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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烨向朱由检拱拱手:“陛下,老臣认为,要加快两地的汉化,莫如开设两类学校,一类是全日班,让孩子自小学习汉话,接受圣人之言的熏陶,以后对他们的影响,就会根深蒂固;此外,还要开设成人班,让成人每天或者每月抽出一定的时间,专门学习汉话,尽早学会与汉人之间的交流。”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众人纷纷附议,他们实在找不出反对的意见,既然黑龙省、北海省已经是大明的国土,所有的百姓自然应该学会汉话,接受地方官员的全面管理,如果让他们自行发展,几十年、几百年之后,很可能又是一个乌思藏、朵甘。
至于开设学校需要银子,那是毕自严的事,反正又不会克扣他们的俸禄。
面对洪水般的同意浪潮,毕自严孤掌难鸣,他本来还要反对,最终还是暗暗咽下要说的话。
“既然众卿都同意,那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孔爱卿负责具体的操作。”
由孔贞运操作,自然学的都是圣人之言,他绝对不会想到,要对学生进行科学教育。
朱由检也认为,现在没有必要对土著进行科学教育,连本民族的文字都没有,还处于游牧甚至渔猎时期,他们通过学习汉语,能直接融入大明的农耕社会就不错了,谈什么科学?
汉人的圣贤之书,对于外民族的同化,有巨大的推动作用,无论是蒙古,还是满清,一旦进入关内,无不以掌握汉人的圣贤之书为荣,而且这些人一旦喜欢上圣贤之书,就会逐渐失去原来的野性,变得和汉人一样文弱。
对于关外诸民族的同化,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期,他们现在还没有文字,无法知道本民族的过去。
朱由检记得一句话,但忘记了它的出处:同化一个民族,最好的方式就是割裂它的历史。现在关外的这些民族,根本没有历史,往往一个部落就是一个民族,如果他们接触到圣人之言与圣贤之书,被汉民族同化,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朱由检还有其它的打算,便问起孔贞运:“孔爱卿,要让完全不懂汉话的孩子,学到基本上能与汉人对话的地步,大约需要多长时间?”
“回陛下,此事臣没有研习过,因为平时学习汉字的,都是会说汉话的孩子,他们要想学到能自由读写的地步,大约需要五六年。”孔贞运根据经验,孩子要学习汉字到能自由书写的水平,起码得学完《论语》、《孟子》、《中庸》、《大学》,一定的识字量,加上一定的文法技巧,方可用笔自由表达自己的心声。
“五六年?这还是会汉话的孩子?那不会汉话的孩子学习汉语,起码要七八年,而那些一边劳作一年学习汉语的成年人,恐怕一辈子都学不好了。”朱由检不怕夸张一下,越夸张效果越好,“众卿,可有缩短时间的好办法?”
“回陛下,臣有一法,可以缩短学习的时间,一个完全不通汉话的孩子,学到能自由表达自己的意思,大约需要两年时间。”教育部的官员夏日瑚出列参奏。
“夏爱卿有何方法?说出来大家听听。”朱由检微笑着,深深地打量着夏日瑚,以目光鼓励他说下去。
“回陛下,臣的方法很简单,如果采用这种方法,就是汉人的孩子学习汉字,也会节约许多时间。”
“夏大人,别磨蹭了,你赶紧说吧。”大臣们纷纷催促夏日瑚。
“第一,教习白话文,白话文更贴近百姓的生活,便于日常交流,如果边学边用,学起来会快许多,大约掌握两千个常用的汉字,就能进行日常对话,掌握三千个汉字,就能自由写些文章。”
孔贞运几次想张口,都被朱由检止住,示意让夏日瑚把话说完。
“第二,简化汉字,汉字笔画太多,认读、书写起来比较麻烦,如果作为一门艺术品,倒是不错,但作为交流的工具,就显得复杂了,假如能减少汉字的笔画,则认读、书写起来就方便多了。”
“第三,给汉字注音,平时学习汉字,都是依据典籍,一个字一个字地学,一本书一本书地学,孩子需要记住书中每一个汉字的读音,学起来特别费劲,臣在整理典籍的时候,偶然发现,如果能有一种方法给汉字注出读音,那么只要掌握注音的方法,不识的字可以查找它的读音,孩子学起来就会事半功倍。”
