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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上了双峰山,此时,双峰山上喊杀震天,突厥人像蚂蚁般从山脚往山上冲上来,唐兵用石块垒砌一条几尺高的石墙,从石墙后向冲上来的突厥兵shè箭,那箭如蝗虫般飞向突厥兵,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箭矢闪耀着雨点般一瞬即逝的光亮。
唐兵阵地前躺着一片片突厥人的尸首,有多处石墙被突厥人冲破,突厥兵cháo水般的涌进来,短兵相接的格斗惨不忍睹。
李世民看着这些,问道:“你看突厥兵是否过得了这双峰口?”
秦琼道:“双峰口两座山头最多能用一千人把守,我就一拨一拨的用兵,我下了死令,守山头的将士,在后续部队未到之前,谁要是擅自后退,军法不饶
。这样,咱这二十多万人,轮着换着,就可换他两百次,突厥人攻,我们守,他就拼光三十万人也休想从这里过去。”
李世民听着说道:“双方的伤亡情况怎样?”
秦琼道:“大概突厥人伤亡三人,我方才伤亡一人。”
李世民听着,默默不语。
一连几天,双峰口报来的战况让李世民越来越感到不安。
他不是担心突厥人会攻下双峰口,即使突利的部队攻下双峰口,朝齐州逼进,这对整个战局并没有多大影响,即使突利与颉利会合,他也只能龟宿到齐州城里,如果他们敢于与唐兵硬拼,也只是以卵击石。
李世民感到不安的是,这几天阵亡的将士越来越多,直到今天中午报来的阵亡将士人数已超过两万,突厥兵死伤也不下五六万,但是,突利的部队仍然发了疯似的不停的向双峰口攻击。
山前,突厥兵尸织如山,惨不忍睹,烈i和高温蒸发的尸臭熏天。李世民想,如此下去,就是突厥兵不怕死,唐兵也受不了。
唐兵在双峰口阻击突利部队的第五天夜里,李世民下令唐兵稍稍撤离了双峰口。
突利丹娜自从把化装成她的仆人的程虎等人送出齐州城后,便有两团乱麻缠绕在她心中。
一是突厥兵的不利战况让她忧心忡忡,尤其是他的父王在狼牙关和狮子口那边的消息不时传来,让她牵肠挂肚,二是这段时间来脑子里总摆不脱程虎的影子,这影子如魔般不管白天黑夜都在她眼前晃动,白天想的是他,晚上梦的还是他,突利丹娜想,她怎么就喜欢上这个汉人了?
她在他们突厥人眼里是天上的月亮,云中的玫瑰,谁都想拥有她,谁都想摘到她,可谁都可望而不可及。
她年方十六,长得美若天仙,却xing格孤傲,她不韵男女欢爱,却练就一身万夫不敌的武功,她的父王突利可汗虽然妻妾成群,可就她一个女儿,自然把她视如掌上明珠般溺爱。
她娇生惯养,不韵世事,自以为天底下没有她不能干的事。
然而,这些i子来,她仿佛懂事多了,她由往ixing格泼辣,口无遮拦,变得沉默寡言了,她由平i风风火火变得懒散安静了,她往i那张灿若鲜花的笑脸也蒙上了淡淡的哀愁。
她从没见过杀人放火,这次随父出征,她也没有亲眼目睹了杀人放火,但是,她这些i子来,她每天都听说如何如何的死人,而且是成千上万的人死去,听说的是父王如何如何的打败仗,败到了无可收拾的地步。
她以往没见父王哀愁过,但如今她看见父王整天借酒消愁,终i长吁短叹,她明白父王带兵进入中原,这一步棋走错了,而且,错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也明白,这种失败将意味着什么,她知道如今他们被唐兵困在着齐州城里,根本无法突围出去,其实突围出去也没有用,西去的两道关口已被唐兵占领,他们根本回不了本土,父王能进入齐州城其实是唐兵有意开的一条路,唐兵为什么对父王网开一面呢?这倒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
突利损失了五、六万兵将进入了齐州城,他感到奇怪的是,他突破双峰口后再没有遭到拦截,那颉利几次想从齐州突出去,都被唐兵打回来。
这两天突利都在想这个问题,想来想去都是这么一个答案——…唐兵要困死他们!但是,假如唐兵真要彻底消灭他,为何又主动撤离双峰口,给他让出一条路呢?
