内殿。
萍儿闻言,走到沈清如面前,语气不善:“贤妃娘娘,回去吧。”
沈清如无奈,终是离开了凤阳宫。看来,有许多事,是她从未发现过的。
第149章 赢回来()
萍儿总觉得公主现在太过冷漠,对所有的事情都不关心,不会哭不会怒也不会笑,仿佛已经失去了一个人应有的情绪,像一块木头,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她多希望公主能成为从前的公主,任性而为,随性而为,潇洒自由。
萍儿走到昭鸾床边,蹲下身子,道:“公主,快一年了,这一年里,奴婢都没看见你笑过,你要是觉得在宫里闷,我们就出去,像以前那样。”
昭鸾继续躺在床上,连眼皮都没睁开,道:“我还能去哪儿呢?”她不认为皇兄还会放任她出宫,凤阳宫外,必定是加强守卫了,她出不去了,被困在这里,而她心甘情愿。
萍儿又道:“就算不出宫,我们可以去马场看看,公主不是对骑马很感兴趣的吗?正好宫里新修了一片马场,可宽阔了呢!”
昭鸾吐了两个字:“不去。”
萍儿眸子转动,一脸哀求,道:“可是公主,奴婢挺想去的,你就当是散散心,我们一同走走吧。”
昭鸾侧过身子,道:“不去。”
萍儿不依不饶,继续劝说着,她就像一只小蚊子,在昭鸾的耳边“嗡嗡嗡。。。。。。”,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动昭鸾的。
果然,昭鸾终于忍受不了,起身,道:“萍儿,真是受不了你,去吧。”
。。。。。。
到了马场之后,放眼望去,是一片草地,准确来说,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地,这让昭鸾有种错觉,仿佛身处宫外一般。
草地中央,有一人。
昭鸾略有些惊讶,问:“萧衍,你如何在这里?”
萧衍走过来,今日的他依旧穿着一身黑衣,在昭鸾的印象里,他对黑色似乎有种莫名的执着。
他的唇角衔着些笑意,声音朗如清风:“公主,许久不见了。”
萍儿与萧衍暗暗对视一眼,随后对昭鸾道:“公主,奴婢的簪子似乎掉了,容奴婢先去寻寻。”
昭鸾怎会看不出萍儿的心思,自她看见萧衍的这一刻,便明白了,对萍儿道:“去吧。”
萍儿默默转身退下,只留下昭鸾和萧衍两两对视。
“其实,你想见我,不必这么麻烦的。”昭鸾走了几步,脚踩在青草上,那是一种柔软而脆弱的触感,迎面,阵阵微风而来,夹杂着雨后的湿意,恰当好处的清凉,令人舒服的那种清凉,而不至于冷。
昭鸾已经许久没有呼吸过新鲜的空气了,她忽然感觉自己就是一块陈年发霉的木头,被突然曝晒在阳光之下,四面八方而来的光亮让她心底的悲凉无处躲藏。
萧衍走在昭鸾身后,道:“今日,西域新进贡了十匹汗血宝马,臣特意选了一匹送给公主。”
昭鸾看着远处,她的声音随风化作一抹清凉,听不出悲喜,“我已经许久不曾骑马了,你给我,是浪费了。”
萧衍的眸子里泛了些光彩,道:“臣曾经输给公主过,实在不甘心,日思夜想着,就是要赢回来。“
昭鸾想起从前的事,不禁恍惚,原来时光匆匆如斯。
萧衍又道了句:”还望公主给臣一个赢回来的机会。”
第150章 好人()
昭鸾的笑容很淡,淡到几乎不存在,仔细一看,只是她唇角的稍稍上扬,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她道:“你若是真想赢,当初就不会输了。”
萧衍将手指放在嘴边,吹了声哨子,两匹马从远处奔过来,停在二人面前,他的神情很认真:“今日,臣不会让公主。”
昭鸾的手顺着马匹身上的鬃毛,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宝马,她问:“不知今日胜了,可有彩头?”
