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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外面风冷,我们回吧!”侍女不忍看着一对有情人如此的落泪,忙催促小姐赶快回去。
“莫急,莫急,我与公子只怕再无见面之缘,我再嘱咐几句便回。”
侍女不再言语。
“季公子,人界之内亦多凶险,人事难料,公子处处小心才是。”
“小姐,你也一样,以后可不准一个人出去,要是出去,多带些高手。”张宇航的嘱咐让小姐更加的悲伤,此事不提倒也罢,这一提,倒让小姐更加的愧疚,更加的不忍离开。
“七月初七月当空,鹊桥路上再倾言。公子,好诗也,凭公子的文才,若是科考定会高中,希望公子能考取个功名,以后也好有个前程。”
“嗯!小姐的话季某铭记于心,小姐放心,寻得安身之所,定会参加科考,只望寻个功名,季某绝不辜负小姐的厚爱。”
一行清风,一段悲情,恨只恨相逢太晚,恨只恨相识的太短,来得太匆忙,走得太突然。
金玉儿忍痛上了轿子,侍女们跟在后面朝府城走去,一路之上,金玉儿不停的将头升至帘外,那种苦水如波涛一般蜂涌而至,此恨绵绵无绝期,金玉儿痛不失声,一干陪护侍女无不大声声悲泣。
那张宇航何曾不是泪如雨注,这么一个可心的人儿,这么一个体贴入微的人儿被那一堵红墙隔在天涯之外,人界啊!你泯灭了多少的真情,古来悲情多寂寥,古来红颜多薄命,认命吧!张宇航不停的呼喊着,人生难得一知已,相逢何必曾相识,多少的美艳绝句也无法唤回自己的金玉儿,多少的泪花也阻止不了自己对故旧的爱,那一颗心还在加速的跳动,那一个人儿还在眼前晃荡。那一条路上洒满了两位痴情男女的泪滴,如何这般的冷漠,如何这般的不通人情,如何不让人纠心,如何不让人痛心。
一行清泪积成山,两行魅影袭心间。
此路过处尽断肠,分手在兹无怨谈。
金玉儿满眼的悲伤洒在轿内,一晃已到相府后门,早有校卫在此等侯。
“小姐,相爷有请。”阿四的脸色异常严肃,不用问,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比谁都清楚,反正那个人儿已经走远,反正也没人追赶,好吧!有什么罪责我一个人承受,绝不牵连守卫士兵。
“嗯!你等且莫害怕,此事我绝不牵连诸位,我金玉儿一人做事一人当。”小姐的豪言壮语着实让众位守卫敬佩,这样最好,这样最好,守卫一个个传递着,这样的罪责谁也担待不起,私放重犯,呵呵,那是要杀头的,只要小姐承认,那他们一伙也就无事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金玉儿一点也不明白,她只当自己私放了张宇航被爹爹知道。
进得正厅,爹爹已稳坐正堂,陈护军坐在下首,旁边还有几位带兵的小头目,他们一个个神情严肃,金玉儿进来,不敢多言,自知自己有罪,赶紧参见爹爹与众位将官。
“玉儿,那季公子可是你放的,为何不跟爹爹打声招呼?”爹爹的言辞里并无斥责之意,只有一丝儿的责备。
“爹爹,女儿怕爹爹生气,所以私放了季公子,爹爹,女儿知错,季公子他真不是什么魔界中人,他是一平凡的小老百姓,他是个大大的好人。”金玉儿的赞叹之辞一骨碌儿倒了出来。
“玉儿,爹爹明白,他是你的救命恩人,爹爹没说他是罪人呀!本来打算明天放的,谁想你倒先替爹爹放了,季公子可好吗?”相爷的脸色里露出些许的微笑。
“原来如此?”金玉儿有点不大相信疑虑道。
“玉儿,此事可以问问陈护军。”
“呵呵,小姐,此事确为实情,只是误会而已,老爷用玄元石试探过,此人并无什么么魔法,呵呵。”虽然陈护军在笑,可是那确是苦笑而已。
“既是如此,那最好,只是,只是,”金玉儿还想说什么,只是那季公子早已远去,哪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赶紧派人追吧!追回来又有什么意思呢?金玉儿心里矛盾重重,这下可好,全看缘分吧!这倒没错,古今之人皆是如此,这是最重要的,没有缘分,见面了也是陌路之人。
“小姐,”陈护军问道,“你是不是用轿子将季公子送出去的。”
“是啊!此事与守卫无关,是我用轿子送出去的。”
“嗯!小姐,可再无他人吧!”陈护军又问道。
“陈护军,怎么了,只我与季公子两人,并无他人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多人在这里议和,想必定有大事呀!”
