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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宫里的八十一个女人-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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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四面皆无藏身之处,独院场旁那株古榕,高大参天,枝叶繁茂,一轮弯月正挂在树稍,却看得yin森惨秘。李世勋断定那头陀就在这古榕上了,遂绕那棵古榕仔细察看。

    冷不防只感脑后一丝凉风,李世勋忽一闪身,就地打了个滚,滚出两丈以外。那头陀已凌空而下,看偷袭李世勋不成,遂“哈哈”笑了道:“真好功夫,我算遇到高手了。”

    李世勋也喝道:“还不快束手就擒?本将可饶你一命。”口里虽这般说了,心里却道:“这般人可曾留得!”

    那头陀亦冷笑道:“要擒我倒要看看你身手如何。”

    李世勋遂飞身一纵,使了盘龙二十四剑招,直取那头陀,那头陀亦不是孬种,一套梅花刀法,亦使得神出鬼没。只见那李世勋手中之剑,招招如出海蛟龙,其势迅猛如排山倒海,其疾速如闪电,只听见风声,看得见剑影,却不见人形;那头陀手中仆刀,亦如狂花飞撒,一下子有十八个身形,十八道寒光刀影,分不清那个是真,那个是假。

    两人在庙院中一来一往,一进一退,斗了几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却是那头陀感到有些力竭,遂纵身一跃,跳上房顶想逃,那李世勋哪里肯放过这头陀,也只纵身一跃上了房顶,抖那软剑直缠住那头陀。

    忽然那头陀买个怪招,滚雪球般直朝李世勋底路杀来。那李世勋身经百战,却未曾见过这般杀法,往后一跃二丈,仔细看清,原来那头陀用的是箭猪功,这种功夫看似笨拙,但若不善避开则两败俱伤。

    李世勋“嘻嘻”轻蔑一笑,凌空一跃,如鸷鸟从空中直扑而下,取那头陀。那头陀看其势迅猛,无法抵挡,就势几个翻滚,蹿了庙墙外夺路逃走。

    李世勋也从房顶跃下,望着那头陀朝山上走去,即尾追不舍,那头陀毕竟比不得李世勋身轻,李世勋几个腾挪箭纵,已抢在头陀前面,逼得那头陀与李世勋挺刀相搏,战了十数个回合,那头陀又买了个破绽朝塔林那边逃去

    。李世勋紧紧尾追,到了塔林却不见人影,知那头陀又是躲了暗处,遂格外留心四下观察。

    这片塔林,原是五华山静安寺历代方丈及寺院有功僧人圆寂后下葬的墓地,方圆四、五十亩,塔群中古榕参天,在这夜幕中透一股yin森森惨气。

    李世勋小心翼翼背靠墓塔,一个挨一个的寻找那头陀踪影。他知道那头陀又要故伎重演,遂竖起儿朵,静听四面八方的声息。那四野却是万籁无声,仅听见那拉锯般的夜虫长长的嘶鸣,这更衬了这夜寂静得出奇。

    皓空的弯月,撒下微弱的光影,更给塔林罩上一层影影绰绰的yin森感。

    山风轻轻的拂面而过,有一股透心的凉意,李世勋对眼前脑后,上上下下,乃至来自四面八方的声息、形影都分辩得清清楚楚,武林中高手对高手,那怕一丁点的微若虫蚁咀嚼的声息动响,都瞒不了对方,这种凭着高深内功,逼聚感官形成的特异功能,也只有武功高深莫测的人才能领悟。

    李世勋旋寻一遭,仍未见头陀踪影,正闪身于一株古榕之下,忽然一道刀光,从半空闪电般朝李世勋脖子削下,只听“哎哟”一声惨叫,凌空一条粗壮大脚跌落地下,又见一个黑影凌空飞起,“嗖嗖”两道剑影,一个人物已身首异处跌落地下。

    细看时,那跌地之人正是头陀,李世勋遂轻蔑的笑了笑。原来他刚才也用了一招太柔功中最险的“金蝉脱壳”,待那头陀仆刀凌空而下,就要抹到脖子那瞬间,便沿刀锋闪开脖子,却反手凌空一剑,劈落头陀一条大脚,就势凌空跃起,“嗖嗖”两剑,结果了那头陀的xing命。

    李世勋抹了软剑上的血污,往腰间系好,遂朝寺中找那柳素娥去。

    那柳素娥躺在床上许久才缓过气来。她吓昏死那阵子,见那头陀凶神恶煞般朝她扑来,她又踢又喊,却挣不脱那头陀的魔爪,眼见那头陀一件件的撕破自己的衣裳,她却又丝毫动弹不得,喊也喊不出来,只咬了嘴唇汩汩的流着眼泪,见那厢房也旋转起来,那头陀像只怪兽一样狰狞的朝着她笑,那笑是哪样的可恶怕人,直笑得她周身起了鸡皮疙瘩。

    一会儿,那头陀张开血盘巨口,朝素娥扑来,柳素娥感觉自己快要死了,闭上眼睛凭着那游魂飘飘悠悠,往那地狱悠游而去,却见奈何桥两名守桥鬼魂断喝道:“你可是柳素娥?”

