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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士兵将所有的怒气和丧气,全部发泄在这五千东吁士兵身上,三万大城士兵,从四面八方向里猛攻,他们已经让万余东吁士兵走脱了,他们要拿这些东吁士兵的生命向明军赎罪。
沐启元渡过白古河的时候,河岸的战斗基本结束了,大城士兵正在收割东吁的伤兵,被包围的五千余东吁士兵,一个也没有走脱。
听有一万余东吁士兵逃脱,沐启元皱起了眉头,这些大城士兵,连阻截他隆、等到明军到来都做不到,真是废物,但大城士兵告诉他们,他隆已死,尸体就在河堤上的时候,他的脸色才稍微好看。
在沐起元的眼中,大城士兵的战斗力,他是见识了,不是一般的弱,但他忘了,明军战斗力的强悍,是建立在燧发枪与火炮的基础上,大城士兵与东吁士兵一样,都是刀枪和弓箭,兵器上差了不止一代。
沐起元暂时无法追究大城军队的责任,他们已经尽力了,而且还射杀了他隆,解决了大明∠□∠□∠□∠□,@。最大的隐患,但沐起元没打算放过脱逃的一万东吁军,他命令刘臻羽的五十五师立即轻装追击,顺便收复东吁东南部直至马来半岛的土地,他随后会派出接应的军队。
刘臻羽一直追到东吁王朝的最南部,又沿着安达曼海与暹罗湾之间的马来半岛的北部,但吉伦海率军逃到了南部的满刺加。
白古城的陷落和他隆的阵亡,标志着东吁战争基本结束,明军在白古城收拢了六万余人的战俘,其中东吁军五万余人,另有一万余协助东吁军队的百姓。
沐启元给国防院发出军报,汇报战果。
在军报中,沐启元也计划了自己的下一步打算,东吁境内还有零星的军队和抵抗力量,需要及时清缴。
沐启元实际上是在执行朱由检的密旨,他隆虽然死了,但东吁境内还有权贵存在,当然,所有反对大明的人,都被沐启元当做是东吁的权贵了。
东旭全境已经没有成建制的军队了,而且北方的大片土地已经被明军牢牢地控制,沐启元将军队分散,开始在东吁境内广泛清缴反明的力量。
林呈祥沿着南部海岸线清缴时,发现在东吁的西南沿海又一个叫做阿拉甘的国家,这是东吁王朝唯一没有征服的国。
这倒不是阿拉甘的军队战斗力特别强大,当年东吁王朝的莽应龙在进攻阿拉甘的时候,恰好遇上大城王朝兴兵来犯,莽应龙被迫撤军,后来东吁王朝侵略的方向,主要是北方的大明和东方的大城,那儿有足够吸引历任东吁国王的大量土地。
阿拉甘就这样被忽略了,这才幸运地保存了下来。
现在东吁已灭,明军来到这儿,林呈祥没打算让阿拉甘继续保留下去。
阿拉甘在东吁王朝的西南沿海,和东吁王朝隔着若开山脉,在大明典籍中,也被称为若开国。
阿拉甘国土狭,但沿海的地理位置优越,林呈祥进剿到若开山脉时,连哄带骗,连打带压,轻易就征服了阿拉甘,将原来的东吁王朝,土地扩充到吉大港。
大明崇祯五年公元16年)五月中旬,军队在东吁全境清缴工作全部结束,但沐起元的十万大军暂时还驻扎在东吁,他在等待朝廷向东吁派出文官。
朱由检派出原礼部左侍郎李腾芳为使者的使节团抵达东吁。
李腾芳带来了朱由检的圣旨,对于参加征缅战争的十万将士和三位军长,给予表彰和嘉奖,至于他们的功劳和物质上的奖励,待国防院计算完毕,另行发放。
使节的主要目标,还是与大城王朝的合约。
根据大城国师普蒂与大明外交部副部长黄晓福达成的协议,大明出兵东吁后,大城王朝给予大明军队三十万石粮食和二百万两白银的补偿,归还大明以前被东吁占领、后归入大城王朝的部分土地,劝告老挝回归大明。
现在东吁已灭,大城王朝的外患已经永远解除,李腾芳代表大明来到大城,要求大城兑现合约上的承诺。
大城国王帕拉塞在王宫回见了李腾芳。
“参见国王殿下!”李腾芳向帕拉塞躬身行礼,他代表上国大明,所以称呼帕拉塞为殿下,而不是陛下,也没有下跪行参拜大礼。
“贵使辛苦了!”帕拉塞脸色苍白,两眼无神,似乎一夜没睡的样子。
“多谢殿下关心!”李腾芳又向帕拉塞行了一礼,“我受大明皇帝陛下委派,前来和殿下商讨落实合约一事。”