“注音?如何注音?用什么注音?”大臣们纷纷议论,谁也不知道注音是怎么回事,但他们听说能缩短学习的时间,还是比较赞同,将来自己的儿子孙子重孙子学习起来要省事得多。
“陛下,老臣反对,如果改成白话文,那么圣贤之书,后人还怎么认识?”孔贞运还瞪了夏日瑚一眼,责怪他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事先和自己商量。
他是教育部长,对于汉字的改革,自然有发言权,给汉字注音,他隐隐觉得能缩短学习的时间,还可以接受,但学习白话文,简化汉字,那以后的学生,谁还记得老祖宗留下的圣贤书?别人可以不关心,但孔子是他的嫡系先祖,他不能不为祖宗争一争。
“孔大人,圣贤书自然不能废,学校在教习白话文的同时,也会教习古代的汉语,让学生认识到古代汉语的优美与圣贤书的传教作用。对于圣贤之书和诸史典籍,可以用简化的汉字重新誊写一遍,供孩子们学习。”夏日瑚自己也不太明白,他只是将朱由检的话,原封不动地说出来。
“所有的典籍都要重新誊写,得花多少时间?花费的银子也不会少吧?”孔贞运还是不依,但语气稍稍和缓了些。
“能缩短孩子学习的时间,花点银子也是值得的。”朱由检对夏日瑚的表现,基本满意,昨晚教他的一席话,今天就能在朝堂使用。
但朱由检认为,汉字改革,阻力重重,自己要是不帮他一把,仅凭夏日瑚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推行不下去,帮助夏日瑚就是帮助自己。
既然要改革文字,那就彻底地改革下去,学习白话、汉字简化、拼音注音、引进标点,一样也不能少。
目前看来,最大的阻力来自孔贞运……孔子的嫡系后人,必须让他退缩,朱由检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昨天朕接到一份奏章,其中一句话,朕不解其意,孔爱卿能否为朕解读一番?”
第331章 孔贞运闹个大花脸()
“老臣自当为陛下解忧。”孔贞运不知是计,能为皇帝解读文字,自然是一份荣誉,这份荣誉,他这个孔子的后人最有资格享有。
他从太监手中接过纸条,目中只有那几行文字:今日叔叔来我家玩妈妈说做完作业后可以吃点心然后叔叔夸我作业做得好于是叔叔抱起了我妈妈叫叔叔小心一点之后叔叔又亲了我妈妈也亲了我。
“这是一个孩子写的文章,他的爹爹回家后,根据此文的描述,把自己的老婆活活打死了。”朱由检提示孔贞运,这段文字是有背#景的。
“回陛下,该男子做得很对,此等水性杨花的女子,杀了也罢,孩子是不会撒谎的,当着孩子的面就搂搂抱抱,暗地里还不知做过什么勾当,真是不知廉耻的女人。”骂过之后,孔贞运还是愤愤不平,他大声读出纸条上的内容:
今日叔叔来我家玩妈妈,说做完作业后可以吃点心,然后叔叔夸我作业做得好,于是叔叔抱起了我妈,妈叫叔叔小心一点,之后叔叔又亲了我妈妈,也亲了我。
众人皆是不太明白,于是,孔贞运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众人一一观看。
当纸条传到李长庚的手中时,他笑得弯下了腰,当着朱由检的面,一点重臣的样子都没有,众人都是看着他的疯样。
李长庚笑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将纸条递出去。
大臣们几乎又看了一遍,还是没发现有什么好笑的地方,都不解地看着李长庚,“李大人,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不妨说来听听。”
孔贞运觉得李长庚是在嘲笑自己,微微翘起山羊须,眼中满是鄙视。
李长庚也不管孔贞的运眼睛像是能杀人的匕首,他终于忍住笑:“孔大人,这小童的作业,是这样断句的:今日叔叔来我家玩,妈妈说做完作业后可以吃点心,然后叔叔夸我作业做得好,于是叔叔抱起了我,妈妈叫叔叔小心一点,之后叔叔又亲了我,妈妈也亲了我。”
孔贞运不服,他一把抢过纸条,左看右看,老脸逐渐通红,“但这样断句,也无不可。”