    素娥答道:“我便是。”

    鬼魂道:“此yin间地府不是你来的地方,俺鬼门关判官说你尘缘未断,正有一壮士救你xing命,此人与你前世有缘,你还速速回去?”

    说着,朝柳素娥猛推一把,柳素娥惊得一声尖叫,跌入奈何桥下深渊,骤从梦中惊醒过来,却出了一身冷汗。那时柳素娥看看自己赤身**,遂以为被那头陀玷污了身子,一下便有了要死的念头。

    遂找来撕烂的衣裳穿了,又撕了那绣被挂了梁上,披头散发着正伸了脖子往布条里套。那时李世勋正杀了头陀,寻回厢房来,见那光景,急忙用软剑割了布条,把柳素娥救了下来。

    那柳素娥哭道:“那头陀坏了奴家身子,也坏了奴家名节,奴家何不如死了,活着还有什么面目呢。”

    李世勋笑道:“我倒见那头陀未曾害得你的。”

    柳素娥想:“倒未见身子有啥异样,感觉到小腹下那羞耻处安好无恙呢。”也信了李世勋的话,看那李世勋果是个英雄人物,遂羞涩着跟了李世勋下山去。

第二十回 凤目秀而含威() 
陈洪佑审了曹阿婆一案,虽整理了一大叠案卷,却未理得出头绪来,忽闻差役来报,曹婆婆及曹阿鼠均被杀害,陈洪佑大吃一惊,立即派人传来县令责成侦查此案。

    陈洪佑感到问题重大,曹阿婆当街喊冤,已在百姓中造成极大影响,这回曹阿婆及曹阿鼠又双双被害,要不严查此案,有个交待,朝庭怪罪下来,他这个刺史也吃不消。

    但此案明摆着,元凶就是源雄和张素,其中一个是县令,一个是副总兵,就算不是齐王和娘娘庇护下的人,没找到足够的证据,也没理由开罪朝庭命官。

    如今也只能官行官事,装聋作哑,暂时责成源雄侦查,往下再想想法子。陈洪佑差人传来源雄,装模作样的交代了一番,看那源雄典着大肚皮,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踱出门去,心里暗骂道:“源雄老贼,我就不信,找不出证据来治了你。”一边叫来参军和管家,说道:“你们看这案如何审得了?”

    参军周穆朝管家刘公亮看了一眼,刘公亮用手指拈弄山羊胡,也在等周穆先说出看法。

    周穆又朝陈洪佑看了一眼,陈洪佑端着茶杯,用杯盖轻轻拨着茶泡沫,却不喝茶,也不说话。周穆便道:“大人,恕小人直言,这个案子审起来,有三大难。要审此案,只有先抓源雄和张素,但张素手握兵权,听源雄调度,没有上方宝剑,镇不住张素部下,便抓不了他们,这是第一难;如今三位证人死了俩位,剩下一位生死未卜,找不到证人,堂上对证没理由定他们的罪,这是第二难;张素一与齐王有瓜葛,二来是张娘娘的堂叔,这便是皇亲国戚,即使审了下来,往上一报,齐王、张娘娘必保他们无疑,到头来,也是皇权大于刑律,案子亦不了了之,这是第三难。就这三难,都是我们无能力排解的。”

    陈洪佑听了周穆说话,又朝刘公亮看了一眼,说道:“你呢?也说说看法让我听听。”

    刘公亮习惯地拈了拈山羊胡子,沉吟一会道:“周参军说的是,三大难题确实是难题,前两道难题,再想法子或许能排解,但后一道确实难解。”

    陈洪佑听刘公亮说,正yu细问前两道难题作何解法,忽听下人传报,有两位自称是陈洪佑亲戚的布衣客求见。

    陈洪佑感到纳闷,忖度有何布衣亲戚呢?却也不耐烦的让下人传了进来。待会儿,听得院中传来两遛稳重的脚步声,下人引了两个人进来,只见走在前面一位耳垂双肩,凤目秀而含威,走在后面一位,身材魁梧,目光如电。那陈洪佑一看走进来的两个人,脸sè“唰”一下白了,急急俯身下跪,说道:“下官不知秦王殿下驾到,请恕失迎之罪。”周穆、刘公亮也急急跪了一旁。