“哦!我明白了,不知道贵使有什么想法?”帕拉塞不安地看了李腾芳一眼,又将目光投向普蒂。
“想法?”李腾芳心里一惊,难道帕拉塞要赖账?如果帕拉塞不承认普蒂签订的合约,沐启元的十万大军就在东吁,打仗倒是方便,但自己作为使者,任务就难以完成了,“大明和大城,早就签订了合约,至于双方的责任,合约上写得清清楚楚,现在是履行所有条约的时候了。”
“嗯,”见普蒂没有话,帕拉塞只好应了声,他昨晚想了一夜,也没想到什么托辞。
“根据合约,大城应该补偿大明三十万石粮食,已经交付了五万石,还余二十五万石。”李腾芳见帕拉塞不爱爽利,只好将合约上的内容背出来。
“余下的二十五万石粮食,随时可以起运,贵使不变担心。”帕拉塞并不担心粮食,大城王朝粮食丰富,只要没有战争,国内粮食富余不少。
“那我代表大明的将士,先行谢过殿下了,”李腾芳又是一礼,“还有二百万两白银的抚恤金,现在战争已经结束,该是发放抚恤金的时候了。”
“关于抚恤金的事,贵使能否通融一下?”普蒂终于话了,本来合约是他代表大城签订的,当时大城形式危急,自己哭着喊着求着人家,他当时以为明军要伤亡数万,但大明依靠先进的火器,阵亡的士兵不足千人,帕拉塞就觉得二百万两的抚恤金太高了。
“国师此话,究竟有何意思?”李腾芳已经隐隐猜出,大城要减少抚恤金,他在心中冷笑,陛下猜得没错。
“大城只是国,二百万两白银,大城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完全支付。”普蒂学着李腾芳的样子,向李腾芳一礼。
“国师此话差矣,合约上明明是二百万两,这是早先商量好的,在下此次出使大城,只是执行合约,国师要减少抚恤金,在下回国,一旦皇帝陛下震怒,在下如何交差?就是签订合约的国师,恐怕也是名声扫地吧?”
“这……”普蒂支支吾吾,“下官原先认为,要打败东吁,大明士兵的伤亡,起码要数万人,但现在大明士兵的伤亡,据下官所知,总共不足千人,这抚恤金……”
李腾芳脸现愠怒之色,“难道国师希望大明将士伤亡数万?”
“不,不,下官不是这个意思,”普蒂连忙否认,“下官只是认为,既然明军伤亡不足千人,这抚恤金的数额,当时就不该定下二百万。”
“国师是要过河拆桥吗?大明将士伤亡不大,乃是因为大明使用了最新的火器,这些火器是杀敌的利器,但本身的消耗也是十分惊人,光燧发枪的子弹,就是一两银子一颗,一枚开花弹,更是超过二百两银子,大明消耗了这些钱财,都是为了大城。”李腾芳面无表情,就像在叙一个与他无关的事实。
“……”
不仅普蒂,连帕拉塞都惊得合不拢嘴,脸上的尴尬就僵在那里。
“大明为了大城兄弟般的情谊,付出了这么多,不但是银子,更是牺牲了宝贵的将士,但大城却不领情,早知今日,我大明的将士何故劳师远征?”李腾芳似乎忘了大明的本意是征缅,他将大明的目标,全部锁在解救大城上。
“我们不是不领情,”普蒂扫了眼帕拉塞,只是我大城国,实在支付不起这些银两。
“是呀,我们是在支付不起,贵使看看……看看能否免除一些?”帕拉塞顺着普蒂的话,终于出他的心声,他实在舍不得这二百万两银子,再,就是将王宫卖了,他也没有二百万两。
“国王陛下,国师,合约是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订立的,没人强迫你们,”李腾芳将目光投在普蒂的脸上,直到他垂下脑袋,“我只是奉皇命来收取抚恤金,没有免除抚恤金的权利。”
第417章 葡萄牙带来的压力()
“我们只是希望,贵使能在上皇陛下面前美言几句,适当减少一些抚恤金。??‘”普蒂抬起头,恬着脸向着李腾芳,他几乎是在哀求了。
李腾芳却视而不见,“北京距离大城,不下万里,这一来一去,需要多长时间?抚恤金不发下去,万一闹个兵变,这个责任谁来承担?国师要是不愿支付抚恤金,那也无妨,我们回到明军参战之前的状态,十万东吁军迫向大城。”
“这……”普蒂不明白李腾芳的意思,东吁军已经不存在了,难道明军能让东吁士兵的鬼魂参与进攻?