“女儿啊!玄元石今夜被盗,陈护军的心腹用玄元石去试探季公子,谁想原来他竟是太尉府在我们府上安排的眼线,他竟半道劫石而逃,幸亏我与陈护军察觉,四处去查那个心腹,谁料那人中道又被蒙面之人杀害,所以爹爹封锁四门,到现在还未有任何消息,恐怕那人早已远走高飞,玉儿啊!爹再问你一句,可有别人坐你轿中。”
“没有啊!爹爹,这玄元石可是御赐的宝贝呀!一旦没了他,您的爵位啥都不保呀!若是魔界有变,这人界恐怕难逃一劫呀!”
“是啊!爹爹知道这是杀头之罪,所以才召这些个心腹在次商议,女儿啊!会不会是蒙面之人坐着你的轿子逃离出去的。”相爷垂泪问道。
“不会呀!爹爹,女儿可以肯定,那里面只有我和季公子,再无他人,我有侍女可以做证。”
“这样最好。”相爷说道。
第四百一十八章
爹爹从来还没有流过泪,除过娘亲去世的时侯,今天第一次看到爹爹流泪,金玉儿心中大悲,这个可恶的蒙面之人为何要盗御赐之宝,想来那也是淫邪之辈,想用他来练修真之功。
“相爷,”陈护军说道,“我看定是那太尉府中之人所为,你想,他们生怕我等发现,所以杀人灭口,玄元石乃是人界修身之宝,虽然三块聚集,才会力量大增,但对于一般人来说只消一块就可以修成正果。”
“是啊!相爷。”旁边的一位李护军说道,这个李护军乃相府东护军,还有一位就是他近旁的西护军郑将军。
“不过,要是有两块那可就更加的厉害了,你们说是不是呀!太尉手头不是还有一块吗?两块放在自己一处,那修习起来是不是更快呀!”郑护军的话说得很真切,那两块玄元石在一起,那修习功力那是倍增啊!
“嗯!也是,那高太尉向来与我有隙,几次我在天子跟前谏言,说他与魔界之人有染,他忌我在心,所以想致我于死地,天子赐我等玄元石时说过,若是谁弄丢了玄元石,那就立即诛灭,此石干系我人界的安危,所以责任重大,这高太尉处心积虑的安排这么一个人在我府上,看来我等到是疏忽了,他是想置我于死地呀!各位将官,你们看看我们该怎么办?”
“嗯!相爷所言有理,虽然我们逮着了那个眼线,可是死人难以开口呀!即使有我们搜到的那个太尉府的腰牌,他大可以不承认呀!相爷,各位将军,你们说是不是呀!再说了,目下这种情形,太尉拥有两颗玄元石,我等不好下手呀!我们也不敢贸然动手呀!那太尉府定会严加防范,此事的确难办?”郑护军唉叹道。
大家正议和着,突然阿四进来了。
“那些个守卫可都处理干净?”陈护军问道。
“已处理干净。”阿四战战兢的说道。
“来人,把这个不听命令的校卫拉出去砍了。”陈护军说道。
“慢,爹爹,不是都是女儿的错吗?为何还要斩杀他们,爹爹,你怎么能这样呢?”金玉儿显得特别的委屈,那些个人都是冤枉的,虽说这个阿四惹祸不小,可他总算是给自己放了刑,放了季公子,不管怎的,这人总得救呀!
“女儿啊!军令不从者,你说该当何处理?”金相爷面色铁青。
“爹爹,那就先斩了女儿吧!阿四女儿虽然恨他,可是女儿请求爹爹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女儿相信,他一定会感激爹爹您的英明的。”
“是啊!相爷,护军大人,饶了在下吧!以后再也不敢私做主张了,就念在往日有功于相府的面子上饶了在下吧!”
陈护军虽然觉得这阿四该杀,可是往日里这个校卫官还是特别卖力的,总不能看着他送死吧!忙上前请求:“相爷,就给他一个机会吧!”其它护军一看如此,也忙向前替阿四求情。
看着这么多人替下属求情,相爷的心也软了下来,毕竟现在是用人之际,也是关键时刻,相爷摆了摆手留下了阿四。
阿四大场向相爷和诸位道谢,那头碰得血都快磕出来了。
“相爷,此事已止此,我们得好好处理一下后事,这玄元石我们还得寻回来。”李护军说道。
“嗯!各位,我也没了主意,总不能跟高太尉明斗吧!他太阴毒,我若逼得恨了,他定会反咬我一口,所以此事我们几人知晓,且不可传出去,我们以静制动。”
“相爷,我有一妙计。”阿四这次看来了机会,忙上前献媚。
相爷一看是阿四,呵呵,有主意最好,只要能把我的玄元宝石弄回来,歪一点邪一点的都行。
“说吧!”