是不是唐兵也不愿看到双方血流成河,有意给他一个讲和的机会呢?
突利进入齐州后,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
这天早上,颉利早早就到齐州府突利住的西院子来。突利唤侍人弄来一大盘狍子肉和一坛酒,与颉利一边喝酒吃肉说话。
“我的军队一出城就被唐军挡住,他们数以万计的弓箭手shè杀我们将士,箭矢比雨点还要密,我们根本无法突出去。”颉利撕了一大块狍子肉一边吃着说道。
“就是能突出去又能怎样?我们出得了齐州城也过不了狼牙关和狮子口,还不是死路一条。”突利道。
“可我们总不能这样等死,我们的粮食最多能支撑一个月。”颉利道。
“依你看该如何是好呢?“突利瞟了一眼颉利道,说话的口气带点揶揄。
颉利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摇了摇头,苦苦的笑了道:“初入唐境我军所向披靡,连拔唐城数十座,李世民和李元吉虽各领五十万兵马与我抗衡,可李元吉于江州观望,实属给我歼灭李世民之良机。李世民几次陷入重围,却又几次死里逃生,清风口附近一场大火,本以为他几万人马早化为灰烬,可未曾想到他却丝毫无损。更让我们想不到的是,中途竟又杀出个李靖来,如今在齐州城外围住我军的唐兵足有六十万之众,我军已不足四十万,看来和唐兵硬撑下去是没有出路了。”
“难道我们投降不成?”突利那双yin沉的目光又瞟了颉利一眼道。
“投降?不,颉利突然变得像一只受伤的狮子咆哮道,“投降是我们突厥民族的莫大耻辱,就是拼到一兵一卒也决不言降!我看我们可以往北突围,北面是李元吉部,李元吉好对付,我们只要冲出去,往北绕过狼牙关和狮子口,唐兵就再也无法围住我们了。”
突利听颉利说要往北突围,不禁暗暗冷笑,心里想道:“说的轻巧,唐兵近六十万之众围住齐州城,你能突得出去吗?就算你能突得出去,李世民会善罢甘休吗?倘若李世民挥师西指,直捣咱两国国都,咱这样的弹丸之国岂有完卵?”
突利这么想着,却不忙说话,他知道颉利向来狂妄自大,再和他瞎鼓捣下去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况且双峰口一战,李世民分明有意放他一条生路,既然如此,他突利为何不试一试,倘若李世民有意让他议和,何必与颉利一般见识,自寻死路呢。
颉利见突利不言语,心里便有些纳闷,他见突利脸sèyin沉,若有所思,又不懂他心里想些啥,他素来知道突利狡诈,遂探询着笑道:“老兄,你意下如何呢?”
突利“唔”的一声,装着刚回过神来的样子道:“这个嘛,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好,你想好了,咱两军一鼓作气定能冲出齐州城,到那时,我看李世民又能奈我何?”颉利说着,便起身告辞。
第七十八章 突利丹娜闯唐营()
突利把颉利送出门,心里一边想:“这颉利是个鲁莽少谋之人,与他共事岂有不败之理?”
他回到客厅里,女儿突利丹娜从厢房出来,走到突利跟前道:“刚才父王与颉利可汗说话,女儿都听到了,依女儿看,咱们与大唐本无冤仇,咱举兵入侵大唐本就是不义之举,如今打败仗认输也是理所当然。听颉利可汗说要往北突围,如今唐兵重重围住齐州城,要想突围出去也会伤亡惨重,假如唐兵尾随其后直捣咱本土,我军已失jing锐,何以抵挡呢?如此看来,求和才是上策。”
“求和?”突利听女儿也说“求和”,不免有点惊诧。
“是的,唯有求和才是出路。”突利丹娜望着突利道。
“我是说,你怎么也想到求和这条路走得通呢?我们进入唐境,连拔大唐数十座城,又多次围困李世民,yu置其于死地,如今我军势败,李世民能轻易让我们求和?”突利道。