纸条再次在大臣们的手中传递,这一次,看到纸条的人一个个狂喷,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检,也是暗自偷笑。
待大臣们渐渐平息下来,朱由检这才板起脸来:“这都是断句惹的祸,好好的一个家庭,就因为小童的一篇文章……哎……”
孔贞运红着老脸:“陛下……”
“孔大人,小童的心思,谁能猜得透?”朱由检摇摇手,“朕在阅览典籍的时候,也觉得有些内容虽好,但断句却很困难,常常要揣摩古人的用意,然后才能断句,白白浪费了许多时间,这样吧,夏爱卿根据刚才的几点,立即组织人手编写新的教材,供学童教学使用,编写结束后,朕要亲自阅览。”
“是,陛下,臣会抓紧时间,编写新的教材。”夏日瑚到没什么意见,这本来就是他与朱由检商量好的。
朱由检见孔贞运还是涨红了老脸,不仅心中暗暗得意,“孔爱卿,要预备黑龙、北海两省的办学事宜,安排教室、选择教员等,一旦教材定型,立即派发两省。”
“是,陛下。”孔贞运在朝堂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闹了个大花脸,虽然尽力辩解,但传出去之后,必然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亏他还是孔子的嫡系子孙!当下孔贞运再无反驳之心,他隐隐觉得,这就是朱由检给他下的套,但朱由检是皇帝,圣心难测,没有依据,他也不敢乱说话。
…………………………………………
郑芝龙从大明军事学院归来,立即求见朱由检。
朱由检仍然在乾清宫召见了他,李春烨、秦永年、曹文诏也被通知参加召见。
“郑将军,半个月的学习,有什么感受?”朱由检希望郑芝龙尽快完成从海盗向军人的过渡,时间紧迫,西夷已经完全控制南洋,越是往后,西夷的实力越会坐大,大明更难在南洋觅得立锥之地,驱逐西夷的难度也就越大。
“回陛下,末将记忆最深的就是两句话:大明的利益高于一切、军人的天职是服从。”
郑芝龙没有说出来,在军事学院的半个月里,他逐渐认识到军人与海盗的不同,军人的后盾是国家,弹药没了,国家会重发,士兵战死了,国家会补充,即使仗打输了,国家还会增添军舰,卷土重来,有了国家这个坚强的后盾,郑芝龙再也不用担心失败后要亡命天涯了。
但是,军队是国家的军队,军人必须遵守大明的律法,无论训练还是打仗,都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必须考虑国家的利益和律法的许可,甚至还要考虑皇帝的意愿,比如,拥兵自重,就是皇帝极为忌惮的事,“末将一定训练好南海舰队,做大明、做陛下的一只利爪。”
“嗯,不错,看来,军事学院这半个月,郑将军没有白学,”朱由检对郑芝龙越来越满意,实际上,侦讯人员也不断向朱由检传递郑芝龙的讯息,“不过,光郑将军知道这些还不够,得让南海舰队的每名将士都知道。”
“是,陛下,末将回去之后,除了训练士兵军事技能,还要加强他们的思想学习,教育他们怎样做大明的军人。”作为军人,郑芝龙自然希望为大明守土开疆,青史留名,他只有得到朱由检的信任,才会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军事学院暂时没有海军的专业人才,以后在战场上发现人才,一定要向朕推荐,人才不一定是优秀的指挥官,但一定要有自己的想法,先进的海战思路。”
“是,陛下,末将一旦留心观察。”
朱由检也是暗自感叹,大明自从实行禁海后,原来规模庞大、战无不胜的郑和海军就完全消失了,到现在根本没有海军教官,没办法,只有自己上了,“郑将军,朕在西夷的书籍里,看到一种海战的方法,叫战列线战法,就是将大型战舰排成一列纵队,以侧舷跑对准对方的舰船轮番炮击,或者集中火炮,攻其一点,最好是对方的旗舰,不知道这种方法对郑将军是否有用?”
“战列线战法?”郑芝龙以前只是海盗的首领,虽然船只不少,但从来没有大规模作战过,自然不知道什么是战列线战法,其实提出这种战法的人,现在还没出生呢!“陛下,末将虽然没有见过这种战法,但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