“相爷,不如让我混到太尉府里去,偷回咱们的玄元石,大家看如何。”
这阿四所说的计策未必就不能通行,相爷也想过,人家在自己这边安眼线,自己为何不在太尉那边安眼线呢?可是,他们盗走了自己的玄元石,势必会严加防范,想要安插这么一个人真的很难。
“相爷,莫若如此吧!把此事告知天子,也好群策群力。”郑护军刚说到此,就瞅见了相爷的怒色,下面的话没有往下说。
“嗯哟!万万不可呀!此玄元石关乎人界生死,如何能说,不可呀!只能是我等迅速查明真相,然后将玄元石寻回来。”相爷的话很中肯,只能如此而已。
“嗯!相爷,既然是如此,可是这伙人弄得神不知鬼不觉,我们无从查起呀!”郑护军暗叹道。
几人正说着,突然厅外有家仆通禀:
“禀相爷,尉府下聘礼了,问放到哪里?”
“这么急,好个高太尉,我的女儿我说了不算了,让他延缓数日,他倒好,先向我索起女儿来了。”
“还有,相爷,太尉还让来人捎来书信。”家仆说着递给相爷。
相爷展卷细看,看罢大怒:“狗东西,竟然管起我的事来了,这高太尉,说什么季公子是他的远房亲戚,希望我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饶他一马,狗屁太尉,竟然欺我无玄元石,管起我的家事来。”
众位护军一听,心中甚寒,这季公子刚被小姐放了,可这高太尉偏在这个时侯要人,这可如何给得。
“相爷勿怒,我们便可将计就计,只说那季公子在相府内喝了几杯便自己回去了,其它的一概不知,相爷,你看如何?”
“嗯!看情形,这季公子还是个重要人物,难道高太尉与他有来往,说不准他真是魔界之人,我听说魔界要寻回他们的魔宗,可否与此人有干系呀!”
“陈护军,我听的可不是这样,我听说魔宗要重掌魔界了,他正在修习功力当中。”李护军补充道。
“猜测之话勿论。”相爷阻住了二位的争论,不管谁真谁假,这只能说明魔界的势力正在扩展,要是魔界重掌三界,那这个世道可就乱了。
“相爷,太尉所问季公子的事情李将军所言甚是,我们只说喝酒后便回去,小姐的婚事我们还必须快办!”郑护军说道。
“呸,”玉儿小姐啐了一口,“我才不干,高太尉家那傻蛋我坚决不从,我宁死。”
“玉儿,勿躁,且听郑护军说个明白,我们也好做个打算,如今之计,我们金家没有别的办法,女儿啊!也只有此法了。”相爷虽然没有听完郑护军的话,可是心里明白他要说什么,那是在割自己的肉呀!谁叫那是天子主婚呀!唉!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抗旨不遵那是要杀头的。
“相爷,”郑将军瞅了一眼怒气冲冲的金玉儿,“小姐且莫生气,这也是金府求全之策,如今最能接近太尉府,最能将玄元石弄回来的也只有小姐了,我们可速答应太尉之婚事,让小姐尽快与太尉的儿子成亲,那么我们的玄元石也就至日可待呀!当然天子主婚,那是迟早的事,只要早一天寻得玄元石,那相爷也就早一天安心,你们说是不是呀!”郑护军说得有理有据,大家也都觉得唯有此计最妙。
“只是要委屈我的玉儿了,”话未说完,金相爷早已老泪纵横,天子主婚,谁敢违抗,政治婚姻啊!答应了吧!女儿,相爷从心里呼唤着。
“爹爹啊!”金玉儿跪地便哭,整个成了个泪人。
看着小姐如此悲痛的哭泣,众人不忍再看,纷纷告退。
真格是:
腥风苦雨儿女情,泪洒成河寸心肝。
人心险恶江湖路,莫留真心在人间。
此爱无涯,此痛无涯,纵哪般好儿郎儿你在哪里,纵是做个贫家女也远胜这过眼的富贵,纵哪般天昏地暗,纵哪般言不由衷,纵哪般埋藏真情,纵,纵,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