突利丹娜听了笑道:“依女儿看,李世民仁厚重义,是位堂堂君子。父王能从双峰口回到齐州,其实是李世民网开了一面,这便说明李世民不愿对咱赶尽杀绝,我们向他求和,只要有诚意,是有成功可能的。”
“可是——…”突利感到疑虑重重。
“父王放心好了,女儿有办法让李世民和父王见面的。”突利丹娜说着,脸上神sè显得神秘兮兮,突利却五里雾中摸不着头脑。
第二天五更时分,突利丹娜牵着马匹,悄悄的出了齐州府。
她打算从西门出城,那里守城的士兵是他父王的兵,她骑着马来到西门的时候,天sè还是黑黝黝的,守城的兵卒看不清她的脸,拒不开门道:“唐兵离城门不足一里,咱守城门的不敢拿脑袋开玩笑,开了城门出了事咱可担当不起。”
突利丹娜道:“你们就不怕本姑娘砍了你们的脑袋吗?“
“那也得有可汗的令牌方能开门。”守城兵卒道。
“你们也不睁开眼睛看看本姑娘是谁,本姑娘就是突利可汗的令牌,再不开门就不怪本姑娘刀下无情。”
这才有几个士卒走过来,一看是突利丹娜,朦胧中只见她手执弯刀,勒马横眉,一脸嗔怒,几个士卒不禁吓得“唰”一声齐跪道:“小卒不知公主驾到,望公主恕罪。”
“还不快开城门,本姑娘有重大使命要往唐营见李世民,误了事,可真要砍你们的头呢。”突利丹娜骤又笑道。
几个士卒听了,急匆匆开了城门,突利丹娜收了弯刀,拿鞭子朝马屁股上一抽,那马箭似的飞驰出了城去。
天亮的时候,突利丹娜在唐营前徘徊了好一阵子,却没有人理会她,她大喊大叫,口口声声说要见程虎,唐营中官兵见是个美貌女子,便不免说些调戏话。
“莫用找咱程将军呀,俺们便够你受用的了,你们这些突厥娘们莫不是随军做**来的,俺大唐军队里可没有**。”
“我不懂什么**不**的,我是葛尔丹突厥国使者,来找你们程虎将军的,你们快快通报,误了大事情,我看你们主帅李世民要砍你们脑袋的
。”
这突利丹娜不懂大唐习俗,更不懂啥是**,她在唐营前大喊大叫,本来唐军营中已传令下来,对龟宿在齐州城中的突厥兵只围不打,这突利丹娜单枪匹马来到唐营前本不当一回事,唐兵只想拿她开玩笑,可一听她说是什么使者,实也怕误了大事情,也就据实派人上报了李世民。
李世民自狮子口突围,在清风口附近山中躲过大火之灾,秦琼带十五万兵往西接应,在双峰口阻击突利,又放突利一条生路,让突利进了齐州城,最终围住了突厥几十万人马,与李靖合兵齐州外围,便觉整个西征战役势成定局了。
江州的李元吉本想借突厥人之手置李世民于死地,却想不到李世民绝处逢生,自以为调取东线李靖之兵便可握西线大捷之功,却想不到,李世民却早走在他的前面。
眼看西线之役已成定局,自己却无寸功,遂装模作样让江州五十万守军往齐州增援,李世民得报李元吉朝齐州靠拢,虽恨满胸臆,却一下仍不敢撕开兄弟脸面,只修书一封,派人送与李元吉,让他隔江驻兵,说是以防突厥兵北逃,竟堂而皇之的也给了李元吉一个台阶下。
再说突利丹娜在齐州城西的唐营前大喊大叫,口口声声说要见唐将程虎。
唐兵传报李世民,李世民便招来程虎问原委,那程虎脸红耳赤,把自己如何进了齐州城,又如何遭突厥人追杀,突利丹娜又如何搭救之事巨细说来。
李世民听了忍俊不禁,笑道:“这也是咱大唐的缘分嘛。”遂命程虎往城西会突利丹娜。
那程虎得令,自是满心喜悦。自从突利丹娜救了他,把他送出齐州城后,他心里倒不时想起这突利丹娜来,可想到两国交兵,如今兵临城下,城破之i,玉石俱焚,又不免为突利丹娜安危提心吊胆。
想不到今天这突利丹娜竟自出了城来,这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这时又得李世民之令往城西会她,怎不满腹欢喜呢?
程虎听令,即翻身上马,速出营门往城西飞驰而去。
那突利丹娜在城西唐营前大喊大叫了一个上午,早喊得喉干舌燥,仍不见程虎踪影。
此刻正是一肚子气,暗暗骂这程虎忘恩负义,竟躲着不来见她,坐在那马上踯躅徘徊。
那时太阳正如火炉般在头顶烤着,早让她香汗淋漓娇喘微微,猛抬头见那唐营中驰出一少年将