    原来进来两个人,正是李世民和李世勋。

    李世民扶起陈洪佑,大家坐定。李世民笑了道:“我微服来访,本就为避你出门迎接,这就好了,没惊动什么人,便先不要露了本王和李侍卫身份。这次受皇命钦差,监督河务,也来了许多天了,知你鼓动几十万饥民治河,按上河工赈粥发银,这很好,既治了河又赈了灾,我回去一定向皇上保奏,大大的嘉奖你的。另有曹阿婆一案,怕是哄动了河阳,不知刺史大人作何审理了?”说完朝陈洪佑睃了一眼。

    那目光就如两道寒光,刺得陈洪佑心陡然一缩,脸上露出尴尬,笑道:“实不相瞒,下官已经亲自审理过曹婆婆一案,也知此案的元凶,是源雄与张素,可此二人一握河阳政权,一握河阳兵权,一切确凿证据,都被这二人消除了

    。况且这二人一是张娘娘亲叔,一是齐王旧属,下官正为这些事绞尽脑汁,却想不出能破结案的好办法来。”

    李世民一听,不禁暗吃一惊,想不到此二贼竟有如此来历,可一转想:此二凶,缘皇亲嫡属,横行河阳,干下十恶不赦的勾当,百姓深恶痛绝,不除二凶,何平民愤?这么想着,却不动声sè说道:“你说说该如何了结此案?”

    陈洪佑道:“要了结此案先抓元凶。目前,张素手握兵权,得从他先下手,但是目前咱手下无一兵一卒,要擒他确是一件难事。”

    李世民听了,微笑道:“这倒不难,你带李侍卫前往张素府,说堤上赈粥混乱,着张素派兵维持,待见了张素,李侍卫先擒了他,陈刺史即宣我手令,命李侍卫暂代河阳总兵,有不服者杀无赦,然后统兵往源雄府,一并擒那源雄老贼。”

    李世民说完,遂书了钦命钦差令状,交与陈洪佑。看着俩人出门去,自个便感到无聊,遂唤刘公亮和他对弈,看着下人端来棋盘摆好,刘公亮战战兢兢,在李世民对面坐下,周穆则坐一旁观战。

    下了一回棋,看棋局也是无甚惊险棋着,李世民朝二人睃了一眼道:“你们二人都是何方人士?”

    周穆道:“江州人。”

    刘公亮道:“绍兴人。”

    李世民诧异道“绍兴人?”

    刘公亮回道:“小人正是浙江绍兴人。”

    “哦——我有位朋友就是浙江绍兴人,姓房名玄龄,不知你等是否认得此人?”李世民道。

    “房玄龄?”刘公亮惊诧的睁大眼睛道:“我们绍兴才子,谁不认得!我与他上京考试,屡试不中,总是名落孙山,可他在前朝是中了进士的。听说他至今仍赋闲在家,可惜满腹经纶,不为国用,实为憾事!”

    李世民听了惊诧道“刘先生亦与房玄龄有故交?”忽又感失言,便只又微笑颔首不再说话,目光专注于那盘棋上。刘公亮只点头应声“是”,也不再多说话。

    一盘棋未了,外面传报张素、源雄二凶均被抓获,李世民一掷棋子大喜道:“升堂吧。”

    当下李世民换了朝服,衙门自有刘公亮、周穆等人布置。案卷早依征集材料,按罪由编成罪状,列了条文,送至衙门堂上备好。李世勋也换了将军铠甲,站在大堂一旁,衙卒押俩凶犯跪于堂前,李世民唤陈洪佑派人到客栈,接来了证人柳素娥。

    那时候李世民步至公堂案桌旁,只见他头戴一品公侯黄金冠,身着五爪青龙紫朝服,足蹬鹿皮长靴,目光如电,面如满月,两耳垂肩。众人没认得李世民,只认得那身皇子才能穿的青龙紫服。见眼前走出来的竟是一位威武英俊的皇子,众人不禁惊呆了,可心里都想:能治源雄、张素与刘智僧这些恶人的,若非这般人物,谁能奈何呢?

    李世民让陈洪佑坐中堂主审,自己于左首坐定。陈洪佑拍一声惊堂木,喝道:“带人犯!”堂中两遛衙役,皆是原班人马,对源雄、张素等人的恶行,早已看在眼里。这回见逮了源雄、张素,谁不打心眼里感到痛快?听陈洪佑喝一声“升堂”,众衙役便齐声虎喝,声音威武森严,竟震得在堂看审之人,都有了几分胆怯。

第二十一回 这才不嫌寂寞() 
看着人犯带了上来,那源雄仍是衣冠楚楚,一脸傲然之气,尤其那张素,看去三十左右年纪,一脸公子哥儿脾xing,一点武官威仪也没有,押上堂来,强扭着跪了,仍昂着头,目光游移,没事似的。只是那源雄,抬头见上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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