萧衍的整个身体都被阳光所照耀,带着一层晶莹的光辉:“如上次一样,胜者可以向输者提一个要求。”
昭鸾稍稍点头,以示认同。
二人翻身上马,牵住马匹的缰绳,随着扬鞭的声音,两匹马同时向远方奔去。
马迅速往前去,猛烈的风将昭鸾的头发吹散,她飞扬的红色裙袂,在苍茫的草野上,产生了强烈的对比。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摆脱了所有的约束,如同呼啸的疾风,吹向天南地北。
昭鸾看了看身侧的人,问:“一年了,萧衍,你为何没有回西北?”
萧衍这次已经告诫自己了,再不会因昭鸾的话分心,他道:“西北的日子可比不上京都,在这里,好山好水好风光,臣为何要回去?”
昭鸾未经思考,脱口而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萧衍问:“那。。。。。。在公主的心里,臣是一个怎样的人?”
昭鸾脑海里想了许多个词,皆觉得与他不甚适合,良久,才道了两个字:“好人。”
萧衍琢磨着昭鸾口里“好人”这个词,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形容他。
昭鸾攥紧着手里的缰绳,扬手又是一鞭,道:“或者换个词,你是大昭百姓的英雄,是许多人想成为的那种英雄。”
萧衍不禁愕然片刻,朗声笑道:“难得在公主口里听到夸赞,臣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昭鸾的脸上带着与她年龄不相符合的沉郁,她道:“可是,我最不想成为的便是好人。做一个好人,你必须时刻维持着好人的形象,正直、忠勇、大义凛然。。。。。。一旦某日,你达不到这个要求,便会被万民唾弃,他们会将你从自云端推至泥泞。萧衍,你还未在战场败过,所以,你依然是世人口里的战神,若有日你败了,你当如何?”
萧衍的眸子掠过几分怅惘,多年之前,他也曾害怕过失败,不过,那已经是曾经了。
他道:“一个将军的使命便是在战场上死去,就算是败,臣亦觉得光荣。”
昭鸾的语气不知是带着同情还是悲凉,“萧衍,做一个好人,你开心吗?”
“人活着,不仅仅是为了开心与否,还有责任,臣的责任,便是护大昭百姓平安。”
其实,萧衍想回答的是开心,毕竟,只有做一个人人称赞的将军,他才有资格能站在她的身边,或许在将来的某一日,他能拿他的满身军功换她一人。
昭鸾的声音有些苍凉,如大漠飞过的孤雁,满带一身沙尘,嘶哑而无力,“是啊,人活着,还有责任。”
第151章 责任()
这世人的任何人,都摆脱不了生而为人的责任,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天子贵胄。
正如萧衍,他是大昭的战神,保卫子民和疆土是他的责任。若有日他败了,就必须以一个将军的姿态死在战场上,否则,便要接受世人的唾骂。
正如昭鸾,她是公主,在享受万民奉养的同时,她需要维持一个公主应有的形象,端正美丽、正义善良。。。。。。然后在将来的某一日,被当做礼物去换取所谓的安宁。
这所有的责任,看起来那么理所应当,却是沉重如斯。
昭鸾扬鞭的力度加重了许多,马吃痛,愈发加速奔跑着。
就在此扑面的疾风中,昭鸾觉着自己的灵魂与身体分割成两半,她在想,是不是只要速度够快,便可以让所有悲伤的事追不上自己,便可以逃脱这世间所有的一切?
哪怕是短暂的逃离,也是极好的。
萧衍突觉不对,在后大声喊道:“当心!”
然而,昭鸾控制不了身下的马,她忘记了自己的左手曾经受过伤,不宜太过使力,手一时没抓住绳子,她被甩了出去。就在坠马的那短短几秒,昭鸾已经预期好了即将到来的疼痛,她心里隐隐地希望那份疼痛到来。
因为身体痛了,心就不会痛了,她忘了是从哪个人口里听来的,只是觉得挺有道理的。
萧衍飞身过去,抱住从马上坠落的昭鸾,二人齐齐在地上翻滚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