“东吁军现在是没有了,但明军还在,”李腾芳像是洞察了普蒂的心思,“东吁军是由明军消灭的,那就由明军代替东吁军,十万明军还在东吁,就由他们代替东吁军进攻吧,在下回国,也好向我皇陛下交代。”
“你……”帕拉塞手指着李腾芳,一时说不出话来,但又觉得不太礼貌,只好将手放回到膝盖上。
“贵使不要说出如此伤害两国兄弟感情的话,”普蒂看了眼帕拉塞,不愠不怒,不温不火,“抚恤金的事,我和王上再商量商量,贵使不要生气。”
“我不是生气,合约是双方在平等自愿的基础上订立的,如果不能履行合约,那以后双方还有合作的可能吗?人无信不立,国也如是,”李腾芳缓和了脸色,“如果我皇陛下主动减免一些,那是我们的事,你们不能提出这样的要求。”
“那是,那是,”普蒂见事情有了转旋的余地,心中稍定,“要不,我们先谈谈国土问题?”
“也好,”李腾芳此次出使大城,最重要的就是国土问题,“关于国土问题,合约上写得明明白白,国师不会忘记了吧?”
“当然没有,但合约不够具体,我们还是对照地图来说吧!”普蒂摊开大城的地图,邀请李腾芳一同观看,“北部边境,不能以那空沙旺为界,那里离我国都大城太近,希望贵使能考虑我大城臣民的感受。??w?”
“那国师的意思是……”李腾芳记得,合约上划分土地时,以东吁军实际占领的土地为界,凡是东吁军占领的土地,都将划归大明,东吁军虽然没有实际占领那空沙旺,但兵锋已经到达这里,这里就成了模糊的地区,归谁都有道理。
普蒂偷看了李腾芳一眼,见李腾芳没有怒色,这才大着胆子,“应该以达府、素可泰为界。”
“以此为界,就是我同意,我皇陛下恐怕也不会同意,”李腾芳心中暗喜,脸上却是淡漠如水,朱由检在此处的目标,只是收回成祖年间设立的八百大甸司,也就是清迈、清莱这一带,现在东吁的入侵,让大明的国土,向南推进了二百余里。
见普蒂和帕拉塞都没有说话,李腾芳做出难舍的表情:“我原则上同意以达府、素可泰、班克昂为界,以上各地归大明,向南二十里归大城,但殿下与国师,需要帮助说服老挝回归,这样我回国也好交代。”
“这是自然,合约上约定的事,我们一定会遵守,”普蒂的目光,转向地图西部,“那西部的边界,贵使怎么看?”
“自然是按照合约上的约定。”李腾芳再次将球踢给普蒂。
“就以他念他翁山、比劳山为界,这里是大城与东吁的天然疆域。”普蒂心中忐忑,这里是双方的疆域不错,但东吁军早就突破了两山之间的山口,不知道大明是否知道这些事实。
“国师如此说话,我们以后恐怕不能信任国师了,”李腾芳呷口茶,以掩饰内心的不安,“在明军参战以前,东吁军已经占据了班赖、班农布、塔孟、碧武里一线,比劳山已经是东吁的内山,难道王上与国师不知道吗?”
“这……”普蒂一脸黑线,“班农布、塔孟一线,距离国都大城太近,请贵使务必考虑大城臣民的感受。?.”
“国师这是要寻找理由毁约吗?”李腾芳的视线盯住茶杯,又目中无人地端起茶杯猛喝。
“下官没有毁约的意思,”普蒂哭丧着脸,“如果大城失去比劳山,就会丧失西部的天然屏障,那以后大城要如何面对东吁?”
“东吁?”李腾芳抬起头,“国师放心,比劳山上将永远是大明的军队,难道大城要堤防的是大明?”
“大明?”普蒂蠕动着着嘴唇,没敢问下去,他换了一种方式,“大明的军队会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